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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墙头之草,不会卸任之前把账册还回去了。更不会在家待戮,等着唐疯子去救他。”
“那这。。。。”魏国公有些无措。
“既然贾子明不会交出账册,那唐奕救他何用?”
“不知何意。。。。”这一点韩琦也想不清楚。
依贾府之传出来的消息来看,范希入府并不算是“收”了贾昌朝,最多只能算是劝活。
这样的结果,更印证了他对贾昌朝为人的猜测,老贾不会出卖汝南王的儿孙。
可是,这点唐奕和范仲淹当然也看得通透。
那他们还救这个无用的贾子明?究竟是何意?为体现他们的大度?
显然不是。
这其有何深意,韩琦一时也想不通。
。。。。。。
其实,韩琦、魏国公等人此时要是心无旁骛,静思全局,是不难看出这是唐奕的一个分化之策。
只是,他们哪静得下来?
“让你全家揭不开锅”这句话像一个魔咒缠绕在韩琦等人的心头。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他们才真实见识了观澜商合,或者说华联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简直是丧心病狂,拿钱不当钱
唐疯子这回是动了真怒,为杀敌八百,宁愿自损一千。
不计成本,是要玩死你
可是,论拼家底儿,谁能得华联啊?
这边儿死八百已经是伤筋动骨,可是人家损一千,兜里还有一万、十万、百万
。。。。。。
韩琦家里,是真的快揭不开锅了。
几代人积攒下的喏大家业,正在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蒸发。北方阵营之,现在可以说是人人自危。
虽然这进一步让他们认识到了唐疯子的破坏力和可怕,以往更加团结,可是。。。。。。
团结有个屁用?不过是抱团一起死罢了。
因为谁都束手无策,拿唐奕这个倾销的大招儿毫无办法。
这个节骨眼儿,谁还有心思去管他贾子明的死活?
。。。。。。
“哼”望着南下的船队,魏国公冷哼一声。
“老夫倒是要看看,这个贾子明,他到底要怎么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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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用贾昌朝,那是唐奕的事,自然不劳韩相公和魏国公费心。
。。。。。。
此时,船队出城,顺汴水南下,已到了回山码头。
下令装着公主陪嫁,还有自己这边筹备的货船先行,唐奕则是停船靠岸,下得船来。
码头,范仲淹、王德用等一众师长都在岸相送。
范仲淹见唐奕下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还下来做甚?径自路便是。”
唐奕则是站定身形,大大的给几位师长作了一个揖。
“奕走了,师父们,万万保重身体。。。。。。”
“行了。”王德用甩着手。“走吧,走吧老夫这身之骨硬朗着呢,不用你操心”
说完,又叮嘱道:“过两年娃娃大了,送回来给我们老哥儿几个瞧瞧。”
“行”唐奕重重点头。“到时,奕亲自给您老送回来。”
“。。。。。。”
王德用闻言,没说话。
孩子能回来,唐奕。。。。。。不太容易回来了。
“走吧。。。。。。”
老将军无力地再次催促,然后背过身去,再不看唐奕一眼。
唐奕咬着牙,再次与众师长深深一礼。也不再啰嗦,前搀扶尹洙,船离去。
这一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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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涯州的路线已经走过几遍了,自是轻车熟路。
顺汴河南下,入泗水,经淮河入海,之后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
本来江河所用的槽船是平底的,经不起风浪,所以在淮河入海之时,依例要换乘尖底海船。
可是,这一趟的船只实在太多,要是全部换乘,五百多艘槽船,起码也要百多艘海船调度。这一卸一装,又得十多天的时间耗费,实在是太麻烦了。
所以,唐奕和随行的管事一商量,索性沿着海岸线慢慢走吧。这一路也过琼州海峡稍需注意,倒也不算难事。
这一日行至新会,本不是靠岸之机,唐奕却意外的下令停船,要下船一游。
众人皆是生疑,好好的停什么船?什么岸?
尹洙也是好:“槽船入海本走的慢,已是延误了行程,大郎又为何要在此处耽搁?”
唐奕看着船下的孤岛海峡,神情有几分凝重。
“只是想来看看。。。。。。”
说着,淡然一笑,又道:“尹师父也下来走动走动吧”
尹洙自无不可,点头跟着唐奕下船。
走到一半,唐奕回头看了一眼船舱,“那一家人呢?”
尹洙闻言,苦笑对之。
“那一家还转不过那个弯,估计不到涯州,是不会出来的。”
唐奕无奈耸肩,随口吐槽:“装什么清高嘛?自己遭罪,连带一家老小都跟着受罪”
。。。。。。
唐奕嘴里的那一家,当然是贾昌朝一家。
没错,是“一家子”。。。
老贾这回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了。
估计老贾是怕汝南王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没办得了他,等他一走,会对自己家人不利,所以夫人儿女,带了一大家子,是一点没和唐奕客气。打算全家都吃唐奕的,喝唐奕的了。
可是,你都这么不见外了,那还装什么鹌鹑?自打出了开封城,老贾也真有那股子劲儿,没出过舱房。
唐奕也是佩服,你这能躲到什么时候去?早晚不得出来见人?不信到了涯州你还不出来,怎地?打算窝吃窝拉,住船了?
