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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水道完全抛弃,商品运输成本飙涨。齐东县特产无法外销,县外的商品要靠马车运入,更加提高了物价,让百姓生活困苦。”
齐东县的物价确实是比较高的,而且这些年越来越高。别的地方一匹棉布只要一两银子,齐东县今年已经涨到一两二钱。百姓们以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默默承受。此时听念报人读报,众人才知道这是水路断绝,陆路不好走的原因。
原来如此不贪的王思永,被称为大清官的王思永,竟造成这么大的问题。茶客们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满是惊讶。
不过接下来的头版头条,才是最令人震惊的。
这里毕竟是齐东县,王思永是这个县的父母官。读报人一直不敢读今天的头版头条,直到其他的新闻和评论全部读完了,他才有些无奈地把报纸翻回了第一版,开始读头条新闻。
“齐东县县令王思永欺世盗名,害死六十二名无辜百姓。”
读报人读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微不可闻。茶馆里一个商人打版的中年人坐在前排,却已经听不清读报人的话。商人愤怒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大声点!”
读报人被吓得身子一哆嗦,大声读了起来。
“大清河河堤年久失修,稍遇大水就要酿成大祸。此事沿河百姓早已知道,有当地缙绅更是直接禀告王思永,直言河堤的残破。”
“但王思永沽名钓誉不收田赋,哪里有钱修理河堤?接到报告后,他只在几个最显眼的地方重新夯土。而其他危险部位,就全部置之不理,最终酿成了崇祯十四年的大清河决堤惨案。六十二名河边百姓葬身鱼腹。”
“王思永为了骗取个人的声誉,置沿河地区百姓的性命不顾。其堂皇表面下面的丑恶行径,令人发指。”
听到这个新闻,茶馆里的茶客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原来去年大清河决堤淹死的六十二条性命,该算到王思永的头上。王思永是轻徭薄赋不贪不色的清官,名满山东,却造成这样的结果。
那个坐在前排,深受这些年来运费飙涨之苦的商人愤怒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伪君子!”
茶馆里的茶客们面面相觑。
不过最有杀伤力的还是头条新闻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经费缺乏,大清河河堤至今未能修葺。只要再来一次大水,大清河河堤随时可能再次决堤。河岸两侧上万百姓的生命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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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几天,《山东日报》都用不少篇幅报道齐东县知县王思永的事情。王思永为了个人名誉害死六十二名河边百姓的事情,触目惊心。随着报纸的逐渐传开,王思永大清官的声名一点点破产,反而成为了文官不顾小民性命沽名钓誉的典型。
士绅们再提起带头反对法庭的王思永,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满腹自豪。王思永在山东的号召力,经过《山东日报》十几天的攻击,已经荡然无存。
而《山东日报》更组织记者,对残破不堪的大清河河堤进行了几次实地考察,在报纸上将考察后的结果公布于众,更是引得山东全省哗然。
八月二十三日,王思永坐着轿子从县城城外回来,在轿子里愁眉不展。
这十几天,《山东日报》对王思永赤裸裸地攻击,他几十年积累的声誉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王思永现在可谓是心如刀割。自己不贪财不好色,本以为没一点把柄可以被李植抓住,没想到李植却这么厉害,硬是把大清河决堤的责任盖在了自己头上。
自己站出来挑战李植,最后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王思永在轿子里想着想着,轿子却突然停在了路上。前面传来一片喧嚣声。
“青天大老爷,不能看着大清河再次决堤啊!”
“父母大人,求你拨款修一修大清河河堤吧!”
“青天大老爷,大清河河堤已经是不修不行了!”
王思永听到那嘈嘈杂杂的喊叫声,心里一抖。他拨开了轿子的窗户,往前面看去,果然在县衙门口看到几百个百姓跪了一大片。百姓们显然都被《山东日报》报道的事实吓到了,不想被大水淹死,拦轿子要王思永修河堤。
王思永哪里有钱修河堤?他当官几十年积累的好名声,关键就是免除士绅和贫民的田赋,齐东县的财政收支是一塌糊涂。能给衙役开出月钱维持县城的秩序,已经算是精打细算了。
以前百姓们都觉得决堤是天灾人祸,就算知道内情的少数几个人也不会到处去说,王思永就糊弄过去了。如今《山东日报》这样大肆报道,这事情如何收场?
王思永看着那些跪地磕头的百姓,知道这事是好不了了。他一挥手,朝轿夫们说道:“冲过去。”
见县令不理睬请命的百姓,要从人群中间冲过去,跪在县衙门口的百姓们都有些愤怒。
还要淹死多少百姓,大清河的河堤才能重新修缮?
