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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定国说:“快走,丈母娘的事可不敢耽误。”
陆良来到路边,等了一会儿,一辆绿sè的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开车的女司机探出头来问:“兄弟,打车啊?”
陆良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说:“去人民医院?”
女司机开动了车,陆良不时地看表。
女司机四十多岁,挺善解人意的那种,看着陆良着急的样子,一边加快了速度,一边问:“兄弟是不是家里有人生病了?”
陆良不想多说,出于客气回答了她一句:“岳母病了。”
女司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问道:“你是个jing察吧,怎么不开jing车?”
陆良简短回答:“公车要公用。”
话说出去才想到接到刘玫去骨科医院也要车,不如就打这辆车算了,才有了谈下去的心思,说:“大姐,等一下我接了人要去骨科医院,麻烦你送一下吧。”
女司机说:“没问题。”
女司机对跟他交谈似乎很有兴趣,说道:“对老丈母娘都这么关心,看来你是个好jing察。”
陆良说:“jing察本来都是好人。”
女司机笑了一下,眼角有些许的皱纹,但是不能掩盖她姣好的面容。她说:“你们jing察不容易,整天值班,工作压力也越来越大,很少很照顾到家庭,我理解。”
陆良对她这些话也好奇,问道:“大姐,你似乎很了解我们啊。”
女司机笑了笑,但有些无奈,说:“我太了解你们了,但你刚才那句话我不同意,在你们jing察当中,像你这样顾家的人太少了,你是个好jing察,好男人,大姐说这句话可不是乱说。”
陆良说:“我们都是好人,不然怎么能当jing察。”
女司机说:“那可不一定,也许你们是好人,但jing察这个工作,环境太复杂了,很多人进去后就变了。”
陆良也来了兴趣,说:“那你讲一讲我们的环境怎么复杂了。”
女司机说:“你们接触的都是社会的黑暗面,经常在灯红酒绿的场所工作,接触到的人太多了,别人又求着你们,想方设法都要接近你们,你们的这身jing服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陆良说:“你是说我们对女人有吸引力吧,是说我们经常接触各种女人吧?”
女司机说:“我知道你们jing察离婚率很高,是不是?”
陆良想起了刚来时毛定国说的话,若有所思地说:“是我们工作时间太长,照顾不了家庭,所以家庭不稳定吧。”
女司机反驳说:“不是,其实很多家属是支持理解你们的工作的,是你们不争气,经不起诱惑,辜负了他们。”
陆良听地说得有些哀婉,想想这两天跟毛定国在ktv里的经历,再想想肖菲,心里有些惭愧,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默默地点了点头。
女司机说:“所以我觉得你是个好男人,顾家,要是所有的jing察都像你就好了。”
陆良从她的话语里隐约感觉出来些什么,试探着问道:“大姐,是不是你老公也是jing察?”
女司机淡淡地笑了笑:“是的,但是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
陆良心头一沉,果然被他说中了。
女司机接着说:“以前我们感情也很好,zi you恋爱,但自从他当了jing察,认识的人多了,就变了,开始觉得我不够漂亮,又没钱,就找了别人。”
陆良看了看她,说:“我觉得大姐长得很好啊。”
女司机笑了,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说:“是么。”
陆良看了看她,大大的眼睛,白果的皮肤,乌黑的头发盘成一个发髻,虽然经历了生活的波折,但脸上写着的都是淡定与豁达。
陆良真心地说:“是的。”
女司机无奈地笑了笑,说:“可能不如别人年轻吧,也可能别的女人的魅力更适合他吧。”
陆良由衷地说:“人,有时都会犯错误,可能他现在后悔也不一定。”
女司机说:“不想那么多了,他刚开始找女人时自己不适应,后来我开了这辆车,靠自己的力量把孩子养大,送进了大学,也有了些积蓄,生活并没有比以前差。”
陆良说:“是,人要自立自强。”
女司机看了陆良一眼,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说:“是啊,自从我的婚姻亮起了红灯,我就开始重新思虑人生了,我自己挣钱,花自己的钱,我觉着心里有了底气。以前都是他来养家,仿佛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想到要离开他,就感觉天要塌下来一样,现在才明白,这个世界,谁离开谁都能活,这种事,逼着我获得了新生。”
陆良点点头,说:“不过为了孩子,还是努力克服吧,两口子过ri子,都会遇到各种问题。”
女司机似乎不愿多谈,转移了话题,说:“你跟老婆关系一定很好吧。”
陆良说:“是的,她很关心我,也理解我。”
女司机说:“那要好好珍惜哦,到老了真正靠得住的人还是老婆。”
陆良点点头,说:“其实干公安这一行很不容易,老是值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要在单位里过,家里嘛,基本上很多事情就管不上了,所以很多jing察对家人还是感觉亏欠的。”
女司机说:“是这个样子,但有些人经不起那些个诱惑,忘记了对家人的责任,这也是jing察离婚率高的一个原因。”
两人说着话,车子开得也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楼下。
陆良跑上楼,刘玫正躺在沙发上,捂着腰部,脸sè腊黄。肖名远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到陆良进来,肖名远无名火起,冲着他说:“你怎么才来,干什么去了?”
