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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们还处在用铅造的酒杯,酒壶开怀畅饮的时代,罗马城的下水道里,到处都是流产的婴儿,是一个性病盛行,人人都如泰迪一般追求男女之情的时代,也是一个真正的娱乐至死的年代。
当罗马贵族过腻味了酒池肉林的生活之后,在一个个让人昏昏欲睡的下午,为了刺激贵族们麻木的神经,一群群强壮的奴隶被选了出来,让他们与狮子搏斗,与鳄鱼搏斗,甚至相互组成强大的军阵,在一个个巨大的斗兽场里相互厮杀。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吃的脑满肠肥的贵族们才会重新变得兴奋起来,那么以铅粉为化妆物的贵妇们,才会兴奋到失禁……
与之相比,大汉王朝就显得矜持多了,窦太后让辕固生拿着武器去跟野猪搏斗,被史家浓墨重彩的记录,也让窦太后失去了谥号中最尊贵的仁字。
这样的事情放在罗马共和国,连最低级的贵族都不肯为之抬一下眼皮。
云琅畅想了片刻就不再畅想了,在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出来之前,一统寰球就是一个想法而已。
“岭南太远了,哪怕哪里的粮食不要钱,运到长安之后,也是一个天价。
因此,夺下岭南,对大汉的好处有限,陛下考虑的更多的是政治方面的因素,而不是实在利益。
如果我们能把那里的良种拿来种在关中……结果就太可怕了,陛下能把大汉的边关安置在北海上。”
当云琅渐渐融入大汉这个集体之后,不论他是不是原生大汉人,一些没来由的自豪感同样会油然而生。
很多时候,大汉的荣光就如同阳光一样,不论你愿意不愿意,他都会照耀在每个人身上。
感受民族荣光,这是一种很高级的行为,是在吃饱穿暖之后的第三需求。
云琅从来都不允许农夫光屁股下田地的,而那些从山里出来的野民们,似乎认为他们的皮肤才是最好的工作服,粗糙的大脚踩在泥土上,只要努力干活就不会感到冷。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想法。
“我记得给他们制作衣衫的拨款我给你了。”云琅不解的看着东方朔。
东方朔瞅着田野里干活的野民皱眉道:“我没有贪污,每一个铜钱都用在衣料上了。
他们不穿我有什么办法,男子白日里下地,女子们夜晚下地,人家都不穿衣裳,那几个不穿衣裳的老妪我刚才呵斥过,人家不在乎。”
一个光屁股孩子从云琅身边匆匆的跑过,看起来似乎很忙碌,随着孩子的身影看过去,才发现这个孩子正在往一个篮子里装游春马留下的马粪。
“积肥呢,从你云氏学来的,在富贵县这一片已经成习惯了。”
云琅扭过头,尽量不去看那些光身子的人,对东方朔道:“这习惯不好,粮食的产量我们要,人的脸皮我们也要,如果这些人变成了没脸皮的富裕人,那后果才可怕呢。”
以前的时候上林苑里的宫奴们也没有穿衣服的习惯,自从云家妇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之后,上林苑里再穷的人家也不肯光着身子了。
现在,野民来了,如果再这么肆无忌惮的男女不分的继续下去,那就是民智教育在走退路。
衣服是拿来遮羞的,一般人是这么认为的。
衣服是拿来取暖的,野民们是这么认为的。
没羞没臊的生活云琅其实很喜欢,但是,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就是大汉国真正的赤贫者的生活。
“我再拨一份衣料钱,如果下回再见到他们这样下地干活,我就以贪污罪责来问你。”
东方朔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这样的场景让云琅很不舒服,也不愿意多待,骑上马就跟刘二去了富贵镇。
东方朔目送云琅离开,就朝原野上的人吆喝了一声,那些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的农夫们立刻就从旁边的土沟里找来了衣衫快速的穿上……
“哼,就知道你看不下去!你们那么有钱,多给一点衣料钱会死啊,害得某家还要动心眼。”
东方朔自言自语一句,然后就背着手继续在原野上巡视。
田野上的一幕让云琅的心情变得很糟糕,来到了医馆,看着医馆门头那四个硕大的“皇家医馆”心情更加的恶劣。
医馆门前排着一长串的队伍,看样子长安附近生病的人都来到了这里。
四个蛋头军医对面前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诊病,开药,然后再唤下一个,追随苏稚从受降城来到长安的羌人看护妇们娴熟的用长安话跟那些妇人谈话,这可能也是问诊的一部分,好些妇人在与羌人看护妇谈话之后,就去了旁边的一个小门排队。
这些人群里看不到马车,也看不到衣着华丽的贵人。
等云琅走进医馆吗,才发现昔日宽敞的院子被一堵高墙从中间隔开。
一个看护妇守在门口,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不过,云琅想要进去,也被那个看护妇给拦住了。
“侯爷,您该去左边。”
“男左女右,分的倒是清楚。”
云琅嘀咕一声,就顺着石板路进了左边的楼阁,这里边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苏稚坐在一张台子后面,笑吟吟的跟一个白发老翁说笑。
老翁递给苏稚一包沉甸甸的东西,被苏稚随手丢进了一个木箱子里,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闷响。
然后就听苏稚笑嘻嘻的对老翁道:“张翁,您的身体虚弱,需要大补一下,皇家医馆里的人参是再好不过的大补之物,被我们璇玑城的名医三蒸三晒炮制了六遍,这才成补药,身体孱弱的刘老丈煎服了四次,就把手杖丢掉了,且健步如飞……”
第六十二章天不罚,我罚!()
第六十二章天不罚,我罚!
很好!
