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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对顺利提拔戴义兴奋不已,认为这是自己应对文官集团的又一胜利,当即点头:“母后只管让人取来!”
张太后让萧敬去将所有名册和画像拿来给朱厚照过目,朱厚照看到名册后一阵头疼,甚至画像看过也没个头绪,心想:“这些应选淑女为何长得一个模样?”
张太后见儿子把画册从头到尾翻越完毕,不由好奇地问道:“皇儿,可有中意之人?”
朱厚照侧目看了张太后一眼,道:“都还行,这样,这件事由母后主持,萧公公和高公公帮太后处置,司礼监这边的差事则多交给戴公公做……萧公公,你意下如何?”
小皇帝是个聪明人,喜欢借题发挥,既然已将戴义提拔为首席秉笔太监,如果不趁机找借口让萧敬转移注意力,没法让戴义接触实权。萧敬对朱厚照的那点小九九心知肚明,但他没有说破,恭敬行礼:“陛下安排,老奴必当尽心竭力办好!”
“那就好!”
朱厚照笑道,“这件事不必太操之过急,等明年改元前将事情办妥便可!对了母后,之前朝议中,翰苑上呈几个备选年号,今年已过半,改元之事该提上议程了……对此,您有什么意见?”
张太后笑道:“此乃朝廷大事,应由翰苑和内阁诸位卿家商议后决定,本宫不会干涉。皇儿,朝事上你应多听听那些大臣的意见,毕竟你父皇给你留下一套很好的朝臣班底,全都是肱骨之臣……”
张皇后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朱厚照心里颇不以为然,表面上却笑盈盈道:“母后放心,儿臣对朝中那些老臣非常信任……就算偶尔有纷争,也只是小事!”
……
……
朱厚照以为任命戴义为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并提督东厂,就能有效制衡萧敬,以便他掌权。
但他高估了戴义的本事。
虽然戴义做事勤快,但勤快和能力没有必然的联系。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戴义担任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几天后,朱厚照召其到身边,详细问询司礼监的事情,结果戴义的回答让朱厚照大失所望。
“……萧公公飞扬跋扈,说是要将差事分给老奴,却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奴想接过部分奏本的朱批大权,却被萧公公喝斥,说老奴不守本分……呜呜呜……”
说到后来,戴义居然当着朱厚照的面哭起来。
朱厚照一脸鄙夷:“朕好不容易给你安排了个好差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之前朕不是让萧公公去处置朕大婚之事吗?他不在司礼监的时候,你就不能趁机行事?莫非还有哪个不开眼的奴才敢阻止你不成?”
戴义哭诉:“陛下,不是老奴没想到这一节,实在是萧公公太过狡猾……但凡他有事情离开,必将奏本锁于木匣中,置内书堂,以轮值翰林看守,老奴想接近而不得!”
明朝皇宫的内书堂,是太监习文断字的地方,与外廷的国子监相似,这里以翰林学士为教师,以四书五经为讲授内容,完全以培养儒士的方法培养内宦,这样教育出来的人进入内官各监工作自然毫不费力,自宣德元年至今,司礼监太监多出自内书堂。
内书堂隶属于司礼监,位于皇城东北司礼监第一进院内,史载“司礼监第一层门向西,与新房门一样,门之内稍南,有松树十余株者,内书堂也”。
萧敬把奏本放在内书堂,就是看准戴义在司礼监中地位仅次于他,若他走开,把奏本留在衙署中,就算安排专人看管,也必须要屈从于戴义的意志而将奏本交出,所以干脆送去内书堂,让在这里讲经的翰林帮他看管。前来内书堂授课的翰林名义上是所有内宦的老师,地位尊崇,不受皇宫典制限制,戴义无权让他们把奏本交出。
朱厚照一听,非常生气:“嘿,这老匹夫,平时他对阁臣百般容让,什么事都由着刘少傅,但对朕派去的人却跟防贼一样!刘公公,这件事你看怎么解决?”
朱厚照现在一遇到难题,马上问刘瑾,俨然把其视为身边第一智囊。
刘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迟疑片刻后才道:“陛下,有些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朱厚照生气道。
刘瑾面带难色:“陛下,天下乃陛下之天下,朝堂事务也应由陛下一手掌握……陛下登基后,即便礼遇顾命大臣,但他们也不该将朝事全部掌控,而将陛下视为傀儡全盘架空。若萧公公只是老成持重,在部分朝事上对阁臣虚以委蛇甚至妥协,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如今萧公公所作所为,似有意剥夺陛下大权……”
“砰!”
朱厚照一把将面前的墨盒掀到地上,怒道:“这还用得着你来说?!你且说如何解决吧!”
刘瑾谨慎地道:“陛下,如今看来,似乎只有让萧公公……乞老归田,退位让贤,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若非如此……就只能……陛下将萧公公叫来,加以斥责,让萧公公放权……”
朱厚照厉声道:“如果叫萧敬来斥责一番就有用的话,朕现在就不用这么头疼了……哼,他是诚心要跟朕为难,之前朕觉得他在宫里德高望重,对皇室忠心耿耿才一再容忍!既然他现在处处针对朕,那就别怪朕对他不客气。”
“朕这就去见母后,让母后准允打发萧敬回老家,朕不想再见到此人!”
朱厚照说完盛怒难消,不顾一切往坤宁宫去了。
朱厚照离开,刘瑾却没跟上,戴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从地上爬起来。二人四目相对,戴义赶紧将目光避开。
刘瑾阴测测地笑道:“戴公公,既然你知道在司礼监诸事不便,以后可要多听咱家的话,咱家让你说什么,你只管说,对你有利无害!”
