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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多杀敌人,早日当上班长。因为这个,他甚至一度申请留在台湾。台湾的一千士兵如今叫作镇海团,那里形势复杂,有远多于内地的战斗机会。
不过他的申请没有通过,他回了天津。他按照计划成了亲,贷款买了房。
在范家庄等了大半年,韦老大才等到出征的机会。这一次是打流贼,韦老大觉得现在的流贼也不是善茬,一个流贼也可以抵得上一个印记。韦老大希望这一战能杀五个以上的贼兵,争取刻上五道印记。
不过刚才一枪打飞了,这让韦老大十分心痛。要知道虎贲师打一场仗下来士兵也就几次射击机会,打飞一次,就生生少一个印记。
好在流贼还有老贼和塘马。这些贼兵士气旺盛,而且集体朝韦老大所在的正面冲过来。这两万多骑马的流贼不进攻其他面,孤注一掷冲击虎贲师的正面一个面,想靠人海战术冲垮正面三千五百士兵。
韦老大不相信流贼能冲垮自己所在的正面。看到流贼往自己这边冲过来,韦老大反而有些兴奋——这些密集的流贼能让自己打上好几枪。
“射击!”
韦老大身后,第三排一千二百名士兵开火了。子弹像是一片暴风雨,袭向了一百四十米外的流贼骑兵。前排的流贼像是被点了名,一个个惨叫连连,从马上摔了下来。
韦老大看上的一个穿绵甲的骑兵也中弹了,摔在了满是积雪的地面上,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后面涌上来的骑兵没有躲开他,沉重的马蹄直接从他身上踩了过去。只一个呼吸间,就有三匹马踩在了这个流贼身上,韦老大仿佛听到了这个流贼骨骼粉碎的声音。
第三排步兵蹲下装弹,排长大声吼道:“第一排起立!”
韦老大站了起来,端着步枪瞄准了冲到一百米外的流贼骑兵群。他这次瞄准了一个穿着鳞甲的流贼。这个流贼不知道是不是流贼头目,穿着一身白漆鳞甲,带着一个红缨头盔,十分抢眼。
但是排长还没有下令开枪,正面的一百门野战炮又开火了。
一百门大炮轰隆齐鸣,韦老大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都抖了一下。一万发霰弹喷薄而出,射向了前面冲过来的流贼骑兵。密集的骑兵被狠狠地重击,起码有几百匹战马和几百名骑兵同时被霰弹击中,倒在了雪地上。红色的鲜血喷洒在白色积雪上面,分外鲜艳。
韦老大瞄着的那个鳞甲骑兵没有中弹,但是他的战马中弹了。那匹马往右边一倒,把那个鳞甲骑兵压在了马下。后面的一匹战马来不及躲避,踩在了那个鳞甲清兵的身体上,鳞甲骑士当场就被踩伤了,口中喷了一口血出来。后面那匹奔驰的战马也失去了平衡,马失前蹄摔倒在地上。
摔倒的战马引起了连锁反应,让后面更多的战马摔倒。最后两万多骑兵全部停了马,往两边绕过正面的障碍物,才能继续朝虎贲师正面冲来。
韦老大放弃躺在地上呻吟的鳞甲骑兵,瞄准了另一个身穿绵甲的普通塘马。那个塘马绕过地上的障碍物,正准备加速朝虎贲师冲过来。
“射击!”
韦老大终于听到了排长的命令,屏住气息,狠狠摁下了扳机。
韦老大几乎和身边的几个大兵同时射击,几把步枪发出的“啪”声汇成了一个巨大的声音。韦老大被火门上喷出的火花闪了一下,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看到那个身穿绵甲的骑兵已经倒在了地上。
韦老大心里一阵兴奋,赶紧蹲下让出射击位,让后排的第二排士兵射击。
韦老大装弹的这一阵,流贼的骑兵还在前仆后继地朝虎贲师冲锋。后面的两排士兵完成了两次齐射,韦老大前面的流贼骑兵已经冲到了二十米外。
此时流贼的骑兵已经被打死了几千人,士气已经摇摇欲坠。
几十匹流贼军马没注意到地上的陷阱,冲进了铁蒺藜中,被铁蒺藜的尖刺刺得倒在地上。这些贼兵摔下马时候速度太快,结果连人带马被铁蒺藜刺死了。流贼这才惊讶地发现虎贲师阵前二十米上满地的铁蒺藜,一个个停住了马匹。
正在贼兵们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正面的一百门大炮又开火了。
二十米距离上的轰炸,霰弹弹丸已经不能用夺命来形容了,应该说是毁灭性的。韦老大看到一个骑在马上的贼兵身中十几弹,身体刹那间被轰成了几团碎肉。一个弯腰缩在马上的流贼脑袋上中了几发弹丸,整个脑袋被打没了,几尺高的血柱从脖子上喷出。韦老大还看到一匹战马前胸被十几枚霰弹打穿,被霰弹的冲力往后一带,直接往后飞了一丈,才浑身喷血地落在雪地上。
一百发霰弹打完,正面的流贼又是一片人仰马翻,不知道多少贼兵被霰弹打死。
流贼们的士气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在流贼头领的吆喝下,前排的流贼们脸色苍白地跳下马开始清理铁蒺藜。但地上的铁蒺藜密密麻麻,哪里是一时半会能够全部清理完的?流贼们还没有清出五米的铁蒺藜,韦老大就听到了射击的命令。
韦老大瞄准一个正拼命清理铁蒺藜的贼兵,摁下了扳机。距离二十多米,子弹毫无悬念地射入了这个贼兵的前胸。这个贼兵手上还抓着一串铁蒺藜,身上的伤口处却喷出了血红的鲜血。他丢掉铁蒺藜,捂着伤口,惨叫着倒在了雪地里。
打死了第二个流贼,韦老大赶紧蹲了下去,把射击位让给后排的战士。但就在韦老大蹲下的那一瞬间,战场上就再没有战斗了。
贼兵们崩溃了。
二万三千冲阵的骑兵已经死了四千多,清理铁蒺藜的士兵全部被打死了。前排的骑兵们再不敢下马清理铁蒺藜,也不敢再面对虎贲师,调头就往两侧逃去。伤亡已经超过了流贼的承受能力,前排的崩溃马上就带动了后排的大溃败,没用多少时间,流贼的一万多骑兵就全部溃散,变成了一万多逃兵,拼了命地在雪地里逃窜。(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大帅()
张献忠不停地用马鞭抽打着马屁股,只求胯下战马能跑得再快一些。
他败了,败得太惨。五万多大军还没能摸到李植兵马的衣角,就全部溃了。李植的兵马甚至完全没有死伤就打败了自己。五万多义军被打死了一万,剩下四万多人变成了风声鹤唳的溃兵,在雪地上撒足狂奔。
李植的两千骑兵开始追逐自己,张献忠知道,如果被那些高头大马的骑兵追上,自己必死无疑。
不过那些骑兵一时半会追不上张献忠,张献忠骑的是一匹好马,速度和耐力都是上佳的。不知道多少次被官军追逐,他就靠这匹宝马逃出生天。左良玉不曾抓到自己,李植也一定抓不到自己。只要逃到山中收拢溃兵,自己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张献忠也不知道多少次被官军打溃,又多少次东山再起了。从头再来,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张定国策马跟在张献忠的马后,大声喊道:“大帅,我们往哪里逃?”
