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是被人知道他在这种地方跟女子私会,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沈溪当下就要往帐篷外走,却被女子死死地抓住脚踝。
女子哭诉道:“若大人走出这里,小女子必死无疑,小女子不能凭白冤死……小女子会大喊大叫,就说是沈大人暗中送小女子来这里,并且跟小女子私会……”
沈溪心中无比气恼。
不用说,这些话都是张延龄教的。他抬头往帐篷外看了一眼,有身影晃动,大约是张延龄派来监视的。
沈溪只恨刚才没警觉,不知不觉着了道。
不过再一想,以张氏兄弟的权势,连皇宫都可进出自由,太监何鼎发现两兄弟居然穿戴弘治皇帝留在皇后宫中的龙袍,向朱佑樘举报,结果张皇后知晓后却以诬告为名将何鼎活活打死,可见其嚣张到何等程度。
只要这两兄弟盯上,就算沈溪想躲避也避不开,反而会遭到陷害,破家身死都有可能,现在及早知道反而是好事。
“你是谁?”沈溪不动声色地问道。
女子娇怯地回答:“小女子目前是京师教坊司的乐籍,以前为官宦人家的小姐,家父蒙难,小女子和母亲也充宫室,母亲被发配至浣衣局,小女子则充教坊司为舞姬,直到被爵爷看上……”
听起来很可怜,不过沈溪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张延龄的女人,而且是玩腻了不想要的那种,送到这里来拉拢他。
甚至也不能说是拉拢,而是毒计,逼他乖乖就范,让他只要进帐篷来就出不来,以后张延龄有什么差遣,他只能俯首听命。
沈溪心想,没那么容易的事,我必须想个脱身之策。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被张氏兄弟盯上了,从这里出去容易,可之后遭到的报复用惊涛骇浪来形容都不为过。
“大人,求求您让小女子留下,只要过了今晚,小女子就可以脱离爵爷的控制,出去过安生自在的生活,您就当帮小女子一回,小女子愿意倾尽一切来报答您,今晚……”
沈溪没让女子继续说下去,问道:“建昌伯会放你走吗?”
女子道:“爵爷应允过,过了今晚,不但会还小女子自由,还会给小女子一百两银子回家乡,以前母亲教给小女子一些手艺,能养活自己……”
女子正说着,突然有身影往帐篷这边靠了过来,而且是几个,刚才带沈溪过来的人凑到帐篷口问道:“沈大人,您可在?”
这是来求证沈溪是否逃走的。
沈溪道:“嗯。”
那人弓着身子道:“那就好,您不用有什么顾忌,绝不会有人干扰您的好事,今夜我们会为您守夜……”
沈溪重新坐下来,那女子想往前靠,却被沈溪伸手阻拦。
“你就在原处……我可以帮你,但你不得近我身。”沈溪话音虽小,但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女子也放低了声音:“长夜漫漫,大人真的要这么坐着到天明吗?大人有这么好的才学和气度,一直为小女子仰慕,不如……”
沈溪皱眉道:“你知道我是谁?”
“刚才他们不是说了?您是沈谕德沈大人,今日小女子身着男装而来,跟在爵爷旁边,亲眼见识大人在围场上的威风,您这样有才华的人注定要留名青史,小女子能跟您……哪怕只是一晚,也是小女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溪没有丝毫荣幸,反而觉得恶心。
这女人,说得楚楚可怜,但根本便是不知自爱的那种,说的这些话一听都是违心之语。
沈溪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张延龄有何自信可以用这女人来拴住他?
过了明天,等人离开围场,他完全可以擦擦嘴不认账。
除非,这个女人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可以让他不得不为势所迫,乖乖就范。
************
ps:第四更到!
虽然更新迟了点儿,但好歹完成承诺,天子人品依然棒棒哒!
求订阅!求!求!求!
第六三八章 替阁老审奏本()
沈溪之前不想留在围场过夜,主要是大晚上的吹冷风煎熬太甚,可在这么一个旖旎而尴尬的环境中,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寒冷,身上反而不断出汗。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沈溪必须打起精神,防止眼前的女人对他有“不轨”的举动。
而外面盯着的人非常负责任,一直陪伴到篝火熄灭,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黎明到来时,女子靠在帐篷边缘小睡了一会儿,直到她被一阵靴子踏地的声音吵醒,外面有几人过来,隐约听到有人行礼打招呼,最后传来的正是张延龄那令人生厌的声音:“沈谕德,昨夜睡得可好?”
沈溪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掀开帐篷从里面钻了出来,张延龄侧过头瞧了一眼,发觉女人在里面,这才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溪,目光中带着几分促狭,还有几分阴险狡诈。
“下官多谢建昌伯昨夜的盛情款待。”沈溪虽然恭敬行礼,不过态度却显得有些冷淡。
张延龄笑道:“难得沈谕德肯赏脸过来,当然要好生招待,沈谕德若有事,可以先行一步,这里自有本爵料理。之后,本爵会亲自登门拜访。”
张延龄要到自家门,沈溪就一个想法……这分明是要逼宫啊!
