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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辉指着身前的饮料说:“陆警官,酒就不喝了,那东西喝多了,害怕,伤身体。,我跟小郑是同学,你们又是最好的兄弟,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聊聊天,交流一下就好,不用自相惨杀。”
这王家辉说话果然有水平,一句话就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
小郑点头表示认可,陆良昨天喝多了,现在身体还不舒服,也不想喝酒,也没有坚持。
这川菜味道果然不错,主要辣椒是个好东西,那种麻辣的味道不断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让人辣得受不了,却又停不下来地想再吃下去。
不一会儿,三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层细的汗。
等吃得差不多了,小郑清了一下嗓子,把话头引入正题:“家辉,昨天我跟你说的龙头村引水集的那笔款子你看怎么办?”
王家辉放下筷子,正色说:“这件事我是从头到尾参与,了解事情的整个过程。本来开发区政府准备牵头解决龙头村的自来水问题,但后来因为经费没到位,所以这件事就给搁了下来,村子里集的钱就放在我们处,专款专用,谁也不敢挪用,都在帐户上存着呢。”
陆良说:“是这样,龙头村的地下水受了污染,已经不适合长期饮用,村子里正准备引水,需要这笔钱,你看这些钱能不能重新用起来。”
王家辉干脆地说:“当然可以,不过”他看了一眼陆良。陆良会意,说:“王哥有话尽管说,我们不是外人。”
王家辉说:“兄弟是痛快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不瞒你说,那笔钱是区政府答应了这个工程让我们处来做,五万元钱是施工费,其实还不够,起码要十万元。”
陆良明白,所谓有施工肯定是由王家辉联系的,不是他自己组织的施工队也跟他有关系。
王家辉一脸无奈地说:“没办法,上边有要求,任务要完成。”
陆良说:“理解,如果我们这边需要找人施工,一家交给王哥。但是我们的钱的确紧张,能不能先把这笔钱交给我们用来买材料,以后过一阵子我们再把这笔钱还给你。”
王家辉有些犹豫,小郑在一旁说:“陆良的为人我知道,他答应了,这笔钱就不会少你的。”
王家辉说:“那好吧,不过我们先要签个合同,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你看怎么样?”
陆良想了想,反正总要找人施工,找他可以把这笔钱激活了,不然他压着不给也没有办法,一横心,说:“好吧。”
王家辉看来早有准备,掏出一份合同摆在陆良的面前,陆良看了看,施工费要十万元,说:“王哥,我为村子里做这件事不为名不为利,只是为了那些老百姓的生存,希望你能支持一下,这个价格能不能再低一点。”
王家辉拍着胸脯说:“兄弟你放心,我也知道老百姓不容易,这些都是血汗钱,你可以去整个宁海问一下,如果还有比这更低的价格,我二话都不会说,把钱还给你。”
陆良见王家辉不肯让步,只得点头答应。王家辉签上字,陆良也想签,王家辉挡住了,说:“兄弟,这个字就不能由你来签了,不要怪我说话直接,你不是龙头村的人,不能代表他们,必须由书记或村长签字盖上公章才行。”
陆良收好合同,说:“那这样,我明天把合同带回去,让他们签字。”
王家辉这才点点头,说:“好,你让他们把合同捎给我,收到后我就把这五万块钱寄给你。”
十八、找区长?区长也愁钱()
事情办完了,三人天南海北闲聊了起来。虽然这五万块钱激活了,但又背上了十万元的债务,陆良心里跟压了块石头一样,但又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最后,小郑要付钱,但王家辉坚持把账结了,并说结交了陆良这样一个朋友心里高兴。
由于没喝酒,饭局没有持续很久,送走了这二位,陆良一看表,才三点多,也没有别的事了,他想到开发区政府走一趟,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政策支持。
他从未与政府的领导打过交道,心里有些忐忑,但没有办法,他没有看后路,只能逼着自己向前走。
陆良又打了一辆车,直接杀向开发区政府所在地。
开发区政府成立不久,跟周围百废待举的景象一样,办公楼也是新建的,倒也气派。为了彰显开发区改革开放新形象,开发区政府不像普通的政府部门建得像深宫大院,深不可测,而是被一圈围栏围起,只是整个大楼光下面的台阶就有两层楼高,还是给人一种威压感。
陆良走到大门口,旁边的门卫室里坐着一个保安,旁边一个穿白衬衣的人,在那里登记外来人员的身份。
陆良走过去,将自己的身份证、警察证递了过去。
白衬衣看了看证件,又望了望陆良。以往做警察都是他审视别人,现在换成了自己被审视,陆良觉得自己倒有些像嫌疑人。
白衬衣问:“你找谁?”
陆良还真没拿准去找谁,说问:“书记在么?”
白衬衣看了他一眼,说:“不在?”
陆良又问:“区长在么?”
白衬衣又说:“不在?”
陆良想了想,说:“找副区长吧?”
白衬衣没有回答,反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陆良说:“我有工作上的事情想找领导汇报?”
白衬衣有些不耐烦:“你连找哪位领导都不知道,要汇报什么?”
典型的门难进,脸难看,连自己堂堂的人民警察进人民政府的门都这么难,那假如是龙头村的百姓来了,还不直接给哄出去?陆良觉得这人民的政府离人民确实远了点。
陆良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实在了,不然真的还没都会进不去,于是说:“同志,我是沙嘴派出所的,我们所里有工作向领导汇报,已经跟领导提前通了气,是领导让我们来当面汇报的。”
白衬衣有些不相信:“来汇报工作应该是你们所长的事,怎么你来了?”
