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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立刻道:“本宫只有一事想向郡主请教。”
云潇素来与她无交,也谈不到请教。但她此时身份不同于往日,任何一处宫廷势力,若是得她所用,或是跟随了容舒玄,都会对眼下的势力格局有不小影响。念及此,便和声道:“请教并不敢当,娘娘且说。”
贤妃走近一步,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道:“皇后娘娘仁慈,只怕对宫里的那起子小人压制不住,本宫心中想帮娘娘,却碍于无人可寻。”
云潇默默的听了,唇边漾起一抹冷笑。
贤妃有了长子后,凡事都多谋划多算计,并存了与德妃一较高下之心。如今宫中的正二品妃,只有贤、德二位,淑妃虽然母凭子贵,却争不过侍奉容舒玄多年、又诞育皇长女汾阳公主的德妃。此时德妃一跃成为皇后,怪不得她心里不自在。
“若本宫能够帮助管理六宫,一定是赏罚分明,将以下犯上的宫人依法惩治。”贤妃笑的妩媚,她却轻轻别过了脸。
“娘娘的意思,是你会管理宫庭,而张皇后不会了?”云潇微微讥诮,目光平视远方。
贤妃似是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出身不如她,资历不如她,在太后和皇上心目中,地位如今也不及她。不过,若是郡主愿意……我愿意让谨儿认郡主做姨娘!”
云潇缓慢的呼出一口气,只觉胸中一片沉闷,烦躁无比。贤妃出身不高,长相也不出众,并不多受容舒玄宠爱,原先还能够安稳度日,但有了皇长子之后,自然要诸事为子谋划。眼下新皇后到任,若是诞下嫡子,太子之位便轮不到她的谨儿,或许还免不了兄弟相争。她自然要为自己,为谨儿寻一个靠山。
而上阳郡主的权势,是她最好的保障。上阳郡主多年来深受太后宠爱,且近日又得皇帝青睐,这些在她看来,自然是绝佳的选择!
云潇慢慢一笑,道:“娘娘好打算,若是本郡主认了谨儿做半子,自然事事为他谋划。”
贤妃欣然道:“我也是这个道理,谨儿还小,姨娘疼爱他,他必然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
说来简单,做起来,却不知有多难,且注定会掺杂许多世人所不齿的龌龊。回忆起谨儿雪白玉润的小脸,云潇苦笑不已。他方半岁,还懵懂无知,却不知宫闱的种种争斗,已然将他圈了进去。怪只怪他生在了这帝王之家,而且是万众瞩目的长子,日后,必定是一条艰难的路。
云潇再次沉吟,方道:“娘娘有意,本郡主自然喜出望外。只是,”她越发放低了声音,温柔无比,凑近了贤妃的脸颊,“要本郡主怎样信任于你?你是否要做些什么,来表示诚意呢?”
贤妃惊喜道:“郡主请说,我一定竭力而为!”
云潇轻轻开口,道:“我一直疑惑,忻嫔手下的那个叫陵春的宫女,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那陵春对我,是有几分敬重,我也喜欢她。娘娘若是有心帮我,不妨帮我查一查,这是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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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皇上口谕,请上阳郡主前往西苑伴驾骑射。”
“这不年不节的,为何乍然骑射?”凝烟随口抱怨着,“宫主本来的计划都打乱了。”一边为云潇更衣。
虽是私下的伴驾,却也不能任意穿着。便挑选了乳白缂金丝提花纹锦的短襦,水绿夹金线百蝶穿花云锦裙配青缎掐花的短靴,再系上翠纹织锦羽缎斗篷,便是清爽干练的骑装打扮。一头如云长发也是高高的盘起,用一只双凤衔珠金翅插梳牢牢的固定了。
云潇淡笑道:“你这丫头……竟然也学会了梳妆,不易。”
凝烟微微一笑,又为云潇在耳边戴上一个指头大小的祖母绿翡翠耳钉,道:“好了。这就去罢,若是晚了伴驾,可不好呢。”
当下收拾妥当,便策马一路来到西苑。此时的西苑,已与云潇上次前来时不同。当时正是春日最旖旎的时光,景色分外柔和妩媚;此时已是初夏,草地苍翠,绵延至天边,点缀了各色的野花,蜂蝶相戏间,颇有些西北草原的味道。
前来迎云潇的是容舒玄的贴身内侍小合子,眼下见了云潇,满脸堆笑:“郡主可来了,皇上今儿兴致好,在北边儿要赛马。带来的几个侍卫都不敢赢了圣驾,皇上不高兴,就要请郡主来,说郡主是个刚正的,绝不能弄虚作假,输赢都不清不楚的。”
这话说的,她真成了他解闷的了?
