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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时候柔声的说道:“二十多年前,我曾经在太湖边遇到了一个让自己心动不已的男子。他善良、真诚、才华横溢,却没有一般贵族公子的那种浮华之气。我与他一同游历吴越之地,一起去山上采茶,每一天都觉得特别的快乐,真希望生活永远都那么的进行下去。”
这个故事很明显的吸引了两位公主的注意力,饶安公主连忙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告诉他我会在长安等他,让他第二年来长安参加科举。回到长安后我甚至会每天想象重新见到他时的样子,那种幸福的等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第二年他来长安找你了吗?”
“来了,我从不怀疑他的才华会让他顺利的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当我真的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感觉比想象中还让我开心。我带他一起游遍了长安城,每天他都会写很多的诗给我。”
“那他最后中举了吗?”
长公主凝视着夜空中的弯月,忧伤的说道:“没有,他没能参加科举考试,因为我要远嫁回鹘了。在他来长安之前我就已经被钦命为和亲的公主,我一直拖着没有出发就是因为想再见他一面。可等我见到了才发现还不如不相见,因为分别的痛楚会一直刻在我的心底,永永远远都擦不去。”
两位公主已经完全听入了神,她们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姑姑也曾经有过与她们相同的思念。和义公主异常轻声的问道:“后来你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是吗?”
“见过,当我的车驾到了丰州之时,他突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原来他一路悄悄的跟随着车队而来,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几乎没有认出来他,他变得面黄肌瘦简直没了人样。他拉住我的手,让我跟他一起离开车驾一起到西域去。我犹豫了很久,最终那份炽热的情感还是让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陪他一辈子。”
“姑姑,可是,可是……”
“幽儿,可是当时护送我前往回鹘和亲的左金吾卫大将军胡证发现了他,并准备以谋杀公主的名义处死他。最终我不得不留了下来,胡证这才答应放他一条生路。我永远不会忘记最后分别时他的眼神,那时他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但是从他的眼睛里我能看得出他心中的那份恨。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我想到他的眼神都会忍不住黯然神伤。那种恨,人只有在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之后才会有。”
饶安公主听完这番话再次落下了眼泪,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坚毅的说道:“姑姑,如果是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找他,然后一起浪迹天涯。为了他,我愿意放弃一切的荣华富贵。我知道他一定会来长安找我,我也一定会等到他来的那一天。即便是要等一辈子,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等下去。”
长公主轻笑了一下回道:“烟儿,我们是皇室子女,很多时候我们的命运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如果当年我去找他了,也许大唐与回鹘之间的战争会早很多年爆发,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的黎民百姓受难。这就是我的命,从我一出生就已经决定了,我无法改变也不能逃避。”
夜深了,三位公主仍然呆在花园中没有离开。她们每个人都在想着心中的那个人,她们都寄望于月亮能够转达自己心中的思念。这一晚饶安公主在睡梦中见到了张淮深,他宽阔的胸膛让她感到温暖,他一身的正气让他感到骄傲。同样,这一晚和义公主也梦到了拓跋怀光,梦到了两个人彼此诉说着思念,也梦到了河湟大地上的草原与戈壁。
(本章完)
第66章()
夏日里河湟的地界上,张淮深、仆固俊、张淮鼎与张念齐四人悠闲的行走在一条条的小道上。此时四人在心中盘算着魏扶与两位公主应该已经到了大唐的地界上,所以没有压力的几个人终于可以好好的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了。每到一处休息的时候,张念齐总是会挨在仆固俊的身旁。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在马上也说,下了马照样还说。
张淮鼎对此很是不满,但张念齐刻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感受,继续潇洒的走着自己的路,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张淮深就没有那么开心了,一开始他一直在担心饶安公主一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后来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天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他就慢慢的安心了下来,只是这时候他的心中又充满了种种的思念。有时候坐在马上想入了神,连马自己停下来吃草他都没有注意到。
每当这个时候张念齐与张淮鼎都会大笑着调侃他,但面对这些调侃他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加倍的期待着能够与心中的她永远的呆在一起。仆固俊的心中依然有着自己的心事,他一直都忘不了虎头崖的峡谷中突然死去的千余人。尽管他在试着不断的说服自己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但他还是希望能再见到拓跋怀光,并向他当面问清楚。
每次到了一个镇子上的时候,他们四个都会把自己装扮一下免得被尚恐热的人给认出来。中午时分他们正好路过了一个小镇子,张淮鼎便央求着一定要进去好好的吃一顿。张淮深与仆固俊不得不答应了下来,于是四人一并来到了镇子里的一个小酒肆里。
进入镇子后张淮深与仆固俊立刻就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氛围,镇子里面有不少的溃兵,一个个正在镇子里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还不时的会发出几声叫骂。他们知道这种溃兵最是危险,没有了将官的约束他们杀人放火时会毫不心软。还好张念齐装饰了一下自己,一个老姑娘并没有引起到这些人的兴趣。
张淮深点了几个菜,菜上来后四人还没来得及吃,一帮溃兵就涌了上来光明正大的在他们桌子上大吃大喝了起来。张淮鼎刚想动怒却正好看到了仆固俊递过来的眼神,他这才强忍住了怒火看着这帮吐蕃溃兵粗鲁的践踏着自己的饭菜。
吃完了之后这帮溃兵正想离开,张淮深却突然说道:“各位军爷,不知你们吃好了没有啊?如果没有,我就再要几个菜如何啊?”
