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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被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满口求饶:“大爷,你放了我吧,我错了!”
旁边的老头老太太来了劲,在一旁七嘴八舌地说:“快说,是不是你撞了人?”
小伙子顾不得嘴硬,连声说:“是的,是的。”
陆川踹了几脚,毕竟年龄大了,有些气喘,就放开了小伙子。小伙子获得自由,飞快地跑到车子旁,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打着火,准备开溜。
老头老太太们不干了,排成一排,挡在了车子前面。
这时有个老头反应过来,说:“老陆,快打电话报警。”
陆川这才反应过来,掏出电话,打了110。
不一会儿,一个交警骑着摩托车,闪着警灯赶了过来。
交警三十出头,一张脸在太阳下经常地曝晒,比猪肝的颜色浅不了多少,陆川仔细看了一下他胸前的警号,最后几位数他记住了,99017。
99017下来后,老头老太太围着他,七嘴八舌地述说着刚才的经过,特别是小伙子要打人的一块,添了不少油,加了不少醋,最后说成把陆川的脸都打肿了,当然,陆川打人的一段略了去。
99017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边拿着相机,变换着方位拍着照,一边在本子上画着现场图,然后在何仙花的受伤的腿部拍了照,最后要去了两人的身份证,小伙子的驾驶证、行驶证。
等做完这些,99017拔下别克车的钥匙,说:“明天,去交警大队接受处理。”
说完,跨上摩托,准备要走。
陆川上去,问:“打人的事怎么办?”
99017一边收好东西,一边冷冷地说:“打人的事找派出所,这事不归交警管。”
说完,一脚踹开摩托车,一溜烟地走了。
小伙子一看交警走了,又没有车子可以躲藏,马上感觉到危险,扭头一溜烟地也跑了。陆川还想去追,一个老头拉住他,指着还躺在地上的何仙花说:“算了,你追也追不上,先把你家这口子送医院检查吧,人命要紧。”
几个人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何仙花送到了县医院。
挂好号,把何仙花送到外科门诊室,医生看了看,捏了捏老太太那条受伤的腿,说:“做ct,看骨头有没有受伤。”
几个又把她抬到了ct室。
在老太太被送进去做ct以后,陆川突然想起,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跟儿子说一声,再说儿子也是警察,处理起这件事,应该比自己要好得多。
在跟几个老头商量完之后,他把电话打给了陆良。
陆良正在派出所时琢磨着电玩厅的事,突然电话铃响了,他一看是老父亲打来的,以为又是催他要孩子事,接通电话,不耐烦地说:“爸,什么事?”
陆川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说:“儿啊,你妈被车撞了!”
听说母亲被撞,陆良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声音也高了八度,问:“怎么回事,严重么?”
陆川听儿子这么着急,也慌了,说:“在县医院呢,医生说要做ct!”
“做了没有?”
“在做呢。”
陆良赶快说:“你别着急,我这就请假回来,ct结果出来后,赶快告诉我。”
放下电话,陆良跟徐宏打了个电话,请了个假,开着桑塔纳警车就往上川赶。
陆良走到半路的时候,陆川的电话来了,ct结果出来了,何仙花轻微骨折。
听到母亲没有太大的问题,陆良揪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自从上大学离开家,陆良就很少管父母,现在经历这么一场事故,才感觉到母亲真的是年龄大了,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他一边飞快地开着车子,一边在心里下决心:等事情过后,一定要把两老接过来住。
四十八、里面有猫腻()
到了上川,已经是深夜,赶到医院,何仙花已经住进了病房,看到儿子进来,何仙花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拉着陆良的手说:“儿啊,你妈这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可要早点给我养个孙子出来,不然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可不能让我带着遗憾走啊!”
陆良差一点没被气乐了,这老太太,到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都忘不了这件事。
陆良安慰了一下母亲,问陆川:“爸,这是怎么回事?”
陆川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当然自己打人的事一笔带过。
陆良听说车主不承认撞人,感觉这事还会有些麻烦,但事实基本清楚,有人证,交警也来过了,就不怕。
陆良安慰他们说:“算了,别多想了,明天我去交警大队处理这事。”
第二天一早,陆良就来到了交警队,问过门卫,讲过来意之后,他依照门卫的指点,来到事故科。
刚好,99017正好在,看到陆良,问:“你什么案子?”
陆良说了,99017一下子想到了那一群老头老太太,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冷着脸说:“这件事,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陆良挺意外,怎么办?怎么办应该问交警啊?
于是,他说:“请问你们准备处理这件事?”
99017拿起桌子上的卷宗,看了一眼,又放回去,瞟了一眼陆良,说:“这种事情,我们一般建议事故双方协商解决。”
陆良想了想,说:“好啊,我同意协商,我们也怕打官司麻烦。”
看到陆良愿意协商,99017脸色稍微好了一点,问:“你们那边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陆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一种心理,没有给他交底,含糊地说:“出来了,我妈受了伤。”
“重么?”
“有些重。”
99017犹豫了一下,说:“把结果拿给我看一看吧。”
陆良没有接他的话,说:“对方什么意思?”