云潇虽佯怒,唇边还是带了三分笑容。朝政紧张,他能出来放松一下,自然是好的。赛马不过是游戏,输赢皆是无谓,何必带了脾气。云潇一边想着,一边向北方走去。
这是一条赛马专用的林间大道。以碎石子铺路,两边都栽种了高大的杨树,将烈日都遮盖出一片阴凉。道路两侧都是漫天的野花,此时乍白乍粉,看上去生机勃发,有些粗糙却馥郁的香气也使人心旷神怡。
初夏明媚的阳光下,风度翩翩的少年天子,一身浅紫缂丝暗纹团花骑装,赤金盘龙累丝嵌宝冠,一条簇新的嵌玉腰带将清瘦又颀长的身形衬得愈发挺拔,竟比平日多了几分潇洒与豪气。举手投足从容淡定,而当他整个人站在晨曦里,则是那样的,熠熠生辉,俊若天神。
v64 一生一世?()
他正端坐于马上,见了云潇,温和道:“郡主可算来了,快与朕比试一下罢。今儿难得有好兴致,还要与郡主比试,才不算败兴。”
俊秀斯文的面孔上,带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神采,还有隐约的疲惫,而狭长眸子下方,似乎有一抹淡淡的阴影。他昨夜没睡好么?云潇微微一笑,却看见他右手上包扎了一条香色的帕子,不由问道:“皇上的手怎么了?”
容舒玄一哂,道:“不小心弄破了,无妨。”
云潇便笑道:“难得皇上好兴致,臣一定奉陪。”说话间,就有内侍走上禀告,说是准备业已就绪。
一切都很正常,连容舒玄脸上的微笑都做不得假。他在马上,岿然不动如山,整个人风度翩翩,气质出众,即使褪去天子的光环,也是温润如玉的浊世佳公子。
跨下的马不知为何有些躁动,云潇轻轻拍了拍它的颈部,示意它安静,又向容舒玄道:“臣已准备妥当,还请皇上示下。”
容舒玄轻轻皱眉,忽而问云潇:“听说你也去给张皇后送礼道贺去了?后宫中,可有什么不妥么?”
云潇笑道:“并无不妥,张皇后才德出众,人缘也颇佳,众人并无不满。”
容舒玄点头,道:“说起来,郡主会不会埋怨朕?你也是朕的人,却一直无名无分……郡主若是愿意,等你大仇得报,朕便封你为妃,好不好?”
等一等!
你也是朕的人??
绮月和容舒玄,做过吗??
上官云潇瞠目结舌,看着容舒玄云淡风轻的表情,再厚脸皮也是一脸通红:“皇上,我……不用!”
“不用?”他再次蹙眉,“天下女子,无不渴求一个名分,难道郡主是嫌妃子不够高?也罢,待你生子,朕可以立你为后……”说着,笑容转深,“当年你娇蛮任性,朕虽然有心喜爱你,却也不得不考虑群臣的反应,也顾虑着代家……你放心,朕会对你负责的,毕竟三年前的仪元殿……你的处子之身,是给了朕的。”
我去!!!
你要不要这么直接!!!
我妹妹跟你xxoo了,可我还是个雏呢!!!
