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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找一次,好好找!”左副使有些咆哮。
崖上便噼里啪啦,像是你来我往,热闹的很。
……这次搜查较第二次长、第一次短,良久,终无所获,黑衣人左副使朝着悬崖下望——极深的悬崖,崖底他什么也看不见,便只得不甘心恨恨道:“三次都找不到,真跳崖了吗?我等,快去崖下搜!”
…
第三次是真的静了,二人等了好会也再不闻崖上动静。项天择这下才终开口:
“朕骗了你。”他平静道。
“朕确是皇帝,大齐第五代皇帝项天择。微服来这一是不想困在深宫一是想亲眼看看这一路大齐的状况,所以骗你是无心无奈之举。
而这次的事,应该是有人知道朕的身份,想杀了朕,怕是朝廷上已经不稳了。把你牵扯进来朕真的不愿。那些人应该走了不会再回来,朕先把你甩上去,朕再爬上去,朕答应过你都会没事的,朕说到做到。”
项天择说话还算沉稳,然与他刻意表现的镇定不同——他已经到极限,坚持不住了,手都在发抖,他知道自己刚才肯定是中毒,还是不一般的毒。
这一关能不能挺过去另当别论,项天择清楚他现在能做的,要么是放手,两个人一起死,要么是拼尽最后的力把东方颖送上去。
项天择选择后者。但这妖女跟她说实话她估计是不愿的,项天择苦涩轻笑。
又想他若真是天命所归,又怎会命陨悬崖?他可是王者归来啊,付出了那么大代价,重返这一生逆袭…
虽这样自我鼓励,却也仍止不住漫溢出的悲凉寥落,项天择收敛这些胡乱想法,问东方颖:
“准备好了吗?我数三声,就把你往上甩,你借力上去。”
“好!”东方颖不说废话,“我上去之后,就拉你上来。”
呵。上去啊?他不知道上不上的去了,项天择只想笑。
“一,二,三。”
他跟着轻数了三声,便拉着东方颖的手上汇聚最后点力,将东方颖使劲往上甩,
东方颖借着那力,又借着崖块,轻松返回崖上,身姿依旧飘渺利落——比起项天择,她受的伤实在太轻。
“来,我拉你。”顾不上重生的欣喜,东方颖俯下身,向项天择伸出手。
项天择只朝她笑,却并没有动作。
“快啊,我拉你。”东方颖有些急了。
项天择才将空的那只手朝她伸去,一点点,两人的手指都接触到了。
“快啊!”
东方颖这样催,项天择却是两眼一闭,抓着崖块的另只手终是一松,东方颖双眸下意识睁大,伸出的手又往下更伸一握——
他那时没与她失之交臂,她此时却眼睁睁得看着她喜欢的人坠入万丈悬崖而她自己无能为力。
他原来一直在强撑,而她不知道。
东方颖忽然心空了,难受得只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在那俯趴着身子好会,怔怔望了崖底好会,
“黄,政——”
良久,终是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嚎叫来,东方颖泪流满面、梨花带雨,不顾忌那声嚎叫在浩荡的山谷能回响多久,而自己又会陷入怎样的危机中。
第一百一十章 得救,哑女神医()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烈火下的京安城疮痍狼藉,昔日天子衣冠难整、不复威仪,叛军逼京,带队的是自己同胞兄弟,鲜衣怒马,只等着踏自己尸骨登极。【。m】
“你暴虐无道,我项天佑今替天行道!你快快受死吧!”
“天佑,你是朕的弟弟,亲弟弟!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朕这个做哥哥的有哪点对不住你!纵使大臣纷纷与朕上奏,说你有谋逆之心,但朕顾念手足之情,始终不曾对你下手。如今看来,你果然如此吗。呵,朕可曾亏待于你!”
“不曾亏待于我?你占了我的位置,还说不曾亏待我!论才论貌,你有哪点比得上我!不过是占了个嫡长子的名头,却让我苦苦谋划了十余年!看看现在的你,亲信奸佞,祖宗的江山都快尽皆败于你手!你还有何面目存活!”
……
“我与她虽夫妻多年,可我始终未能走入她心,亦无夫妻之实。我知她在暗中帮你,顾忌她,也才未对你动手。
善待她,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只你善待她,我虽死无悔。呵~”
“善待?我管你们有没有夫妻之实~!她既与你有过过往,就是破烂货。虽如那般美貌有些叫人可惜,但劳资如今坐拥天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算什么?!作为一个棋子,她的使命完成了。
更不论她后来还未与我递信,她已然背弃了我!那就更怪不得我!”
“你,你,你实在太没良心!”
“呵,没良心?我比得过你?哈哈哈,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放心等大哥你死后,我会让你俩葬一起,你不是忒喜欢她吗?生而同衾、死而同穴,大哥,我可是圆了你心愿~。你也该死而无憾了~。”
“射!”
……
“呼~哈,哈!”
