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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教导出来的还能有个安生的?野心大的没边,跟他师父一个性子……”
边上人说话的功夫,周边有来了两个人,一个长相儒雅,手中提着一柄长剑,一个身材壮硕,手中拿着一柄鬼头刀,两人推门走进来的时候,空荡的小酒馆忽然之间变得有些凝重了。
他说了一阵,对方也终于坐了下来,为首的高个男子说:“千辛万苦的回了长安,为的就是见上那小子一面,差点没折腾死……”
“哈?近些日子怕是见不上拉,要打仗了……”那那鬼头刀的汉子将刀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脸上难掩失望,但随即便笑道,“也好,早就听说大唐太子文治武功,这次若是将肆叶护抄了底,我便彻底服了他……”
为首的汉子嘴角微微扬了扬,都是一群心高气傲的,让一个小孩子统领,怕是他自己也不服吧。
“还是今夜见见吧,若是真如咱们自己想的那般,投诚,也便投了吧,毕竟传承事大。”
正这样说着,道路那边陡然间一阵鸡飞狗跳,似乎有人正过来,扰得两边商铺颇为不安。几人转头望过去,却见街道上忽然一阵兵马踢踏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大惊,纷纷将武器紧抓在手里,目光狰狞的看向门口。
“这便是尔等所说的文治武功的谦谦君子!这边是尔等心心念念的传承大事!”捉着鬼头刀的汉子冷眼看向边上几人,转而便要上千厮杀,只是刚刚跨过一步,却是看见
一队队兵马自长街穿过……其中还有不少爬犁。
军队在长街穿行了大概一个时辰,众人也都在屋子里看了一个时辰,只是偶然间,一个身穿银甲的少年从房前穿行而过。
有意无意的,眼神撇过这间屋子,嘴角微微勾起,看看了几人一眼,带着一丝顽皮而又揶揄的笑意。
“略~略~略~”李承乾拇指放在耳边,随着四只手指煽动,吐出舌头朝着众人做了个鬼脸。那幅嚣张样子,让众人霎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听闻,此子才智高绝,听闻,此子仁孝无双,听闻,此子仁义睿智,听闻,此子学问通达。
自然,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出诸如造纸,印刷这类功盖千秋的物件,才能写出如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千古佳句,才将那让墨家众人为之心折的魔方做出来。
只是如今……众人既惊艳于传闻中的鬼才太子,亦是气愤方才这般又是惊恐又是戏虐的动作。
“哇呀呀呀——”恶形恶状的笑容,拉长了尾音响起在大名府的街道上,“气煞我也——小——兔——崽——子你不要跑……我**!跟老子吐舌头!你敢跟老子吐舌头!大老远的,老子从萨珊过来——哇!!!!!”
那个被称作巨子汉子亦是有些发愣的喃喃道:“这难道就是那个……那个惊才绝艳的太子?为何,为何如此轻浮!他就不怕,就不怕我等失望而去?”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同伴牙关颤抖着,整个身体,都已经异常的绷紧了起来,未曾拿着馍馍的那只手,连同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动。
“哈哈哈~哈哈,好有趣的小子!知道我等为何而来,自然不会因些许小事过多计较,前军过处是为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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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墨者()
似乎因为李承乾并未注意自己,那个持刀的大汉,狠狠的追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前呼后拥的是七八名的帮随,张牙舞爪的想要跟李承乾理论,雪天本就湿滑,地上的积雪被军队踩过之后,更是硬滑的想冰层一般。眼见着对方过来,李承乾坐在马上哈哈笑了笑,从手中拿出一封书信。
而在他旁边,一名护卫走过来,接过李承乾的书信,转而走了回去,朝着那手拿环刀的汉子拱了拱手,还未说话,大汉却是横了他一眼
“不要挡路。”
护卫岿然不动,转而背手握刀,横于街上,微笑着看着那大汉,许是有些急了,那大汉大吼一声:“好狗不挡路!”几个帮随骤然冲上,朝着护卫便撞了过去。
只是那护卫本就是王子文悉心调教出来的,虽然比不得大汉武艺高强,但要对付几个先帮自然还是绰绰有余的,见对方重来,只是微微一笑,身子一侧一贴,肩膀在靠在那人身上的一刹那猛然一发力,那帮随整个人便如被被人抛来一般朝着随后的几个帮随撞了过去。
雪天路滑,那侍卫只是微微一笑,转而将怀中的书信朝着拿刀的大汉扔了过去。
那大汉劈手接过,正要将书信撕碎,却听见身后有人疾呼道:“墨韩且慢!”
大汉极为不爽的转过头去,手中拿着信,回头朝着那侍卫呲了呲牙“哼~哼~哼~哼~啊!”
