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现场,歌舞厅已经关了门,一群人正围在那里议论着,几个年轻的女孩脸上还带着惊恐不定的神情,看样子当时斗殴的场面相当激烈。现场已经没有了参与斗殴的人,只有几摊血留在那里,从流血量来看,受伤人的伤势应该挺严重。
杨雄拿着相机,对着现场的血迹啪啪照了几张像,又取了血样。慕小山过去对几个群众问:“你呢,现在去了哪里?”
受惊吓的一个小姑娘说:“妈呀,太吓人了,头都砍破了,怕是要死人,都让120给拉走了。”
慕小山问:“去的哪个医院?”
小姑娘摇摇头说:“我都给吓傻了,离得远,没看清楚。”
旁边一个小伙子说:“是仁爱医院,我看到下来的医生口袋上印着几个红字,就是仁爱医院。”
慕小山问:“你们可以跟我们到派出所做个笔录么?”
小姑娘们赶快摇头,说:“我们可不敢,吓死人了,走了走了。”
看到警察要带人去做笔录,这些人都怕事,一下子走了个精光,面前的小伙子也想跑,被慕小山一把抓住,警告他说:“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丢进去,关几天你信不信,法律有规定,公民有做证的义务。”
小伙子被吓住了,说:“我可以去,但你要保证我的安全啊。”
慕小山说:“你放心吧。”
对杨雄说:“你带着小狗回所上给这小伙子做个笔录,我带着东北去医院。”
又问陆良:“所长,你要不要一起去医院?”
陆良说:“我当然要去。”
杨雄带着小伙子走着回去做笔录,陆良和慕小山、东北则开着车去医院,一路上,还有不少人停在路边向着警车观望,此事影响不小。
仁和医院就在红船村白附近,开车十分钟就到了。还没走进医院,在外面隔着玻璃就看到一楼的大厅里围着一群人,看到三人进去,这些人根本就当没看到他们。慕小山挤进去,看到中间围着一张可以推动的床,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满身是血,从身上的伤口来看,明显是刀伤。这恐怕是陆良见过的最重的伤者了,他两眉中间斜着被砍了一刀,这一刀是如此的深,砍进肉里足足有半厘米,肉都翻卷了起来,血正从伤口处不停地流出,在血流比较小的地方,陆良甚至能看到下面的白骨。他身上应该还有不少的伤,衣服被划破了很多地方,这时陆良注意到,他的两口脚在床面上分别向外歪着,角度异于常人,慕小山小声说:“他的脚已经断了。”
陆良平时的案件现场去了不少,各种各样的死尸也见过不少,但如此惨的活人,还是让他感觉胸口有些沉闷,有种喘不上来的感觉,这是什么样的仇恨,分明就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
再看伤者的眼睛,两只眼珠子已经有些泛灰,在灯光下无力地向上翻着,陆良担心他的命十有**怕是难以挽回了。
床前站着一个医生,冲着人群叫道:“谁是他的家属?”
人群里没有人回答,一致地沉默,这时,从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中年人,不到四十岁的样子,留着平头,个子高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走过来看了看伤者,说:“我是他的叔叔。”
医生把手中的一张单子递给他,焦急地说:“快,伤者情况严重,你赶快在这上面签字,然后去财务交钱,我先把他推进手术室,立马手术。”
中年人签上字,医生说:“如果不想耽误救人,你们都闪开。”
人群闪开一条路,医生跟旁边的护士一起推着车子跑向了电梯。
医生刚走,一个年轻人满脸是血跑了进来,右手捂着左手,说:“医生,我的手指被人砍断了,我要快点手术。”
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子,矮矮瘦瘦的,满脸焦急。
一位护士迎了上去,把他们带上了电梯。
等围观的人散去,慕小山走到接待台前,问那里的护士:“你好,我们是红船派出所的,请问这几个受伤的人是不是救护车从红船村拉过来的?”
护士看了看本子,说:“从红船村一共拉来两个人,一个已经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一个就是刚才你们看到的用车子推进手术室的,就这两个人。”
陆良问:“那么刚才捂着手跑过来的那个呢,是不是救护车一块拉来的?”
护士说:“应该不是一块拉来的,是他自己跑过来的吧。”
慕小山说:“手术室在几楼,我们上去看看?”
护士说:“手术室在九楼,重症监护室在十楼。”
慕小山说了起谢谢,三人到了电梯前,由于电梯前挤满了等电梯的人,电梯运行的速度又太慢,几乎每个楼层都要停一下,三人决定爬楼梯上去。在空空的楼梯里,他们边走边聊。
陆良说:“我感觉后来的这个跟前面的两个应该是一起的,你觉得呢?”
慕小山说:“应该是吧,我们上去问问再说。”
到了九楼,楼道里坐着在外边等待的家属,几个手术室的门都关着,两人不知刚刚推进来的伤者送到了哪个手术室,就坐在楼道里等护士或医生出现时再问。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声音在静静的楼道里分外的刺耳,众人都侧目等待出现的是什么人。
不是别上,上来的正是自己跑来的手指被砍断的那个小伙子,后面跟着那个女孩子还有一个医生。
小伙子捂着受伤的左手,脸色蜡黄,说:“大夫,赶快给我做手术吧,我疼得受不了啦。”
医生领着小伙子走进一间手术室,门从里边关上,一直跟着的小姑娘被留在了外面,她在门口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肩,一脸的担心,像受惊的小鸟。
陆良看了看慕小山,走了过去,在小女孩的身边坐下来,问:“你好,我问一下,刚刚进手术室的小伙子是你什么人?”