想想觉得有意思,堂堂贾昌朝,也有解不开的结。
一边暗自摇头,一边与尹洙踏了岸。
脚踏在湿软的沙滩,唐奕抬头四望:
并不算秀美的海岛,并不算磅礴的景致。近处浊浪击岸,海水不清;远处稀松的林子,光秃山石岩壁。
说实话,真的是一点看头都没有。
可正是这份普通,倒让唐奕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尹师父相信命运吗?”
无端端问这么一句,把尹洙问了一愣。
“你年纪轻轻,什么命运不命运的?”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这要分怎么说。”尹洙坦然道。“以为师来说,当年在邓州重病等死,那是我的命。”
“大郎和孙先生的出现,又改变了我的命运。”
“可是,换一个角度来说,你们的出现同样是我的命分别只在命好、命坏罢了。”
“谁又能说的清呢?”
唐奕闻言,长出一口气,由感而道:“我能改变老师的命运,那到底能不能改变大宋的命运呢?”
“。。。。。。”
尹洙更是糊涂,这孩子今儿个是怎么了?尽是说些暮气沉沉这莫明之言。
他哪里知道,新会,还有他们所处的这个荒岛,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崖山
两百年后,是在这里,陆秀夫背着少帝赵昺跳海,熄灭了赵宋最后的一丝火种。
元将张弘范于石壁之刻下:“灭宋于此”
十数万军民投水相随,尽数殉国
异邦外族第一次全疆域的征服了汉人明,绵延数千年的原传承此断绝
“海角崖山一线斜,从今也不属华”
崖山。。。。。。
这一切都将发生在唐奕脚下的这个————崖山
他真的不敢确定,如今的大宋会不会再倒在明粉碎机一般的蒙古铁蹄之下。
“走吧。。。。”
站了良久,唐奕终还是眼神越来越坚定,与尹洙登船离去
尽人事,听天命
即使不知道时空会不会如后世所说,有他的韧性和纠错性。可是,算有,算历史终会回到他原本的轨迹,那又如何呢?
唐奕努力过。
汉人尽力过。
如果最终还是沉寂于此,那至少。。。。。。
没有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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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唐奕把自己关在船舱里,想了很多。许多从前未明之惑,似乎也豁然开朗起来。
这一日,船至雷州。
隔着琼州海峡,已经依稀可以看见南海大岛近在咫尺。
唐奕也终于出了船舱,因为,曾公亮又来了。
站在船头远望,一艘破旧官船打着雷州水军的旗号缓缓驶来。
唐奕望了半天,忍不住吐槽:“怎么一艘船?”
两船相靠,还没等曾公亮来,唐奕嚷开了:
“你的水军呢?”
“。。。。。。”
曾公亮来本来是出于礼数,恭贺唐奕大婚的。
手都举起来了,还没等张嘴,听到这么一句,纵使他再有涵养,也差点儿没蹦起来。
“还要水军?你有完没完?”
唐奕嘿嘿憨笑,也不接话,明白曾相公是让自己坑怕了。
“相公且船,奕正好有事与相公说。”
待曾公亮登船,没好气地瞪着唐奕,“什么事儿?”
唐奕还是笑,“水军的事儿。”
“怎么没完了?”曾公亮这个无语。“别提水军,真的没有了”
唐奕看着曾公亮气急的样子,笑道:“相公别急,听我说完。”
“把你剩下的五千水军,除是日常防务所需之外,也都交给我。我替你训练整顿,半年之后,连原来的那五千一并还你。”
“啊呸”
曾公亮一口老痰差没啐唐奕脸了。
“你蒙谁呢?”
“给你?给你还能拿得回来?”
唐奕平静道:“句句实言,绝无诓骗”
“。。。。。。”
曾公亮不说话了,狐疑地看着唐奕。
这小疯子今天有点不太对啊?从来没见他这么严肃过。
“真还?”
“真还”
“不对”曾公亮摇着头,还是不信。“你肯定有什么瞒着老夫。”
唐奕也是无语了,怎么真诚了,反道没人信咱了呢?
“实话说吧,我是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涯州练兵不差多你这五千,一手,真没藏什么心眼儿。”
说到这儿,唐奕诚恳地看着曾公亮。
“涯州军也好,雷州水军也罢,都是大宋的武装。。。。。。我能帮一点儿,帮一点吧。。。。。。”
。。。。。。
曾公亮打了个冷颤,这唐疯子不疯了?要当圣人是怎么地?
下意识四下扫看,那个贾子明也是他圣心大发带过来的吧?
“好吧”最后,曾公亮还是点头了。
“不过,借了一定得还雷州匪患也不轻,不能没有防务。”
“一定”
。。。。。。
这事儿算是定了。
“贾子明呢,没在这船?”
扫了好几圈儿也没看见老贾,曾公亮只得主动来问了。
“在呢。”唐奕答的干脆。“只不过没出过船舱。”
“没。。。。”
曾公亮立着眼睛,马也明白了。
唐奕搭言道:“要不,曾相公进去会一会故人?”
曾公亮沉吟了一下,“还是算了。”
二人身份特殊,还是不见的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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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再见故人()
送走曾公亮,已经是午。
唐奕回舱吃了午饭,觉的船舱憋闷,又想去甲板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