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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刑jing风采,铸利器神兵”几个醒目的隶书,又描着加粗。在边角及各版面的缝隙处又加了些图案,整个版面既新颖,又醒目。整完这些,他又用工整的楷书把准备好的文字材料加了上去。
在陆良忙活的时候,经过的几个民jing停下来,在板报前观看,一边看,一边不时地点头,看来板报很得他们的肯定。
这时徐宏走了下来,看了看陆良的成果,也是很满意,笑着说:“不错,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搞宣传的好材料。”
围在旁边的几个民jing也跟着说:“不错,政委,这板报让人看了眼前一亮,里边的内容也是很实在,都是我们干过的案子,看了啊,仿佛又回到办案的时候,很有成就感呐。”
徐宏哈哈一笑,说:“我们平时工作忙,又累,以后啊,各种集体活动还是要搞起来。比如组织一些歌唱比赛让大家放松心情,组织一些体育活动,让大家锻炼一下身体,我们不能光干革命工作,把心情搞坏了,把身体搞垮了,我们要干事,但更要快乐地干事。”
高进平时总强调破案率,要求干jing加班加点,平时还真的很少关心他们的生活与心情,徐宏的这此理念,像一阵清风,让在场的人感觉到一股新意。
几个人正围着板报兴奋地议论,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声,几人回头一看,原来高进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几个人的声音顿时小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小心地跟高进打了个招呼。
高进看了看陆良的板报,脸上没有表情,身后的几个人知趣地走了。
徐宏对高进说:“老高,我感觉干jing们平时太忙,心情也累,工作太苦,叫小陆搞点小东西,活跃一下气氛,你看,亮刑jing风采,铸利器神兵,写得多好,多有气势。”
高进黑着脸说:“刑jing本来就是个苦差事,不苦就不叫刑jing了。”说完,转身走了。
徐宏心里这个气呀,骂了一句:“狗ri的。”也背着手向高进相反的方向走了。
陆良有些傻眼,刚才办板报的一腔热情像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强忍着把剩下的内容写完,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到办公室。
突然身后有人叫他,陆良回头一看,是高进又折回来了。他赶快打了个招呼:“支队长。”
高进走过来,指着“亮刑jing风采,铸利器神兵”这几个字说:“我觉得这几个字不好,什么利器神兵,这又不是封神榜,改了,改成‘刑jing虽苦,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才符合我们刑jing的特点。”说完,转身而去。
这下陆良为难了,一个说好,一个说要改,他一个大头兵夹在中间,一个也不敢得罪,左右为难。
陆良郁闷地回到办公室,不知该怎么办。这时小郑回到办公室,一脸的不快,陆良问:“怎么了?”
小郑闷头喝了一口水,说:“我去报政委前两天的差旅费,有两顿饭的**支队长不签字,报不了,我没法向政委交差。”
陆良想到自己在黑板报上的遭遇,颇有同感地叹了口气。
小郑说:“这两个神仙打架,我们下边小鬼受罪啊。听说你出黑板报的事,让支队长发了脾气,你以后可要注意啊。”说完,小郑看了看四周,把门关上,也许是受了高进的气,他不自觉地跟陆良处在同一个战壕里。小郑小声说:“我们支队长不知为什么,政委刚来两人就尿不到一个壶里,我们觉得政委这人挺好的,没有什么架子,对我们私人的事情也很热心,什么孩子上学、老婆调工作的事,找到他他从不推辞。可是我们都不敢跟他走得太近。支队长很会整人,凡是跟政委走得近的人,都会被打击。”
听了小郑这一席话,陆良更是觉得郁闷,早些时候的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如果他不是徐宏要进来的,他还有机会选择,但就是因为他是徐宏要来的,高进不自觉地把他划到了徐宏一边。陆良越想越气,他真不明白,这领导之间不掰掰和腕子似乎就显示不出来自己的权力。他也在心里盘算,自己该怎么办,从眼前的形势来看,要支队里高进是绝对的一把手,说了算,因此众人怕得罪他,有意无意地疏远了跟徐宏的关系。可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徐宏要来的人,如果跟高进站在一起,势必要和徐宏对着干,那别的人会怎么样看自己。
坐在那里,陆良一直在想着这事,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办。
他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办公桌前,小郑进来说:“陆良,张副政委叫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陆良不知副政委叫他做什么,这个张副政委叫张晓凤,是个挺有风韵的女人,带副眼镜,文质彬彬,挺有气质的,陆良刚开始对她的印象不错,挺敬重她。但后来私下里听人说,她是跟高进站在一起的,因为可以在高进那里报报**,沾些公家的便宜,所以唯高进的命令是从,完全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高雅。听说她找自己,陆良心里有些忐忑,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nǎinǎi。
到了张晓凤的办公室,她正在办公桌后坐着,看到陆良进来,放下手中的报纸,用手指推了推黑边的眼镜,示意陆良把门关上。
陆良关上门,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张晓凤看了看陆良,开始说话:“小陆,到支队也有几个月了吧,一直没有关心过你,还请你原谅,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感受。”
因为知道了她跟高进的关系,陆良不敢随便说话,谨慎地说:“我觉得挺好的。”
张晓凤是个聪明的女人,笑了笑,说:“挺好这个词可以理解为你对支队一切都满意,也可以理解为你有不顺心的地方,但只能凑合着过,你觉得我应该怎样理解呢?”