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吼道:“欺世盗名的狗官,你去年淹死了我父母,今年还不修河堤,我和你拼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保护()
九月初三,在山东的各府、州、县,“津国公法庭”全部开始运行了。
八月底,随着《山东日报》的不断攻击,齐东县县令王思永腹背受敌。他不但名声毁了,在山东到处都被百姓们骂,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话,而且在齐东县的行政也无法再开展。大清河沿岸上万百姓包围了齐东县县衙,要求王思永修生死攸关的河堤,而王思永根本拿不出钱做这事。最后王思永被堵在县衙五天后,半夜逃出县衙,辞官不做了。
王思永一逃,山东的士绅们士气大泻。各地的官员害怕李植的报纸和军队不敢出头,士绅更加畏惧李植的血腥手段,最后万马齐暗,竟再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李植。
李植将法庭人员派往各地,在早就买好的宅院里打出招牌,将法庭开出来了。
这些充为法庭的院子必须是在县城中的显要位置,占地也必须有一定的规模,才能容纳法庭办公人员。加上各种器材和装饰,这些办公场所花了李植十多万两银子。
每个县的地方法庭,李植配备法官五人,书记员三十人,法警五十人。这些人员都是李植从天津雇佣的。尤其是法官,都是李植从产业工人和士兵中选出的优秀人才,经过一年多的法律培训才上岗。
法警人数不多,但五十人足以对付一般的家族或势力。若是有更大势力武装抗法,李植驻扎在山东的虎贲师士兵就会出动,镇压抗法者。
虽然天子三令五申要李植把兵马从山东撤回天津,但李植一直没听。如今山东境内李植驻扎九千兵马,足以威慑全省。
明代的法律有《大明律》,全称《大明律集解附例》,是太祖高皇帝制定的法典。这部法典定下了大明的种种秩序,是法学历史上评价颇高的律法。李植如今是大明的臣子,实行不同于大明律的法律不但会让天子生疑,还会让百姓们无所适从。所以李植的法庭使用的法律,暂时还是《大明律》。
随着李植以后势力的发展,如果以后百姓在李植的管理下生活方式和文化都发生了变化,李植自然会修改大明律,发展出自己的一套新律法。
整个山东,李植的法庭系统雇佣了近万人员。法警和书记员都是二两五钱月钱,包一日三餐,法官的待遇更高一些。这些人员每个月消耗李植大量的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李植计划从未来山东的商税和田赋中弥补这笔开支。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吃,商税和田赋的事情直接触动山东各群体的利益,面临的阻力更大。要在法庭把司法权控制住以后,才一步一步推进。
九月初三,各地装饰一新的法庭打出巨大的招牌,开始接受诉讼了。
经历了这么多困难,山东的法庭总算是开了出来。从此山东一省的司法,就控制在李植手上,这也算一件大事。这一天李植专门赶到了山东,在各地检查法庭的运转情况。第一站,当然就是济南的地方法庭。
济南城城东铁人巷子,一座四进的大院子外面立着几层楼高的大旗。大旗上面写着“济南城地方法庭”几个大字,随风飘扬。
李植带着亲卫轻装简行,骑行到法庭前面。到了那巷子口一看,李植发现来打官司的人已经在法庭外面排着长长的队,起码有上百人等在队伍里,正在等待进入法庭大院中登记受理。
显然,经过山东日报几个月的宣传,济南的百姓们对津国公法庭十分期待。平日在城里受到豪强欺负的百姓,受到地方官不公正对待的百姓,都来法庭打官司了。
李植正往法庭大门口骑去,看到一个身材矮小农民打扮的中年人带着几个亲友、乡老,欢天喜地地从法庭里走了出来。说他是走出来都有些不准确,他实际上是兴奋地跳出来的。
他的身后,一个身穿茧绸圆领的微胖中年人脸色铁青,带着两个家丁走了出来。这个中年人狠狠瞪了前面那个农民一眼,然后就快步往巷子外面走去。
李植见这架势,知道这是原告被告打完官司了。李植笑了笑,骑行到那个农民面前,朝他说道:“庄稼汉子,你来打得什么官司?”
李植今天没穿官袍,从外貌上也看不出是什么官。那个农民诧异地看着李植的骏马,不知道李植是什么身份,想了想说道:“这位官爷,我家的十三亩旱田在城外赵家河河道边。去年赵家河发大水,把我家的旱田淹了。大水退去后,村里的豪强陆家就以无主地的名义占了我家的旱田。”
“这陆家和衙门里的吏员有些交情,那些吏员昧着良心帮他,硬是说我家的旱田是无主地。我投诉无门,只能看着肥田被别人霸占。”
“好在津国公的法庭为我等小民做主,法庭上的老爷,不,法官只看了几眼我家的地契,又听了村里的三个老人说了几句公道话,就把我的田地判还给我了。法官还说陆家人霸占十三亩田地一年,要赔我三十二两五钱银子损失,另罚六十四两罚款。陆家人交了银子,法官才放他们走。”
李植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便要往前面骑去。李植身边的李老四却说道:“兀那汉子,你面前就是津国公,还不谢过津国公给你主持公道?”
那个庄稼汉子愣了愣,脸上慌张起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李植马前,大声喊道:“小民不知道大人就是津国公!津国公的恩德,小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
农民后面的亲友,乡老也一个个赶紧跪在地上。
李植笑了笑,说道:“起来,都起来。本公既然开了法庭在山东,自然就会为百姓做主,说什么做牛做马?”
那农民和他身后的亲友、乡老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老四大声说道:“兀那汉子,记清楚了,如果陆家以后找你的麻烦,你就到法庭来告他。切莫要让这些屑小觉得你软弱可欺。”
那个农民点头答道:“小民知道,以后小民的日子,就全凭法庭保护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讨伐()
九月初九,皇极殿的早朝上,群臣汹汹。
山东的消息昨天已经传到京城,李植果然在山东私设了法庭,控制了山东一省的司法。百姓们对李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