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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四沉吟说道:“这次攻击我们的货币体系,阮大铖是处心积虑,下手又狠又准。要不是国公爷当机立断及时承认假币,替百姓承担了全部损失,恐怕天津和山东的货币系统已经崩溃了,甚至银行都要全部关门。”
李老四说道:“东家,这个阮大铖罪孽深重,我们一定不能轻饶!”
钟峰哈哈大笑,说道:“诸位不需要担心,只要军长一声令下,我钟峰带五千骑兵快速南下,保证一个月之内攻下安庆府。”
李兴啐道:“钟师长,恐怕你的骑兵一出山东,那边江南的士人就全知道了。到时候阮大铖带着银子和印刷器材南逃,你别说抓住阮大铖,连阮家的一根毛都抓不到。”
钟峰啐道:“我固然抓不住阮大铖,你李兴又有办法?”
李兴说道:“我没有办法,但大哥自然有办法。”
郑开成岔开了钟峰和李兴的斗嘴,拱手说道:“国公爷,这个阮大铖当真是反复小人。幸亏国公爷当初就看穿了此人的嘴脸,否则让这样的人混进我们的官员队伍中,每日钻营谋划,说不定要给我们整个系统带来一场大祸。”
众人听了郑开成的话,都是一片唏嘘。这阮大铖这么会钻营,手上没有一点天津的情报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出来,逼得四省一镇的人焦头烂额一个月。如果让这样的人混进天津的官场来,让他深入了解天津和山东的虚实,那说不定要造成比假钞严重百倍的灾祸。
郑晖赶紧拍李植的马屁,站起来说道:“国公爷高瞻远瞩,目光如炬,下官佩服!”
洪承畴也站了起来,唱道:“国公爷英明!”
李兴等人见大家都拍起李植的马屁,也赶紧站起来说道:“大哥英明!”
“东家睿智!”
李植没有回应众人的恭维,他直视着国公府三殿的巍峨大门,冷冷说道:“阮大铖反复小人,斗胆攻击我天津的金融系统,差点引起四省一镇的大混乱,罪不可赦。”
“李老四!”
“末将在!”
李植大手一挥,说道:“我命你选出一百名精锐人马准备南下。我给你五十枚火箭弹,我要你炸死所有印刷假币的人员。”
“末将领命!”
“阮大铖阴险狡诈首鼠两端,不可不除。此人不杀,世人不知道我李植的手段。李老四,我再给你两百枚火箭弹,我要你杀灭阮大铖一家满门,一个人都不可以放过!”
李老四大声说道:“喏!”
众人听到李植杀气腾腾的话,都感觉气氛有些肃杀,一时竟没有人敢说话。
李植看了看众人,便要起身离开了,却听到吉林巡抚李道一拍大腿说道:“可惜啊!可惜!”
李兴赶紧问道:“可惜什么?”
李道摇头说道:“可惜阮大铖一代才子,才名震动大江南北,为了名利钻营一世,最后竟是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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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十的安庆府,虎贲军连长张宇带着二十个虎贲军大兵爬在两座客栈的屋顶,手上各自举着津国公新造的火箭筒。
这是两座连在一起的客栈,就连屋顶都是连在一起的。不过有一间高一些,另外一间低一些。
从客栈的屋顶可以爬到旁边一个民居的屋顶上去,然后跳下民居就能钻入一个偏僻的巷子,撤退很容易。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安庆府的夜空中一片黑暗。这个时代没有明亮的电灯,路上更没有路灯,一到了晚上就漆黑一片,没人注意到这两间客栈屋顶上站着二十多个人。
张宇要端掉阮大铖的假钞印刷窝点。
十一月底,阮大铖贼心不死用渔船偷运假钞入山东,被严令各地加强戒备的津国公抓了个正着。李植命令天津总兵李老四负责杀灭制造假钞的奸人。李老四反复选择,最后选中了李植的前亲卫排长张宇。
张宇这个人沉着冷静,适合执行这种暗杀性质的任务。
在韩金信的密卫帮助下,张宇一进入安庆府城就找出了假钞的印刷地点——那是在城市西边的一个小院子,前后两进。前面一进被阮大铖伪造成染衣作坊,堆积着各种印染材料。后面一进的五间屋子则是假钞工厂。
张宇侦探了两天,发现这阮大铖极为贪婪。虽然目前没有渠道继续向天津和山东输送假钱,但他仍然让假钞工厂夜以继日地开工印刷,每天都忙到子时才停下机器。
显然,阮大铖准备继续用假钞从李植麾下四省一镇骗财货。
那些印刷假钞的工人也不知道收了阮大铖多少银子,每天干到半夜也不觉得累。张宇在假钞工厂的旁边找到了两家双层客栈,在客栈屋顶观察了两天,发现每天晚上那假钞工厂中都点起好多蜡烛灯笼。
为了印好假钞不除弊漏,那工厂各间屋子到了晚上就是灯火通明,正是张宇发起攻击的最好时段。
所以张宇选择了今天晚上动手。
张宇正在最后一次观察前面的假钞工厂,突然听到瓦片下面传来客栈掌柜的声音。
“这屋顶上怎么不停有脚步声,莫非是来贼了?黄二,你上去看看。”
听到这句声音,屋顶上的士兵们脸色一变,齐齐看向了张宇。
士兵们现在是在士绅控制的安庆府执行任务,藏在屋顶发难。若失被人看见被报到安庆府巡检那里去,说不定要被士绅们抓起来打死。
逃跑也不是一个好选项,友军今天在别的地方也会发难,明天安庆府就会满城风雨,到时候再动手就难上加难了。
张宇眉头一皱,举起食指向士兵们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然后他从身后一摸摸出一把匕首出来,站在屋顶等着爬上来的客栈老板和伙计。
皎洁的月光下,张宇手上的那把匕首闪着寒光,越发显得锋利。
然而楼下的小厮却不愿意爬上屋顶。
“掌柜的你耳朵不好啊!哪里有什么声音?你莫要无事差遣我。你若是觉得有贼,自己爬上去哩!”