陆良没有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赶快强调说:“一切都好,都满意。”
张晓凤没有再和她争辩,说:“小陆,你来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也从同事那里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
陆良后背发凉,心说:“没想到还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看着我,多亏没有跟别人多说什么。”想到这里,陆良觉得张晓凤镜框后那双大大的眼睛就像两个摄像头,放着寒光。
陆良不想过多地暴露自己,就尽量少说话,能不说就不说。
张晓凤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说:“小陆,我跟支队长对你的印象都不错,你多才多艺,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也很有上进心,这一点,我们都是肯定你的。”
陆良没想到还能得到高进的肯定,有些受宠若惊。
张晓凤接着说:“你刚来不久,对支队的很多事情可能不清楚,下边有些人多多少少对支队长有意见,这是因为他平时对工作要求严格,对这此意见,你要正确看待。”
陆良点头表示同意。
张晓凤又说:“其实支队长是很关心年轻干部成长的,你要多向他汇报工作,不然,你干的工作再多,干得再好,展现不到领导面前,得不到领导的肯定也是没用。”
陆良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他不明白今天她为何会对自己讲这些。
张晓凤又说了一大堆高进过往的成绩,以及对支队的贡献,陆良只是听着,并不时点头,在心里一直盘算她讲这些话的真正用心。
张晓凤说了一大通,陆良没发半句言,最后,张晓凤语重心长地说:“小陆啊,你在部队也工作过一段时间,我相信你的政治敏锐xing,你是个聪明的人,应该很有前途,但是――”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盯着陆良看了看,然后慢慢地说:“小陆,你要学会站队啊。”
陆良终于明白了她此次谈话的目的。
七、难逃掌心()
陆良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里,脑子里老是想着张晓凤的话。
肖菲问他:“怎么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有事说出来大家一块想办法。”
陆良把这徐宏跟高进的关系以及今天张晓凤的谈话说了出来。
大家听罢一片安静,完了肖菲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zhèng fu部门,真的是太累了,不好好为人民服务,整天不是你斗我就是我斗你,幸亏我不在那里工作,不然啊,要短命。”
陆良苦笑一声,说:“你以为我穿着这身老虎皮挺威风,没想到风光背后有这么多的辛酸吧。”
肖菲说:“你就站在中间,谁都不靠,哪个都不走近,哪个也不得罪,这样乐得跟他们斗。古人有句话,夫唯不争也,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旁边半天没说话的肖名远开口了:“那你也得不到任何一边的支持,时间久了你就离开了这个单位的中心,被边缘化了。”
陆良由衷地说:“爸的认识就是不一样,我也是这样担心啊,再说我总不能把黑板报都给擦了吧。”
靠也不行,不靠也不行,肖菲发愁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肖名远说:“根据我大辈子在机关工作的经验,做事如做人,要听从自己内心的愿望,不要违心做人做事。如果你违心了,就算你一时得势,总有一天会报应的。”说完,走到阳台上去喂鸟去了。
陆良没想到肖名远会说这么一段掏心窝子的话,他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算了,不管那么多,既然站队躲不过,那我就听自己良心的,大家都知道我是徐宏政委要来的,他对我又不错,我不能跟他做对。高进虽然现在得势,但并不得人心,对我又是处处刁难,就算我想站在他一边,他也未必会真心接受我,还会把徐政委给深深地得罪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到了支队,陆良认真地把昨天没有完成的部分完善了,然后站在办公楼门口,等待着徐宏的到来。
八点半,徐宏准时来到,陆良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说:“政委,按您的要求,我已经把黑板报做完了,您检查一下。”
徐宏看了看工整的文字,鲜活的版面,高进让陆良改字的事,他也听说了,当看到那几个字还摆在那里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高进往楼里走,陆良拿着公文包跟在他后面,迎面几个干jing走过跟徐宏打招呼,陆良也昂起头,跟他们点头打招呼,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一直跟着徐宏走到他的办公室外面,徐宏接过公文包,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陆良,点点头,没说什么,走进了办公室。
自从陆良这次高调站队以后,高进彻底把他打进徐宏的队伍,见了面脸黑得跟包公一样,再没有一丝的笑容,陆良也懒得应付。
这样陆良在郁闷与无聊中过了半年,一天,政工处突然通知开会。
下午三点半,大家在会议室坐定,高进与徐宏一前一后进入会议室后面跟着副政委张晓凤。会议先由张晓凤传达了几个会议jing神,然后张晓凤说:“今天上午刚刚接到市局重要通知,请高进支队长给大家传达。”
周围的干jing都拿起了钢笔,准备好在本子上记下高支队长的重要指示。这就是机关人员的小聪明,重要领导讲话时一定要用笔记,好记xing不如烂笔头,这样做能显示出对领导的重视与尊重,是拍马屁的一种形式,至于写什么,就只有个人知道了,写上几句骂领导的话也不一定。
但今天高进的讲话的确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