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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初楚全胜前往彭城,主要是代替马五去给楚王熊心送信,言明从吴中来的两万人马不能前往彭城,说白了就是去送一封违抗敕令的信。现在楚全胜回来了,不知对自己来说,是福是祸。
“让全胜进来吧!”狄风淡然地说道。
当楚全胜进来拜见过狄风之后,又递给了狄风一道楚王熊心的敕令。展开敕令来读,越读狄风感觉越不可思议,更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冒冷气。
楚王熊心这道敕令的大意是:既然狄风不愿率军回归彭城,拱卫王都,那么可自成一军西进,如能最先攻下咸阳进入关中,便也可按当初所约定的那样成为关中王。
看罢这道敕令,狄风真想一把撕了。可惜不是纸,而是一捆竹简。
“楚王熊心这是想干什么?这不是成心想借秦军之手把我灭掉吗?”说着这话,狄风把楚王熊心的这道敕令抛在地上。
韩信、吴铭、马五等人不知楚王熊心的敕令具体是什么内容,见狄风把一捆竹简抛在地上,猜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否则狄风也不会这样。
倒是范增走过去,拾起了竹简,仅仅扫了一眼便道:“狄将军,此乃绝佳之事,因何却要动怒乎?”
“绝佳?何为绝佳?这去不要除我而后快吗?”狄风朝范增质问道。
范增哈哈一笑道:“敢问狄将军,当初刘季领王命之时人马有几何?”
“几何?”这个问题狄风还真没细想过。便赶紧在头脑中搜寻记忆,可搜了半天,仅记起了刘季一路收集陈胜、项梁的散兵,后又在昌邑收编了彭越率领的人马。再然后,因与彭越联手攻打秦军不利,撤兵到栗县遇见刚武侯时,便把刚武侯的四千人马夺了过来。
见狄风一时回答不出,只见范增微微一笑,伸出一个手指说道:“此前刘季所统领的人马不过万余,竟敢应王命而西去。现狄将军所统人马则有两万余众,难不成狄将军的胆识还不如刘季吗?”
“我不如他?谁说我不如他?”狄风看着范增说道。说出这话之后,狄风便感觉到自己失口了。
“既然狄将军自认胆识胜过刘季,却为何不敢统兵西进乎?”范增说这话是没有笑,表情很认真,也很严肃。
看来不仅楚王熊心要把我往死路上逼,这个范老头也想把我逼上死路啊!狄风心里这样想着,很想朝范增发怒,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感觉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
第二百三十八章 看穿心思()
范增似乎看穿了狄风心思,不等狄风回答,接着说道:“狄将军,老朽刚才之言,并非轻视于你,也非见异思迁不管藉儿,实乃老朽看出狄将军豪义不假,总想帮助藉儿。然现在你连自己都帮助不了,又凭什么去帮助别人乎?
“帮人者,必有过人之处,不是仅凭心中想想,嘴上说说,别人就会认为你当真帮了别人。况老朽年轻时,就曾经历过助人之事,那人经我点播指导,最后成了大商人。可悲的是,后来有一次老朽跟他闲谈,老朽不小心言及了此事,结果却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听范增讲到这里,狄风不觉范增说道:“你点播指导是帮人之事,当感谢你才对,怎么又能不欢而散?”
见狄风刚才注意听了,范增感叹了一声道:“不料那人却嘲笑了老朽,说你范增当初虽给我出过主意,可我按照你的指点我张某做买卖要赔了那又当如何?问得老朽感觉当时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也就从那时开始,老朽才明白一个道理,如己不能,万不可去说帮助过别人,以免日后遭人耻笑!”范增说到这里,停住了话,用眼看着狄风。
狄风在两千多年后也曾有这样的经历,感觉范增说得没错,也感觉与范增可谓同病相怜了。
“范先生所言之事我理解,然我要率军西去,岂不违项兄之令吗?”
“那大王的敕令就不是令了吗?”
范增的这句话,问得狄风哑口无言。此时,可谓“忠”与“义”实难两全。在秦末活人怎么就这么难啊?狄风在心里暗暗发着感叹。
然而在任何时候,感叹都是没有用的,唯一有用的就是抉择。
狄风很无奈,也很无助,更感觉很迷茫。因为他清楚,自己如果遵从楚王熊心的敕令西去,必然得罪项羽,也许兄弟的情谊日后就不再了。可若不遵从楚王熊心的敕令,自己永远都是一个两边不讨好的人。
谁都清楚“抉择”二字的意思,可真要做到“抉择”二字,往往还真有些难。狄风踌躇着,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狄将军,此前你做事是那样敢做敢为,且杀伐决断,如今为何却没了自己的主意?是怕了吗?”韩信这时站出来说道。
“这不是怕的问题,实为忠义两难全!”狄风叹道。
吴铭这时站出来说道:“狄将军,想我先祖既忠又义,其结果又怎样?仕鲁国时曾击退齐国的入侵遭嫉妒,只好奔走于魏国;仕魏国时屡次破秦,尽得暴秦河西之地,助魏文侯成就了霸业,于是又遭公叔尚嫉妒和陷害,不得不前往楚国;在楚国,先祖为了能使楚国强盛,不但修武备,且还主持改革民生,最后却落一个被楚国贵族乱箭穿身的下场。
“究其原因,先祖频频遭嫉妒,后又受害,皆因先祖每仕一国虽都尽心竭力,却忘了他乃卫国人,非本土人,且又不向其他公侯们低头,即使不是先祖,就是换做他人,定会也是先祖那样的结局。”
吴铭的话说可谓到了根子上,也说到了狄风痛处。
作为一个穿越者,狄风一直把自己当成后世人,自然也就认为他不属于秦人,也不属于楚人,不属于贵族阶级,本土人就更谈不上了。
“我意已决,你们不要再说了。”狄风突然对韩信与吴铭喝道。
全部将领算在内,也就二十几个人,他们不知狄风的“已决”是什么意思,营帐中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但范增似乎没有害怕,见韩信、吴铭和其他人都变成哑巴,他却打破了寂静,微微一笑对狄风再次说道:“狄将军义气可嘉,却不知河内乃属秦之要地,更不知乃属进军咸阳之通道。此前老朽曾劝说藉儿放弃巨鹿,由河内经新安,兵抵函谷关。只要攻破函谷关,暴秦之东边门户便大开,咸阳便可下矣!然藉儿就知道打仗,以胜败论输赢,故没采纳老朽的建议。而今狄将军却也不知‘兵者,乃诡道也!’
