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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得到步枪,义字营就算是正式成为李植麾下的官军了。对于流贼出身的义字营士兵来说,那是最可贵的事情。
刘文秀听到李定国的话,激动起来,大声吼道:“打,往死里打这些日本人。”
李定国见刘文秀大声说话,皱眉看着刘文秀。
刘文秀知道自己说话声音太大,有可能把埋伏圈中的情况暴露给日军哨子,赶紧停住了话头。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压低声音说道:“统领,我去前面指挥堵进口的队伍了。”
李定国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刘文秀一路往大树底下钻,跑到了河谷的最前端,找到了自己麾下的五千堵路勇士。
手上握着前所未有的先进装备,这五千士兵们都很激动,没有丝毫畏战情绪。
刘文秀笑了笑,趴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过了一刻钟,前面传来了一片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河谷中间的小河边,一万“溃兵”撒腿狂奔,冲进了狭窄的河谷中。那些溃兵不知道是真的被武士们打溃了还是演的逼真,总之十分狼狈。旗帜早就被扔了,一些人连锻刀都扔掉了,只撒腿狂奔。
溃兵的后面,狂喜的武士们手持武士刀,疯狂地追杀着。
溃兵带着追兵,进入了河谷中。
日本人的总大将是八十多岁的名将真田信之。虽然这老头在日本有名,但显然已经老得跑不动了,不可能跟着大部队追杀义字营溃兵。实际上现在的日本武士追兵们是处于群龙无首状况,只看得到眼前的机会,却对河谷中的危险一无所知。
刘文秀看着冲入五里长河谷的武士们,在估算着日本人的人数。
“一万人!”
“两万人!”
“三万人!”
“贼妄八,三万五千人,今天是抓到大鱼了!”
武士们全部冲入河谷后,前面李定国处突然升起了一颗照明弹。
然后是“啪”一声枪响。
枪声在山谷间来回回响,惊得武士们脸上一白。
有埋伏?
不过此时怎么想都晚了。
河谷两岸的小山上,五万义字营从山石树木后冲了出来。这些悍匪出身的士兵身穿精甲,手持两把手铳,如下山的猛虎,朝山下的三万五千武士冲了过去。
前面“狼狈奔逃”的一万人也把住了河谷的出口。他们排成了密集的方阵,死守在一片缓坡上面。
武士们此时才知道中伏了,他们转头看向来路,却看到河谷的入口也已经被义字营封死。
已经无路可退。
武士们眼睛刹那间变得血红,举着武士刀就朝冲过来的明国士兵砍去。
奈何义字营的士兵们根本不和他们玩白刃战。
“啪啪啪啪啪!”
火光闪动中,义字营的士兵们举着手铳朝武士们开火了。
李植生产的手铳是一种短筒前装线膛枪,经过数次改良,现在的手铳使用雷酸汞底火击发。使用之前将发射药和子弹装进手铳中,将底火装在火门上,然后用一团废报纸堵住子弹,就可以进入待射状态。
这种待射状态可以保持很久,没有大的颠簸的话,上好弹的手铳一天之内随时可以射击。
手铳一射,河谷中的武士们就像被推倒的麻将牌一样倒下。
义字营的士兵们仗着身上有精甲,往往欺到武士们的二十几米外才射击。这么短的距离上命中率是很可观的。武士们没见过手铳,见义字营的士兵冲上来射击,也不躲闪,一个个拔刀相迎,于是伤亡就更大。
义字营的士兵们射完一铳,将射完的手铳往地上一扔,然后将左手的手铳交到右手,对着十几米外的敌人再次猛烈射击。
武士们惨叫抽搐,一片片地倒在火枪的枪口下。
前面的士兵射完了两枪,就拔出锻刀守在山坡上。后面的义字营士兵则抓着两把手铳往前冲,越过前面的士兵,继续朝武士的腹部冲锋和射击。
并不宽阔的河谷中,到处都是手铳射击的火花,噼里啪啦的枪声统治了战场。
有一些武士们手上拿着弓箭,但是义字营的士兵身上穿着精良的锁子甲。实际上这些锁子甲下面还有一层皮甲,整体上十分厚实。弓箭射在这样的盔甲上面效果并不好,顶多能刺入肌肉,但无法杀死义字营的士兵。
而手铳造成的杀伤则直截了当,一枪一个。
勇敢的日本武士们只能举着武士刀往前冲,大多数人还没冲上去就被手铳打死了,少数人冲到了前排和义字营的士兵劈砍在一起。但是即便是白刃战,交战双方还是有距离的,后面冲过来的义字营士兵往往一枪就把白刃战中的日本武士打死。
武士身上华丽的“当世具足”防得住弓箭,却对手铳毫无效果。
四、五万人举着手铳冲击三万五千人的日本武士,造成了惊人的伤亡。
也不知道被打死了多少人,日本的武士们终于明白,他们完全不是这边热兵器的对手。
在几个中年武将的吆喝下,还活着的日本武士集中力量往河谷东边的小山上冲杀。
只剩下两万人左右的日本武士发现东边小山是义字营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冲上了那座小山山头。
刘文秀看见日本人冲上了山头,哈哈大笑:“倭寇又中计了,那山头是统领专门为他们设计的牢笼。”
第九百一十二章 长相()
河谷中的武士尸体已经被埋进一个大坑中,但河谷两边的石头上,仍然
李植站在小山脚下,用望远镜望着山上的山林。偶尔能看到山上影影绰绰的武士身影。但被茂密的树林遮挡,看得并不清楚。
不过小山三面陡峭的悬崖,却让李植有些唏嘘。
这个小山除了对着河谷的那个面,其他的三面都十分陡峭。部队如果上了这样一座小山,是很难下来的。李定国将小山入口一封,其他三个面稍微布置一些人手,就把山上的两万多武士堵死了。
六万人十二万把手铳拦在山下,足以阻止这些野武士的任何突围。
李定国跪地说道:“大王,山上的武士已经被围了两天。山上有山泉一眼,武士们有水喝。但是武士们没有食物,现在可能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李植看了看李定国,笑道:“你做得很好!”