该慈善的时候慈善,该宰人的时候就要从动脉上下手,动脉里的血才会流的又快有多。
几家人留下来的参须很多,卖给这些人没有什么好内疚的。
张翁是阳陵邑的老财主,以前是卖盐的,跟以前的大盐商东郭咸阳是儿女亲家。
东郭咸阳被桑弘羊暗算之后丢掉了九成的家业,成了司农寺的大农丞。
原本桑弘羊也没有这么狠,只想要东郭咸阳一半的家产,谁知道东郭咸阳不想俯首就擒,暗中串通自己的儿女亲家张翁,几乎是半卖半送的把一半家产卖给了张翁,希望日后盐铁事平静下来之后,再把家产赎回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翁主动向桑弘羊敬献了东郭咸阳一半家产中的四成,自己留下了一成,而东郭咸阳剩余一半的家产被没收了四成,最后,曾经富甲天下的东郭家族就依靠剩余的一成家产来养活全家六百余口,昔日多达两万之众的家仆顷刻星散。
据说,东郭家族因为破产的缘故,依附在东郭家族的小世家上吊自杀的人就不下十人,至于这一场惨剧造成的其它后果更是数不胜数。
如果仅仅是这件事情,云琅对张翁多少还是有些佩服的,在大汉这个时代,心黑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一方豪雄。
可是呢,张翁自觉亏欠东郭咸阳,为了报答东郭咸阳,把他的儿媳妇,也就是东郭咸阳的闺女身上的衣衫全部剥除,就给了一件老羊皮遮身打发她回家。
东郭咸阳的闺女也是一个性子烈的女子,竟然赤条条的吊死在张家的大门前,一时轰动了阳陵邑。
恼羞成怒的张翁竟然将这个可怜的女子尸体丢弃在东郭咸阳的家门前。
无权,无钱,无势的三无人士东郭咸阳竟然也不管,任由尸体在烈日下发臭,最终,还是实在看不下去的桑弘羊派人给收的尸体。
张翁不但逃脱了桑弘羊的截杀,反而因为敬献有功,获得了一个民爵,继续悠哉悠哉的当他的富家翁。
东郭咸阳的遭遇带给了卓姬极大的恐怖,那时候卓姬整日里以泪洗面,就是担心这样的遭遇会在某一天落在她的头上。
云琅那时候热血未冷,极度不齿张翁的为人,在帮卓姬逃脱大难之后,就很想坑一下这个张翁,顺便填补一下他的穷坑。
结果这个张翁自从经历了东郭咸阳的事情之后,就再也不碰盐铁事了,这让云琅非常的失望。
在受降城没事干的时候,云琅跟苏稚说起过这件事,没想到苏稚竟然记得很清楚。
见苏稚给看护妇使眼色拿出了两人玩笑时制作的冷香丸坛子,云琅就知道,苏稚很担心用人参须子宰一次张翁夫君可能不太满意,就打算用昂贵的冷香丸继续给张翁放点血。
人参热补,冷香丸泻火,能起到人参与萝卜同吃的效果。
如此,才能在张翁需要大补的时候给他开人参须子汤,在张翁补足元气之后再给他开冷香丸,冷香丸吃完之后再给他开人参须子汤……如此循环下去,皇家医馆总能补足给穷鬼们看病造成的亏空。
眼看着张翁喝掉了刚刚熬好的参汤,正觉受用的时候,一个羌人看护妇小心的对苏稚道:“给长门宫炼制的冷香丸只有这么多,平阳侯府也想要一些,给是不给?”
苏稚轻叹一声道:“这药太难得了,虽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炼制之繁杂,靡费之多,即便是背靠皇家医馆,我们也只制作了两百二十六丸。
长门宫讨要,好歹还给了一些本钱,平阳侯府仗着与侯爷相熟,却一个钱都不肯给,侯爷又是一个四海惯了人,哪里会拒绝平阳侯的要求。
罢了,罢了,就给平阳侯十丸吧。”
张翁靠在锦榻上闭目小憩,那个跟随张翁的小童却直勾勾的看着看护妇用竹夹子从坛子里夹出几枚药丸,小心的装进玉瓶中,然后又把坛子放回药架子,过程非常的小心。
很快一股幽香就在诺大的房间里散开,令人心旷神怡。
苏稚又看完一个病人之后,再一次来到张翁的身边,用一个白色的脉枕放在他的手腕底下,然后熟练地把脉,把脉完毕之后笑着对张翁道:“药效还没有开,张翁应该起身走走路,如此才能让药效尽快的化开。”
张翁笑吟吟的道:“冷香丸是一种什么药?”
苏稚笑道:“一个没什么作用的方子。”
“长门宫与平阳侯府会要没有什么作用的药丸?”
苏稚叹口气道:“这药太珍贵,张翁的身子只需用参汤就能调理好,没必要使用冷香丸。”
“如此说来,这冷香丸的药效还在人参之上?”
苏稚陪着笑脸道:“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不用我说,张翁就该知晓。
人参的药性猛烈,如同烈火,我们的人体就如同木柴,人参的作用是让张翁身体这个木柴燃烧起来,最终让您精神焕发,而木柴是有限度的,等木柴燃烧殆尽,您的阳寿也就到了终点。
而冷香丸就不一样了,他的药效如同太阳光暖暖的照在您的身上,让您感到暖和却又不至于燃烧。
加之冷香丸是将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花蕊各十二两研末,并用同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各十二钱加蜂蜜、白糖等调和,制作成龙眼大丸药,放入器皿中埋于花树根下。
时隔一年之后再取出,药物中的燥性全无,服之温良可口,药性绵软细长,一般是医家自服的良药,不与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