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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一个太监的声音传来:“呀!这不是沈尚书吗?你们做什么?不认识沈尚书?哎哟,沈尚书,您怎么拿着兵器闯进来了?您不会是想谋反吧?”
沈溪侧目看过去,来者乃是曾在他军中担任监军、相处数月之久的张永。
至于张永为什么会在这里现身,沈溪不知情,但料想张永跟刘瑾关系没那么融洽,历史上刘瑾便是被张永扳倒。
沈溪道:“本官前来面圣,被人阻拦,只能出此下策。”
张永摇头苦笑:“说是下策,怕是下下之策,大人怎能随意提刀面圣?还等什么,快去传报陛下,若陛下知道沈大人回来,必定马上赐见,这可是大功一件。”
有张永出来说话,沈溪将手里的绣春刀掷于地上,他跟宫廷侍卫间剑拔弩张的场面终于缓和。
张永请沈溪到前院花厅等候。等到了房内,张永看了看陪同沈溪进来的云柳等人,道:“沈大人这次回京,准备不可谓不充分!”
沈溪微微一笑:“本官星夜赶回,不过是听闻家中起火,据说还是有人纵火,心中气愤不过,只能前来面圣,看看陛下有何说法。”
张永笑了笑,道:“此事是谁所为,众说纷纭,不过都猜测跟刘公公有关……沈大人前来面圣讨说法大可不必,陛下知晓后,直接拿出一万两银子为您修缮屋舍,还说为您扩大屋宅,这可是天大的恩赐,而您却擅闯此地兴师问罪,若被人知晓,怕是又要对您口诛笔伐了。”
沈溪瞅了张永一眼,问道:“你是说刘瑾吗?”
张永听沈溪直呼刘瑾名字,便知这位皇帝最尊敬的先生跟刘瑾不和,笑着说道:“咱家可不会信口胡说,还是大人您自己琢磨为好。如今朝中境况,跟一年前您刚回京时完全不同,宫人得势后行事风格跟刘少傅和李大学士截然不同,沈大人遇到事情应多多思量,咱家只能言尽于此。”
说完,张永离开花厅。
没过多久,朱厚照派来的人到了花厅门前,不是旁人,正是如今朱厚照面前非常得宠的钱宁。
钱宁见到沈溪,满脸堆笑:“沈大人,您可算回京了。”
沈溪听出话语中蕴含的满满的嘲弄,钱宁分明在说,您之前滞留居庸关一直不肯回来,现在家里着火立马返京,这可是有故意戏弄陛下之嫌疑!
但沈溪对钱宁不像对刘瑾那么谨慎,关键在于他对钱宁的性格把握较为透彻,钱宁虽然对刘瑾好像对亲爹一样恭敬,但其实此人非常聪明,非常懂得经营关系,看起来投奔刘瑾,但其实更多时候却明哲保身,在情况不明前不会冒险下注。
沈溪道:“钱千户,久违了……陛下可在里面?”
钱宁笑道:“陛下自然在的,听说沈大人前来,高兴得不得了,让卑职前来请您进去……沈大人,您这偷偷摸摸回京,怕是少有人知晓吧?”
沈溪正要抬步,听到这话,不由斜眼看向钱宁,问道:“听钱千户之意,你还想通知某人不成?”
“不敢不敢。”
钱宁笑着回答,“卑职可不敢造次!再者说了,大人您已到了这里,卑职再去通传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何必自讨苦吃呢?”
