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力憔悴!
。。。。
。。。。。。。
明明流泪的时候
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
明明后悔的时候
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
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
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
开始慢慢卸下防卫,慢慢后悔,慢慢流泪!
。。。。
尹洙强行收回陷在唐奕歌声中的心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范仲淹。只见他全身僵直,脸色灰白,瞪圆的眼眸之中血丝密布。
尹洙不禁暗叹一声,看来,范希文也是人,也有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再回想起唐奕的那两句诗,尹洙才开始深思其中的深意。
。。。。。
。。。。。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
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
。。。。。
唐奕猛然拔高的声调,把这首“男人歌”推到了最高潮。
范仲淹的情绪也随之被送到了顶点,通红的眼睛,再也压抑不住的开始湿润。。。。。。
盈满。。。。。
最后化作两道滚烫的男人泪,顺颊而下!
啪嗒。。。。。
眼泪落入酒杯的微响,让范仲淹猛然惊醒。
腾地一声站起身形,一个旋身背对众人,迈步急行,直到离饭桌甚远,方停了下来。仰头望天,不让泪水再度流下。。
唐奕的歌声被范仲淹一系列的反常举动,然打断,听得入迷的范纯礼这才发现,父亲大人不知何时已经离桌了。
“父亲这是怎么了?”范纯礼傻傻地问向二哥范纯仁。
范纯仁阴着脸瞪了唐奕一眼,然后喝斥道:“吃你的饭,管那么多做甚。”
被二哥训斥的有些莫名其妙,范纯礼茫然地看向尹洙。这才发现,尹先生好像也有点不对劲儿,两眼泛红不说,眼神也有些迷离。
呆愣半晌的尹洙见众人都望向自己,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听不太惯。。。。。。但是!曲俗。。。。意不俗。,词白理不白!”
所谓唐诗宋词,宋人最爱的是词,有固定的词牌曲调,文人们只要写出词句填到固定的词牌之中就可以。
而唐奕唱的曲儿,属于市井百姓唱的东西。可以说,就是俗的代名词,上不了台面的。
尹洙能用“不俗”来评价俗曲,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谢谢先生夸奖!”唐奕一颗心也总算落了地。
本来,开始唱的时候见范仲淹神情有异,唐奕还有点忐忑。但范仲淹之后的表现,却让他想到一些不同的东西,心也定了不少。也许想让范仲淹远离那片事非之地,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他,拉下神坛!!
“父亲大人吃完了吗?”二货贱纯礼到现在还是有点拎不清。
尹洙一笑,也不答他,而是言道:“我有些累了,你们三个先下去吧。”
“可。。。。可我还没吃饱呢。”二货继续“卖萌”,招来的却是范纯仁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说着,拉起贱纯礼就往外走。
唐奕向尹洙行了个礼,看了一眼范仲淹的背影,也跟了出去。
见三人已走远,尹洙艰难地起身,来到了范仲淹的身后。
。。。。。
唐奕三人出了偏院,行至前厅,范纯仁终于按奈不住,一个急停怒视唐奕。
“唐奕!你和我爹有仇是不是!?”
范纯礼看着二哥怒气冲冲的样子,有些发愣。
“二哥,这是咋了?发什么火啊?”
转而一想又问道:“爹咋了?”
范纯仁懒得理这个二货,继续对唐奕怒喝:“为何你总是能给他老人家添堵?”
唐奕直视范纯仁通红的双眼,一步不让地冷声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在给师父添堵?”
“这不算堵,还什么算堵?”范纯仁怒吼着。
唐奕一声嗤笑,“可怜!”说完。,就不理范纯仁,径自离去。
连家人都觉得范仲淹不能哭,不能软弱,可想而知,压在这个老人肩上的担子是多少的沉重。
不是可怜,又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范纯仁望着唐奕的背影叫喊着,神情可怖。
唐奕缓缓地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低沉道:“你爹是人。。。。。。不是神!”
范纯仁是一怔,他明白唐奕什么意思。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是人就有被压垮的时候。”
说完,唐奕大步走出范宅,留下范纯仁、范纯礼呆愣当场。。
。。。。。。
——————————
(后记,写于17年4月。):写下这个章节的时候苍山属于出生牛犊不畏虎的萌新,不懂所谓毒点,更不明白什么是读者不喜欢的。
后来虽然成绩越来越好,一千均订,三千均订,一万均订。。。。。
经验的累计也越来越多,审视前路,开始懂了,更开始“上道”。
前面的一些想当然和毒点也都一一做了修改,唯独这首现代歌一直没动过。
知道一部分书友会不喜欢,因此而弃书。改掉它其实也很简单,这章的目的是把范仲淹唱哭,是把这尊‘神’打回成‘人’。
弄一首“老夫聊发少年狂”或者“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之类的句子,甚至苏东坡、辛弃疾晚年的叹世词随便拎出来一首,既装了逼,又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于苍山来说,无论是收入,还是成绩,都有益处。
可是。。。
就当是苍山的一点执念吧,不改了。如果这首歌没有吓跑你,等到完本的那一天。。。。
苍山会告诉你留下它的理由。
第33章 辞()
偏院之中,范仲淹背身而立,尹洙拖着病体,陪他呆站着。
良久,尹洙方道:“看来,希文兄真的累了!”