戴义赶紧道:“刘公公说得是,咱家之前不就根据您所说跟陛下奏禀?但这么添油加醋,是否会被陛下发觉不妥?”
刘瑾冷笑不已:“戴公公不会不知陛下心思吧?现在陛下要的是能帮他办事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萧公公在其位不谋其政,那就该退下来,难道你不想当内相?”
戴义咽了口唾沫,望向刘瑾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惧怕……此时刘瑾面容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刘瑾又再出言威胁:“戴公公,别以为你现在是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咱家便治不了你,你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咱家在陛下面前举荐你。”
“若是你不懂帮陛下做事,不听咱家吩咐,咱家轻松便能将你拉下马来……只要你以后听咱家的话,那你在宫中的地位就会稳固……”
戴义心里发怵,相较于萧敬,戴义更加怯懦无能,萧敬起码还会做事,在很多问题上有自己的见解和手腕,戴义完全就是个没头脑没主见的庸才。
戴义心想:“现如今刘瑾得到陛下宠信,若我得罪他,他在陛下面前说我两句坏话,那我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想到这里,戴义赶紧行礼:“以后劳刘公公多提点!”
第1623章 安排()
朱厚照将萧敬从司礼监掌印太监位置上拉下来想法没有实现,就算张太后同意,内阁那边也通不过。
司礼监掌印太监乃是关乎大明兴衰的职务,刘健和李东阳清楚他们之所以能得势,靠的就是萧敬的妥协和纵容,萧敬这个职务可以说得到多重保险,哪怕朱厚照再不满,一时间也拿萧敬没办法。
如今朱厚照得到刘瑾支持,在朝堂上依然处处受制于人,非常生气,跟张太后发了一通脾气后,便抛下一切,出宫游玩去了。
与此同时,沈溪正在江西九江府督导长江沿岸防汛工作。
京城那边朱厚照不停地折腾,沈溪却没能跟朝廷中枢产生一丝一毫的纠葛,在他看来,这是好事,正好避开宦官与文官集团对抗的漩涡。
进入七月后,长江防汛进入尾声。
这一年长江流域虽然下了几场大雨,但没有形成规模,江水始终在警戒线左右徘徊,沈溪趁机将长江中下游江岸以及洞庭湖、鄱阳湖湖岸等地段进行加固,保证未来很长时间内两省都不会遭遇大面积水患。
……
……
七月二十四,沈溪在九江府城等到新任知府郑昊履职,便准备动身返回武昌府。
当晚,郑昊安顿好家眷后,第一时间求见沈溪。
郑昊是成化二十年进士,福建长乐人,跟沈溪是“同乡”。
郑昊如今已五十多岁,之前因父母病故而回家守制,如今再度出山担任九江知府,在沈溪看来,是吏部尚书马文升故意安排,以便辅佐他办差。
沈溪跟郑昊见过面,互相恭维一番,没有请托送礼,沈溪当着郑昊的面定下归期,却是七月二十六,也就是说沈溪在九江府再停留一日便会离开。
当天沈溪没喝酒,回到官驿自己的房间内,云柳和熙儿带着北方的情报过来。
沈溪简单洗过脸,便坐下倾听云柳汇报。
“……刘瑾回到京城后,得到陛下信任,除进入御马监担任监督太监外,还顺利执掌三千营,在宫中地位急速擢升……内阁有意增加阁臣人选,但上奏后奏本留中,暂时没了下文……有传言陛下多次出宫游玩,但不知去处,故要么是陛下行事低调,要么传言失实……”
云柳所提都是京城的最新情况,是沈溪特意安排去调查的。
身为一个封疆大吏,调查京师的情况原本不那么合适,但沈溪也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如果自己无法掌握京城的最新情况,是对自己和家庭的严重不负责任,他要做到掌控自己命运,就必须要审时度势,根据时局变化做出应对。
沈溪听得很仔细,其中很多情况都在他的预测范围内,在他看来,刘瑾回到京城后,估摸要用一年左右的时间攫取权力,真正得势要等他进入司礼监后。
云柳突然道:“……大人,南宁府高集的案子,刚刚有了结果……”
“哦?”沈溪之前神色一直波澜不惊,听到这话,他眉头一挑,忍不住看了云柳一眼,问道,“朝廷如何判的?”
云柳回答:“原本定的是诛三族……但在大人上疏为高集求情后,高家所有人遣返原籍,只是高宁氏……不知所踪!”
“嗯!”
沈溪点头,“高集的案子,到此为止吧,以后我不想再听到关于高家案子的任何消息,高宁氏在官府户籍中已勾去,至于她是北上找寻家眷,将来躲起来过日子,又或者是去找什么人帮她复仇,那是她自己的事,我对高家已算仁至义尽!”
“是!”云柳恭敬行礼。
沈溪又道:“京城现如今是多事之秋,再派人打探,主要围绕刘瑾和陛下出宫这两件事,但切记不得惊扰圣驾。”
“陛下应该在城东东四牌楼附近晃荡,那边花街柳巷众多……”
“至于宫里的情况,多关注宫内职司衙门人员调动,这些几乎都是公开的讯息,调查清楚后以最快速度传到我的案头……”
“定个期限吧,事情发生,最迟半个月我必须知道,从江水沿岸到京城,快马用不了半个月,况且我们还有飞鸽传书等手段!”
“是,大人!”
云柳对调查情报显得很自信。
沈溪再道:“你们先回房休息,这两天就要动身回武昌府……随着汛期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