简易的小屋,床上人深沉皱眉、痛苦挣扎,忽而翻身半直起身,又马上痛得龇牙咧嘴,倒吸了数口凉气,躺回床上。
那人是项天择,再一次忆起上世死前的经历,项天择从噩梦中惊醒,项天佑带人反叛之事历历在目,愤怒、不甘于他仍旧浓烈。
然甫一翻起,身上疼痛便骤然剧烈,他只能无奈继续躺下。
有痛,虽很痛,就证明他还活着?大难不死!谁救了他?那样高的悬崖,他摔下来竟然没死,当真是命不该绝。
项天择现在脑袋清醒了许多,再不像吊崖时那样昏沉,他两眼望着,头顶是根根半剖的竹子,大小相差不多,相连紧密、圆拱向里,青绿悠悠。又转头打量别处,所在的屋子赫然是间竹屋,但布置很简易,只有一个小柜、一张方桌、两把椅子,一个架子,还有他睡的这张床,向外的屋墙开了扇小窗,门则虚掩着。
这屋子的主人不知是什么隐士大能,生活清贫,最值钱的在项天择看来怕就是架子上一排排的书,像是医书,项天择远观。还未见着屋子主人,已对屋子主人有了好印象,
清贫简易,却又舒适惬意,平淡简单的生活,与山水为伴。
项天择想,随即微抬起头掀开被看自己身上,下半身完好,上半身被裹了层层白纱、就差包成个粽子,再摸摸脸,脸上倒也好完好。
这算是捡回条命了,项天择感叹。忽而似想起什么,神情变得凝重,手在身上一阵摸索——
他的兵符呢?他随身携带的四块“半兵符”,这可是真正要命的玩意,决不能出差错!
项天择急了,哪怕身子都要散架,他也强拖着病体下床。小屋的门适时被人推开,项天择闻声顿抬头望去,一望便不由轻愣——
进来的是个女子,很漂亮的女子,容貌可与箐晗、东方颖比肩。但若仅是如此,不足让项天择失态,毕竟漂亮女子他迄今见过太多。
可这女子不同,这女子干净纯粹,素色衣衫不施粉黛,不疏发髻,秀发似是用绳子揽了懒懒得扎在背后,也不装饰点缀,最不一样的是她的一双眼眸明亮纯洁,像黑暗中泛着荧光、偏偏起舞的花仙子,不染纤尘。
项天择见女子的第一印象,便是哪家的女孩被保护的这么好,怕是没经历人世间的险恶。
二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动。
女子手上正端着个陶罐,罐口往外冒着腾腾的热气,好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得放下东西,走到榻边,一双纤弱无骨的手覆上项天择胸膛,稍稍使力示意他躺下。
“姑娘,是你救了朕…救了在下?”项天择见那女子神情柔和,他刚刚又动作激烈、着实痛到了,便先躺下、不与女子争。
女子只点点头,不说话。
项天择又问:“那姑娘,在下、在下的随身物品呢?还在吗?”
项天择问得小心试探,也是期待的,毕竟那么高悬崖,难保兵符不会掉到哪去。
女子听他话后仍不开口,只往旁走了几步,打开小柜拿了些东西便放到床头边。
项天择定睛看,是断成了四截的紫玉萧和四块铜制虎符。
还好,兵符还在,项天择庆幸万分,安心了。他一块块细看兵符,两块完好,两块小有损坏,但不碍对接调用——不幸中的万幸,项天择已经足够知足。
需知这兵符是大齐开朝来太祖亲铸,与建威、建安、建宁、建元四军统帅对接、合而调用,一直由代代帝王亲手相传,不用时供奉于宗庙,用时则由帝王或帝王特使携虎符与四军统帅所持半边虎符相契,方能调用。
而四军又是在大齐诸军中装备最良、训练最优,每支虽只十五万人却是国所倚重,有四军在手,项天择方觉胜利还在自己这边,心情也便大好。
“姑娘怎么救的在下?”对女子亦喜笑颜开。
女子不说,却是在项天择的狐疑下拉过他只手,摊开他手掌,在他手心上用手指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一下一下,手心像是被饶一样痒痒的,项天择是个怕痒的便要缩手,女子却是把他的手往回拉,但写划着轻上了许多。
女子就站在那,很柔和、很认真,全身心得在项天择手心中写字,项天择见她模样,凛了心神,亦沉下去感受她要写的字,二人做着无声的交流。
“我出去采药,在悬崖下遇到了你,你伤的很重,但还能救,我就把你带了回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女子写的不快、又说的很多,废了好些功夫才将她要表达的意思通过手心传达给了项天择。
如此麻烦,项天择差不多明白了,但又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子,若是哑女,就真有些可惜了。
却终究有些好奇,项天择顿了顿,轻问:“姑娘,姑娘不能说话?”
女子大大方方点了头,在项天择手心又写了四个字“我是哑女”。
她这样磊落坦然,项天择反而因自己那点心思不好意思了。人家都不因自己是哑女在意,他一外人又替她在意什么?
这一想,便放得开许多,项天择嘿嘿笑了笑,直言:“抱歉哈,抱歉。”
女子摇了摇头,像是再说“没事”,而后三度在项天择手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得写,
微痒的,很柔。
项天择忽生出不知什么样的想法来——感激女子救了他,又怜惜女子,不能说话的遗憾。
奈何上天给了女子这样的美貌,却不给她美丽的音喉。
“你是怎么受伤的?”女子问他。
项天择笑说:“被仇人追杀,跳崖的。”
项天择话落,看到女子忽而皱了眉,几不可查,他也意识到什么,忙又说:
“在下忘了,在下的仇家好像也下崖了,随时都可能查到这里。在下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能再给姑娘添麻烦了,在下自己藏起来。”
项天择道,挣扎着起身要走——他倒不是欲擒故纵,是真怕因为自己给这姑娘带来灾难,那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女子却是压着他,摇了摇头让他别动。
“不是,姑娘…”
项天择挣扎的厉害,女子的力道加重了几分,项天择吃痛倒回床上。
女子又拉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