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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确切的出发时间,沈溪需要跟玉娘那边沟通。对于沈溪有副使的事,玉娘不太清楚,但这个副使肯定不是玉娘,因为既然要担任钦差副使,就要有官品在身,玉娘只是厂卫的一个细作而已。
玉娘提醒道:“沈大人这一路,奴家会好生照顾,不过沈大人还是想想如何应付泉州那儿的地方官才好……奴家有耳闻,说是泉州府县官员中有不少贪赃枉法之徒,他们收受佛郞机人的好处,这才向朝廷为佛郞机人说项。”
若是沈溪不知道大航海的历史,玉娘的提醒非常有必要,可沈溪早就明白这个时期的葡萄牙人是什么德行,他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上国使节,以他正六品的官秩,没有王命旗牌在身,只有个奉皇命办差的身份,地方官是否买账另说。
而且谢迁也特别予以说明,除了讨要贡品,别的事不许干涉,意思就是,即便佛郞机人耍赖要动武,那也是地方衙门的事,轮不到他这个翰林官做主。
从道理上来说,皇帝和谢迁的决定是正确的,若真给了沈溪太大的权力,若遇到战事的话,地方官肯定会把责任往沈溪身上推,让沈溪出来顶缸,以沈溪十三岁之龄能有何作为?
到时候讨不来贡品事小,因此而令大明朝军队吃败仗、朝廷威信受损,沈溪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以此来说,谢迁其实是在帮他。
沈溪道:“玉娘提醒的是,我听说佛郞机人在西洋一代,以武力征服不少小国,此番前来华夏,并非为诚心纳贡以求贸易,而是想借机刺探我大明国情,以备对我大明用兵。”
玉娘惊讶地问道:“沈大人从何而知?”
就许你道听途说,不让我揣度下现在的状况?我这还真不是凭空臆测,只是说出个事实而已,历史上若非葡萄牙人多番试探后发觉大明远超他们的想象,直接动武也不是不可能!
但若说两国发生战争,沈溪倒不是特别害怕,因为他知道以目前葡萄牙人的那些个帆船,想漂洋过海到大明国土,中途至少需要一两年,这种远距离的战争葡萄牙人根本就消耗不起。
最多将葡萄牙航海家当成一群海盗或者倭寇便可,反正东南沿海并不缺这类人。
“在下偶有听闻。”沈溪回道。
玉娘含笑望着沈溪,好似在说,这些事连我们都无法探知,你不过十三岁的少年,走的地方不多,怎会知道得如此详尽?
沈溪本想问问玉娘关于刘大夏指示的问题,又知道玉娘必会三缄其口,干脆也不勉强,反正知道玉娘陪他一起去没好事就对了。
……
……
两天后就要离京,沈溪需要准备的不少,主要是把自己的家当带上。
由于携带不便,手头的银子中,有大半让沈溪放进了后院库房旁的银窖里,这银窖只有谢韵儿知道具体位置,有机关保护,同时还有种种伪装,倒是不怕招人惦记。
此番沈溪只带了三百余两银子上路,然后便是书籍。
到京城一趟,沈溪撰写了《阅微草堂笔记》,印制出来后得到了几本样本。此外,沈溪自己买了一些书,苏通和一些友人赠送了些,谢迁、张鹤龄、皇后又分别赏赐了些,原本觉得不多,可全部归置起来,竟然装了口大木箱。
“状元大人,您看这么多书,不妨留在京城,反正您又不是不回来了。”宋小城笑着向沈溪建议。
沈溪摇了摇头,书一定要带,因为他想把这些书送给谢铎。
年初朝廷就征召谢铎为国子监北监祭酒,结果谢铎跟历史上记录的一样,多番推辞掉朝廷的任命,到如今还滞留江南不履任。
怎么说沈溪到京城考试前,谢铎亲自予以接见,还对他一番殷殷嘱托,现在他考中状元,当然要投桃报李。
沈溪手上的书虽算不得珍贵,但也有几本在他看来极为罕见,尤其是张皇后送的几本,沈溪逛了那么多书店,从未见过,看纸张及样式,估计是宫内汉经厂印制的,送给谢铎这样的藏书家收藏,岂非美事一桩?
退一步讲,就算别的书谢铎看不上眼,沈溪自认自己编写的《阅微草堂笔记》还算是比较独特,想那纪昀一代名儒,所写东西集故事性和文学性于一体,他相信谢铎一定能接受他的好意。
沈溪道:“做学问之人,书是命根子,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命根子留在京城?”
宋小城讪讪一笑:“状元大人这比喻可不太恰当,您的命根子……对,就是您的命根子,小的就算是背,也给您背回汀州去。”
“不用到汀州,这些书我并未打算带回家,送去应天府便可……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些市面上的大路货,干脆还是不带了……”
随后沈溪又整理了下书箱,把一些科举应试的时文集以及四书五经除去,果然减负不少。
等收拾妥当,当务之急便是解决林黛闹情绪的问题。
小妮子没事就喜欢发脾气,这一点是沈溪相当头疼的地方……如今林黛又跟之前一样,不吃不喝,沈溪知道小妮子是想用这种刻薄自己的方式换取他的怜惜。不过,别的招数对沈溪不管用,这招他自己都要承认,的确是舍不得啊!
当初见林黛因为茶饭不思而日渐消瘦,沈溪心里别提多内疚,多番进房间赔礼道歉,看来林黛是号准了他的脉。
宁儿厨艺在沈溪教导下磨练得不错,沈溪把饭菜端进房间,林黛坐在床上面对着墙壁,听到脚步声肩膀都没动一下。
“真是没有一点贤良淑德的样子。”沈溪故作失望地摇头叹息。
林黛羞愤难当,转身哭泣道:“我……我怎就不贤良淑德了?你……你喜欢谢姐姐那样的……你……你找她去啊!”
