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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不知狄风拉他,一甩手说道:“拉我做什么,老子是要吃酒,但老子也要把话说个明白,这次看我的笑话也就罢了,如再有下次,你们一个都给我小心着点,别逼我到时候对你们动手。”
项羽说着,挥起右拳,接着又道:“不要说凭人马多少,就是凭我一个人的力气,尔等也不是我的对手。”
“项兄,项兄,你的确胳膊粗力气大,我们都服你还不成了吗?”狄风也只好说软话劝解。
到这时,项羽才发现劝解他的人是狄风,才多少消了些火气。
“狄兄弟,不是我在这里要借吃酒闹事,实是这些诸侯将领把老子快气死了!”项羽似乎还有些心不甘,想要重新发作。
“项兄,既然各诸侯将领已归顺我楚军,那就是自家兄弟,还望项兄不计前嫌,与众兄弟共谋大事才对。”
项羽醉眼看着狄风道:“狄兄弟,你说的话我清楚,不就章邯那小子还没灭吗?这有何难,明日我就率军去打他,要不把章邯那小子打服了,我绝不收兵。”
历史上章邯投降了项羽,狄风是清楚的,但项羽吹牛,他还真不知道,史书上也没有明确记载。
“项兄说得对,只要打垮了章邯,我们就可以挥师西进,全力攻取关中了。”为了劝住项羽不再随便骂那些诸侯将领,狄风知道就项羽这话人,恭维他是最管用的。
“知我者,真乃狄兄弟也!”项羽脸上有了笑模样,还拍了拍狄风的肩头。
“那兄弟陪项兄早些回去歇息吧,别误了明日出兵攻打章邯之事。”狄风总算找到了一个劝说项羽离开最好的借口。
“放心吧狄兄弟,误不了事,别说和这点儿小酒,想当初我跟随叔父在吴中时时,就这样的酒我一口气喝过三坛。”项羽说完这话,还不忘伸出三个手指头。
“酒壮英雄胆,只要有项将军,就一定能打败章邯那个匹夫。”几位诸侯主帅,此刻也不失时机地恭维起项羽。
项羽哈哈笑道:“尔等知道就好,只要你们好好跟着我项某干,别再瞧我项某的笑话,日后定会将尔等一个个都封王。”
狄风听项羽这样说,心中暗想:看来项羽也是有野心的,只不过他的野心不在关中称王的上面,而要上升一个级别,要做那种“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大王。
可以说此时不但狄风暗想,即使是其他诸侯主帅和诸多将领,也在心中拨打着自己的算盘。
“项羽如能取秦王胡亥而代之,那日后只要我等有功,岂不都成了诸侯王吗!”一个人这样想了,另一个人也这样想了,一时间饮酒的场面又热闹起来。
“项将军,你就放心吧,我等日后绝对跟定你了,别说刚才你骂我等,就是你用鞭子抽我们,我等都不会再有三心二意。”很多将领都这样大声说道。
“好好好,来,兄弟们,咱们继续吃酒,定要不醉不归。”项羽畅笑着说道。
眼见项羽不再骂人,又坐下饮酒了,狄风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狄将军,老朽说的没错吧?我说你能,你就能能,现在怎样?”范增悄声地对狄风说道。
狄风虽未知可否,但他感觉范增不但识人,拿捏得也很准。
“范先生真有先见之明,狄某佩服。”狄风也悄声地说道。
“无需狄将军佩服,此乃老朽活人之经验耳!”范增显得有些淡然地说道。
范增说得没错,有时候经验要胜过很多书本。就像两千多年后很多没有文化的老农,他们的种田水平,要胜过所谓的某些农学家一样。
“听范先生此言,狄某可谓又长了见识!”狄风对范增说道。
狄风说的这句话,完全是心里话。虽然他在后世不出身乡下,但他也知道,往往经验要胜过很多纸上谈兵之人,还有那些书没少读,但为人处世就像呆子一样的所谓有文化人。
“狄将军过奖了,老朽今生能遇见像你这样年轻说话又谦虚的人,实乃老朽之幸事!倘若狄将军不嫌弃,老朽愿与你结为忘年之交,今后可以兄弟相称,不知狄将军肯否?”
这个范老头,是也喝多了酒?还是老糊涂了?我狄风要是跟他称兄道弟,那么项羽又该与我怎样论?我岂不长了他一辈吗?
狄风仔细思谋了一下,觉得范增的提议很是不妥,于是说道:“范先生,狄风年轻当为后辈才是,只要你我心交,能相互以诚相待,彼此有难相帮,那才真知己也!”
“既然狄将军有此说,那老朽可就占狄将军便宜了!”
“话不能这样说,范先生毕竟年过七十余,倘若我一个年轻人与你约为兄弟,即使别人不笑话我,也会笑话先生。”
“狄将军这话范某明白,是不是一旦日后你有大作为,还有老朽这么一位以兄弟相称之人,会令很多人会笑话老朽为了巴结你,才以不惑之岁与你约为兄弟?”
“狄某正是此意。”狄风敷衍着说道。
可说完这话,狄风便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心想自己日后还能有什么大作为?无非也就帮助项羽夺天下安天下而已,范增是项羽的干爹,即使他想巴结,也会巴结项羽,又怎能有巴结我只说?
“范先生言过了,我狄某如有日后,也不过是个将军罢了!而如到那时,范先生定会贵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之人,何来会有范先生巴结狄某之言?”