看到身穿警服的陆良和站在旁边的慕小山,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瘦瘦的白净的小脸上,长了些雀斑,在惊慌后的瞬间又平静下来,说:“他是我男朋友。”
陆良又问:“他是怎么受的伤?”
小姑娘说:“被人用刀砍的。”
陆良问:“在哪里被砍的?”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说:“在双凤路。”
双凤路离这里有四五公里,陆良觉得小姑娘没有说实话,问:“双凤路离这里这么远,你们受了伤为什么不就近找个医院,而是跑到这里呢?”
陆良的反问显然出乎小姑娘的意外,她支吾着说:“我们去了几家医院,但人都满了,我们没有钱,也去不了好的医院,所以就一路寻找着跑到了这里。”
解释似乎很有道理,但并不能完全说服陆良,他追问道:“刚刚有几个人也是被人砍伤了,你男友是跟他们一起的么?”
小姑娘摇着头说:“不是,我们不认识他们,我们是自己在吃饭的时候被几个人砍伤的。”
陆良又问:“砍伤你们的是什么样子的人,有几个人,是什么原因?”
小姑娘神色有些乱,摆出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说:“我们两个去吃饭,跟旁边几个吃烧烤的人发生了冲突,他们拿出刀来就把我男朋友砍伤了。”
慕小山问:“你男朋友是什么地方的人,有电话么?”
小姑娘说:“我不知道,我们刚刚认识了不多久,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他没有手机。”
慕小山又问:“他在宁海住在哪里?”
小姑娘说:“我们刚从外地过来,随便找了个饭馆住下了。”
慕小山问:“是什么宾馆?”
小姑娘一脸茫然,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路,具体怎么走,也说不出。”
慕小山问:“你有身份证么?”
小姑娘摇摇头。
陆良问:“你的电话是多少?”
小姑娘说:“我也没有电话。”
刚说完,她的口袋里传来嘀嘀的电话铃声,小姑娘红着脸,尴尬地拿出手机,接通了,放在耳朵边,说:“我在医院,没事,你不用过来了。”
小姑娘无奈地告诉了他们自己的电话,正在这时,那个自称是伤者叔叔的中年人走了上来,看到陆良他们三人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远远地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七、遇阻()
看到中年人走了上来,陆良三人赶快走了过去,看到三人过来,中年人知道躲不过了,站起来,主动给他们三人发烟,慕小山不抽烟,他推辞了。
四人在一张长椅上坐下,陆良坐在中年人身边,问:“你贵姓?”
中年人说:“我姓贾,叫贾明。”
陆良一听这名字有些怪怪的,说:“你这是真名字还是假名字?”
中年人一脸认真,说:“我真的叫贾明。”
陆良不再追究他名字的真假,问:“你带了身份证没有?”
贾明在身上摸了个遍,说:“不好意思,我听说侄子出了事,就急忙起来了,忘了带身份证。”
陆良问:“你侄子是怎么受伤的?”
贾明一脸的痛心疾首,苦着脸说:“这小子,是今年过了年才到我这里来的,跟着我搞装修,一直挺老实的,今天说是跟几个朋友出去喝酒,我就让他去了,要是早知道他出去后会出这样的事,我真的不会放他走。我平时管他太严了,觉得应该让他出去透透气,不然会憋坏,没想到出去就出事了,我现在后悔得啊,恨不得那刀子是砍在我头上,你说我怎么向我哥交待?”
他一脸的苦相,眉头几乎拧到了一块,就差眼里没掉泪水了,别看他不说话时老是沉默着,但说起话来是声情并茂。
陆良问:“那么砍他的是什么人,他们一共几个人被砍?”
贾明说:“我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装修工地,不太清楚,听说是两个人吧,一个人已经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正说着,一间手术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位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大夫,走到贾明的身边,摘掉口罩,说:“你侄子的手术还在进行,你赶快去做血型检验,他需要大量地输血,目前我们的血不太够,如果你们血型一致,就要抽血了。”
贾明冲着陆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我要先去一下了。”
贾明走后,陆良问医生:“大夫,你好,我们想了解一下伤者的情况。”
医生一脸忧虑地说:“还在全力抢救,不好说最后结果怎么样。”
陆良又问:“那么重症监护室的那个人如何呢?”
医生想了想,说:“也很严重,断了一条胳膊,头部受到击打,颅内有血,还不能做手术,只能保守观察。”
陆良说:“看情况他们是做不成笔录了。”
医生点点头,说:“从他们的病情来看,都不能做笔录。”
陆良与慕小山对视了一下,对医生说:“医生,我们是红船村派出所的,这起案子的事发地在我们辖区,所以等他们健康状况允许的时候,请你给我们打个电话,我们再来做调查。”
医生举了举戴着橡胶手套的手说:“我不好记电话啊。”
陆良看到门口挂着一个夹子,上面有几张纸,就拿出笔,在空白的地方把派出所的值班电话和自己的手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