只是大汉光顾着生气,却未曾主意道,就在大汉将要将书信撕碎的那一刹那,面前的护卫身体已经如猎豹般的绷紧,手中横刀已然出鞘一寸,双足之下的硬雪也都被踩的四分五裂,只要大汉还敢动作,下一刻发生在道路上的,就是一场惊天血战。
他微微抬头,目光透过大汉肩头,与那持剑的男子微微对视,两人的目光在刹那间捧在一起,是一霎之间,两人尽皆都是冷汗透背……
“诸位,还是老实些的好……”
护卫转身疾驰,速度之快转瞬之间便通过了这边的街道。叫墨韩的汉子此时也冷静了下来,身体测过,保持了那个姿势许久,只是眼神却是直直看着远处地上的两个深坑:“墨穆,那人若是你对上……有几分胜算。”
对方站转过身来,看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墨韩神色微微怔了怔,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方眼睛里的那抹血色,只是随后说道:“那……那人,一百招之内便,胜负在五五之数,再多,便是我也说不好了……”
墨韩浑浑噩噩地走进酒馆里。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心里一直在想着方才那刹那间发生的事情,李承乾对于这个城池的把握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方才那调皮的鬼脸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身边的那个侍卫个护卫,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一瞬间,闪过他脑海的正是这些年墨家对于这个国度的一些信息,汉忘魏立,魏亡晋立……隋,唐,
客栈里忽然间又变的沉默起来,偶尔几声叹息,似乎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
墨贺离拆开信封,信里面的东西只有几个大字。
“不要搞事情。”
他们不知道不要搞事情是什么意思,是不屑?看不起?还是无所谓?
“……知不知道,我们从波斯举族回迁……废了多大的功夫……两年时间,三十四条人名……如今……如今那小子明知我等在这,确实见也不见……”
他想起他那些死去的同伴,似乎那小子顽皮的动作依旧在自己面前萦绕着。
“……你准备怎么做!”
“狂妄之徒……狂妄之极……不足与谋!!”
“十二岁的稚子,哈哈哈哈——”
“我去**的——”
曾经,有那样的一片天地,属于墨家,属于墨韩,或许也有一部分是属于他的。
而如今,身在故土,确实已然没了当初回乡时那份热切……
该干什么,他应该如何做,他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跟自己一起回来的那群亲人……
脑子里嗡嗡嗡的作响,他的手触到刀柄,又从那里站起来了。一路走出客栈,前方的视野变得很窄,他站在门口看了看高远的天空,不久之后,眼睛里好像是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直到北风吹起细细的雪花到了眼睛里。
朝着树上打了一拳,然后又是一拳。砰、砰、砰砰的几声。
冰冻的胡杨上,霎时间汁液四溅,带着冰霜的树皮夹杂着血液一点点的留在雪地上,好像是春日的梅花。
“墨……者……”
唇缝之间,挣扎出的是微不可闻的称呼,但在他的心头,这一刻闪过的,却是李承乾哪张顽皮而又可恨的脸,哪张脸,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杀了他……报复他,让他知道,墨家的骄傲不容屈辱。
他的心中,是这样想的……等到他做好了一切准备,要去杀了他……
***************
怕是李承乾一生也未曾想到,只是偶尔的一个恶作剧,险些有得罪了一群不好得罪的人,只是知道这帮家伙的想法,第一时间也会骂娘,毕竟没有谜题的答案,实在是不太好猜的东西。
只是一个女子忽然出现在了这大汉的面前,那女子白衣胜雪,面容俏丽站在这冰雕玉琢的世界里,便宛若浑然天成一般,墨韩呆呆的转过头,眼中的泪水尚未流干。
最近天气寒冷,王子初本想待在家里,只是李承乾着急出征,心里又实在放心不下,便偷偷出来看着。
只是偶然之间,看着王子文留下的侍卫与那个武士之间的经过,心里有些诧异,便想过来打探一番,毕竟事情关系重大,这些人贸然打听焉耆周遭的隐秘,多半也不是好人。
“外子年幼,方才行为多有得罪,还望诸位海涵。”
他骂道:“你是哪小兔崽子的内人?哈?好好好!如今新账旧账,那边与你一起算算……”
王子初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确实屋中走出一个人,看着这女子行礼道“舍弟不长出门,与人情不算通达,还请姑娘海涵……”
看了那个戴斗笠的一眼,看着那人施礼的样子,转而眼色一眯。
“立容,贾子曰:固颐正视,平肩正背,臂如抱鼓。足闲二寸,端面摄缨。端股整足,体不摇肘,曰经立;因以微磬曰共立;因以磬折曰肃立;因以垂佩曰卑立。如此……”
说着,学者那人的样子微微施礼,只是施礼的时候,两只拇指翘起,躬身而礼。起身后,双手叠加在腰腹之间,轻声道:“纵横。李王氏……子初。”
众人闻言尽皆一愣,只是那为首的刀疤脸确实脸色一怔,还礼道:“巨子……墨贺离。”
王子处闻言一阵,转而惊喜道:“原来是墨者,诸位来了西域,如何不去宫中,倒是让墨者受了委屈。”
那墨家众人闻言一愣,转而道:“那小子,那小子不知我等是谁!为何要羞辱与我等!”
王子初还未说话,后面的一个小侍女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揶揄的说道:“师傅常说墨墨者,献酬交错,礼仪卒度,却是与我等在这雪地里谈论。”
“荣婉,莫要胡说。”
王子初轻言怪罪,小姑娘亦是吐了吐舌头,只是周边众人确实一脸尴尬之色。
“呃……失礼了~”说着,便侧过身子,请二人进了屋里。
双方宾主落座,王子初展演一笑,转而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颔首道:“外子方才做事有些欠妥当了,还请诸位海涵,只是西域方定,城中鱼龙混杂,听闻诸位在城中肆无忌惮的打探他的下落,本想……还望诸位墨者切莫多心才是。”说道这里微微一顿,误会到这便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几个墨者都是哈哈一笑,转而摆了摆手。
“初到贵地,未曾拜访本就失礼……也却是我等签了妥当,还望妇人莫怪才是。”
方才生气,也只是以为李承乾知道了众人的身份,如今前嫌尽释,自然没了那么许多事情,一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