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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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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奕一看知道是圣旨,接过打开,却是微微皱眉。

    “陛下也够抠门的,怎么是个郎。”

    再看第二轴,瞪立不愤,“特么宋为庸都是侍郎,给白山一个郎,合适吗?”

    曹佾无语地横了他一眼,“不错啦已经是破格了,承恩入仕,一来是正六,你还想怎样?”

    “可是,白长是主使,宋老四是个打酱油的好不?”

    这是两纸御封旨意,给祁雪峰的是寻海需仪、天朝有威,代行天子事,当出师有名,封六朝奉郎权礼部郎。而宋楷那张好得多了,这货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直接是从四的太大夫权礼部侍。

    曹佾知道他为祁雪峰不平,可是有什么办法,大宋朝这么尿性,进士天生高人一等。

    于是规劝道:“等他们回来,让白山去补一科大是了。”

    唐奕闻之神情一暗,是他亏欠了祁雪峰,以他的才华,高不难。可是现在,出去走这一遭,却是不知道要一年,还是两年才能回转。

    这时,曹佾又道:“你先别担心祁白山了,顾顾你自己吧。”用眼皮一指那两卷锦轴。“还有呢。”

    “还有?不这两卷了吗?”

    唐奕低头细找,原来在宋楷的那卷里面,还颊着一张纸条儿,面一句话:

    “速速与朕认罪了事”

    。。。。。。

    好吧,唐奕一缩脖子,怎么又是这个事儿。

    曹佾见他没有一点心的样子,出声劝道:“现在京形势又变了,你还是别太过执拗了。。。。。。”

    现在,华联铺浮出了水面,天下皆知,守旧朝臣在担心官家变法的同时,更加担心的却是唐疯子。

    别忘了,华联名义可是他的产业。

    情势也立马微妙起来,汝南王府的事情和私习天本来是绑在一块儿的,大伙儿只愿大事化小,赶紧过去。

    可是现在,很多人心里画魂儿,唐疯子这么危险,要不要借此一举打掉这个隐患。

    若非如此,赵祯也不用急着在圣旨里颊纸条儿了。他怕唐奕再犟下去,等朝积蓄了一定的力量,事态会一发不可收拾。

    唐奕也知道事情的关键,低头沉思片刻:

    “等送完白山和为庸,回来之后再说吧”

    。。。。。。

    :

第733章 海中孤岛(二合一,还更008)() 
第733章 海孤岛二合一,还更008

    所谓回来之后再说,是因为唐奕想送送祁雪峰和宋楷,他想送他们到东瀛以东,看着他们航向太平洋。

    因为,汉人还没意识到这趟出航意味着什么,甚至连祁雪峰和宋楷,包括王则海这些海员,也没意识到什么。

    但是,唐奕知道,知道这是括疆千里、一战成国更伟大的一次探索,值得他去送行。

    。。。。。。

    ——————

    第二天一早,海洲船厂的码头,人头攒动。

    此次出航,有长五十丈的旗舰宝船四艘,三十丈的海舰二十七艘,另有粮船、货舟共五十三艘,马船十七艘,总共一百零一之数。

    码头,光船员本达到了一万多人,再加送行的家属亲眷、观礼船工,整个海州船厂码头几乎被塞满了。

    唐奕当着曹佾、潘丰、祁雪峰、宋楷,还有近万海员、无数见证者的面,猛地扯下一块红绸。

    霎时间,一丈余的四方石碑展露在众人面前。

    “你们”唐奕高声大喝。

    “是汉家的英雄”

    “我,给你们立碑”

    。。。。。。

    霎时间,满场皆静,无不骇然,尤其是王则海这些普通船员。

    连现场观礼的亲眷、船工也都是面面相觑,呆若木鸡。古往今来,平民百姓何时有这等荣耀,被人立碑著说?

    这果然是癫王的手笔,唐疯子的行事。为百姓立碑,只这一点,何人不惊?

    那碑,不但有一万多船员此去的功绩,还有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一个个再平凡不过的名字。。。。。。

    可是这些平凡的名字刻在了碑,屹立在海州船厂,留传于朗朗乾坤。

    哗。。。。。。

    短时间的呆愣过后,取而代之的,是震天的狂吼、撕心裂肺的激动。

    只这一下,万人船队的激情被点燃了、烧红了,别说让他们去远航,唐奕是让他们去死,有些人都不会有半分迟疑。

    。。。。。。

    一块碑而已,可在百姓心,却重于万斤唐奕感慨地看着场的所有人。

    汉人从不麻木,只是他们被压抑得太过彻底。古往今天,有君王高喝“民为本”,有墨客狂“天下忧。”

    又有几人看得懂帝王心术、人骚情?又有谁实打实地把一块百姓碑立在万民眼前呢?

    好像古北关外黑骑营的五百丰碑,纵观古今,申屠鸣良更壮烈的猛士不胜枚举,黑骑营更忠勇的军人也不是没有。可是,谁曾想过为普通一兵立一块碑、建一座祠呢?

    唐奕不禁暗暗自嘲,也只有我这个藐视礼教的家伙才敢这么干吧?

