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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队员所说的,跟陆良事先了解的情况完全一致,当断不断,反被其乱啊,如果当初有关领导能够痛下决心,把事情解决在初始阶段,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现在,也不会前前后后白白牺牲这么多珍贵的生命啊。
惋惜归惋惜,但都已经改变不了现实,陆良心情沉重地带着队伍回到卫生院休息。
中午的时候,马朝龙的老婆突然来到卫生院,由于当时武警战士喊着要枪毙了她,所以陆良对她的印象非常深。
马朝龙老婆低着头,双眼不敢抬起,只管盯在地上,几个武警战士把她带到陆良的面前。
陆良一看到她,就想到牺牲了的周军,不好气地问:“你来做什么?”
马朝龙的老婆不敢看她,小声问:“同志,你们说话算不算话?”
陆良问:“什么说话算不算话,你想说什么?”
马朝龙的老婆侧着耳朵听了听,外面传来宣传队高音喇叭的声音,喇叭里正在广播着宁海市人民政府关于寒亭镇枪支弹药犯罪分子限期自首和彻底上缴枪支弹药的通知,在本月内主动投案自首、上缴武器的犯罪分子可以得到宽大处理。
陆良听了广播,明白了,问:“我们说话当然算数。”
马朝龙的老婆说:“我大哥想来自首,不知道政府能不能宽大处理?”
陆良问:“谁是你大哥?”
马朝龙老婆说:“是我男人的大哥,马朝凤。”
陆良心中一动,问:“马朝阳是不是你家兄弟?”
马朝龙的老婆眼睛游移了一下,小声说:“是的。”
陆良又问:“他在不在这里?”
马朝龙的老婆犹豫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陆良知道她不会说实话,就说:“马朝凤是首要分子,他的家人又有与我们对抗,杀害我们工作人员的罪行,关于他的问题,我要向领导汇报。”
说完,陆良让队员看好马朝龙的老婆,自己回到房间里,向徐宏汇报了一下情况。
徐宏听了,说:“这事我要和肖副厅长商议一下,再做答复。”
等了一会儿,徐宏打电话过来,说:“指挥部商定,马朝凤可以按自首宽大处理,但必须彻底交待自己的问题,彻底上缴私藏的枪支弹药,彻底检举揭发同伙的罪行。”
陆良觉得这些条件也不算苛刻,就来到院子里,把徐宏的回复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她,她听了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就走,夫亡家破的境地让她的心已经死了一大半。
马朝龙的老婆来了之后,大家都在等待着马朝凤前来自首,下午的时候,突然有队员来报:“支队长,马朝凤死了?”
陆良吃了一惊,虽然马朝凤是犯罪分子,但毕竟是条人命,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战友牺牲,同样也不愿意别人也没有性命。
他问:“怎么死的?”
队员说:“自杀的。”
陆良问:“人在哪里?”
队员说:“在后山,是他的家人说的。”
陆良叫一二小组的人跟自己前往出事的地点,一边赶快向指挥部把情况做了汇报。徐宏指示说:“去,把他的尸体带回来。”
陆良带着人到了马朝凤自杀身亡的后山,只见马朝凤倒在地上,右边脸已经是血肉模糊,左边脸上有一个弹洞,应该是用枪从左边脸上打进去,贯通了他的整个头部。
看着惨不忍睹的现场,陆良轻轻地摇了摇脑袋,如果这些人事先就得到束缚,日子可能会过得苦一点,但绝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有关部门的放纵,不知是害了他们,还是帮了他们。
一把五四手枪丢在一边,枪口上还粘着血肉,一个女人正趴在地上痛哭。陆良赶快让负责现场勘察的民警做好现场取证,同时上前验明正身,确保不是别人顶包。
做完这些工作,他正要让人把马朝凤的尸体抬走,突然,一群村民涌了上来,脸上表情悲愤,嘴里叫喊着,看到陆良他们,忽拉拉围了上来。
陆良赶快让队员保持队形,保护住自己人,同时也护住马朝凤的尸体。
但来的人太多了,队员又不能开枪,一下子被村民冲开。村民并不对队员们动手,他们是冲着马朝凤的尸体去的,抢上去,抬了尸体就走,一名村民上前,指着陆良说:“你们这些人,说话不算话,马朝凤说好了要自首,为什么你们不同意,他就是你们逼死的,你们的心太狠了。”
一群人抬着尸体,扶着女人走了。
陆良赶快向徐宏汇报,徐宏说:“不行,一定要把尸体抢回来。”
陆良一看这情势,说:“局长,我看很难了,这群村民看样子是急了眼,不要逼得太紧,不然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不好做。”
徐宏这才答应做罢。
陆良奇怪,马朝凤怎么就自杀了,他让人去了解马朝凤的相关情况,一边回到卫生院。
不久,打听情况的人回来报告,说,马朝凤虽然是寒亭镇继他父亲马金玉之后的走私、贩枪的后起之秀,但为人心慈面善,做事做人很讲信用,重义气,平时也喜欢做一些接济老弱病残的善事,所以在寒亭这一带非常有名望。指挥部开出的三条“彻底”的原则,其中的一条,彻底揭发同伙的罪行把他逼上了绝路。他可以彻底交待自己的问题,但让他去检举揭发别人,极端背离他的做人原则,所以他毋宁死,也不愿去揭发别人。
这个马朝凤,还真是条汉子,颇有些英雄气概。
马朝凤的死,在寒亭附近几个寨子里造成很坏的影响,很多准备自首的人,纷纷变了主意。
当晚,指挥部召集各片区的负责人,针对这两天的作战和工作,进行总结。