陆良反应还算快,说:“我们所长还有更重要的事,书记体谅派出所事情多,做了指示,来个民警就行,于是我就来了。”
陆良这两个回答让白衬衣觉得他不是个糊涂警察,才算信了他的话,问:“我们有几个副区长,你是汇报哪方面的工作的?”
陆良说:“农村这一块的。”
白衬衣说:“那应该找黄副区长,我看他见不见你。”
说完拿起电话,拔了个号,脸上立马多云转晴,笑得像菊花:“黄区长,下面沙嘴派出所有位民警,说要向你汇报工作,你看方不方便好好”
撂下电话,对陆良说:“进去吧,找黄副区长。”
陆良接过证件,道了声谢,进了开发区政府大门,才觉得后背已经冒了一层汗。
他顾不得考虑自己的感受,时间不多了,这批老爷快要下班了,高高的台阶挡在前面。陆良抬头往上看了看,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在下面似乎都看不到办公楼的大门在哪里。陆良深吸一口气,快步跑上台阶,再回头看一下大门口的白衬衣,只看见他一个小小的脑袋,台上台下区别如此之大,这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
陆良骂了一句,跑进了大楼,差点跟出门的一个女同志撞了个满怀。女同声四十多岁,挺丰满的,保养得挺好,养尊处优的那种,陆良赶紧道歉。女同志挺宽容,也可能见惯了这种面进来的人,心态比较好,冲着陆良微微一笑。
陆良觉得这人面善,问:“请问黄副区长在哪个办公室办公?”
女同志说:“四楼,最靠里的房间。”
陆良又问:“黄副区长大名叫什么啊?”
女同志打量了他一眼,还是告诉了他:“黄真伟。”
陆良道了谢,一口气跑到四楼。
分管农业水利的黄真伟副区长最近有些烦,生活中儿子高考落榜,自己好不容易长关系才把他送进省城一所不太有名的大学。自己工作中由于成绩不明显,被书记在大会上点了名。原因是水利设施落后,更新不及时,雨季马上就要到了,如果现有设施应对不了雨势,他头上的这顶乌纱要掂量掂量了。
但他心中有气,这事不能怪他,要整水利,好说,经费在哪里?有经费谁谁都能搞得起来,没有经费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只能白瞪眼。
说起经费他更气了,开发区有的是钱,但这些钱都用到园区建设上去了,到处搞建设,到处拉项目。自己分管的水利系统不要说拿不到钱,还要被逼着去招商引资,完不成人头上的任务年底要下岗。这人都想着去招商了,谁还管本职工作的事,饭碗是大事。招商招商,能招来商引来资老子还在这里受这份闲气,早跟同学一样下海捞钱去了。
不过气归气,活还是要干,眼见着雨季一天天临近,工作没有进展,愁得他晚上觉都睡不成,连做家庭作业没兴趣,即使做了,也是草草收场,不痛不痒,搞得老婆都给他脸看,怀疑他在外面乱搞女人。
刚才门卫打电话过来,说派出所的要来汇报工作,他原本紧绷的神经哆嗦了一下子,别是哪里的庄稼被水淹了吧?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他小心翼翼地说:“进来。”
看到进来的陆良,他打量了一下,没有说话,靠在椅子上,示意他坐下,他感觉自己虚弱得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来了会给他带来什么消息。
陆良坐下来,自我介绍了一下,黄真伟静静地听着,点点头,问:“直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陆良觉得这个黄副区长的嘴脸还算好看,就把引水的事说了,最后问:“不知黄区长这里能不能给点经费支持?”
经费,又是经费,听到这两个字,黄真伟差点没跳起来,他有种把桌子上的文件甩到陆良头上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他想起了龙头村这回事,前段时间报纸上还报道过,作为宁海唯一一个没有通自来水的村子,龙头村就像一副精美图案上的一点败笔,大大影响了宁海在这项工作上的战果,为此,书记还专门找他谈过话。区里为此还真的批了一笔款子,五十万。五十万哪里够用?反正都是不够用,他干脆把这笔钱用来建了沟渠。但他没敢全用完,还留了十万在那里,以备紧急情况。但这事他不能跟眼前的年轻人说,这事要是捅了出去,自己可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焦头烂额去吧。
他稳了稳情绪,说:“小陆,你能挑头做这件事,我真的很佩服,但现在区里面农业水利这一块的经费的确有限,我跟你说实话,现在雨季要来了,我们目前工作的重点是水利这一块。作为分管领导,我对龙头村百姓心中有愧,但没有办法,这样吧,等雨季过去,你再来找我,这事我一定给你解决,怎么样?”
黄真伟这么说,陆良哪里知道后面的道道,知道要钱没门儿了,心里有些气,有些失落,心说:这衙门不光门难进、脸难看,事还难办。眼见这黄副区长跟自己打太极,但也没有办法,只有从他办公室出来。
外面天已经黑了,陆良从大门口路过时,努力恢复了一下脸上的神色,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的失意,白衬衣已经下班,只有门卫在那里看报纸。
十九、雷永青的钱说到就到()
陆良不想打车,慢慢地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