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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只有铁炮的敌人,这样的城墙是十分有效的。
但是这样的城墙在十八磅大炮的面前,就是一层薄纸。一百六十门炮弹砸在大阪城三之丸的西面城墙上,顿时就砸出了一百多个大洞。炮弹巨大的动能打在薄薄的城墙上,往往能把周围一、两米的城墙全部砸垮。
每一米城墙后面都站着铁炮手,炮弹砸垮城墙的瞬间砖石飞舞,往往能击伤城墙后面的铁炮手。
开花弹落地后还会爆炸。城堡里面的士兵此时已经见识过爆炸的开花弹了,一看到开花弹落在附近就张皇逃窜,在城堡里不成队列。
开花弹炸开的火花像是死亡的花朵,在大阪城中一朵接一朵地绽放。有的火花没有杀伤到城中的士兵,有的火花则一次性带走三、四条生命。
十八磅炮是有寿命的,打上二百发就要回炉重铸,所以每一发炮弹都有固定的成本。但对于使用铁坯铸炮法的李植来说,回炉重铸大炮成本比较低。每一发炮弹打出去,大炮的折旧费十分有限,消耗更多的是火药钱和开花弹钱。
一发开花弹的成本大概是七钱银子,虽然也不少了,但还是远低于大阪城中日本士兵的生命的。即便是两发开花弹炸死一个日本足轻,李植所费不过一两五钱银子。如果以这样的成本杀死大阪城里的一万足轻,李植只需要一万五千两的成本。只需要这一点银子,李植就夺下城中几百万两银子的粮食。
这是一本血腥的账本。
李植的大炮打了十轮后停止了射击,开始冷却炮管。
大阪城中却已经是一片人间地狱般的惨况:
破损的城墙下面到处是死伤士兵,这些死伤士兵有的是被飞溅的城墙碎片击伤的,有的则是被炮弹直接击中。被炮弹命中的士兵只要身体和炮弹有一丝接触,就是整块躯干被带走。碎肉满地都是,血腥的味道像是屠宰场。鲜血像是泉水一样从死伤士兵的伤口里流出,在九百多米的大阪城西城墙上流得到处都是。
粘稠的血液从城垣上流下去,流进城垣下面的护城河里,把城墙西面近千米长的护城河全部染红。那三里多长的护城河此时看上去就像满是血水一样。
城墙的后面的情况也并不好。开花弹爆炸起码炸死了五、六百人,另外还有人数更多的伤员。被铁弹丸刺入身体内部的伤员躺在地上呻吟着,抽搐着,旁边的士兵却拿这种创伤一点办法没有。
城堡里的武家屋敷被开花弹点燃了,却没有人有空去灭火,木质的建筑熊熊地燃烧着,更加剧了城中的混乱。
大阪城也有大炮,城中的士兵也知道,这短暂的停歇是因为城外的明军需要冷却炮管。要不了多久,冷却好的大炮就会重新打响。
大阪城代阿部正次做出了决定——继续死守城池是坐以待毙,他决定率领大阪城中的士兵杀出城外。
李植骑在中军的马上,看到大阪城三之丸的西门突然打开,几千名日本足轻,尤其是六千名铁炮手排着长队冲大阪城中跑了出来。足轻们在大喊大叫的武士军官指挥下,在三之丸的西面摆出了阵势。
德川家的士兵动作很快,显然是准备在大炮冷却的时间内发起关键一击。花了十几分钟,七千名士兵稍微整队后,就快步朝李植的虎贲师压了过来。
大阪的日军有六千名铁炮手,这些铁炮手希望能和李植的步枪手对射,击败李植。
火炮确实是需要冷却的,如果炮管在高热状况下持续射击,会导致发射药被高热炮管点燃。即便是炮手用湿棉布降低了炙热的炮管,也需要等待炮管冷却到较低的温度再继续使用,否则会降低炮管的寿命。
不过炮管寿命的问题,在千钧一发的战场上从来不是一个问题。一门大炮再珍贵,也没有几条人命珍贵。
经过十几分钟的冷却,十八磅炮大炮已经不再是红热状态。李植一声令下,炮手们毫不犹豫地将霰弹装入了炮筒内,对准了快步冲过来的日本士兵。
距离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手持铁炮的日本足轻冲进了霰弹的射程中。
“轰!”
“轰!轰!”
