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仔细观察,又凑上去闻了再闻,微微点头。
“据老夫看,两种毒性貌似是雷公藤和黄藤以及乌头毒三种中的两种,具体哪两种,还需的再细细查看。”
赵太医曼斯条理的样子让众人急炸了心肺,这时候救人如救火,哪有什么时间曼斯条理的研究,也不知这位赵太医平日是如何给皇上太后他们看病的,这般拖延时间,脑袋能在脖子上安稳的坐着,也算是奇迹了。
“蠢材!蠢不可及!”院门口一个响亮的声音大声骂道。
众人吓了一跳,齐齐往院门口看去,这一看顿时眼珠子在地上乱蹦,只见一个瘦小的白胡子老头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椅子上,两名国公府卫士抬着椅子直奔院子里,旁边跟着满脸忧色的小郡主。
“蠢材,师弟啊,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毫无长进,连毒性都分辨不清,亏得师父当年还夸你聪明伶俐,我看是油膏吃多了,猪油蒙了心了。”那瘦小的白胡子老头依旧瞠目讥笑。
赵太医一愣,脸上现出笑意,忙上前拱手鞠躬道:“李师兄,你怎地现身于此?”
瘦小的白胡子老头骂道:“你没长眼睛么?没见到我被人绑着么?”
赵太医愕然,忙上前伸手去解绳子,小郡主一瞪眼道:“你谁啊?不准解,谁叫他推三阻四的不肯来,我便命人绑了抬来救人,见死不救反倒推三阻四算什么神医。”
白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道:“小郡主,我就这脾气,你爷爷都能忍,你还忍不了么?”
小郡主道:“你家郡主也是这个脾气,你不救人我便绑着你来,我瞧你多半是沽名钓誉之徒,压根不是什么神医,是怕露了馅。”
李神医怒道:“胡说八道,这等毒我都不用瞧,鼻子嗅也嗅得出毒性来,这是雷公藤和乌头外加上少许的番木鳖为佐,明显是三种毒性的混合,不过番木鳖只作用于喉部肌肉,造成呼吸微弱,不显于表象,故而我这蠢材师弟便看不出来了,却又怎能逃过老夫的眼睛。”
赵太医一惊,忙回身去查看,转身口服心服的长鞠到地道:“佩服佩服,师哥果然宝刀不老,我这二十年,哎!荒废了,荒废了。”
众人心中大喜,这白胡子老头一口道出毒性来,看来救人有望,叶芳姑忙上前行礼道:“还请神医施与援手,就我家公子一命。”
白胡子老头儿道:“咦,这小子是什么来头,怎地求老夫解毒的都是美貌的女娃儿,这般朝三暮四之人救他何用?”
小郡主脸色通红叫道:“你救不救?不救我命人就这么绑着你一辈子,一直不放你。”
白胡子老头儿叫道:“那可不成,吃喝拉撒睡怎么办?”
小郡主道:“就在椅子上解决。”
“那怎么成,岂不是全身臭气哄哄,被人笑也笑死了。”
小郡主跺脚道:“就是要笑死你,还要抬你在大街上示众,叫全京城的人来看看你李神医的样子。”
白胡子老头惊惧不已,翻着眼睛道:“女娃儿恁般狠毒,比你爷爷还狠。”
小郡主道:“你救是不救?”
白胡子老头道:“被绑在椅子上如何施救?”