“有道是:兵无常形,树无长青,人无常心;身份可以改一人之往思,权位可令一人遗忘当初之根本。而其诡道,也并非仅谈用兵,实为身在险地而不得不谋生知道。倘若知兵不变为人之道,便枉知兵也!
“昔孙武所著之兵书,虽开篇便谈‘诡道’,然谈的却不仅是用兵,也有适者生存之道。道者为何?乃为道可道,非恒道也!恒者为谁?专一也。然一个人知天道,知地道,却不知人道,必会如吴铭将军刚才所言其先祖之际遇,肝胆在心,最后却不得好死也!”
范增滔滔不绝地说道这里,把狄风都说晕了,也说得有些糊涂了。
“范先生,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就直接说吧,别跟狄某我说什么道!要知守道者世间人甚少,而取各自利益者众!”
接下来范增说了一句话,差点儿没把狄风气死。
只听范增说道:“狄将军,这回你总算开窍了,乃孺子可教也!”
“孺子可教”这个词,狄甚深知其意,这个词不仅仅指后世人所知的那样指一个年轻人很有培养前途,还有另一种意思,就是古代天子﹑诸侯﹑世卿的继承人往往也被称为孺子。
“范先生,既然你今日有此说,那你我今日不妨都坦诚一把,谁也别藏着掖着如何?”狄风用目光逼着范增说道。
“坦诚老朽甚懂,但不知藏着掖着是何意?还请狄将军示下!”范增说道。
“就是敞开天窗说亮话,谁都不搞阴谋!”狄风说道。
“什么叫敞开天窗?老朽不甚明了,然不搞阴谋老朽还懂。”范增回答道。
跟古人交流咋这么难呢?狄风心里叹着,可脸上却没有表示出来。
“既然范先生懂得何为不搞阴谋,那狄某就不妨当众说之。”狄风朝韩信和吴铭等将领扫了一眼,之后又说道:“敢问范先生,你当初身受项梁所托,辅助项羽日后成就大业,缘何却不兑现当初诺言乎?”
“一言难尽也!”范增没有做出任何解释,眼巴巴地看着狄风叹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河内之战()
狄风原以为他这样问,会把范增问成哑巴或者结巴,不料范增轻轻笑道:“狄将军说得不假,当初项公确对范某有所托,要辅助藉儿成就王霸之业。然项公逝后,藉儿又有几句话听我的?他除了跟别人动拳头之外,便跟别人比力气,却不知想成就王霸之业,非为力搏,实为智取也。”
“智取,何为智取?”狄风问道。
“智者,乃深懂先机也。用老朽的话说,就是避秦军之锋芒,直取咸阳。咸阳破,则秦不存,纵使章邯再能,不过秦之一将耳!”范增答道。
“范先生此意是指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吗?”
“正是如此!”范增再次答道。
听了范增一席话,狄风不觉心想:自项梁在定陶被秦军割掉脑袋后,项羽本该接替项梁的衣钵,成为吴中起兵的合法继承人。可项梁这张皮没有了,项羽就失了势,明着被楚王熊心封为鲁公,但级别也就是个县级,与刘季的受封的武安侯相比,只不过是一位县长与一位省长PK,完全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狄风正想着时,范增接着继续说道:“纵使狄将军没有称王关中之心,然刘季却有此意,否则他怎敢率领区区一万人马西去,去了岂不是找死吗!唯一合理解释就是,刘季乃有称王之心。”
狄风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句话,看了看范增说道:“范先生何出此言?”
范增看着狄风说道:“此前藉儿与刘季相交之时,范增一直在观察刘季的举动,此人必看有些痞性,然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不按章法办事,也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如狄将军不信那么就瞧吧,日后刘季为了个人利益,他不但会舍妻抛子,且还会与藉儿拔刀相向。”
这个范老头,到底是人还是神啊?他怎么把日后发生的事情也判断出来了呢?
“范先生所言极是,我也认为刘季不是好鸟,我狄某虽最早与刘季相遇,便没有与他结拜为兄弟。”
“狄将军与刘季不睦之事,老朽也早有耳闻,只可惜藉儿不信老朽之言,还与刘季讲哥们义气,老朽对此,也感到十分无奈,故今才冒昧劝说狄将军率领人马西进,先于刘季攻下咸阳,占领关中之地,到时狄将军即使不愿如约当关中王,交到藉儿手中便可,至少不能让关中之地落到刘季手里。”
这个范老头说来说去,想不到还是为项羽服务的,也罢,既然我想帮助项羽,不妨率军西进。狄风想是这样想的,便对范增说道:“就依范先生之言,等攻下河内之后,我等便率领人马西去,还望范先生相助谋划。”
范增早就等着狄风说出这话了,此刻点头说道:“老朽既然说之,自然要尽心竭力相助狄将军。”
然而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