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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苦笑着说道:“主公你先走,退回凉州去,我在这里为你殿后。”
尚恐热叹了口气,悲怆的说了句:“那好吧,军师你多小心。”
说完了这话,他便在几十名亲信护卫的簇拥下向着凉州方向逃了回去。
忽律看着他走远后,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天意,真是天意。”
这时十余名沙狐的shā shou们来到了他的身前,架着他上马后朝着西南面山区方向急速冲了过去。张淮鼎率领着归义军追了几十里也没能追上,只好先放过了他们转而退回了沙州。
沙州城头再次升起了大唐的大旗,回鹘士兵和归义军士兵们并列守卫着城墙和街道。街上不时的有凉州军的俘虏被人押着走过去,百姓们则已经开始忙着在清洗街道上的血渍了。
突兀斯、张淮鼎、安景、郭臣和阎英达带着满身的硝烟急匆匆的来到了张家,刚来到院外他们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哭嚎声。几个人走进去一看,只见长公主和饶安公主的脸上都挂满了泪珠,再往里看时才看到了已经被抬到了一张台子上的尚歆瑶。
仆固俊和张淮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茹雪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过来,红肿着眼睛说道:“这是淮深哥哥的女儿,可歆瑶姐姐她却……”
突兀斯、郭臣和阎英达缓缓的来到了张议潭的身前,突兀斯抱拳说道:“议潭兄,我们来晚了,请恕罪。”
张议潭回了回礼,表情惨淡的回了句:“三位将军及时赶到,这才救了全城百姓的性命,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恕罪是哪里的话?”
仆固俊这时接过了孩子,激动的亲吻着她,眼睛里也忍不住闪现了泪光。张念越这时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仆固大哥,孩子我来抱着吧,你别吓到她了。”
仆固俊看了看张念越,嘴角出不由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安景这时终于看到了尚青绫,他连忙跑上去拥抱住了她。尚青绫被吓了一跳,但当看到眼前的安景的时候,立即便泣不成声了起来。这一哭不当紧,原本正在强忍着泪水的人突然间都大哭了起来,整个院子瞬间便被一层悲怆的情感所包围。
沙州的钟声再次响起,大家再一次的齐聚到了议事厅中。长公主仍然坐在主位,张议潮和李远藤等én miàn色冷峻的依次而坐。这时厅内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索福战死了的事情,再加上尚歆瑶的离去,厅内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难以化解的悲痛。
这时索家的一位年轻人走上来说道:“长公主殿下,我们家老祖宗之前曾交代我们,有朝一日他要是不在了,就让我们把院子里的大树砍掉。刚刚我们奉他老人家的命令把树砍倒了,结果在里面竟然发现了一口棺材和一块石碑。”
这一发现让厅内的人重新抬起了头,李远藤立即上前接过了石碑,并大声的念道:“大唐沙州刺史阎朝将军之墓。”
长公主和张议潮听完后大惊失色,而厅内坐着的阎英达听到这话后立即冲上了前来,接过石碑看了看后居然忍不住大声的嚎哭了起来。厅内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很惊诧,一个个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议潮这时和缓的问道:“阎将军,请问阎朝大人……”
“他是我们的曾祖父。”
厅内一下子便响起了许多的惊呼声,张议潮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我早就听说夜血堂也已经存在六十多年了,难道……”
“不错,当年我曾祖被吐蕃人所杀,尸骨无存。没想到居然是被索老爷子给收了起来,还埋在了自家的院子里。”阎英达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我明白了。”张议潮这时提高了嗓音说道,“索老爷子以前经常跟我说他曾经上过战场,打过吐蕃人。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在说笑。但是根据他的年龄来看,他说的是真的。六十多年前他曾经跟着阎朝大人抵抗过吐蕃人,并在吐蕃人暗害了阎朝大人后又帮他收拾了尸骨,偷偷的埋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听到这翻厅内的人再一次发出了惊呼,李远藤眼含着热泪起身说道:“以前我总是说笑,说索老爷子爱吹牛。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才是真的大英雄。一个人默默的守着这个秘密六十多年,到死都还想着去与阎朝大人重聚,这……”
长公主也含着泪光说道:“战事结束后我会奏请圣上,为阎朝将军索老爷子树碑立传。另外,阎朝将军要重新安葬,等圣上的圣旨到了之后办的风光一些。”
阎英达立即跪地答谢道:“多谢圣上恩典,多谢长公主恩典。待河湟战事了结之后,夜血堂就会自行解散。”
张议潮点了点头,激动的说道:“阎家一门这么多人时刻铭记阎朝大人的遗训,并立志于携河湟复归大唐,这份忠义如今听起来让我等无不热血沸腾。如果没有夜血堂这么多的帮助,我想我们想打败尚恐热可远没有那么容易。”
阎英达立即回应道:“议潮先生说的太谦虚了,我们夜血堂阎家与各位有着同样的目的,现在形势越来越好,我mèi mèi总算没有白死。”
听到他提到了阎文惜,安景忍不住再次落泪。他也站出来说道:“多亏有了沙州的诸位长辈,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心中的理想。”