肖国栋在会议上对首战告捷表示祝贺,对大家奋不顾身、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给予了充分肯定,但也指出了一些战斗指挥上的问题,其中,马朝龙家一战,被当作重大失误教训之一,在会议上提出批评。
徐宏指出,战前提出的不准爆破、不准使用火箭筒的原则不适用于实战,予以取缔,各单位可以根据情况,在遇到抵抗时,使用炸药和火箭筒。
其它负责人也提了意见,其中最集中的意见就是大家战前普遍选择的微冲不利于实战,一是微冲火力弱,在面对抓捕对象手中的步枪时,火力明显处于下风,二是微冲的枪管质量不过关,打不了多少子弹就会发烫,很快就打不出子弹来了,所以所有人都要求换回步枪,哪怕是五六式都可以。
由于陆良事先充分考虑到这一问题,他的队伍全部用的都是八一步枪,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轮到他提意见的时候,他说:“我认为我们在接受自首的时候,条件不要太苛刻,我们片区的马朝凤就是一个例子,由于不愿意检举揭发他人,被逼自杀,这在村民中造成很坏影响,很多准备自首的人都改变了主意。就算犯罪分子不愿揭发,只要他愿意上缴武器,交待罪行,也应该视情认为属于自首。”
陆良这句话一出,徐宏的脸上有些难看,那三条“彻底”的原则是他提出的,陆良的话正说到他的痛处。
但他并没有太在意,毕竟陆良说的是客观事实,所以,在跟肖国栋商量后,同意了陆良的意见。
第三天,寨子里的宣传口径就变了,不再提要求揭发同伙的事情,这样一来,在强大武力的威慑下,一些问题不算太大的人纷纷前来自首,收缴枪弹的工作取得很大进展。
二十九、情报()
至此,陆良这个组的抓捕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剩下的就是协助宣传队进行宣传,同时保障他们的安全。
为了保证队员有充沛的体力应对接下来的工作,指挥部要求各片区合理用兵,五个小组,每天只出动三个小组工作,其它两个小组轮休。
陆良正在卫生院里带着一二小组休息,突然他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陆良奇怪地接了电话,是个陌生的声音,但这个声音很熟悉:“你是陆良么?”
陆良没有回答,反问:“你是谁?”
对方接着问:“我找陆良有重要的事,你如果是,我就说,不是,让他来接电话。”
陆良突然想起,这是前段时间打电话来告诉他马朝阳在寒亭镇的那个声音,他说:“我是陆良,我也知道你是谁了,你告诉过我,马朝阳在寒亭,可是至今,我也没有发现他的下落。”
那个人说:“我知道他在哪里。”
陆良心里一震,可是冷静地说:“我要怎么相信你?”
那个人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知道你很想见到他,如果你想见到他,自己到一个地方来。”
陆良追问:“哪里?”
那人说:“寒亭镇有个十字路口,你应该知道吧?”
陆良说:“我知道。”
那人说:“从你现在的位置去十字路口,然后左转,沿着往海边的路一直走,看到你的右手边有一个杂货铺,过了铺子有条往上走的小路,你沿着小路走几十米,左边你会有所发现。记住,你自己来,不然,你就见不到他了。”
陆良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对方笑了笑,说:“这个我肯定不能告诉你,但有一点我可以对你讲,马朝阳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马朝阳是他们共同的敌人?陆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这个人到底应该是谁。
他赶快到指挥部向徐宏报告情况。
徐宏也在关注着马朝阳,听了陆良的报告,他说:“这两天我也注意问了前来反映情况的村民,有几个人说过,我们行动前几天,确实看到马朝阳在这里出现过,但行动后,就没见到过他的影子。”
陆良说:“看来他很有可能真的就在这里。”
徐宏问:“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陆良说:“我想去这个人说的地方看一看。”
徐宏考虑了一下,说:“去是可以,但绝对不能是你一个人去,我们还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抱的是什么目的,你现在有多少人在休整?”
陆良说:“按指挥部要求,三个小组参与行动,两个小组在休息。”
徐宏说:“那你就带着两个小组去吧,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莽撞,能不能抓到他是个问题,主要是保证自己人的安全。我们已经牺牲了几名同志,我想,为了马朝阳一个人,指挥部是不想再多牺牲人员的。”
陆良说:“明白。”
徐宏这是提醒他注意安全,同时也间接告诉他,如果在这件事上牺牲了人,自己在前期行动中的成绩会被抵销,甚至还会影响到自己下一步的政治前途。
回到卫生院,看到尹杰,他让尹杰通知两个小组,集合人员,开始行动。
在陆良的带领下,按照电话上那人所说的路线,一路走下去,果然看到在右手边有个杂货铺,这几天的动荡不但没有影响它的生意,反而由于镇子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队伍,杂货铺的生意非常的好,几个没有任务的队员出于安全考虑,正集体出来买一些生活必须品。
过了铺子,果然看到有一条小路从大路边拐了上去,两个小组沿着小路走了几米,尹杰突然一拍脑袋,说:“支队长,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