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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的番子?”马德刚惊道:“兄弟们,赶紧闪。”
一声呼哨,十几名城管作鸟兽散,顷刻间无影无踪,两名番子鼻青脸肿,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身来,四下里都是围观的百姓,打人的痞子们已经消失无踪,气不打一处来,瞪眼朝围观百姓骂道:“看他娘的什么?”
百姓们赶紧扭头各忙各的,两人哼哼唧唧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擦拭口鼻上的血迹,身后一人道:“你两人在搞什么鬼?”
“关你鸟事。”鼻子正疼的钻心的一名密探没好气的骂道。
“他娘的,你跟谁这么说话?”
“啊呀,是罗役长,该死,属下被打得耳朵背了气了,没听出来。”那密探吓得脸都白了。
“到底怎么回事?”罗芳皱眉喝道。
“我们跟的好好的,来了一帮痞子硬是找茬,把我们给生生揍了一顿,哎呀,马车去哪了?马车呢?”
两人这才想起跟踪马车的事情,放眼四顾,哪里有马车的影子,顿时目瞪口呆。
“蠢货,被别人设计了还不自知,回去再收拾你们,追!”罗芳咬牙切齿,当先往前冲去,几人奔到街口,却见十字街头四通八达,往东往西往南还是往北?人流攒动,人海茫茫,往哪去寻那辆马车去。
“他娘的,完了,被他们跑了,这厮如此jian猾;我明白了,他们定是让太子扮了伙计先行出来,路上再趁乱上马车离开,咱们即刻赶去正西坊,让正西坊的兄弟协助咱们,马车要找,穿着伙计衣衫的也要找。”
……
趁着混乱之际,宋楠将太子三人拉上了马车,车夫挥鞭加速,不一会在宋楠的指点下来到一处大院门口,宋楠跳下马车进了院子,不一会带了四名锦衣卫旗校出来。
朱厚照等人极为惊讶,但见宋楠吩咐四名旗校脱了衣衫,自己换上一套,让朱厚照等人换上其他三套,四名旗校则换上了宋楠的衣服和伙计的服饰钻进马车里。
马车再次启动往正西坊而去,宋楠则带着穿着锦衣卫罩甲的太子三人头也不回沿着大街往北,直奔内城而去。
一路上四人都不说话,街上时不时便有可疑之人在街面上东张西望,宋楠明白,那是东厂的番子们在全力搜寻四人的行踪,于是不断的催促加快脚步;朱厚照养尊处优惯了,走的脚脖子酸疼,但也只能咬牙挺住。
一路上有惊无险,和东厂的数拨番子打了照面,番役们只顾找人找马车,无暇去找这四个锦衣卫的麻烦,入了正阳门转而往东,行过东长安街,一直赶到明照坊北,东安门已经遥遥在望,宋楠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在宫门外的街边,宋楠向太子殿下拱手告辞。
“终于将太子殿下安全送达,幸不辱命。”
朱厚照拉着宋楠的手道:“辛苦宋东家了,我不知说什么好。”
小谨子道:“殿下,他可不是什么宋东家,刚才在锦衣卫衙门口随手便招来几名旗校,恐怕是锦衣卫的官儿。”
宋楠垂首行礼道:“是,太子殿下恕罪,先前不知您的身份,故而没有明言,卑职是正南坊锦衣卫副千户宋楠,今日无奈,才让太子殿下和二位公公扮了锦衣卫,实在是失礼。”
朱厚照笑道:“这是计谋,我很喜欢,说起来今日还真的很刺激呢,你很不错,今日若非你巧妙周旋,事情恐不可收拾;唔……我该怎么赏你呢?”