沈溪撇撇嘴:“我不但要找她,还要跟她生活在一起,让她给我生孩子。”
这下林黛彻底忍不住了,跳下床,挥起粉拳就往沈溪胸口招呼,不过这正好落进沈溪的圈套,下一刻,她的手被沈溪捉住,然后整个人便落进沈溪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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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五章 不受待见的副使()
沈溪没有对林黛做什么,实际上他也不需要如何……林黛就算喜欢耍小性子跟他斗气,可终究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非常好哄,沈溪只需要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忘记之前的不悦,幸福地享受被沈溪抱在怀里的甜蜜。
“那说好了,回汀州以后,你就跟娘说,迎娶我过门。”林黛撅着嘴看向沈溪,对她而言,这已是最后的妥协。
本来说好到了京城二人就成其好事,后来沈溪推到会试后,接着又是殿试后,再就是谢韵儿到京城变得遥遥无期,现在又要推到回汀州。
林黛年龄已经不小,过了年就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一般人家的姑娘十七岁都抱儿子了,可她现在还是个没出阁的待嫁丫头。
沈溪笑道:“当然,就算爹娘和祖母不允,我也要定你了。”
“嗯。”
林黛终于原谅了沈溪,把头依偎在他怀里,不过手已经在摸饿瘪的肚子。
解决林黛这个问题,沈溪出行前的准备工作算是基本完成。
腊月十六这天,沈溪去詹事府办理交接手续,当同僚知道他要到地方办皇差时,脸上都带着羡慕和嫉妒。
詹事府内多数为翰林官,这是个无比清贵的衙门,但因并非六部职司衙门,基本没什么机会出京,很多人在詹事府当了十几年差,都未曾有过被皇帝委命办差的经历,沈溪才到詹事府几天哪,居然以翰林官直接当上了钦差?
“沈中允回来后应该就要高升了,去跟番邦之人打交道,要扬我大明朝国威啊。”
“一定,一定。”
沈溪把交接的事情做完,还得去吏部走一趟,吏部走完又要去鸿胪寺。
沈溪最想知道的,却是自己的副使到底是谁?
照理说朝廷应该在礼部选派官员,不过若真从礼部抽调那种有资历的主事、员外郎亦或者郎中,就该由沈溪当副使。这个人,到了谢迁都有所厌憎的地步,官品不比他高,沈溪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是什么人。
腊月十七出发这天,沈溪终于见到正主。
这个人的确有遭人恨的潜质,沈溪对此人更是颇为忌惮……倒不是说眼下他权力有多大,而是他将来造成的危害实在不可小觑,却是东宫太监,正德初年在朝廷呼风唤雨的大太监刘瑾。
“哎哟,你们就不能轻点儿,我的腚啊……”
老远的,沈溪就听到刘瑾在那儿吆喝,很显然,他被打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沈溪不知道,大概猜想是因照顾太子不善。
看样子刘瑾被打有好几天了,伤口还没好利索,至于这次陪同他去泉州府跟佛?机人接洽,多半也是因刘瑾这次被打,属于暂时流放。
沈溪心想:“这老家伙,难怪上次给太子上课时没见到他。”
“刘公公,还好吧?”沈溪上前行礼。
刘瑾恨恨地瞥了沈溪一眼,喉咙里轻轻一哼,理都没理会沈溪,径直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去。
一名太监走了过来,道:“沈大人,您有所不知,刘公公因为太子沉溺蹴鞠一事被打,他老人家现在心里对您有所介怀呢。”
沈溪点了点头。
看来当日谢迁对自己的警告是对的,皇帝从最初欣赏他的教育方式,到如今,对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刘瑾被打,自己也被提前允许回乡省亲,其实在这件事上他跟刘瑾一样,都是属于龙颜震怒下的降罪责罚,到泉州相当于流放。
几名太监把刘瑾的细软送到马车里,眼下刘瑾还没机会染指权力,所以身边没多少财物,所有家当加起来也不过两个包袱,一个包着衣服,另一个则有些小的物件以及个钱袋,粗略一看里面银子应该不超过二十两。
当太监的俸禄本不高,这些银子估摸一多半还是寿宁侯平日给东宫太监的赏赐。
这次刘瑾出行,只有一个小太监陪同,颇有晚景凄凉的意思。
这小太监沈溪非常熟悉,正是东宫负责给左右中允端茶递水的小拧子,从这点也知道,这小太监在东宫里有多不受待见了。
“出发了,出发了。沈大人,从哪个门出城?”
虽然沈溪办的是皇差,可没什么宫廷侍卫、锦衣卫之类彰显身份的仪仗陪同,只有从鸿胪寺调过来的两个吏员和两个马夫。
马车两辆,一辆给刘瑾乘坐,另一辆不是给沈溪坐的,而是给这两名吏员乘坐,沈溪只是暂时跟车到城外,然后换乘自己的马车。
“大人,路上由我们给您打点,不过这花销,您老看看……”
鸿胪寺调过来的这几位属于出外办公差,会有俸禄和津贴,不过很显然他们还想从沈溪和刘瑾两位正主身上再捞一把。沈溪大可置之不理,但结果就会是这些人在路上虚以委蛇,甚至会找机会耽误行程。
谢迁给沈溪的期限只有不到两个月时间,若是在二月十五之前到了不了泉州,沈溪可能就要被安上渎职的罪名,这路上不得不对这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