“狄将军谦虚了,据老朽所闻,狄将军一直以爱民为重,不忍让天下苍生遭受抢掠,遭受无家可归之苦,仅凭有此等情怀,日后必会贵为明君。”
“范先生,你怎么还想着要害我啊!”没等范增话音落定,狄风过去用手一把捂住范增之口,也许捂的太严了,只见范增左右摆头,眼睛也开始有些翻起了白眼。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何为知音()
眼见范增翻起白眼,狄风赶紧把手拿开。
范增长舒一口气,这才缓过劲来:“狄将军,非老朽想要害你,实是老朽的心里之言。”
“你在这里如此说,不是害我有是什么?”
“哦,我明白了,狄将军是怕藉儿听见吧?”
狄风无法点头,也无法摇头。因为怎么表示,狄风都感觉不合适。
这时狄风想到了言多语失。
看来不能跟范增再聊了,即使自己不言多语失,范增的嘴却好像没有把门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把我送上断头台。
“范先生,咱们饮酒,饮酒,有话咱们还是私聊为上!”
“好好,今后咱们多多私聊!”
赵王摆下的这场招待酒宴,直到夜半才告一段落,各诸侯主帅和将领回营,狄风、范增、项羽带着楚军众将也离开了巨鹿城内。
在回来的路上,狄风有意不跟范增走在一起,而是跟于英、龙且、桓楚、季布四人一路说笑,说到高兴处,夜色中便想起一阵大笑声。
狄风这么做,目的是为了同于英、龙且、桓楚、季布联络感情,毕竟这四人在历史上跟项羽是铁杆朋友,交情深厚。现在他们虽被自己要了过来,听从自己的指挥,可难保他们日后不听号令,与自己作对。倘若到了那时,自己在楚军中可就真的不好混了。
“狄将军,这次解了巨鹿之围,你真让我长了见识!”说笑一番后,于英把话扯到了正题上面。
“于将军客气了,如没四位将军与狄某同心协力,巨鹿之围又如何能解啊!”狄风笑着说道。
“老于说的不错,此前我等跟随上将军与王离拼杀多次,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还死了那么多士卒,现在想来我还觉得心疼!”这时季布说道。
狄风知道季布为人仗义,在历史上以守诺言讲信用著称。并且还有“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这句话在秦末流传。而“一诺千金”这个成语,也是从季布身上来的。
“季将军,我素闻你有“一诺千金”之名,也有侠义好助之心,想不到你对士卒也有此同情心,实在让狄某佩服非常!”
“多谢狄将军教诲,我季布对侠义好助和同情心还敢担得,至于“一诺千金”之名,哪到让狄将军笑话了!不过既然狄将军有此言,我季布日后自当做到便是。”
“季将军谦虚了!”
“狄将军,你其实不知道,季布这人你千万别夸他,如一夸他,他就更会假正经,不像我老桓,敢恨敢爱,谁要对不起我,我就敢跟他动刀子。什么‘一诺千金’?无非是你重承诺了,可人家却未必跟你重承诺,等到最后可能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桓楚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话,见别人都没有反应,接着便问龙且道:“老龙,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个屁!”龙且朝桓楚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除了敢杀人,就不讲究其他的了?”
“看来我老桓这辈子说话,是不会有知音了!”桓楚有些不服地叹道。
听龙且与桓楚斗嘴,狄风感觉很有趣,接过话对桓楚说道:“桓将军说得不无道理,关键看人与人如何相交。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只有意气相投者,才可为知音。如意气不投,纵使两个很有修养之人,也未必会成为知音。”
“狄将军真是高论,难怪范先生如今对你都已佩服!”于英说道。
“于将军过奖了,狄某也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何来高论啊!”狄风略显谦虚狄说道。
桓楚眨眨眼睛,半晌没有明白过来狄风所说的话意。狄风刚才的话,也算是对一头牛弹琴了。
回到楚军大营,众人拱手告辞,各回自己的营帐中歇息。
狄风回到自己的营帐,感觉头脑有些晕,知道自己酒喝多了,便往床榻一边走,一边有些一边身子摇晃,心想自己总算坚持着回来了,没有在众人面前露出醉意。
在后世,狄风不善喝酒,属于那种一喝酒脸就红的人。但狄风自控力极强,每当喝酒醉了,他都会暗暗在桌子底下伸直中指和食指,就像一位大气功师想要运气将酒从两根指顶端逼出来一样。
现在头脑有些发晕的狄风,自然也这么做了,虽然想在后世那样,没有把酒从中指和食指逼出来,可还是要比刚才清醒了许多。
可就在狄风感觉他的头脑有些清醒之时,他看见自己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过去将被子掀开,当即吓得退后一步,朝床榻上的人说道:“珠儿,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床榻上的人没有睡去,听狄风这样问,一下坐了起来,朝狄风说道:“夫君回来了?妾身都等你好久了,因困乏不小心睡着了,还望夫君不要责怪!”
躺在狄风帐中床榻上的人,自然是项珠。
“珠儿,今日你不是去寻虞姬玩了吗?如何又来我这里?”
“夫君,妾身来你这里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但不应躺在我的榻上!”狄风直言不讳狄说道。
“难道夫君想让别的女子躺吗?”项珠一抛媚眼说道。
“胡说,我狄风是那样人吗?”
“那就很难说了,谁知道你会不会酒后乱性耶!”
“珠儿,不可再胡说了,我狄风心里只有你!”
“只有我?那么日后你贵为人臣贵为王者呢?”
“当然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