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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塞尔柱先与大辽密谋好了,再来拖住大宋,那等大辽攻到东罗马,塞尔柱怕是早就把好处都占光了,耶律洪基会做这个赔本的买卖?”
“赔本?”唐奕轻蔑地哼出了声。“怎么可能赔本?”
“就算耶律洪基抢不到君士坦丁堡里的财富,他也有别的可抢啊!”
文彦博听到这里,猛的一惊,“你是说!?”
“人口!”
“对,就是人口!”
唐奕咬牙切齿,心都在滴血。
“比起塞尔柱人关心的财富,耶律洪基更看中的是东罗马数百万之众的人口。”
塞尔柱人要钱,耶律洪基要人,两家可谓是一拍即合。
“完了!”
潘丰一拍大腿,脸上尽是绝望,急的一把抓住唐奕的袖子,“那咱们怎么办?”
大宋想要的是东罗马的地盘,一但拿下,意味着整个欧洲尽收囊中。而且从战略上,既对塞尔柱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又对大辽东西胁迫。
表面上看,大宋要地,塞尔柱要钱,大辽要人,三者并无冲突。可是,如果人都被虏走了,那要地还有什么用?
“子浩,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晚了!”唐奕心里这个憋屈,万没想到,被塞尔柱人算计了一道。
“若是所料不错,大辽西进的军队已经越过了雪山,而塞尔柱”
塞尔柱更不用说,说不定已经和东罗马交上火了。
“无耻!!”文彦博也是大骂,瞪圆双眼。“那咱们现在就攻打圣城,让塞尔柱人后悔戏耍大宋!”
“不行。”唐奕无奈摇头。
圣城那就是一颗雷,谁拿在手里谁倒霉。他宁可在东罗马这一局上吃点亏,也不想脑袋一热把圣城给占了,将来变成麻烦。
看向文彦博,“你这就去西府,暂时接管枢密院。要动用一切手段把大辽近期用兵情况汇总出来,由此判断他们是不是已经西征。”
“让王圭也一边凉快去吧,外务省这边也是你来负责。你要亲自去和阿齐斯敲定盟约细节,看看能不能套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又看向潘丰,“大兄跑一趟大内,让官家下旨,急电燕云,六万涯洲军连夜拔营,青州集结,登船待命!”
潘丰一怔,“你,你要让涯洲军西征?”
唐奕也属无奈,“没办法,如果真如所料,我们已经是晚了一步。现在只有动用涯洲军,以最快速度,抢在大辽和塞尔柱人之前拿下东罗马。”
“我这就进宫。”
潘丰说着话掉头就走,心知这回唐奕是动了真格的,准备用大炮开路炸平东罗马了。
而另一边的文彦博。
“那什么”
文扒皮到现在还没反过味儿来,“那个西府和北府都交给老夫了?”
“这么说”几十岁的人了,此时却是搓着手,眼睛也笑成了一弯新月。
“老夫就不用出京了?”
唐奕差点踹他,都这个时候了,这老货还琢磨他那个官位呢。
“给你,给你!!都给你!”
“东府事务,你也给我盯着点。”
“噗!”
文扒皮万万没想到,折腾了半天,三府九部都落他手里了,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京城一把手了?
这波操作,有点风骚
还有点不放心,“那子浩,你干嘛?”
“我干嘛?”
唐奕无奈苦笑,他怎么就无耻的这么坦荡呢?
不过话说回来,本来唐奕也确实没打算在京城呆着,想着去把小媳妇接回来。可是出了这么个事,怕是只能先放一放了。
“我亲帅涯洲军,西征东罗马!”
朝着文扒皮一瞪眼,“京城,就交给你了。”
“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文相公怔在那里,本不应该搭话,可还是鬼使神差地蹦出一句:
“你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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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我放大伙儿鸽子
赌誓发愿,就差没血书明志不断更了。
结果要过年了,村儿里例行检修线路,停电三天
我也很无奈啊。
这几天争取来夜里来电的时间写点,要是没有
那就没有了。
第975章 被世界抛弃的东罗()
开封之秋,甚凉。
万物萧条,黄叶铺地,一阵冷风吹过,枯叶片片打着旋掠过唐家小楼的庭院。
曹佾伫立在厅前,两鬓花白,应着萧瑟秋风,显得神情也有几分苍凉。
看了眼比自己还老的潘丰,不由感叹:“又是一年秋冬来,你我又老了一岁。”
潘丰一叹,瞅了眼院心那棵只剩干枝的老槐树,苍声道:“这树好像是观澜初创的时候,从后山挪过来的吧?”
“记得当年不过尺许粗细,如今也是老树横枝了。”
自嘲一笑,指向厅中正与几个孩子作别的唐奕,“唯独这个家伙没老!”
唐奕精于养生之道,别看也已经年近四十,可是除了胡子长了一点,依旧是二三十岁的模样,倒是让已经快六十的潘丰羡慕不以。
曹佾闻言,回身注视着唐奕,“也老了。。。。。。”
“眼神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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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不老,却也掩盖不住双目之中的沧桑,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总能给人希望的唐子浩,历尽风霜,却是再也回不到曾经的少年人了。
此时此刻,唐奕就像一个永远也唠叨不完的老妇人,一遍又一遍嘱咐着即将远行的几个小疯子。
“别以为不在老子身边就管不了你们了,万事听你黑子叔的。快去快回,入了冬路上就不好走了。”
“还有,西北民风彪悍,别摆京少爷的架子,早去早。。。。。。”
“行啦!”