99017说:“不承认是他撞了人。”
陆良有些急,问:“那么你们的现场结论出来了么?谁的责任?”
99017的态度有些模糊,说:“车主说你母亲骑车骑到了路中央。”
陆良打断他,直接地问:“你们的结论是什么?”
99017的眼神游移了一下,说:“我们还在调查。”
陆良说:“我想跟车主见面谈一下。”
99017说:“这个我们会安排的。”
陆良觉得没有什么要说的,他感觉到这个交警的态度有些问题,于是站起来,掏出警官证,在他面前亮了亮,说:“大哥,我也是干这一行的,是宁海市公安局红船派出所所长,我妈的事,还请你们多费心,请你们尽快安排一下我们双方的见面。”
看到陆良手中的警察证,听他说还是个所长,99017愣了一下,但神色很快转为正常,说:“我们会的。”
陆良看了看他,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走到交警大队的外面,他拿出手机跟王国庆打了个电话。王国庆正在厂子里,接到陆良的电话,很奇怪,问:“这么久没打电话了,什么事?”
陆良没跟他客气,说:“我在上川。”
王国庆一听,喜出望外,说:“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怎么?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来接你?”
陆良直接说:“国庆,我妈出了车祸,你在上川混得熟,交警队有没有认识的人,我感觉他们想搞歪歪闹。”
王国庆在社会上混了多年,对本地黑白两道,各行各业的情况那是门清,听陆良这么一说,当然知道交警大队那帮人是怎么办事的。赶快说:“我小舅子的把兄弟就在交警队,我跟他讲一下,让他打个招呼。”
陆良说:“那感情好,我刚从交警队出来,事实很清楚,我妈骑车正常走路,对方撞了她,是对方的全责,现场有很多大爷大妈可以做证。可交警队的人说还在调查,我怀疑对方找他们做了工作。我不求对我们有什么偏袒,只要他们秉公办事就行,你给我上心点。”
王国庆满口打票,说:“明白了,这是谁的事啊,你妈就是我妈,你瞧好吧。”
陆良又回到医院,下午,王国庆打电话过来:“陆良,我小舅子的把兄弟说打过招呼了,你明天再去一趟,估计问题不大,我之个关系在交警支队也是个小头头,说话应该有些力度。”
陆良道了谢,心里这才放松下来,王国庆正忙厂子里的事,暂时过不来探望,陆良也没往心里去。
第二天,陆良又到了交警队,接待他的依然是99017。
看到陆良,99017让他坐下,翻出卷宗,看了看,说:“昨天我们约谈了对方,他们坚持认为你母亲在事故中有责任,并且他们的车子也受了损,所以只同意赔五千块。”
99017说这些话的时候,头始终低着,眼睛没有离开过卷宗。
陆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火腾地就起来了。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站起来跟他拍桌子,但经过了这么多事,他成熟多了。
陆良强压怒火,平静地问:“这是不可能的,我妈光住院就花了不止五千块,他们不同意,我们走另外的解决途径,协商,又不是唯一的办法。关键我想知道,你们的事故鉴定出来了没有?”
99017依旧低着头,说:“正在出。”
陆良站了起来,说:“那你给我个准信,什么时候可以出来,据我所知,这是有规定的。”
99017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日历,说:“明天吧,规定是五天之内,鉴于你也是同行,我们照顾一下,从快处理。”
陆良说:“那好,我明天等你们的结果,结果出来再跟他们理论。”
陆良想走,突然想起自己老这么一趟趟毫无意义地跑交警队,太lang费时间,就问:“警官你这里的电话可不可以留一个给我。”
99017指了指墙上贴着的一个座机号码,说:“你打这个吧。”
陆良把电话记下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交警队。
刚出交警队的大门,他就跟王国庆打了电话:“国庆,你找的那个朋友靠不靠谱,他到底打过电话没有?”
王国庆一听陆良的话里带着火星子,划根火柴就能点着,赶快解释说:“良,我在医院,在老太太身边,昨天真是有事走不开。这样,我再打个电话,问一问,他不可能蒙我。”
听说王国庆在医院,陆良的语气才缓和下来,说:“好吧,我马上回来,见面说话。”
到了医院,王国庆正陪何仙花说话呢,看到陆良,站了起来,说:“良,电话打了,那哥们说了实话。”
陆良问:“怎么回事?”
王国庆一脸的义愤填膺,说:“你知道肇事的对方是什么人?这事有些麻烦。”
陆良打断他说:“我不管他什么人,撞了我妈就要给个说法。”
陆川小心地问:“什么人?”
王国庆说:“开车的小子是我们县宣传部副部长胡大海的儿子,叫胡节,刚刚拿了驾照不久,车子也是新买的。”
听说对方这么大的来头,陆川有些心虚。
王国庆接着说:“胡大海看到儿子被打,一肚子的气,当天就打电话到县公安局,要拿老爷子问事,后来局长了解了情况,劝他,被打的事就算了,但保证赔偿的事会给他处理好,他这才不再追究。”
陆川喃喃地说:“我也没打他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