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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当然不能跟赵祯讲什么英国,但是,说明其利害关系却是不难。这么大的利益,引发的连锁反应,绝对不是大宋能经受得起的。
赵祯、文彦博听得冷汗都下来了,“羊吃人?”这可不真的是“羊吃人”吗!
“所以,你要祸水东引,把毛布放到辽国去?”
“不是!”唐奕摇头。
“辽朝的情况和大宋不同。大辽除了占咱们的燕云之地,再加上西京道、东京道一小部分,剩下的地方都是牧区,影响不会太大。”
“那你为何还要把毛布引入辽朝?这么大的利益让辽朝吞下,对我大宋可不是什么好事。”
唐奕白了文彦博一眼,心说,这个师侄跟他学了快一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嘴上却说得恭敬,“相公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是要把毛布引入辽朝,而是只相中了他们的羊毛。至于脱脂的技术,我定会牢牢攥在咱们自己手里。纺织业也会放在大宋。”
文彦博闻言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
唐奕继续道:“这么做有几点好处。”
“第一,大宋不会出现羊跟人抢土地的局面。”
“第二,一但辽朝与我们形成了稳定的羊毛供应态势,那么,大辽从此之后就太可能与咱们为敌了。”
“”
“”
“”
这口气,也太大了吧?
“只问文相公,单大宋和辽朝的人口若普及毛布,每年得需多少布,又需多少羊毛!?”
文彦博汗都下来了,根本算不过来
“再问相公,如果从辽朝引进羊毛,若每斤我给辽人十文到十五文,是养羊获利大,还是养牛马获利大?”
当然是养羊!牛马要三五年才能出栏,而且辽地牛马太多,根本不值钱。但是,羊就不一样了,不用屠宰每年都出毛。一只羊一年就几百文啊!
“这算是一种很无赖的绑票,把辽朝的经济命脉和大宋彻底绑在一起一但辽朝攻宋,那这条羊毛供应线也就断了。辽帝不得不掂量掂量,这个损失,他们承受不承受得起。”
赵祯三人恍然大悟!
简直就是妙计!绝计!!刚刚那笔账算下来,宋辽每年单羊毛贸易将是一个天文数字,打架就要面临军费和经济的双重压力。
“可是”文彦博话锋一转。
“可是,辽朝在此也会获利不少,有没有办法让辽国既挣不到钱,又不敢断了羊毛供应呢?”
唐奕听得直翻白眼,文宽夫想的还真美,又让马儿快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
“可是,一旦我们把毛纺贸易发展起来,到时,辽朝把你的脱脂工艺学了去,又断了我们的羊毛供应,那我们岂不是损失更大?”
富弼想的比较深远,也提到了点子上。
“不怕!”唐奕笃定道。“第一辽朝地广人稀,没有咱们大宋的人口基数,就算他们学去了,也形不成规模。”
“第二嘛”说一半,唐奕卖起了关子。
“要是辽人这么轻易就把我的技术学了去,那我也不是唐子浩了!”
说着,唐奕嘿嘿贱笑,哈着腰凑上一步,对赵祯道:”所以,您看,这么重要的事情,您还是让我去吧。?“
“哈奸猾小子!”赵祯被他逗乐了,坐下身形斟酌起来,“这么说,你要去大辽就是为了这毛布?”
“肯定啊!”唐奕一拍大腿。
“辽朝那帮蛮子,除了会算自己兜里有几个钱,什么牧区几何,毡羊多少头,人均收入多少,运力如何,从来都不算计的。草民只得自己辛苦一趟,帮他们理理清楚了。”
赵祯忍俊不禁,突然觉得,身边要是有这么一个跳脱的小子也挺有趣的,不由羡慕起观澜书院里那几个老家伙了。
教这么个弟子,不但有清福可享,而且还不会觉得闷。
“两位爱卿看看,到底让不让这小子入辽呢?”
文彦博还是觉得不太稳妥,正要说两句,抬眼正看见小师叔祈求的目光,又把话咽回去了。心中不免得意,你小子再能,也有求我的一天吧?
富弼倒是想着毛布能给朝廷带来的利益,自然也就不反对了。
其实,唐奕有一句没说,他之所以现在不把毛纺织放出来,还有一个更为深远的用意,将来这会有大用!
“官家同意你入辽了?”观澜书院里,宋楷等人聚在唐奕屋里,潘越靠在门沿,连黑子和君欣卓也在。
到现在,他们还是不太敢相信,唐子浩到底是怎么说服范师父和官家的。
“这个月二十一动身。”
“那也没几天了啊?”宋楷掰着手指头一算,也就十来天的时间了。
“大郎!”宋楷贼兮兮地靠过来,“你看,有没有可能”
“没可能!”
“唉!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拒了啊?”宋楷一阵哀嚎。
唐奕一声冷哼,“你要不怕你爹打断你的腿,你就跟着。”
“那算了吧!”宋楷扁着嘴缩了回去。
“那你都带谁去?”潘越突然插嘴。
“嗯”
唐奕略一沉吟,“上院这面,老师已经找好了人,是和孙师父一同过来的郑教谕。他老家是雄州人氏,对辽地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民学的胡林和马阳跟着我走,加上黑子、憨牛,书院也就这些了。官家还派御前侍卫营的军将随行。”
潘越点点头,没说话,也不知心里想什么。
宋楷这个难受啊,他多想跟唐奕出去闯闯,看看宋人魂牵梦绕的燕云,看看辽人大定府。
可是,去不了啊!唐奕说的没错,他要是敢去,宋状元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众人又闹腾了一会儿,见快到饭时,就一哄而散,朝食舍而去。
唐奕没急着去,坐在那发呆,他在想,这次入辽还得准备什么。
正想着,只觉鼻息一痒,幽香袭面。一抬头,就见君欣卓立在自己身边不足半尺远的地方,面露三分委屈、三分愤怒,还有四分咄咄逼人。
“干嘛?”