宋楠笑道:“不敢,护送太子乃卑职的职责。”
朱厚照伸手从腰间拽下一只玉佩来递给宋楠道:“便赏了你这个,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今后遇有难处,可凭玉佩来寻我,我或可帮上你的忙。”
宋楠点头道谢,双手将玉佩接过,小谨子和小永子也对宋楠连声称谢,其实今日最紧张的还是他们,若被番子撞脸认出来,下场最惨的还是他们俩人。
宋楠攥着玉佩,目送三人越过广场进了宫门,这才转身回头,慢悠悠的回家。
(感谢大堂烟雨梦兄弟的礼物。)
第一一六章 梁子()
第一一六章
东厂缇骑番役和密探们几乎忙活了一下午时间,结果一无所获,本来是件极好的功劳,可到嘴的肉却长翅膀飞了,罗芳心中别提多郁闷了。
为了围追堵截太子殿下的车马,七八个坊间的人手都调动了,弄得动静着实不小,放空之后,自然也怨声载道;罗芳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对其他诸坊的东厂头目们表示歉意,好话说了一箩筐,搭上了十几两银子的喝茶钱,这才打发的其他番子们悻悻离去。
罗芳恨得牙根痒痒,今日之事的罪魁祸首便是宋楠,若非他强自出头,有怎会有这么多的差错,想来想去,罗芳决定去拜见范亨,将此事说明,同时请求范亨准许自己对宋楠展开行动,此人实在太过碍手碍脚。
范亨一直在宫中随侍,直到傍晚方从宫中出来,他的住处便在东厂衙门的内衙,踏进灯火通明的衙门大厅,发现罗芳正坐在桌子边呆呆的发愣。
罗芳看见范亨赶紧上前行礼,躬身笑道:“督主回来啦,属下正等着您呢。”
范亨摆摆手,略显疲倦的往椅子上一坐,随手取下帽子放在桌上,伸直了腿发出满意的哼哼声,一名番役赶忙捧上茶水来,范亨喝了一口热茶满足的一叹,这才转头道:“怎么着?有事么?”
罗芳噗通跪在地上,垂首道:“督主辛苦劳累,属下本不该拿此事来烦您,但属下不说的话,实在是心中不忿,正南坊属下是呆不下去啦。”
范亨皱眉道:“起来起来,本督要你代替田规去正南坊做事,便是看重你比田规那蠢材更能经事,怎地才两日,便嚷嚷着呆不下去,正南坊是龙潭虎穴么?”
罗芳叹道:“本来今日有件事属下要是能办好了,督主定会高兴,可惜,属下棋差一招,被人搅局将事情搅黄了,属下有负督主信任,自请降职调离正南坊。”
范亨道:“到底是何事,你倒是说清楚了,本督累的够呛,陪皇上站了一天,脚脖子都酸了,腰也疼的厉害,尽听着李东阳他们几个老东西喋喋不休了,好容易回来喘口气,你们又不让我清净。”
罗芳跪行几步轻声道:“若非此事事关重大,属下岂敢来叨扰,今日在正南坊,您猜我们看见谁了?”
范亨提着茶盅的盖子歪头问道:“谁?”
罗芳道:“太子殿下。”
范亨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皱眉道:“真的看见太子了?”
罗芳道:“千真万确,太子由身边的刘瑾和张永两人陪着偷偷溜出宫去逛街,被咱们一个密探给发现了。”
范亨道:“你怎知他是偷偷出宫?”
罗芳道:“这不明摆着么,刘瑾那小子眼睛尖,嗅到有密探跟随便赶紧带着太子躲了起来,这不是yu盖弥彰么?刚才您老人家没回来的时候,我便去宫里打听了,太子爷压根没跟内务府提及出宫之事,太子这是瞒着内务府和皇上偷偷出宫玩耍呢。”
范亨神情兴奋起来,道:“好好好,这是好事啊,本督正对太子身边的那几个家伙不满,自以为伺候储君便目空一切,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还四下造咱们的谣,这一回他们怂恿太子出宫玩乐的罪责是跑不了;你们当场戳穿了他们的身份了么?刘瑾张永拿起来了没?”
罗芳喟然一叹,瘫坐在地上。
范亨愕然道:“怎么?”