溃兵们一听觉得这话很有意思,其中一个小头领便说道:“小兄弟你别说,爷几个还真没有吃饱。既然你小子这么有孝心,爷几个就赏你个脸再吃它几碗。”
张淮深二话不说又点了几个菜,店小二小心翼翼的把菜上了之后溃兵们马上又涌了上来。当这些人吃饱喝足了之后,张淮深突然说道:“几位军爷,不知能不能向你们打听个事啊?”
小头领客气了许多:“小兄弟,有什么事你尽管问就好了。”
“军爷们是那里的驻军,怎么会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呢?”
小头领猛的将手中的酒碗扔在了地上,大声的嚷道:“小兄弟,你这问题不问也罢,我等兄弟们真是招了大罪了。我们原本是河州节度使署衙下面的队伍,在河州一直过得好好的,谁愿意跑出来啊!但是几日前河州节度副使论辛春突然起兵造反,扣押了节度使尚延心大帅,还囚禁不少跟着尚大帅的人。我们这些人无奈之下才赶紧逃了出来,要不然这会儿估计也被他们给杀了。”
张淮深与仆固俊等四人听完这话心中大惊,一个月前他们还在河州城内与尚歆瑶把酒言欢,但此时她却已经生死未卜。张淮深与仆固俊对视了一下,两人都察觉到了失态的严重性,于是便又接着问道:“论辛春造反,不可能吧?据我们所知论辛春还算得上是尚延心的小舅子呢,尚延心对他还颇为看重,他怎么可能会造反呢?”
“哎,小兄弟,这里面的事情你就不懂了。尚延心再对他好,他不也只是副使吗?”
仆固俊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位论将军有着更大的志向啊!”
张淮深也苦笑着问道:“那几位军爷现在准备去哪里呢?总不能一直呆在这个小镇子上吧?”
小头领又拿过来了一坛酒,连喝了几大口之后才说道:“现在河陇大部分地方都是民不聊生,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现在只好先去渭州呆着,看看渭州兵马愿不愿意前去河州平叛吧。”
张淮深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几位军爷,实不相瞒,我们是鄯州节度使尚婢婢大帅的下属,与你们尚延心帅爷关系一直不错。既然现在河州有难,我们鄯州军一定不能视而不管。我们兄弟这就返回鄯州,劝说我们家大帅调兵遣将前往河州,救出你们家尚延心大帅。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返回河州了。”
“当真?”小头领惊喜的问道。
“自然是当真,只是为了收复河州更有把握,我现在也需要你们几位军爷帮忙做件事情。”
“小兄弟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能重返河州,我们兄弟几个一定帮小兄弟做到。”
张淮深拿出了玉佩说道:“你们到了渭州,就告诉渭州守将说尚歆瑶已经到了鄯州,即将搬鄯州军攻打河州平叛。拿着这块玉佩给渭州守将,就说尚歆瑶命他立刻点齐所有兵马即刻来救河州,平叛之后即会升他为节度副使。”
小头领接过玉佩后连忙不住的点头,随后便立刻带着几个溃兵离开了酒肆,骑上马后直奔渭州而去。
仆固俊这时候看着张淮深问道:“渭州守将会发兵来救河州吗?”
张淮深坐了下去,给仆固俊倒了一碗酒,又给自己也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后他才答道:“渭州守将现在肯定是犹豫不决,但如果他听到尚歆瑶已经请动了鄯州军前去攻打河州的话,那他就一定会集中所有兵马前来救援。毕竟鄯州之战尚婢婢大破尚恐热,鄯州军的威名现在是人人皆知。有了他们在,渭州守将定会认为收复河州毫无困难,所以他也就会毫不犹豫的领兵前来了。”
仆固俊听完后笑着答道:“看来怀光的大名现在是如雷贯耳啊。只是我担心即便渭州守将率兵来了,又有多大把握能收复河州?毕竟,怀光可并没有真的到来,鄯州兵马也是一个没有的。”
张淮深也大笑着回道:“这个仆固大哥不用担心,料想论辛春即便占了河州城,但城内的大部分人马还都是向着尚延心的,否则就不会有这么溃兵逃出来了。所以只要有大军开到河州城下,我猜城内一定会乱作一团,说不定不需要费任何的刀兵就能收复河州也未可知啊!”
仆固俊听完后忍不住称赞道:“淮深,你真是一个帅才,以后的成就定不可限量之。”
听完这话张淮深害羞的红了脸,他知道仆固俊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表面上的奉承。他欣赏仆固俊这位大哥的真诚与直爽,所以能得到仆固俊的称赞他的心中还是非常的开心。不过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说道:“我一直在想河州事变真的只是论辛春一人所为吗?他的身后会不会有什么人在支持他?现在河湟之地形势错综复杂,没有别人的支持论辛春即便夺了城恐怕也守不住。”
“淮深,依你的意思,莫非是尚恐热背后挑唆的论辛春?我看这倒很有可能。尚恐热眼看和亲不成,这就又采用了离间的方式来怂恿论辛春,从而使河渭两州彼此心生罅隙,最后为了保全自己就不得不投靠他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淮鼎这时候突然说道:“仆固大哥说得有道理,那我们赶快去河州吧。歆瑶姐姐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仆固俊与张念去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