李定国大声说道:“都是大王的装备精悍。我义字营装备了手铳、锁子甲之后,战力是原先的数倍。倘若是原先的湖广贼兵,无论如何是敌不过这些武士的。”
李植说道:“此战过后,我给你们配备标准步枪,加强你们的火力!”
李定国脸上一喜,叩首喊到:“大王恩德,义字营当粉身碎骨马革裹尸以报!”
李植点了点头,看向了山上的山林。
跪在李定国旁边的刘文秀抬头问道:“大王,你要把这些武士全部打死么?我觉得…”
李定国怒瞪了一眼刘文秀,喝到:“大王的圣断,岂容你置喙?”
刘文秀看了看李定国,脖子一缩,打住了话头。
李植笑了笑,问道:“刘副都统,你觉得如何?说说看。”
刘文秀抬头看了看李定国,又看了看李植,壮着胆子说道:“末将觉得,这些武士也是可怜之人。聚在这大山中做盗贼,一个个悍不畏死,当真是勇士。大王不如饶了他们,让他们解甲归田…”
李定国说道:“幼稚!解甲归田,能保证这些武士一辈子老实种田不生叛乱?”
刘文秀说道:“这…我就是觉得,我们和这些武士各为其主,才有的对抗,如果把他们全杀了,过于残忍。”
“而且这次虽然靠设伏取得大胜,但我义字营也伤亡了七百多人。山里据说还有两万多武士,若我大军继续入山进攻,怕是还要形成新的伤亡。”
“不如招降!”
李植想了想,挥手朝两名正副都统说道:“你们起来吧。”
两人爬了起来,站在李植身侧。李植让人拿来一张小凳子,自己坐了下去,坐在那里思索。
李植正在考虑如何处理山上的武士,却看到山林中三个武士走了下来。
三名武士只穿着一件单衣,手上捧着自己的武士盔甲和帽子,身上没有携带武器,显然是来和谈的。
前面的士兵检查了一番,将三人放了进来。
为首的武士是个中年人,带着两个侍从扑通一声跪在李植面前,匍匐在地大声喊道:“大将军,我们已经大败,愿意放下武器投降,请大将军给我们一条生路!”
翻译官把中年人的话转译了,李植看着这个中年人,沉吟不语。
那个武士见李植不说话,以为李植不准备放过他们。他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大将军若不放心我们,我们山上所有的武士愿意自断左脚脚筋,全部变成瘸子,以后再不会举起武士刀作战!”
李定国摸了摸腰上的剑鞘,说道:“你们已经走投无路,现在不是愿意自废一条腿就能解决的问题!”
李植看了看李定国,一时拿不定主意。
其实杀了这两万人也不算什么事情,李植这一路过来不知道杀了多少敌人了。这些武士躲进山里反抗李植,摆明了和李植做死敌,按说也确实可杀。
只是刘文秀的求情,却也让李植动了恻隐之心。敌人已经投降,赶尽杀绝是否没有必要?
而且这些武士是因为自己灭了日本才战斗到最后,从精神上说也确是爱国勇士。
李植正在犹豫,他身后的亲卫连长突然说道:“王爷,那左边那个小武士,真像二王子。”
李植愣了愣,看向了那个侍从小武士。
那武士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显然是个下级武士。李植打量了这个小武士一眼,倒觉得确实和自己的二儿子李贺有几分神似。
李植身后的亲卫连长说道:“王爷,这些日本人和我们汉人根本长得就是一样的。”
李植知道这亲卫连长是在可怜这些武士,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卫连长。
亲卫连长看到天津王的眼神,不敢再说,闭嘴了。
这个时代的明人没有经历过日本侵华战争,对日本并没有刻骨的仇恨。李植入侵日本以来势如破竹,也没什么伤亡。李植的手下人都不恨日本人,反而对同文同种的日本人都有些恻隐之心。
比起吕宋的马来人,甚至比起黑水边的女真人,日本人都和汉人长得更像。
李植沉默了好久。
所有人都看着李植,等待着李植的决定。
想了好久,李植才叹道:“罢了,长得这么像,都是黄种人。既然投降了,何必赶尽杀绝?”
李植挥袖说道:“你们都是身怀武艺的武士,让你们带着武艺回到田园中是不可能的。砍断脚筋太浪费,你们愿意加入寡人的军队,做我一镇九省开疆拓土的死士么?”
“以后寡人攻入安南、缅甸和暹罗,那崇山大岭中的厮杀争夺,就交给你们这些武士,如何?”
地上的武士诧异地看了一眼李植,见李植脸上虽然严肃,却不再有杀气。中年武士顿时喜上眉梢,眼泪控制不住就流了下来。
他以头叩地,大声说道:“我们这些武士一败再败,大将军却法外开恩。此番不杀之恩,我们一定报之于生命!便是全部战死在南方大山中,我等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