不行不行,这太可怕了,万一哪一天真把自己搭进去了,可后悔都来不及啊!!!
我还有易初寒呢!我还要跟他浪迹江湖呢!以后谁耐烦跟你纠缠,你就跟她纠缠吧!我绝对不跟你玩了!
绮月!你害得姐姐我很惨有木有!
“郡主……可记得朕曾对你说过的话?”
云潇从惊愕中回神,道:“皇上说过太多话,臣哪里能一一记得?”
他略一蹙眉,道:“便是你和朕的……第一次,朕说过的话。”
云潇脸红,心跳,尴尬道:“皇上说了什么,我……有些忘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朕给你不了你这个承诺,朕会弥补你的。”他郑重的说着,眸子里有云潇看不懂的光芒,“告诉我,你现在……还愿意把自己给我么?”
不愿意!
不愿意!
死都不愿意!
云潇暗骂,脸上却一红:“那个……皇上,你如今,娇妻美眷,什么佳丽都有,还顾得上我么?”不对,怎么跟欲拒还迎,宛转邀宠似的,换,“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别的,只希望日后能远离宫廷争斗,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不对,好像是吃醋的口气,再换,“而且,三年前的我,也不是今日的我……人心都是会变的。”
容舒玄长长一叹,苦笑:“是么,人心会变的?”
还是剖白心迹比较好,省得日后麻烦,云潇赶紧撇清:“是。皇上不必记挂着什么负责,什么承诺,我……我如今已经知道当年的无知鲁莽是错的。以后一定不会纠缠皇上的……”
“也好,也好……放心,朕不会再拿这些话来说了……从前的事,一起都忘了吧……至于现在,那便开始罢。”
容舒玄居然长叹一声,沉静的脸颊划过一丝落寞与悲哀。
云潇来不及细想,便听到鸣笛尖锐的声音乍然响起,跨下骏马早就按捺不住,眨眼间便飞驰而出。
两旁的景物飞速向后掠过,清凉的风划过发丝,云潇微微眯起双眸,着看向远在她身后的容舒玄。他似乎并不如之前兴致高昂,只是保持着不疾不徐的速度。
云潇不愿意再看他略带忧伤的眸子,便扬鞭催促马儿快跑。
道路初时平整,待往后便是起伏蜿蜒,更加考验骑术。云潇勒紧缰绳,精神更加紧绷。路边景物悄然变化,早不是烂漫的野花,而是暗沉纠缠着的藤木。几声孤鹰的尖利叫声在头顶响起,云潇心中一沉,向后看时,早不见了容舒玄的影子。
这,真的是赛马么?
云潇怒目圆睁,左手握缰,右手伶俐的拔出藏在靴筒的短匕首,冷冷的看着面前这批动作有序,杀气十足的黑衣人。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的剑已然出鞘,剑光如匹练,一道寒光堪堪从云潇足底擦过,她眸子一暗,飞身自马上落下,急速闪身后退,反手拨出匕首。
剑光一闪间,第一个黑衣人就地一滚,已逼近到她面前,长剑直指向云潇。她手中匕首只适于近身防卫,然他招式凶猛,不容她不接招,于是双剑相击,火光四溅——他的剑被震得脱手,右臂已受了内伤,倒地难起。
云潇则伸手握住他的飞出的长剑,换下手中匕首,心思电转,早已看出余下那六个黑衣人已经在云潇周围围拢。
是刺客么?皇家围场混入刺客,容舒玄性命堪危!云潇有些惊惶的看向身后的小路,但愿他还远远落后于自己,莫要赶上这次围攻!
微微分心间,情势已在下风。
v65 无奈坦白()
云潇勉力提起精神,身子一转,一道剑光飞出,护住了身子,再一式“横塘微波”,剑锋斜斜挥出,已将第二个黑衣人的衣袖勾破,他闪身躲避时,另三个方向的三柄剑已同时刺入了他的肩胛、右股、后背。
虽行走江湖,却不爱杀人斗殴。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