因为昨日谢迁有过交待,沈溪这天要随时准备好见佛郎机使节,暂且不能回城,否则他出了帐篷就想动身,尽快远离尔虞我诈的权谋之地。
一大清早,佛郎机使节便到来了,他们此时一心想离开大明地界,准备跟明廷商谈归还船只的事情。沈溪只是最开始佛郎机人抵达围场时,跟在礼部的人后面过去照了个面,到上午巳时谈判尚未结束,沈溪就得到准允可以离开围场。
沈溪在回去的马车上,回想张延龄那可憎的嘴脸,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他明白,身在官场有些事情难免会遇到,眼下张延龄只是用官场惯用的手段来拉拢他……想把一个人腐蚀,无非是酒色财气,恰恰他这年岁和商会背景,对于酒、财、气都不热衷,张延龄自然就会想到给他送女人,还是风aa流快活一夜后不用负责任的那种。
沈溪回到家中,让朱山烧了热水,把自己从上到下仔细洗过……就算没跟那女人发生什么,沈溪觉得跟其共处一晚也是一种侮辱,需要好好洗涤一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身心的污垢洗净。
现在沈溪不得不默认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有这样,张延龄才会对他放心,不至于会有激烈的报复手段。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对方占据绝对的优势高位,拉拢不得后,采用的报复手段将会极其恶毒,张氏兄弟年岁虽然不大,但劣迹斑斑,很多人因此遭殃。
这就是为人臣子的无奈!
明知道对方是注定记入历史外戚佞臣名录且必然会被淘汰的人物,却在对方得势时,不得不在夹缝求生存,委曲求全。
这算是“难得糊涂”的最高境界,只是沈溪觉得以他血气方刚之龄,装聋作哑到这个地步非常的窝囊。
“相公,妾身来服侍您吧。”
正当沈溪躺在浴桶里想心事的时候,谢韵儿拿着换洗的衣物进房来,同时挽起袖子,想帮沈溪搓背。
沈溪笑了笑,道:“老夫老妻的了,这些俗套的东西还是免了吧,我自己来就好。”
谢韵儿粉面一红,道:“相公也说是老夫老妻,只要妾身能做到的,当然要尽心尽力……相公看起来像是有心事,可是昨夜在围场有不顺心之事?”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枕边人,可有些事却无法明言,沈溪摇摇头道:“在朝为官,总有烦心之事,韵儿你不用太惦记,只要家里安稳就好。”
谢韵儿点点头,宽慰说:“相公你也要放宽心些,毕竟你还得撑起这个家呢!”说完,并没有强留下来帮沈溪洗澡,放下衣服转身出门,但却让红儿和绿儿过来添热水。
到了下午,张延龄派人把礼物送到,人却没亲至,只是差人送了封信来。
谢韵儿道:“建昌伯怎会无缘无故给我们送礼?”
“多半是跟我往北关的差事有关,他想利用高明城贪墨朝廷钱粮,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溪苦笑着解释。
“啊!?”
谢韵儿大惊失色,“那……那……相公,这可如何是好?”
沈溪眼下也没太好的主意。
既然张氏兄弟动用美色这一招了,说明他们对这批钱粮志在必得,而高明城和王守仁会先一步送钱粮上路,他则要等到月末才会押送新铸造的佛郎机炮往边关去,行程由此错开……不过对沈溪来说,这倒是避祸的好机会。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溪幽幽说道。
……
……
下午去围场的人相继回城,谢迁找人过来传话,让沈溪往谢府走一趟。
沈溪收拾好心情到了谢大学士府上,谢迁已早一步回到家中……毕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经过这两天的奔波忙碌整个人显得异常疲累,坐在书房的书桌旁,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沈溪,之前跟你交待的差事,陛下另有安排,让高侍郎和王守仁先一步去北疆,你要等到月底佛郎机火炮铸好再走。”
谢迁上来便以通知的口吻道。
沈溪没有把张延龄的事情告之谢迁,因为他知道,以张氏兄弟如今的嚣张气焰,说出来于事无补反倒会招惹谢迁的怀疑。
沈溪问道:“北疆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如此赶着上路?”
谢迁笑了笑,摆摆手道:“有些事,暂且不能跟你明说,只需按照陛下的吩咐做事即可。你的任务不轻,把佛郎机火炮送去北疆后,需要留在那儿一段时间,把火炮的日常保养维护以及操练炮手的事情做好,估摸到腊月前你就能回京了。”
十月底出发,腊月前回来,那此行不过就是一个月左右,沈溪想了想,这差事本身并不难,无非是派他护送佛郎机炮,再到边关做一点儿指导性的工作……但为什么感觉肩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呢?
“这里有近年来北关各处的奏报,老夫没时间细看,你帮忙瞧一瞧,等回头整理出脉络和重点……老夫要进宫一趟,你在这里看过后,自行离开便是。”
谢迁把茶几上的一个木匣子打开,里面有不少奏本,都是陕西、山西等地以及甘、凉、肃、西、宁夏、延绥、神道岭、兴安、固原等卫镇日常送到朝廷的奏报。
沈溪一脸回避之色:“谢阁部,以学生如今的身份,恐怕没资格看这些吧?”
谢迁没好气地说:“你只是替老夫参详一二,同时顺便让你明白一下如今北关的形势,别去了后回不来!”
“这些都是非加急的奏本,你且看无妨,是陛下交待的……老夫如今老眼昏花,忙得不可开交,只能劳烦你。但你不能拿回家去看,毕竟规矩摆在那儿……你记默下来,回家整理好后明日一早送到我府上就是。”
沈溪一阵无语,感情谢迁又给自己找事情做,难道是看自己太闲了?
不过这好歹算得上是来自内阁大学士的赏识,弘治皇帝交待让谢迁看奏本,让谢迁整理好后写一份上疏,现在由他来代笔,他现在做的,不就等于是提前体验一下内阁大学士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