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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潇俯身去听。
“太后……杀我……”她疼痛之极,痛苦的呻吟。
“太后抚育你多年,疼爱非凡,为何要杀你!”云潇豁然瞪大眼睛,眸子里闪过冰冷决绝的光。
“我……父王……代太后利用……”郡主痛苦的着,口中溢出血沫。''~)''
云潇心里一凛。
莫非,易魁一直认为的,上官家的敌人,是……代家?
上官家的姻亲,代家。抚养了绮月十几年的,代家。权势熏天的,代家。
绮月竟是认贼作父了十几年么?
而确实,代家缺少兵权,而济南王手握兵权,在接管绮月之后,代家也顺利拿到了济南王训练十数年的“铁军”十万强兵。以抚养一个四岁幼女换取十万铁骑……
好买卖,真划算。
所以,当年的好意收留,只是掩饰更加险恶的阴谋?当年的至交好友,不过是为了夺取利益?多年的慈爱养育,只是为了掩饰,代雅青明里宠爱、暗中陷害的真相?
心中渐渐浮起大胆的推测。''~)''代家的人,先设计杀死济南王,又害死济南王妃,再将素有“小诸葛”之称的、少年老成的上官云潇杀害,最后收养天资平庸、优柔寡断的上官绮月……
十万兵权,就此到手。
而代家拿到兵权之后,根本不重视绮月生死,还对她百般利用……
云潇胸口如遭重击。这个想法太荒唐,代家与上官家世世联姻、代代交好,代太后又慈爱非凡,怎会如此对待上官家?
绮月是不是知道更多内情?她再要详询,却发觉怀里的绮月,已是芳魂归去。
“绮月……姐姐来晚了,对不起。”
十三年分离,曾以为总有重逢一日,但未曾想过再相见,却是生死永隔。
云潇慢慢站起,冰凉残酷的目光,慢慢划过这间散发着浓厚血腥味道的斗室。贵为上京上阳郡主,就是犯下大错,也绝不该住在这样清冷孤僻的佛堂!
究竟是命上阳郡主礼佛思过,还是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代太后!
与上阳郡主遇刺,绝对逃不了干系。
明为抚养,暗为控制,一旦失去价值,必杀之!
“云潇,对不起……”齐云鹤闷声道,“是我失职,没有救下郡主。”
“不要自责,刺们有备而来,而且你以一敌七,本就不易。”
齐云鹤低头不语,半晌才低声道:“云潇,节哀。”
“不。”云潇缓缓立起,黑亮的双眸绽放出最犀利狠绝的目光,使她周身都似乎勃发出无尽的恨意与绝望。
“从此刻起,我不是上官云潇。我会完全取代绮月,成为上阳郡主,一笔一笔讨要这些未清的旧账。我要让他们知道,上官家不是后继无人。复仇之路,我上官云潇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纵火()
^''“今夜的行刺,是秘密行动,知情者又被你杀尽,想必消息不会走露。^''”云潇淡漠的在佛堂中游走,冰冷的目光一一掠过那些普度众生的佛像:“眼下事情已发,还烦请齐师兄……放火一把。这屋子里的血腥味道,是怎样也掩饰不了,不若一把火烧了,反而痛快。”
齐云鹤一震:“这屋子的外室,还睡着郡主的两个贴身侍女,你想……”
“不,我会留着她们。”云潇淡淡道,“贴身的侍女啊,或许是忠心于郡主的呢。且留着,日后再提。如今她们中了迷香,想必此间发生的事一概不知,正好全了我的事。''~)''”
缓缓将硕大的油灯推倒,黄褐色的油顿时倾泻,流淌在屋子里。此时,天已破晓。云潇慢条斯理的摸出火折子,擦了,正要扔出。
她秀眉一皱,道:“佛堂外有人,且来者不善。”
齐云鹤凝神细听,道:“不错,听这步子的声音,是大内的高手。”
云潇莞尔一笑,向齐云鹤道:“你去活捉一名刺来,我要亲自审问。”毕,清冷一笑,“你要小心些,因为我要放火了。''~)''”
第一声刀剑之音响起时,冲天的火焰夹杂着刺鼻的烧焦味道,扑面而来。滚烫的烟气弥漫,黑褐色的浓烟滚滚而上,直达九天。
侍卫们都被惊动了,纷纷赶出来灭火。睡在外间的两个婢女也都惊醒,哭叫着:“怎么办!郡主还在里边!”
侍卫们心中一沉,急忙取了水桶等来灭火,然火势之大,他们不敢近前。院子里慌作一团,两个贴身侍女要急疯了,一个个哭喊不已。
年仅十七岁的郡主,莫非要葬身火海了么?
圆脸的婢女似乎是傻了,满眼泪花的看着肆虐的大火。
而年纪长些的婢女则颤抖着身子,死死的盯着火中的房屋。
郡主,您要出来么?
您,还出的来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那个身子曼妙、笑容妩媚的郡主,似乎真的难逃一死了。
唔,就要死在火海了呢。
年长的婢女呆呆的起身,转身想要离去。冲天的火光映在她的眼底,也是熊熊的,刺目的大红色。
她一步一步的走出院子,众人都忙于救火,也不曾理会于她。
但欣喜若狂的一声大喊,霍然钉住了她的身子。
“郡主!郡主出来了!”
她惊讶的转身,惊恐的发觉,那个一袭素衣,黑发飞舞,笑容恬淡的少女,赤脚从火海中踱步而出。
烈火中走出的女子,不慌不忙,姿态优雅。仿佛身后不是吞噬人的烈火,而是一处花丛,仿佛她不是从火海里逃生,而是自花园赏花而归。^''
卖主求荣()
^''怎么,这样大的火,也烧不死她?