一百六十枚霰弹从十八磅长炮的炮**出,霰弹弹丸在压力下脱离了霰弹的弹托,四散迸射出去,扑向了它面前的扇形区域。几万发霰弹弹丸看上去就像是一片高速飞行的浓雾,像死神般射向了懵懂无知的日本足轻。
浓雾一触到前排的足轻,立刻穿透了这些日本兵身上的足轻具足,前面后面穿了个透。血雾刹那间就从无数的足轻身上迸射出来,喷得几米高,把周围的土地和身边的其他足轻全部染成了红色。
中弹的日本足轻惨叫抽搐,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在地上翻滚呻吟。前面几排的士兵像是被割草机割倒的野草,再也爬不起来。
第五百六十七章 稻谷()
大阪城代,也就是大阪城的代理城主阿部正次被虎贲师的大炮惊呆了。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高效的杀人机器。
日本人称呼大炮为“国崩”或者“大筒”。本来大阪城的十六门“大筒”是阿部正次十分自信的凭仗,阿部正次还觉得凭这些“大筒”能够拦住明国军队。谁知道这些加农炮一上来就被明国的大炮端掉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明国大炮的炮弹会爆炸。大阪城先是被炮弹的冲击力砸一阵,然后还要承受那炮弹炸开的威力。城中一幢又一幢的建筑被开花弹点燃,到处都是熊熊大火。那炮弹中飞出来的铁弹丸杀死了不知道多少士兵。
阿部正次从来没有听说过炮弹还会爆炸。若不是亲眼看到被足轻们惨被炮弹炸死,阿部正次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情。
开花弹轰炸的威力太可怕了。如果明军射的是实心弹,阿部正次可能还会死守城池,利用城中的建筑物抵挡炮弹,坚持到明军炮弹打完的时候。但在开花弹的轰炸下,阿部正次却只有出城拼命一个选择。因为开花弹对士兵的杀伤力远大于实心弹,炮弹一爆炸,附近几米内的士兵就会全部被炸死。再打下去整座城中的士兵要全部被炸死。
阿部正次虽然知道李植的兵马多于自己,冲出去是凶多吉少,但他始终对自己麾下的精锐铁炮手有信心。这些铁炮手是德川军中挑选出来的优秀士兵,纪律井然操作熟练,射击的命中率高于普通的士兵。
日本的铁炮作为一种滑膛火绳枪,射程只有一百米。阿部正次想赢得这场战斗,必须冲到明军的正前方开炮射击。
然而明军那可怕的大炮,根本不给阿部正次丝毫机会。
明军朝德川家的足轻射出了霰弹。阿部正次只在上一辈将领对远征朝鲜之战的描述中听说过这种可怕的大筒战法,从未亲眼见过。今天亲见,阿部正次才知道这种战法有多么血腥可怕。
大炮一响,前面几排足轻全部中弹。死伤者的血肉像是雨点一样在空中乱飞,把还活着的足轻染得一身的红。那些造价不菲的足轻具足,在霰弹面前像是纸片一样脆弱。
一百六十门重炮只一次炮击,七千多名德川足轻就倒下了四分之一。这哪里是战争,这根本就是大屠杀。
近两千士兵的生命一下子就消失在这个可怕的战场上。那些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年轻人,一刹那就变成了尸体。
大阪城中的足轻们何曾见过这种可怕的武器?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士兵们站在血泊中张皇失措,不敢往前面冲击。
就连站在后面指挥的阿部正次也被这大炮的可怕杀伤力震到,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起码过了五秒钟,阿部正次才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喊道:“擂鼓!冲阵!”
远征朝鲜的上一辈将领们说过,明军大筒厉害,却没有铁炮。对面的这支明军虽然看上去都拿着明式铁炮,但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擅长使用铁炮。也许只要冲到铁炮的射程内,德川家的士兵就能赢下这场战争。
鼓声响起,一身是血的武士们大声嘶吼着,催促着铁炮足轻继续往前冲锋。
遭到霰弹轰炸后,德川家的足轻们士气已经接近崩溃,但在武士们的嘶吼和鼓舞中又恢复了一些。他们战战兢兢地举着已经上好火药和子弹的铁炮,小跑着往前面的明军冲去。
但是他们跑得太慢了。李植的炮兵在不考虑大炮散热的情况下,二十秒不到就能为大炮装上霰弹。大阪城中的足轻混乱了几秒,等他们重新冲锋时候,李植的大炮又打响了。
巨大的轰鸣声中,一百六十发霰弹射出了炮筒。几万发弹丸射向了两百多米外的德川家士兵,像是一场末日的审判。
霰弹如果打在躯干上,就是一穿两个洞,穿过身体还从后背射出来,继续杀戮后排的足轻。
一片一片的鲜血从霰弹弹丸造成的伤口中迸射出来,喷洒在空中,就像是一场大雨洒下来。前面几排的足轻一下子就几乎全灭,他们在惨叫声中丢弃了手上的精良铁炮,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德川家的足轻们崩溃了。即便对面是入侵日本的外来侵略者,他们也不敢反抗了。大阪城士兵的伤亡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短短几个小时内就有起码一半的士兵被屠杀。还活着的几千士兵化成了溃兵,慌不择路地往东面逃去。
他们不敢进大阪城躲避,明国的军队这么可怕,躲在大阪城里反抗也是死路一条。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躲进东面的荒野里,藏身民家。
阿部正次看见军队崩溃,惊得脸色惨白。他在侍卫的帮助下跨上了战马,策马往东北面逃去,希望能逃到“京都”城去。
但是仅仅跑了五里,李植的五百选锋团骑兵就追上了这个大阪城代——选锋团士兵骑的是十里挑一的优良战马,比簇拥着阿部正次逃跑的武士们骑得更快。选锋团的士兵们举枪瞄准了阿部正次的坐骑,啪一枪把这匹“木曾马”打伤了。
阿部正次只觉得胯下的坐骑一软,就被战马摔倒在地上。他身边的武士跳下马,拔刀保护阿部正次,却被刁钻的米尼步枪一个接一个地撂倒。最后阿部正次身边的二十多个武士只剩下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不敢再抵抗,撒腿逃跑了。
不过这些逃跑的武士也无法幸免,被选锋团士兵当成了打靶的靶子,一个接一个地放倒。
选锋团士兵们把阿部正次绑了起来,押回了大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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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城中的几百守兵见主力大溃败,放弃了大阪城往东北方向逃去,大阪变成了一座空城。
虎贲师快速接管了大阪城,控制了各个关键位置。
李植带着郑开达,快步走进了大阪城中的仓库。
岛津光久没有骗李植。在大阪城二之丸的粮仓里,李植看到了数也数不尽的一仓仓稻谷。
第五百六十八章 礼物()
日本人非常看重大米,实际上在这个时代,日本只有武士才能每顿饭都吃大米,农民要吃不少杂粮。大米在普通日本农民心中甚至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这个时代日本的人口不过一千多万,郑开达估计在一千六百万左右。按照明朝的度量衡,日本一年的粮食产出也只有四千多万石。李植一下子夺走日本人两百万石稻米,恐怕日本有不少武士要和农民一样吃杂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