不等客栈老板说话,那小厮三步并两步走下了楼,脚步声消失在转角处。
那客栈老板五十多岁了,走路都慢吞吞的,哪里会爬到屋顶上来?听到客栈小厮的话,屋顶上的虎贲军士兵们对视了一眼,一个个长舒了一口气。
第七百零六章 爆炸()
听到楼下的变化,张宇也松了一口气,收起了匕首。
那酒店的掌柜也没有在二楼待太久,他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就下楼去了。
张宇朝士兵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计划继续。士兵们举起了手上的火箭筒,瞄准了两百米外的假钞作坊。
那作坊里的奸人还在忙碌着制造假钞,五间屋子被灯笼蜡烛照得十分明亮,浑然不知道大难已经临头。
张宇压低声音说道:“都瞄准了!国公爷最缺的就是火药,这火箭弹一发成本三十多两,打偏了一发就浪费了一年的饷钱。”
十五名手持火箭筒的士兵听到张宇的话,凝神瞄准了远处的院子。火箭手按照此前分配的目标,各自对准了五间房子的屋顶。
张宇猛地一挥手,低声喊道:“点火!”
五名手持小火把的士兵走到火箭手的后面,按顺序点燃了十五发火箭筒的引信。
此前十五名火箭手根据点火顺序修建了引信长度,所以虽然点火手先后点燃火箭,但十五发火箭弹却是同时间被触发。
引信很快就点燃了火箭弹的推进剂,硝化棉剧烈的燃烧起来,在火箭筒的尾部喷出巨大的火焰。两间客栈的屋顶刹那间被火箭弹的尾焰照得敞亮,亮得让人双眼泛白。
十五枚火箭弹发出“轰”“轰”的声响,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出了火箭筒。火箭拖着长长的尾焰,越飞越快,比箭矢更快,看上去就像十五道闪电,朝二百米外的房屋冲去。
但因为使用的是无烟火药硝化棉,火箭弹却没有在空中留下烟雾轨迹,一头扎进了五间假钞作坊的屋顶。
那些黑瓦铺就的平房屋顶哪里承受得住极速火箭的冲击?一撞之下就被火箭的尖锐头部砸出大洞出来。碎瓦迸射,木屑纷飞,火箭从破碎的屋顶刺入了五间房屋内。
每间屋子都砸进了三枚火箭,巨大的火箭弹刺穿屋顶刺入房间的砖墙上,吓得正在印假钞的奸人乱成一片。
虽然奸人们不知道这些火箭弹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这种武器摧枯拉朽地刺破屋顶突入房屋的气势,他们也知道这绝不是好相与的玩意。
印钞作坊的总管看了一眼那卡在砖墙中的火箭弹,吓得面无人色。他大吼一声“滚开!”,将挡在自己身前的一个伙计一拉,把向门口逃跑的道路清了出来。假钞作坊的五间房子都不大,也就十几个平方米,只要往前垮几步,这个总管就能逃到外面去。
不过逃出去其实是个幻想,因为火箭弹马上就炸了。无论这个总管如何挣扎,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火箭弹飞得很快,在空中飞行的时间很短,所以作战部的延时引信也只预留了两秒的缓冲时间。只是眨了两下眼睛的工夫,射入房间的三枚火箭弹就爆炸了。
作战部十一公斤的硝化棉猛地炸裂开来,炸毁了束缚他们的作战部钢壳,把冲击波射向了小小的房间。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每个房间中都有六十六斤硝化棉同时爆炸。五间平方中有三百三十斤硝化棉,这种效果是毁灭性的。五间小平房像是被炸裂的气球,毫无悬念地被炸成了碎渣。房间中的印刷机器刹那间就被炸得粉碎。印钞票的奸人也在第一时间就被炸成了焦炭,化成了碎肢。
那个想逃命的总管,刹那间就死无全尸。
五个房屋的瓦顶和墙壁都炸毁,变成五个巨大的火球。那五个火球在假钱作坊的上空撞在了一起,往夜空中往上猛冲。
伪装成染料作坊的第一进院子被冲击波冲撞到,两间连着后院的屋子被炸垮了一半。
连假钞作坊周围的房屋也受到了波及,冲击波撞在旁边院子的屋顶上,把附近不少房屋的瓦片全部掀飞。
张宇站在客栈的屋顶上,只觉得那爆炸的火焰把半个安庆府府城都照亮了。
爆炸射出的火光变成黑烟,往上升腾化作一片黑云。在熊熊燃烧的火场上空慢慢上行。等那爆炸的冲击波散去,假钞作坊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虽然试射过几发火箭弹,但张宇并没见过十五发火箭弹一起爆炸的场景,一时也被这火箭弹密集轰炸的威力惊到了。他看了看那已经变成一片火焰和废墟的假钞作坊,挥手制止了准备第二次轰炸的火箭手们。
显然,一次十五枚火箭弹的轰炸已经完全摧毁这个假钞作坊了。再轰炸是浪费弹药。
士兵们将火箭弹收了起来,等待张宇的命令。
整个安庆府府城都被这剧烈的爆炸惊到了,张宇看到稍远处的大街小巷上涌出了慌张的百姓。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疑不定地在街道上张望。
而近处的百姓却被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到,一个个守在家里不敢冒头,生怕一出房门就遇上不幸。
那些负责城市安全的衙役、弓手和巡检却都是滑头角色,他们听到城里的巨响,知道绝对不是小事。此时出去若失撞上行事的强人,说不定要被强人“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