张献忠喊道:“进兴归山!”
张定国大声喊好,“驾”一声驱策战马跟上张献忠的马速,跟随张献忠穿过那个狭窄的山隘,
往东北逃去。十几个献军将领都骑着百里挑一的好马,追着张献忠骑在一起,渐渐把后面的官军骑兵甩开。
骑了一里路,张献忠突然觉得前面有些不对。
前面溃逃的骑兵,都从官道上原路折返回来,往上山的小路奔去。
骑到前面,张献忠知道为什么溃军都不往前走了。官道上,一支一百人的队伍列在道路中间,正用火铳对着溃散下来的献军骑兵。这队伍穿着红色军装,身上挂着全身钢甲,显然是李杀神的大兵。这一百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布置在这里,把溃逃的骑兵吓得都不敢向前冲。
附近拥过来的献军骑兵有几千人,若是平时,这一百人当然拦不住几千骑兵。但此时献军已经溃败,士兵们毫无斗志,没有一个骑兵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冲击这一百人的火铳阵。
仅仅一百人,就阻断了官道,让几千溃下来的骑兵只能逃往别处。
张定国大声喊道:“大帅,前面有官兵!”
“驴毛球!”
张献忠骂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发现溃兵们都拥上右手边一条上山小路,就策马往上山的小路冲去。后面就是李植的骑兵大军,原路返回是死路一条。此时此刻,已经没有选择了,便是走山间小路也只能闷着头往前逃。
十几个献军头目策马跟上了张献忠,骑上了山。
山路起伏不定,道路狭窄,张献忠走得很艰难。他担心官兵的骑兵追上这条小路,骑行时候不停地往后面张望。
张定国喊道:“大帅,我们走的艰难,李杀神的骑兵也好不了,他们追不上我们的!”
听到义子的话,张献忠心里稍安,集中精神策马往前跑。
走了两里山路,道路上有一个分岔口。张献忠选择道路较为平坦的左边骑了过去。没想到在左边的岔路上走了半里,又看到前面溃下去的义军骑兵折返回来。
张定国抓住一个骑兵大声问道:“前面怎么回事?”
被抓着的骑兵哭丧着脸喊道:“小尉迟,前面的路上有五十个官军火铳手,冲不过去!”
张献忠没想到李植在这里还有兵马布置,像是被人用一桶冷水从头浇下。失神地喊道:“天灭我也!”
张定国大声喊道:“大帅,我们折返回去走右边那条岔道。”
既然李植在左边的岔路布置了人马,那右边的岔路又怎么会没人防守?张献忠知道那条小路也是绝路。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选择了。逃路的关头人不会考虑那么多,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右边那条山道岔路。
张献忠点了点头,策马往来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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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彰是选锋团的一名连长。他是范家庄的土著,崇祯七年将军大人来到范家庄时候,他就应募进入了选锋团。这些年,经历了大小战斗近十场,他已经成为了连长。
他的麾下,有两百名堪称精锐的选锋团士兵。
此时按照将军大人的布置,他率领两百名士兵埋伏在这条小山路的右侧灌木中,用步枪对准了溃逃下来的流贼兵马。不过那些狼狈逃窜的贼兵他们不感兴趣,一一让他们从小路上溃了过去。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击杀张献忠。
许久,他们看到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中年人,骑着高头大马冲了过来。来人的后面,还跟着七、八个骑着马的女人。显然,这一行人是献军的高级头目。两百人顿时高度紧张,用枪对准了这些骑士,就等华彰的开枪命令。
一个排长见华彰迟迟不下命令,爬到华彰身边问道:“连长,这不是张献忠?”
华彰盯着来人看了好久,摇头说道:“这逃跑还带着女人跑的,是罗汝才!”
排长点了点头,退了下去。二百人放罗汝才通行过去,只等着张献忠上来送死。
过了几分钟,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鲜明铠甲的献军将领在官道上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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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定国看了看前面,见没有义军从前面折返回来,欣喜地说道:“大帅,这条路是通的,没有官军!”
张献忠同样有些兴奋,大声喊道:“冲!冲过去进了山,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