小郡主大喜,忙命人解开绳索,放老头儿起身,同时命人站在四角,防备他突然逃脱。李神医活动活动手腕,扭了扭脖子,旁若无人的耍了一套缓慢的拳法,活动好经脉,众人虽着急不已,却也不敢得罪这位大救星,小郡主都忍住气不说话,其他人自然是不会出言催促。
“让开,蠢材。”李神医一把拉开赵太医,赵太医堂堂太医院院判,名满天下的名医,被人跟呵斥小孩子一般却面无怒色,反而手提药箱在一旁伺候,十足的小徒弟摸样。
李神医翻翻宋楠的眼皮仔细查看,又用竹条在宋楠口中刮擦,对着阳光下细看,再用针灸四处扎了几下,忙活了半天,回身道:“需先解番木鳖之毒,再解雷公藤之毒,最后才能解乌头之毒,总算你没有轻易的下手,不然便没得救了。”
赵太医小学生般的连连点头答应,对着宋家众人道:“速去取甘草、绿豆、金银花、豆汁、黄岑、黄莲、黄柏等物来。”
宋家众人早已在街上药店中抓了不少药,此刻还缺几味,李大牛赶紧骑了马去买药,在李神医的吩咐下,众人将半盆豆汁尽数灌入宋楠腹中,过了盏茶时间,将宋楠翻转压腹,宋楠口中呕出大量黑水来;紧接着用黄岑、黄莲、黄柏熬制成半碗三黄汤灌服下去,很快,宋楠的呼吸便变得顺畅起来,喉头僵硬的肌肉也变得松软。
宋家中人眼中带泪却尽露喜色,李神医翻着白眼道:“高兴什么?还早的很呢,甘草绿豆汤煎熬半碗服下。”
众人赶紧照办,半碗汤水灌下,宋楠脸上的乌青开始慢慢消退,众人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静听李神医吩咐;李神医坐在哪里呆了半晌之后皱眉道:“不是我吓唬你们,病人中毒时间太久,恐毒解之后也无法恢复清明,变痴变呆皆有可能。”
众人被一瓢凉水浇下,宋楠这个聪明伶俐的人若是变成了痴呆,那可真是天下最惨的悲剧了,他自己不知事务倒也罢了,宋家众人该如何是好?
“你这笨蛋神医,救不好人还叫什么神医?干脆叫庸医算了。”小郡主跺脚叫道。
李神医挠头道:“我有什么办法,拖延太久了,医者只医活人,难医死人,能捡回一条命便算不错了。”
小郡主眼泪涌出道:“我不管,不还回来一个活蹦乱跳的宋楠,你便是庸医。”
李神医满腹委屈无法发泄,看见站在一边的师弟赵太医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怒道:“蠢材,呆呆的站在那里作甚?像个呆头鹅一般,想看你师兄笑话么?我是庸医,你便是废物医。”
赵太医忙道:“是是是,师哥勿恼,先解了乌头毒再说。”
“你说解便解啊?解了之后变成白痴便无法挽救了,你说的倒轻松。”
“师哥,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打小到大就知道问这一句,有三头莲没有?”
赵太医愕然道:“三头莲?要那个作甚?”
李神医劈头给他一巴掌道:“三头莲护住心脉,佐以金银花解乌头毒,还有几分恢复清明的希望,懂么?”