“陛下经常念叨大人,现在大人能及时赶回来自然再好不过,陛下对大人府上失火深感痛心,希望大热不要对陛下多加苛责,毕竟由始至终陛下都不知情……”
沈溪没有跟钱宁过多废话,他知道钱宁是那种非常势力的小人,名义上投奔刘瑾,但其实就是在各势力间游走,谁得势他站在谁那边。
从钱宁送妻子给朱厚照这件事上,沈溪就知道这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自然不会跟其深交。
进入第二层院落,沈溪看到沿路灯火通明,各种各样的宫灯挂满树枝和屋檐,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耀下,呈现出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到了这里,沈溪的随从已不允许再前行,只有他自己可以进去见驾。
(本章完)
第1737章 出其不意()
朱厚照每天浑浑噩噩,只顾吃喝玩乐,其实豹房内的节目来来回回不过就那些,却能让其乐此不疲。
沈溪站在豹房其中一个院子的门口,里面传来悦耳的丝竹声,光是这靡靡之音,便让沈溪知道背后有多少旖旎画面。
沈溪不由暗自感慨:“先皇最大的失败,就是压抑他这个儿子的天性,想让儿子按照他规划的方向成长。谁想朱厚照当权后,什么事情都想亲自尝试一下,而且陷进去就出来不了,行事我行我素……我要改变朱厚照的性子,怕是没那么容易。”
钱宁见沈溪缄默不语,心中有些担心,但他又不敢得罪这位皇帝眼中的重臣,于是试探地问道:“沈大人,陛下需要稍作准备,您在这里稍候片刻……是否让人给您备座,上茶侍候?”
言语中,钱宁非常恭敬,沈溪打量他一眼,道:“不必了,为人臣子,站着等候才是正理。若方便的话,请进去通传一声,便说本官除了有私事要跟陛下商议外,尚有公务要谈,让陛下尽快出来。”
钱宁不由咋舌。
这位沈大人说话可真不客气,即便面对九五之尊的皇帝,也没有表现出绝对的恭敬,这跟平时见到的人差别很大。
平时那些人,见到皇帝都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毕恭毕敬,生害怕行差踏错,惹来朱厚照反感,轻则丢官弃爵,重则小命不保。而这位沈大人进了豹房,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轻松自在,一点儿都不拘谨,让人捉摸不透他哪里来的底气。
钱宁进院子通知去了,沈溪留在门口打量,他想知道刘瑾和钱宁等人营建的豹房到底是何光景,能让朱厚照沉迷其中,几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不多时,后堂丝竹声停息,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朱厚照跟钱宁一前一后从院门口走出。
朱厚照见到沈溪,眼前一亮,随即满脸堆笑地打招呼:“沈先生回来了?”
就好像才知道沈溪回来一般,但先前明明已有人通传,沈溪心想:“你小子当了几天皇帝,也学会了做演技派?”
沈溪恭谨行礼,嘴上道:“陛下万安。”
朱厚照来到沈溪身前,笑呵呵地说:“先生回来真好,朕每天心里都在挂念,先生可有去兵部……哦对了,先生回过家没有?朕听说先生府宅失火,心中甚是挂念,寝食难安啊。”
话说得情真意切,但沈溪却知道朱厚照只是随口说说……你这家伙每天吃喝玩乐,还说什么寝食难安,骗鬼呢?
沈溪笑着道:“多谢陛下挂念,臣今日前来拜见,主要便是为了说及此事。”
“啊!?”
朱厚照听到这里,略微有些惊讶,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不想跟沈溪继续探讨到底谁放火的问题。
之前谢迁前来伸冤,已让朱厚照焦头烂额,毕竟现在刘瑾行事甚合他的心意,为他解决不少麻烦,还为他享乐尽心尽力,实在不愿意将其惩戒。
沉默了一下,朱厚照忍不住看了旁边的钱宁一眼,这才对沈溪说:“沈先生,您刚回京,需要注意休息。您府上出了事,朕也很痛心,要不这样吧,朕给您半个月休沐期,您可以回去安顿下家事,然后再到兵部履职,您看如何?”