唐奕故意住后仰着身子,这妞靠得这么近,就不怕老子吃了她?(。)
第200章 流年啊,你奈我何()
唐奕正想着入辽的事情,只觉鼻息一痒,幽香袭面。一抬头,就见君欣卓立在自己身边不足半尺远的地方,面色不善。
“干嘛?”
“我呢?”
君欣卓不明不白的一句话,把唐奕问得一愣。
“什么你呢?”
“我呢?”
“姐姐呀,什么你呢?我呢?把话说明白!”
“师兄都跟着,我呢?”
“哦~!”唐奕一挑眉,“你在家呆着呗。”
“不!”
“呦~,还学会顶嘴了!”唐奕眉毛一立。
“好几千里地,你跟着折腾什么啊?再说了,那辽国蛮子要是看你这小娘子长得俊俏,抢去当压寨夫人,那老子不就亏大了?”
噗
君欣卓被他逗得抿然轻笑,随即又板起俏脸。
“我要去。”
“那你求求我吧!”
“求”
君欣卓猛然一顿,这才发现,唐奕一脸的坏笑,显然又上了他的贼当。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一扭腰枝,把脸别向了别处。
“我不去了”
“别别~!”唐奕见祸心败露,急忙求饶。“姐姐要是不去,我这一路还不得无聊死?”
君欣卓面颊一热,知道他心里没想什么好事。
“不去了,看这一路没人照顾,你会不会窝囊你!”
说完,急步出厅。
走了
唐奕这一趟入辽,前前后后,最少得半年的时间。弄不好,一年也回不来,着实有许多东西要准备。
不光要备观澜书院在辽国设阁的东西,唐奕自己就不亚于一次搬家。不过,这些都不用他操心,一切都有马伯、马婶,还有君欣卓张罗即可
此时天近黄昏,唐奕独自一人抱着一把琴来到望河坡的坡顶。
还是那块孤石,不同的是,少了宋楷、贱纯礼他们几个。
夕阳从背后洒向回山,不论是观澜书院,还是回山,又或是远处的汴水,都氤氲在暖金色的霞光之中。
暖暖的
唐奕还记得,一年前的中秋之夜,他就站在这里定下了回山改建的计划。
如今,一岁已去,回山的大河湾已经初具雏形,明年开春就可引水入湾。到时,陆上的建设也可展开,也许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可完成建设了。
到时候希望是他想像中的样子
在石头上坐下来,斜抱着拨动了一下琴弦,一缕深沉淳厚的音阶随着指尖流淌。
所谓‘琴’,就是唐奕从到大宋就开始做的那把吉他。这一年还算清闲,他也终于得闲,把那把只有琴头的吉他完成了。
只不过
这种唐奕‘自创’的乐器,在大宋好像没什么市场。用宋楷的话说,既没有琵琶之音的清脆、透亮,也没有瑶琴的悠远绵长,听着别扭。
至于唐奕那些所谓的民调、杂曲,更是不受待见,也就贱纯礼品味独特,觉得挺好罢了。
好吧,唐奕无力吐槽他们的审美,只好没事儿的时候,找个僻静的所在,自娱自乐一番。
老子自己给自己唱歌,总不犯法吧?
“我不知道我可以坚持多久”
“虽然再长也不过只此一生。”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时常想起前世一位‘老夫子’的《流年啊,你奈我何》。
可能那位老夫子做梦也想不到,他的歌会被一千年前,一位真的要变成‘老夫子’的少年唱响吧?
当唐奕手中积蓄的力量越大,身上的担子越重,他就越感到不安,甚至是心惊。
自从范仲淹的命运因他而改变,他自己也一步步从唐记生煎到严河坊,再到华联铺、观澜商合。
可以说,从范公同意辞官开始,历史已经因他而改变,甚至是面目全非了。
今后的大宋会走向何方?他这个‘异数’带给这个时代的,是好,还是坏?
他不知道
唐奕只知道,他在玩火,在试图把一头资本巨兽放出牢笼。
至于大宋最后是骑兽君临,还是被其吞噬,他不敢想。
他只知道,范仲淹,又或是赵祯,都把希望放在了他身上。
很沉重,
很沉重!
所以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虽然再长也不过只此一生。”
恰恰反应了他的心境吧
“我不知道我能够执着多深,虽然我只是钢铁里的丝绒”
唱着唱着,唐奕有种想哭的冲动。
人前,他是唐疯子,是大儒门生,是赵祯眼里的希望,众人心中的妖孽!
人后,他只是个千年之后的普通人,借着千年的见识,天真的想帮大宋挺直脊梁。
他想念另一个时空的父母,想念那个时空可以放肆的歌唱,纵情的呐喊
“呀!你果然躲在这里!”
唐奕正在自我陶醉之中,猛然一个高亢的‘尖叫’吓的他一哆嗦。
回头一看,更是郁闷。
“你跑这来干嘛!?”来的正是董靖瑶。
“切!”董靖瑶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你家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还别说,还真是我家的地方。”唐奕来了兴致,往山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