赵太医皱眉道:“哪来的三头莲啊,这东西太过稀有,太医院也没有存药啊。”
李神医怒骂道:“你那什么破太医院,连三头莲都没有,这可麻烦了。”
小郡主突然问道:“三头莲长什么样啊,爷爷的书房里大瓶子酒的有好多种雪莲,不知道有没有。”
李神医道:“那还不快去看看,三头并生,形如品字,很好认。”
小郡主忙举步就走,出门飞奔上马疾驰而去。
心急火燎的等待中,小郡主终于回来,随身十余名卫士个个怀抱一只大酒坛,在院内一字排开,原来酒坛中着的雪莲已经看不出形状,小郡主生恐弄错了,便一股脑儿全部搬来了。
见小郡主鬓发散乱,眼角泪痕宛然,额头也是汗涔涔的样子,叶芳姑主动上前替小郡主擦汗,小郡主对叶芳姑一笑,两人拉了拉手,在此刻,相互之间的敌意竟然消失无踪。
李神医捞了一朵又一朵来看,找到了三头雪莲的那一坛,用小碗倒了半碗灌入宋楠口中,随即立刻将熬好的金银花的汤汁灌入宋楠口中,但见宋楠逐渐呼吸有力,脉搏也跳动的均匀起来,只是还在昏迷之中。
众人一阵欢呼,知道宋楠这条命是捡了回来了,担了一天一夜的心落入心底,此刻一旦神经放松,身子都有些发软。
小公爷张仑松了口气,因还有要务要办,于是带人告辞离去,宋家众人千恩万谢的送他出门。
李神医神情严肃的细细观察宋楠的变化,一动不动的保持了姿势很久,这才命人将宋楠太进房中盖上被褥,众人围上来一顿道谢,神医神医的赞颂不已,李神医却依旧神情严肃之极。
“先别高兴的太早,药毒虽解,余毒未清,人能不能活还看造化。”
众人又是被一瓢冷水浇的浑身冰凉。
“身上流淌的还都是毒血,要想彻底的根除,须得放血才可,可是……这么做危险甚大,放了毒血,病人失血过多,恐难活命。哎……!”李神医难得的叹了口气。
第一二三章 注血()
第一二三章
众人愁容满面,但谁也没有半点主意,倒是赵太医悄悄将李神医拉到一边道:“师哥,你还记得么?师父在世的时候曾经行过换血之术,边换血边注血,毒血流出,新血注入,可活死人;只是这种注血之术太过危险,师父并未教给我们,师哥比我医术精湛,师父临终时有没有教给师哥呢?”
李神医道:“师父偏心,对你格外喜爱,连你都没教,何况是我。”
赵太医搓手道:“这可难办了。”
李神医道:“蠢材,师父不教,难道我便不会偷学么?都像你一般在什么破太医院里养的脑满肠肥,不思进取,师父的本事岂不都失传了么?”
赵太医喜道:“原来师哥偷学了来,那可好了,何不用一用?”
李神医斥道:“好个屁,你当三岁小孩过家家么?注血换血之术何其危险,师父当日曾说,人身血液处于自身所泌,故自产自用无损其身,注他人止血,相当于攫他人之物为己所用,看似简单,却不受用;医术有道,顺之则服,逆之则悖,往往以为有捷径,反倒加速病情,致人死地。”
赵太医默然,这话可是师父多次提及,自然耳熟能详牢记在心,看来此法也是不通的。
李神医皱眉道:“但既然这宋楠病势危急,师父也曾说过,非常之时亦可行非常之举,这注血之法么……倒可以一试。”
赵太医愕然道:“师哥不是说很危险么?”
李神医瞪眼道:“当然危险,人身血流各自不同,譬如油与水一般并不相容,贸然注血,不能奏效反受其害,必须找到和病人之血同类之人注入,水入水中油入油里各自相容相合,方可实行,此为危险之一。”
赵太医道:“亦即是说寻到同类型的血便可,这并不难办啊。”
李神医怒道:“你是越来越蠢了,类型好找,可谁愿意当那注入之人呢?且不说血乃人之精魂,失血损身;更是因为此注入之法血脉相通极易造成毒血回流伤及注血之人,谁愿意拼了性命替这宋楠注血?”
赵太医恍然,连连以手击额道:“我倒忘了这茬了。”
宋家众人听两人唠唠叨叨的说了半晌,虽然大多数听不懂,但后面的注血之法倒是听懂了,宋母本坐在椅子上呈半休克状态,闻言起身道:“老身愿意注血,我儿便是我的命,若他不在了,老身这条命留着何用?求神医让老身替我儿注血解毒。”
叶芳姑陆青璃李大牛等人受到提醒,纷纷上前道:“我愿意,我愿意。”
李神医道:“你们都愿意?需知此举危险之极,弄不好自身也受波及,可要考虑周全了。”
众人都表示已经想好了,李神医道:“便是你们愿意,恐怕也未必能够,来,先替你们验验看是否合用。”
赵太医取来针管,在每人手臂上刺了些血来,又在宋楠身上取了毒血,各自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