众人都痴痴的望着白衣少女。她白衣若仙,安闲自在,大火将她雪白的衣衫染上红色。
鬼魅一般的火,依然在身后燃烧,赤红的颜色,让人心惊胆战。但她,却淡淡的笑了一笑。
“别救了,都烧去罢。”她慢悠悠的着,眼波流转,转过神态各异的众人,“既然烧了,我也不想再礼佛了,那么今日……回京去罢。”
若干年后,好奇的齐云鹤问云潇:“为什么你在火场里呆了那样久?我见你迟迟不出,十分担心你有意外,不能出来……”
云潇轻描淡写的:“我故意在里边呆了那么久。''~)''”
齐云鹤很诧异:“火海里,你不热?不痛苦?不惧怕?”
想了一想,云潇绽开一个笑容:“我又热,又痛苦,又惧怕。”清灵的眸子里,却盈盈有泪,“但我必须确保,地毯上的血迹都要被烈火烧尽,彻底破坏刺的痕迹,于是我发觉了更隐秘的线索;我也想看一看,跟随上阳郡主的众人,究竟有几个是对她忠诚的,知己知彼;我还想体验一下,妹妹临死的悲哀绝望。^''”
她慢慢垂下了眸子,低低道:“唯有如此,我才能忘记一切,全力去为她……报仇!”
※※※※※
“这……便是上阳郡主遇刺始末,我便要从其中找出线索,新仇旧恨,一笔结清。”
她笑了一笑,又将手里的碗举起,轻声道:“上阳郡主在上京炙手可热,趋炎附势者有之,势不两立者有之,明褒暗贬者有之……凝烟,你也略通些岐黄之术,你瞧羹汤里放了些什么作料?”
凝烟接过碗细细打量,先是诧异,再是惊恐,直直的看向云潇:“羹汤虽无异色无异味,但将试毒针探入,却隐隐有青色……是千世殇?不过分量很轻,只会有晕眩、渴睡、暴躁的症状,却还无损性命。”
冷冷端详桌上的菜肴,无不精致美味,却道道蕴含杀机。
火腿汤尤在冒着热气,云潇的笑容中略有些凄然:“不错,上阳郡主恶名在外,她乖戾嚣张,固然有她本身性情,却更多是药力所致。她整整吃了这些饮食十几年,毒素慢慢累积,及至她到甘泉岭修佛时,五脏六腑都被毒素淘空殆尽了……”
“就连贴身的侍女,都不可信赖,这些年她日子是如何过的,我实在不能想象!”
上阳郡主倒地之时,在地毯上留下了血渍。而在烈火炙烤之后,那暗红的血色竟然幻化为恐怖的青蓝色。
浴火而蓝的,只有千世殇。这是在江湖上也不多见的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也无解。
上阳郡主摄取毒药多年,早已是命在旦夕。即使没有刺的刺杀,丧命也只在几年之间!^''
男宠()
^''凝烟面色凝重起来,半晌才道:“还请宫主示下。''~)''”
站起身,往粉彩描金镂空花卉纹香炉里添了一把紫油迦南香,馥郁的香气缭绕,云潇淡淡道:“首先,剪除郡主府各处的细作,都换上自己心腹。”
“其次,改换头面,扭转郡主声名。”
“然后,拉拢皇帝,以他为靠山,调查代家、石家底细。”
“最后,通过郡主之死,调查济南王、济南王妃身故疑案!”
三人静默,手中都捏了一把汗。''~)''
这如何是一件简单的事?且不皇帝乃是九五之尊,地位尊贵,如何能与小小郡主合作……
单代家外戚势力,就不容小觑。
数十年皇家专宠,早使代家把持了漕运、盐铁等专营业务,且官场中派别林立,多数是顺从代家的。
而石家,虽是新晋的外戚,但石家势力在江湖上盘根错节,早已是路人皆知。
济南王之事又时隔十四年,假设有内情,那知情人士,有几个还能活下来?
但,灯火下笑容浅淡的少女,眸光婉转,却是难以言状的坚定与笃然。''~)''
她周身散发的淡淡光华,让凝烟与凌寄风,也镇定起来。
上官云潇,璇玑宫宫主,计谋多端,睿智无双,她想做成的事,绝对会成功。
更何况,他们身后,有江湖圣地璇玑宫鼎力支撑。
复仇,想必是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但,上官云潇,绝不退缩!
“今日我以卖身葬父为名,名正言顺进入郡主府,成为你左膀右臂,那么接下来……”凝烟看了一眼笑容仍旧懒散的凌寄风,“他……要怎么进府,你也要想个周全的法子才好。”
“凌寄风啊……”云潇垂眸沉思,“确实要想。”
今日演的一场戏,使众人知晓了凝烟的来历,凝烟日后出现在上阳郡主身边,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凌寄风,还没有着落。要怎么把他安插在自己身边,才不叫人起疑?
正要开口,却听到门口轻轻响起脚步声,再一转眼,房门已被缓缓推开。下一瞬,凌寄风的身影又妥帖的隐藏在房梁阴影中,凝烟也恭敬的垂首站立。
“郡主,枸杞生地茶来了……”
丛兰小心的端着一钟茶,语笑如花:“郡主,这是小厨房特意为郡主冲泡的……”
枸杞生地茶,滋肝补肾,养阴清热。绮月喝这个做什么?
云潇有些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茶水,干巴巴的开口:“放着罢。”
丛兰依言将茶盅放下,瞟了一眼安然站立的凝烟,才有些脸红的开口,问道:“郡主饭毕,可要……召唤男宠们来……寻欢取乐……”^''
五五分成()
^''男宠!!!
云潇差点咬着自个儿的舌头,上阳郡主,上官绮月,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少女,你居然有男宠!!!
而且,男宠“们”,明府里的小白脸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