君欣卓都看不下去了,指着天色,“再絮叨一会儿就晌午了,还让不让孩子们走了?”
唐雨也是早就不耐烦了,君娘娘发话,自然要揶上老爹两句:“爹,你就放心吧!”
“这回我们兄妹四人一齐出马,一定把小娘娘给你带回来。”
唐奕被老婆孩子顶了个没话,一脸尴尬,斜了唐雨一眼,“就你话多!”
说着话,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唐吟,“你娘要是不肯见你,就把这封信递进去。”
“写的啥?”唐奕吟也是够“混蛋”的,见没有封口,好奇心作祟,直接就一抖信封,拆开了。
唐奕大急,脸色腾的就红了,“你个逆子,谁让你。。。。”
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唐吟不但看了,而且更混蛋的唐雨凑过来还给念出了声。
“十三年前,江边一曲,仍在心头。。。。。。”
唐雨只看了一句,就把信翻来覆去细仔看了个遍,随后一抖信纸,无语地看向老爹:
“没了啊?”
“爹,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唐奕这个气啊,上去一把夺过信纸,装回信封,又急急忙忙地塞到唐吟怀里。
这才气急败坏地吼着唐雨,“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
“好好好。”唐雨大乐,好像见老爹吃瘪她就开心一样。“不懂就不懂,走啦!”
说着话,招呼唐吟、唐风、唐颂撒着欢的往出跑,山下的赵宗麒、范正平、祁圣泽那几个已经等半天了。
看着因第一次出远门而高兴的连和娘亲话别都忘了的几个孩子,唐奕无奈苦笑,对黑子道:“别舍不得,交给你了,严加管教!”
黑子大乐,“大郎放心,有我呢!”
“嗯。”唐奕点头,看向君欣卓三人。“你们去送送吧,我就不去了。”
君欣卓点头,追着孩子们出厅,萧巧哥与福康却是没急着动。
来到唐奕身边,萧巧哥一脸玩味,“若是小妹记的没错,十三年前,正是咱们南下涯州那一年吧?”
“江边一曲。。。。。。香奴姐姐弹的好像是《凤求凰》呢?”
“啧啧啧。”巧哥砸吧着嘴,颇为吃味。“仍在心头呢。。。。”
唐奕无语,“老夫老妻了,吃的哪门子飞醋?”
萧巧哥一挑秀眉,“谁吃醋了?”
“只不过,老夫老妻了十多年,小妹时时抚琴,却不见某人仍在心头啊!”
“好啦,好啦了。”一旁的福康就见不得唐奕窘态,拉着巧哥。“你可要好几个月都见不到小糖了,还不去送送?”
“哼!”萧巧哥轻哼。“懒得和他计较,我们走。”
唐奕这边如蒙大赦,暗暗递了个感激的眼神与福康,随后又玩闹的朝巧哥一揖,“恭送娘子!”
“娘子好走!”
“娘子不送!”
萧巧哥瞪了唐奕一眼,“几十岁的人了,没个正经!”
再不理他,追着孩子们而去。
。。。。。。
等到厅中只剩唐奕、曹国舅与潘丰三人,潘丰怪里怪气的声调也是适时传来,“长见识了哈,某些人这脸皮倒是越来越厚,打情骂俏都不背人喽。”
却见唐奕缓缓直身,神情敛去,归于严肃。
“说正事。”
潘丰一怔,也随着严肃起来。
“正如大郎所料,大辽却有异动。”
曹佾接道:“这半个月,我们动用了辽境所有的暗线,消息汇总之后,上午方送到幽州。”
说着话,递给唐奕两张密函,“一封是狄帅刚刚电传回京的,另一封是昨夜刚从云州突吉台部传回来的,你看看吧。”
唐奕接过,展开一看:
耶律洪基于四个月前就秘遣北府宰执调集契丹六部兵马集结,连同皇室的皮室军和十万铁浮屠出大定西行,消失于漠北。
此时,大定军营是空的。
而另一封突吉台密函中也印证了这一点,耶律洪亲帅三十万大军,过境云州,向西行军。
潘丰显然看过了密函,一脸蛋疼,“这个耶律洪基,还真他娘的早有预谋。”
“他这是想撇开大宋和塞尔柱生撕了东罗马啊!”
大嘴一撇,“只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契丹八部,他为何只调六部,单单把突吉台和纳齐耶两部扔下了呢?”
“难道。。。。耶律洪基知道这两部与大宋有牵连,怕走漏了风声?”
唐奕闻言,眼神深邃!,喃喃道:“你猜对了一半。”
潘丰好奇,“哪一半?”
可惜唐奕却没有心思答他,反问道:“大辽泽州可有消息?”
“没有。”曹佾摇头。“泽州三十万守军,按兵不动!”
生怕误导唐奕,又道:“这不稀奇,那三十万辽兵是防范大宋的,他不敢动。”
“嗯。”唐奕认同。“那涯州军何在?”
“已经如子浩所令,登船待命了。”
“登船了。。。。”唐奕缓缓踱步,沉吟起来。
“哪一半啊?”潘丰还是不甘心,又问了一嘴。
可唐奕沉浸在思索之中还是不答,连曹佾也没心思与之磨牙,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奕。
曹国就很清楚,决定大宋国运的时刻到了。
。。。。。。
足足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唐奕终于猛的一停,目光焦距一变再变,最后从喉咙深处低吼出声:
“电告涯州军,拔锚,起航!”
“目标东罗马!”
“子浩!!”曹国舅闻罢,几乎脱口而出,声音亦有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