罗芳哭丧着脸将遇到太子之后紧接着带人去搜,然后遇到宋楠阻拦的事情说了一遍,咬牙道:“不是这个宋楠从中作梗,这件差事属下办的妥妥当当的,可现在,忙活了半晌,太子和刘瑾张永早已回宫了,咱们连面都没照,压根没法拿此事说话了。”
范亨气的一脚踢翻了凳子,伸手横扫,将桌上的茶盅扫落地上,摔得粉碎。
“又是宋楠,竖子实在可恶,三番几次与我东厂作对,着实可恼。”
大厅中的几名番子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督主雷霆之怒,绝不可此时招惹,哪怕是在这时不小心放了个屁,也有性命之忧。
罗芳小心翼翼的道:“还有呢,那宋楠压根就没伤,牟斌那日根本就是在欺骗督主,他锦衣卫这是想要跟咱们东厂掰掰手腕了,督主,这事儿咱们可不能怂啊,十几年来,咱们东厂可是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锦衣卫想翻身骑在咱们头上,那可不成。”
范亨一拍桌子怒骂道:“休想,凭他牟斌还能反了天不成?之前都服服帖帖的,自从正南坊出了那档子事之后,现在越发的嚣张的不成样子了,明日我要在皇上面前给他加加杠子,让他舒坦舒坦。”
罗芳磕了个头道:“督主,皇上恐怕轻易不会表态,要属下说,目前情势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个宋楠,坏了督主的大事,督主岂能容他逍遥,属下认为,对这种人应该杀一儆百。”
范亨一怔道:“你是说……”伸手做了个杀头的姿势。
罗芳低声道:“属下正是这么想,您想,整个锦衣卫衙门现在蠢蠢yu动,还不是因为这个宋楠挑起了事端,督主又看着厂卫一家的面子未予深究,锦衣卫衙门的那些家伙便以为咱们软弱;只要宰了这小子,哪怕是弄得他半身残疾,聪明人自会知道害怕,牟斌还敢再嚣张么?”
范亨皱紧眉头道:“可是,宋楠毕竟是锦衣卫的人,而且是个副千户,他要是出事,牟斌第一个便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到时候怕是要严查此事……”
罗芳道:“只要手脚干净,不留痕迹,怕他查怎地?督主若是放心属下,属下便亲自去办,一定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叫那宋楠死的无声无息。”
范亨咬咬牙缓缓点头道:“好,果然本督没有看错你,你比那田规更能干事,只是一定要不留痕迹;这件事只有你我两人知晓,出了事……”
罗芳道:“不,此事只有属下一人知道,数月内宋楠要是还活着,或者是属下手脚不干净惹来麻烦,便请督主逢年过节给属下的老母送些活命银子,属下在泉下定感谢督主大恩。”
罗芳的意思很明显,杀不了宋楠,或者是露出了马脚,他便自杀自己替范亨灭口,这是表示此事绝不会连累到范亨身上。
范亨如何听不出他的意思,拍拍罗芳的肩膀长叹一声道:“好,本督相信你定会成功。”
罗芳道:“谢督主信任。”
范亨一摆手高声道:“来人,后衙摆酒,本督和罗百户喝上一杯。”
罗芳愕然道:“罗百户?”
范亨呵呵笑道:“从此刻起,你便是我东厂缇骑理刑百户了,等你差事办好后,正西坊、正南坊、正东坊、宣南坊这四大坊的人手便归你调度了。”
罗芳脸色惊喜,刚刚站起身子,又不由自主的跪倒下去,连磕了十几个头,涕泪横流的连声感谢督主的知遇之恩、提拔之德。
……
宋楠雇了辆马车赶回正南坊,先去衙门里转了一趟,四名正西坊一游的旗校还在等着宋楠回来禀报消息,这四名锦衣卫穿着宋家铺子里的伙计衣服和宋楠的棉长衫挤在马车里刚到正西坊不久,马车立刻便被盯上了,番子们也没敢立刻动手,一直等到人手聚拢了有二十多人,这才在僻静的胡同口堵住了马车。
结果自然是个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