厅内的年轻人们听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张淮鼎、仆固俊等人这时纷纷来到厅中央,跪地说道:“大帅,我们要为索老爷子报仇雪恨,为文惜姑娘报仇雪恨,为歆瑶报仇雪恨,为念秦和念齐报仇雪恨,请大帅吩咐。”
张议潮直盯盯的看着他们,突然提高了嗓音说道:“仆固俊,张淮鼎,郭臣,李明振,我命你们率领三万人马立即赶往鄯州,先配合索勋和李明达击溃凉州陀思乐的阻挡,然后汇合张淮深后解了鄯州之围。”
四人一起大声应承了下来,随即便转身快步的走出了大厅。
这时吴安正走了进来,看着众人心情甚是不好,便低声的说道:“长公主,大帅,人员已经清点完毕了。五万凉州军死伤三万余人,被俘一万余人,逃跑者不到五千人。”
李远藤这时恨恨的说道:“对于这帮俘虏,我看没必要客气,直接杀了得了。”
“不可不可,远藤,此事万万不可。”洪辩大师急忙说道,“他们也都是可怜之人,万万不可如此草率。”
长公主这事也劝道:“大师所言极是。远藤,还是按照我们的对策予以妥善照顾。河湟大局将定,此时万不可多生事端。”
李远藤苦笑了一下后答道:“长公主和大师说的是,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这心里头憋得慌。”
张议潮这时微笑着说道:“远藤兄,那我正好就给你一个借酒消愁的机会。代我好好的宴请一下回鹘的将士们,一定要款待好,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突兀斯立即起身说道:“先生太客气了,今日战事刚刚结束,我看就不劳烦大家了。”
“那不行,”张议潮认真的说道,“回鹘将士们救了我们沙州所有百姓们的性命,我们应该连续招待你们两个月才是。”
突兀斯笑了笑,然后说道:“既然如此,突兀斯恭敬不如从命。”
长公主这时也笑着说道:“这让我想起了回鹘与大唐百年来的兄弟之情,从今往后,希望我们还能像一家人一样。”
“可敦大人说的是,突兀斯来之前庞大帅特意交代,让我告诉可敦大人和议潮先生,以后我们回鹘将唯可敦大人和议潮先生马首是瞻。如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好好好,那我们真就成一家人了,今晚这酒我必须好好的跟突兀将军喝一场了。你别说,我这心里,当真是难受的很啊。”李远藤说着说着差点再次落泪。
沙州再一次转危为安,张议潮一个人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想到了索福和尚歆瑶,也想到了阎文惜和张念齐、张念秦,想着想着他的眼泪便落了下来,落在了这漆黑的夜里。
(本章完)
第203章()
张淮深做了一个恶梦,梦见尚歆瑶浑身是血的来到了他的身前,脸上苍白的犹如白缎,在不远出看了看他后便转身离去了。他连忙去喊,没想到却把自己给喊醒了。侍卫连忙跑了进来,看到他没事便为他端上了一碗水。喝完水后他匆忙问道:“尚破奴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侍卫立即答道:“斥候刚刚回来,说在不远处听到了敌军营寨中有军令声和马的嘶鸣声,看来他们要发起进攻了。”
张淮深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次尚破奴足足休整了八天,看来今日他势必会倾巢而出。对了,河州军到哪里了?”
“将军,按你的吩咐,河州军在三十里外停驻了下来。”
“好,你拿我的令箭立即赶往河州军大营,要求他们在正午时分赶到这里来。”
侍卫兴奋的应承了下来,随即又问了句:“将军,这一仗打完后我们是不是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张淮深点了点头,反问道:“想媳妇了?”
侍卫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道:“最主要的是想儿子了,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沙州怎么样了。”
张淮深这时幽幽的说道:“我的孩子应该也要出生了,这会儿我也特别想知道是男是女。”
侍卫微笑着答道:“属下恭贺将军,等仗打完了,将军可得第一时间就回去沙州了。”
张淮深听到这话心中升腾起了一阵幸福感,但同时也不禁为尚歆瑶担心了起来。就在这时一束亮光撕开了沉重的夜色,白天终于倒来了。他穿上甲胄后打起精神来到了军营中,目光所到之处将士们都立即站直了身子。每一个人都明白最为残酷的战斗即将开始,每一个人都在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兴奋起来。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从战场上走回家去。
拓跋怀光再一次来到了城墙上,利用八天休战的时间他动员鄯州全城百姓们拆掉了自己家的房子,但却把城墙的塌陷处弥补了起来。不远出再次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他知道凉州军再一次到来了。只是这一次他知道是生与死的抉择,回头看了看早起的百姓们,他的心中再一次鼓起了战意。
尚破奴让大军休整了八天,原本手下的将领们都很反对,毕竟鄯州城已经破损不堪,正是一鼓作气拿下的大好时机。但众人却不敢违背他的意思,所以尽管心中有话但都没有对他说起过。
这天早上尚破奴特意把所有的将领们都喊道了自己的营帐内,他目光冷峻的说道:“诸位都在想我为什么不趁势进攻鄯州,今日我可以告诉大家了。因为我们的侧翼还有一支归义军的骑兵队伍,他们的存在对于我们攻城来说是极其危险的。我等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等一个东西的到来。”
说完了这话后,他让人搬进来了一条长长的铁链子。他指着这条链子继续说道:“这是我专门让人打制的,昨晚刚刚运到营中。有了这条链子我们就可以克制归义军的骑兵,这样犄角之势下我们才能大获全胜。”
将领们这时才明白了他的用意,纷纷下跪说道:“三公子考虑周到,我等佩服。”
尚破奴并没有陶醉,而是用更加凌厉的语气说道:“今日我方能战之兵八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