沈溪行礼:“陛下好意,臣心领,但臣既已回朝,就必须尽到一个兵部尚书的职责。臣今日前来觐见,是想跟陛下表明态度,不会要求陛下撑腰或者捉拿凶手,只是想得到陛下一个承诺。”
“承诺?呃……”
朱厚照看着沈溪,一脸迷惘,想了想道,“先生请说。”
沈溪见朱厚照的态度,非常满意,至少朱厚照没一上来就选择避而不见,或者虚以委蛇,这态度让沈溪知道,朱厚照根子还没有坏透。
沈溪道:“微臣只是想从陛下这里得到准允,微臣可以调些亲兵守护家宅,免得家中再被人袭扰,请陛下恩准。”
朱厚照听到沈溪的要求,顿时眉开眼笑:“就这个啊?好说好说,钱千户,这样,你派些人到沈家保护,记得要点精兵猛将,数量嘛……一百人,先生,人手可够?如果不够的话,再给你加一些。”
一个兵部尚书的府宅,居然要调拨一百名锦衣卫保护,看起来不多,但其实已经非常够意思,纵观大明,能得到皇帝如此厚待的大臣绝无仅有。
沈溪没想到朱厚照会如此大度,但现在朱厚照让钱宁调拨人手,他可不敢从命,说到底钱宁是刘瑾的人,派去的侍卫有多少是刘瑾的眼线那可难说。
沈溪道:“陛下一下子就给一百人,实在不合规矩,其实臣只是想要一人……此人乃是跟随臣回京的游击将军王陵之,他跟臣系同乡,在土木堡和京师保卫战便立下功劳,此后又在三边屡立功勋,此番跟随微臣回京,臣想让他平时在朝当差,不当差时便在沈家护卫,请陛下恩准。”
朱厚照稍微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沈溪要给他出难题,现在却只是要一个王陵之到身边。
照理说王陵之回朝,在五军都督府或者京营当差,沈溪作为兵部尚书,调个把将校守卫家宅无可厚非,况且王陵之在京城内没有寓所,就算住进沈家也没人会说什么。
现在沈溪只是从朱厚照这里得一个准允,让王陵之平时可以到沈家,如此轻易便将家中失火之事放过,让人一头雾水。
但朱厚照立即便表示同意:“先生想怎么安排,都由着先生。哎呀,先生你看,你星夜回京,一路应该是马不停蹄,朕没什么好招待的,钱千户,赶紧安排宴席,再准备些助兴节目,朕要盛情款待沈先生。”
钱宁一听,这事不靠谱!
皇帝在豹房招待宾客,听起来就离谱,这件事传出去,不但对皇帝的声誉不好,对沈溪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君臣居然在宫外“同乐”,传出去像什么话?那时饱受非议的还有他钱宁和刘瑾,毕竟这豹房是他二人合力修建的。
但沈溪似乎没觉得如此做有什么不妥,行礼道:“那臣就多谢陛下的盛情,正好臣有一些军事上的事情要跟陛下商议,那就在宴席上说好了。”
朱厚照一听乐了,搓着手道:“甚好甚好,朕从未在此招待过宾客……”
说到这里,朱厚照忽然想起之前在豹房款待过司马真人,但司马真人只是个江湖术士,没官没品,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鄙视的。
朱厚照高兴的是,能在自己吃喝玩乐的地方招呼一位朝中名臣,而且此人还是他先生,有一种突破禁忌的刺激感。他登基后行事荒诞不羁,但因沈溪愿意留下来接受款待,就好像他做的荒唐事得到认可一般。
朱厚照一摆手:“安排最好的酒水,哦对了,让那些歌姬和舞姬准备一下,朕今日要跟沈先生不醉无归!”
钱宁听到这话,心里直打鼓,很希望沈溪出言拒绝。但当他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沈溪时,沈溪却是一脸平静,好像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此时钱宁没有办法,只能俯首领命,出来后找了个人通知刘瑾。
此后钱宁一边安排宴席,一边揣测:“沈大人算是朝中文臣的代表人物,少年时便三元及第名震天下,后又入翰林院詹事府成为帝师,其后又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可以说是出将入相的代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