    可是,管他呢,谁爱骂谁骂。要是以此能召唤一点汉人的血姓,能警醒一批士大夫的良知,也算是值了。

    。。。。。。

    祁雪峰看着碑列在首位的“祁雪峰”三个大字,不由一阵心热,但同时也有不安。

    “有这个必要吗?等雪峰载誉而归之时,再表功绩不迟。”

    唐奕坚定道:“有”

    “只要是出去,不管结果如何,是大功一件,应该被人铭记。”

    “至少告诉后人,咱们敢出去、敢探索”

    抬眼看向一万多即将出海的船员。他们当,有船厂的修船工,有唐奕在民学培养出来的航海士,有重资招募来的普通海员,还有通过赵祯从禁军选出来退归民籍的兵将。

    一指石碑下面,众人这才看见,石碑下压着一条线,一条用青石铺,与码头黑石截然不同的线。

    纵贯南北,向两方延伸。

    “这条线,是你们六分仪的0度”

    “名曰:本初子午线。”

    “你们从这里出发,再回到这里。这是你们回家的方向”

    “有一天,你们再从这里出发,一路向前悍不回头,如果还能回到这里,那这不光是你们回家的方向,同时也是大宋前进的方向”

    唐奕也不管众人能不能听懂,只是面对这样一个场合,面对这样一群勇士,他忍不住要抒发,忍不住要把这些都说出来。

    至于“本初子午线”。。。。。。

    其实,唐奕原本是想直接叫“玫瑰线”来着。可惜,大宋还没有“玫瑰”这个称谓,算叫了也没人懂。

    直接叫“月季线”。。。。。。好吧,想想还是算了,有点别扭。

    再指高耸的石碑:

    “这块碑会永远立在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这条线,将永远见证汉人的勇士们是怎样探索未知,见证你们是怎样征服大海”

    王则海闻之,面色潮红,“唐哥儿放心我发誓,一定把最详细的海图给唐哥儿带回来。”

    唐奕一笑,“那拜托诸位了”深吸一口气。

    “登船。”

    “起锚。”

    “出航”

    。。。。。。

    ——————

    此时,吴育、王绎眼见着唐奕带头登那一艘艘的巨舟,王绎忍不住撇嘴,“这个癫王,真是。。。。。。”

    “真是什么?”吴育轻笑出声,偏头看向这位亲家。

    “真是不应该给船工立碑?”

    王绎不愤,“难道不对吗?有辱斯”

    吴育摇头不语,欲言又止。从前的他可能也这么想,立碑这是殊荣到了大宋,恨不得是专属于士大夫的殊荣。人不想与百姓分享这分殊荣。

    可是现在,吴育真不这样觉得。也许他这个曾经的老顽固,已经被唐奕所影响了吧。

    犹记得庆历八年,黄龙起舞,唐奕在宣德门前,当着官家与百官与开封万民的那次盛举。那一次唐奕触动了彦博,同时也给百官提出了一个命题,如何引导民心民意?

    而这是唐奕厉害的地方,别看他疯,但是吴育知道这小子有多聪明。立碑,或有七分真情,但是其必有三分是拉拢人心。煽动群情的意思在里面。

    不说别的,只这一块碑能有什么?可是看在那些船工眼却是不一样了。很多人为了这一块碑,会把命都卖给唐疯子。

    可是也是这么一块碑,多少人又死抱着不想给?

    满脸笑意的看着王绎,却是不提碑的事情了。

    “听说恪之与大郎关系不睦?”

    王绎一听,立时眉头一拧,“不睦?老夫巴不得他离我远点”

    说着,还扫了一眼唐奕的背影,嫌弃道:“不识好歹、目无礼教的疯子”

    这两人是对着看不顺眼,唐奕不待见王绎,王绎这个儒家正统又何尝瞧得癫王这个没规矩的浑人?

    “恪之啊”吴育憋不住笑。“劝你一句。”

    “什么?”

    “别惹唐子浩”

    “嗯?”王绎颇为诧异。“连你也这么说?”

    在王绎看来,吴育可不是亲礼不分的人。他和唐奕是亲,但是因为亲纵容这浑人,任他废礼忘典,那是小人行径了。

    吴育大笑,却不与他争辩,这里面太多事情不能与王绎明说。

    “大郎不容易。。。。。。”

    “再不容易,他也不能至法度于不顾吧?”

    王绎来了精神,“远的不说,说汝南王府那件事。我也听说了,那一家子心存不轨。可是,忤逆之事有国法,有刑律,他私刑妄为,这算怎么回事?”

    “若是人人学他,看谁不对,私刑处之,那朝廷还不乱套?”

    “唉”吴育一叹。“事情没有恪之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

    “这么说吧。”吴育只得道。“他的功他的过要大,这件事的利也它的害要重”

    “。。。。。。”

    王绎还是不愤,但也听出,吴春卿有些事儿不愿意和他说。

    横了吴育一眼,“我看你啊,是被这疯子哄开心了,失了君子之德。”

    “嘿”吴育来了脾气,这老伙计越说越过份了。

    “还非要与恪之辩一辩了,看看到底是育失了德行,还是恪之眼盲。”

    “辩辩他不是收了一个燕云吗?只此一功,还要受用千年不成?”

    吴育暗自鄙夷,“一功?这一功还不够大?再说了,唐奕何止一功?他的功多了。”

    很多东西,并不像燕云那么明显,可是,这并不代表唐奕没有做别的,或者说这十年他只做了燕云这一件事。

    事实,除了燕云,西北盐改、宋燕大道,还有通济渠,哪一件不是千秋功业?

    这些大的不说,很多细微之处的小改变,大家只是没发现,可是其意义却是一点都不前面的大功来得轻。如,黑板和粉笔。

    这看似微末的两样东西,却是彻底改变了师教的传统方式。

    此法从观澜传出,几年风靡大宋。教先生从原来的口传讲学,到现在的板与讲教结合,让多少儒生受益?

    再如,拼音。

    大宋的读人相较从前倒是没有因此而发生变化,可是,经过十年的努力,大宋拼音的普及程度却是已经过了半数。

    也是说,百姓虽然不知,不通学,可是却可以实现基本的识字。只这一点,绝对是功在千秋。

    。。。。。

    ————————

    唐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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