陆良惭愧地说:“爸,妈,不好意思,我没照顾好你们。”
刘玫看陆良受了委屈,说:“糊涂老头子,陆良这不是赶来了么,怎么能怪孩子。”
陆良弯腰握住刘玫的手,问:“妈,我背你下楼可以么。”
刘玫说:“没事,我忍得住。”
陆良把刘玫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小心地把她从沙发上背到自己背上,起身时,刘玫痛得叫了一声。
陆良关切地问:“没事吧,妈。”
刘玫说:“没事,下楼吧。”
肖名远提起早就收拾好的衣物等用品,跟在陆良身后,下了楼。
女司机早就把车门打开等着了,陆良小心地把刘玫放在后排坐上。
刘玫对肖名远说:“你去取些钱,身上的钱不够。”
陆良关上车门,说:“妈,没事,我身上带着钱呢。”
刘玫说:“哪能花你的钱。”
陆良说:“看病要紧,一家人,花谁的钱不一样。”
车子开起来,女司机扭头对坐在后边的刘玫说:“老太太,你有福气啊,找了个好女婿。”
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女婿,刘玫腰上虽疼,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肖名远想到刚才错怪了陆良,也有些过意不去。
到了骨科医院的门诊楼下,陆良掏出钱包,问:“大姐,真谢谢你了,多少钱?”
女司机笑着说:“怎么说我以前也是jing察家属,也算是一家人,看你是个好jing察,好男人,这钱我不收了,大姐就算送你们一趟。”
陆良有些不好意思,说:“不能这样,耽误了你的功夫,又烧了油,哪能不要钱。”
一个不收,一个坚持要给,女司机一看不好耽误了刘玫看病的时间,就接过十块钱,说:“兄弟,我收这些钱,算是成本,看病要紧,你也不要争了。”
陆良一看这样,只有收起剩下的钱,背起了刘玫,真心地说:“谢谢大姐,我是沙嘴派出所的,叫陆良,以后开车累了到我那里喝口水,或者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女司机上了车,隔着车窗对陆良笑着挥了挥手,说:“我知道,我的丈夫叫李木斗。”说完加了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二十五、再入风情湾()
陆良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么好的女人竟然会是李木斗的妻子,听她的口气两人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肖名远看他发愣,催了一句,说:“走吧。”
陆良这才反应过来,背着刘玫进了大楼。
看到女司机不要钱,刘玫奇怪地问:“怎么,你认识她?”
陆良含糊地回答了一声,说:“是一个熟人的家属。”
陆良背着刘玫到了门诊室,肖名远挂了号,还好门诊室等候的病人不多。坐诊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医生,先简单问了一下刘玫的情况,又让她撩起衣服,用手在她的腰部轻轻摸了一下,神情淡淡地说:“可能是腰肌劳损,骨头的问题可能xing很小,你们先去做个ct吧。”
说完大笔一挥,开了张单子。
听说不是骨头的问题,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ct做完后,陆良拿着片子又来到门诊室。医生拿起片子,对着光线看了看,说:“可以排除骨头的问题了,是腰肌劳损。”
陆良问:“那么严重不严重啊?”
医生说:“看她这个情况不是很严重。”
肖名远问:“那为什么疼得这么厉害?”
医生说:“可能是这几天过于劳累,我给你开些药,注意多休息,不要劳累,平时多做做按摩,过一阵子就好了。”
肖名远听了直点头。
医生开了几种药,陆良到药房一划价,看到打出来的价格,吸了口凉气,二千多,是自己两个月的工资啊。平时听说医院黑,药价高,今天算是见识了。
心疼归心疼,老丈母娘有病不敢怠慢,无奈之下只有交了钱,领了大包小包的一堆药。
刘玫看陆良抱了这么多药回来,心疼地问:“多少钱啊?”
陆良说:“不多,二百多。”
刘玫说:“还好,这里的医生还算讲良心,没开高价药。”
明白了病情,刘玫的心情放松下来,腰上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陆良背着她又到了医院外面,打了辆车往家里走。
在路上,陆良给肖菲打了个电话,听说是腰肌劳损,肖菲说:“病情确认了就好,我是学医的,知道如何照顾她。”
到了家里,肖菲已经等着了,把刘玫放在沙发上,肖菲开妈抱怨起了肖名远:“爸,你平时就多管管家里的事,不要一天到晚心思全在你的鸟上,你看把我妈累的。”
肖名远不好说什么了,刘玫说:“多亏了陆良啊。”
肖菲看了一眼陆良说:“那还不是他应该做的,不然我的他干什么。”
刘玫瞪了她一眼,说:“你怎么这么说话,人家陆良背着我楼上楼下的,多辛苦。”
肖菲这才走到陆良身边,在他的背上揉了两下,笑着说:“我妈就是容易满足,带着看了一次病就被收买了。”
陆良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肖名远站起来,说:“对了,今天看病花了两百多块钱,我给你拿钱去。”
说完就要往里屋走,陆良拉住他,说:“算了,爸,自己人。”
肖菲也说:“是啊爸,你都把这么好的女儿给了他啦,也没向他要钱。”
肖名远这才做罢。
陆良从冰箱里拿了瓶水递给刘玫,刘玫说:“快去洗把脸,瞧你忙得脸上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