范仲淹身躯一僵,借着整冠的动作,隐晦地擦了擦面颊。
“是啊,累了!”说着,转身回到桌前坐定,端起一酒杯,一饮而尽!
只不过。,原本酸甜美味的果酒,却怎么也品不出甘甜,满嘴都是苦涩之味。
尹洙艰难地挪回坐位,陪着他满饮一杯后,方悠然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希文兄,为国为民奔波半生,也该累了!”
“让师鲁见笑了!”
“何谈见笑?刚刚你若不起身打断了唐大郎,怕是弟也要出丑喽。”
范仲淹闻言,不禁苦笑出声。,“这个臭小子,又着了他的道儿。”
“弟倒是觉得,这个‘道儿’,着的应该。”
“师鲁又要替那小子说话了?我看他还是给你做弟子得了。”
尹洙一乐,“兄要是舍得,弟是极为乐意的。。”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一解胸中郁结。
笑罢,尹洙渐渐收敛神情,悠然道:“都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弟看来更像是人之将死,其心也明吧。”
范仲淹一怔,颤声道:“师鲁这是何意?弟疾虽痼之难除,但也非不治之症,万不可自抱自弃!”
尹洙平静地看着范仲淹,脸上无悲无喜。
“兄不必介怀,我的身体能撑多久,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没什么大不了的,生与死不过是另一种存在罢了。”
“。。。。。”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也许是知道死期将近的缘故,所以,最近经常会换一个角度去审视自己,也跳出去用局外人的眼光看我们经历的种种。”
尹洙为范仲淹把酒杯斟满,病容憔悴的脸上散发着从容的光辉。
“唐大郎说的没错,唱的也没错。”
“我们从前太过想当然了,把儒术看的太重,把朝堂看得无所不能。其实呢?面对宋疾,朝堂之上除了争论不休,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而唐大郎唱的更好,多年的风风雨雨,我们似乎忘了,我们也是人,有坚强的一面,更有软弱的一面。纵使是你范希文,也有承受不了的重量,也有被压垮的一天!”
范仲淹低头出神,半晌才有些不甘地道:“我只是想趁还有一口气在,为大宋多做一点事情。错了吗?”
尹洙没有答什么对错,而是直言道:“辞官吧!”
“中枢没有你范希文不也一样理国治世?我们老了,干点不那么劳心的事情,说不定对大宋反而是好事。”
“辞官。。。”范仲淹茫然抬头看向尹洙,“你也认可那小子的言论?认为救世之道不在朝堂?”
尹洙一笑:“我不知道唐大郎说的到底是对是错,那只能交给后世去评判。但至少,那小子有一点说的没错。”
“什么?”
“兄不离朝,韩、富等人回京无望!”
“是啊。,老夫不出局,他们都将受到牵连。”范仲淹悠然一叹,说不出的寂寥。
“未来是他们的,兄还何毕抱着一股执念不放呢?辞了吧!好给韩稚圭和富彦国他们腾地方。”
“将来若你我不死,身居江湖,寻找治世良方,韩富等人高居庙堂,也不失一种策应。”
范仲淹再一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显然已经有些意动了。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声苦笑:“老夫三天前刚刚上奏一本,言邓州有神童出世,民治安乐。字里行间都透着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想以此激励官家,不要放弃改革的希望。如今,转脸就又要请辞,那些人还不定怎么编排老夫呢?”
尹洙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兄还在乎什么别人怎么看?君子坦荡荡,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不知为何,尹洙之言在耳畔震响的同时,唐奕那段悲壮的歌词也在范仲淹心头萦绕不散。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
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
。。。。。。。
是啊,做人何必撑的那么狼狈。!
范仲淹纷乱的心绪逐渐明郎,一个一直不敢提及的念头终于战胜了一切。
“辞官!”
猛然一咬钢牙,范仲淹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来人!”
“取纸笔来!”
尹洙一惊,兄意欲何为?”
“写本上奏,致仕请辞!”
。。。。。。。
。。。。。。
唐奕站在府街的道旁,对着一棵大树发呆。
他还不知道,他嘴皮子都磨薄了,也没劝动范仲淹辞官,尹洙几句话,就给搞定了。
而此刻,他也无心想那些,整个心神都陷到这面前的大树里去了。
刚才,唐奕出了范宅,一边往回走,一边恶趣味地回味着,自己一首歌儿,居然把范大神唱哭了,果然是音乐无国。。。。。。不对。。。果然是音乐无时空才对。
正在分神之时,突然间,几匹奔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唐奕躲闪不及,慌乱间扑向道旁,被路旁大树垂下的茂密枝条刮得生痛不说,还吃了一嘴的树叶子。
回过神儿来的唐奕,正要追着奔马叫骂,却忽然顿住了,一脸呆愣地咂巴着嘴,把嘴里残存的苦涩之味又回味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大树。
那是一颗老柳树。,繁盛的枝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