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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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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七摆手道:“疯子,现在说这些有个鸟用?我还不想死,总是有办法的,咱们好生的想想。”

    赵鐩一摔杯子跳起来骂道:“想个锤子,明儿咱们带着兵马直奔保定府去,死之前也要让小皇帝不安生,咱们一把火烧了保定府,再抢几个保定府的官家小姐爽一爽,死了也值了。”

    刘七皱眉道:“攻保定府?这不找死么?那还不如去攻西面的官兵呢,好歹是野战,就算是杀不过,也能拉不少垫背的。”

    赵鐩道:“那可未必,谁都知道咱们不敢打保定府,咱们要真去打便是出奇兵,没准真有胜算;再说了,保定府的兵马不是调集了一部分到了新安么?我估计城里也就几千兵马,没准可以突袭得手。( 平南文学网)”

    刘七沉默不语,赵鐩眼睛放光道:“怎么样,七爷,咱们干不干?”

    刘七叹道:“你可真是个疯子,难怪人家叫你赵疯子,真是名符其实。”

    赵鐩嘿嘿笑道:“不是疯子能造反么?你不也一样?干么?”

    刘七摇头道:“明知必死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赵鐩一把将茶盅挥到地上摔得粉碎道:“呆在这里难道不是死么?”

    刘七道:“你且莫恼,你刚才的提议倒是让我想到一计来。”

    赵鐩道:“什么计策?”

    刘七道:“保定府可是大州府,小县城朝廷可以不顾,大州府他们可不会让咱们轻易得手;你说咱们要是去攻保定府,西边驻扎的官兵会不会去救呢?毕竟他们离保定只有三四十里路。”

    赵鐩道:“那还用问?自然是要救的。”

    刘七低声道:“那我们何不来个调虎离山?咱们派少量兵马驱赶百姓大张旗鼓的去佯攻保定府,待西边的官兵去救援的时候便等于给咱们开了一条往西的通道,咱们从两股朝廷兵马的中间钻过去,一路向西,一头往深山里一扎,他们上哪儿找咱们去?”

    赵鐩双目一亮,猛地从凳子上跳下来快速的踱步道:“往西……往西……”

    刘七道:“往西最为出其不意,咱们从西边官兵的屁股后面跑,他们上当之后一时摸不着方向,按照一半的猜测,定以为我们往南跑,但其实我们是往西北,路上还可以端了空虚的紫荆关,好生的羞辱他们一番;带他们再来围剿,紫荆关外可是和蔚州交接之地,群山绵延,何处不能藏身?咱们这数千人的兵马躲进去,便是一根毛也看不见。”

    赵鐩一拍大腿,兴奋的鼻孔翕张道:“干了,好计策,山那边便是山西,往南还可进入真定府,这便跳出去了。”

    刘七嘿嘿笑道:“正是如此。”

    赵鐩哈哈大笑,一把抱住刘七转了个圈道:“难怪六爷都服你的脑袋瓜子,果然是狡诈多智。”

    刘七挣脱开来道:“他娘的,床上的娘儿们你不去抱,干什么来抱我,当老子兔儿爷么?”

    赵鐩嘿嘿笑道:“没说的,就冲你这妙计,床上最漂亮那妞儿今晚归你了,我一个手指头不碰。”

    刘七道:“真的?”

    赵鐩打个响指,对着一名白生生光身子的女子叫道:“还不过来?等爷用扫帚棍捅你屁眼不成?都他娘的过来,今夜伺候好爷们,明日放你们回家。”

    ……

    九月初八日夜间,保定府东城门外喧闹嘈杂不堪,城头的守军赶紧禀报保定府知府,知府和城中两个千户所的指挥使闻讯而来,登上城头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东门外的空地上,火把密密麻麻就像是着了火的大地毯,气势甚是慑人,粗略估计足有七八千人,保定府中原有官兵两千,杂兵凑凑也有一千人,锦衣卫旗校一千人,四千人足可防御住保定府的坚固城防;但数日前一千锦衣卫缇骑奉命往东增援新安,城中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一的兵马,顿时显现出人数的不足来。

    四千人防守,起码一面城墙可以有一千人驻守,去了一千,一面城墙便只有七八百人可用,加上城中又不能没有预防趁机抢劫作乱的人手,更是要耗费掉数百人力,城头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怕什么便来什么,这下好了,前脚锦衣卫兵马离开,后脚贼兵便来攻城了,一来便是七八千人,这可如何是好?

    两名千户心里也发毛,保定府不容有失,一旦失守,自己的脑瓜子铁定要掉,于是两人赶紧建议知府大人赶紧请求救兵;救兵就在城北不远处,四十里外的西水寨,紫荆关卫的六千大军驻扎在那里快十天了。

    保定知府董杰不敢怠慢,贼兵在城下高呼喊叫摇动火把,看着教人着实头晕,一听两名千户的建议,便不加思索的派出数骑快马飞驰前去求援。

第三七一章 遁去() 
第三七一章

    紫荆卫六千余兵马驻扎在西水寨的意图本就是压迫安肃兼具保护保定府和断绝贼兵西去之路的职责,此刻保定府紧急求援,自然无需多想,率军即刻来援。( 平南文学网)

    次日晨间,大军抵达保定府东门外,却不闻攻城打斗之声,但大军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摆好阵型掩杀过去,但见晨雾笼罩的东门开阔地上,数千衣衫褴褛的百姓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一望而知都是手无寸铁的难民百姓,哪里有什么贼兵攻城。

    “怎么回事?”紫荆关卫指挥使谭章跃马上前喝问道。

    “大人,我等也弄不明白啊。”将领们也是一头雾水。

    “抓几个人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谭章气急败坏的喝道,奔波了一夜到达这里,结果却是空跑一场,白白担心,心头怎不恼怒。

    数名面黄肌瘦形容委顿的百姓被揪到谭章马前,谭章喝问道:“尔等是什么人?干什么在保定府城门外?”

    一名须眉花白的老者跪倒在地,颤抖着道:“军爷,我等是安肃逃来的难民啊,昨晚赶到这里,想进保定府避难,但叫喊了一夜,保定府城门紧闭,小人们无处可去,求军爷开恩,让官兵开开城门,让我等进城躲避吧。”

    谭章气的大骂,保定知府董杰搞得什么名堂,一帮难民叫门进城,居然被当做是贼兵攻城,将自己折腾了半夜赶了过来,心里别提多恼火了。

    城头上担惊受怕了一夜的保定府军政官员未见两军厮杀的情形,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打开城门,两千多兵马簇拥着保定知府董杰出城询问,待得知情形之后也是大为惊讶。

    “这……昨夜明明听见这些人手举火把大呼大叫,还有人往城头射箭,怎么会是难民抵达?”董杰道。

    谭章一把蒿住一名难民的衣服领子,左右开弓的抽了两个嘴巴道:“你们敢往城头射箭,还说是什么难民,定是伪装的反贼!”

    众难民跪倒磕头大叫冤枉,那白发老翁抖着嗓子道:“冤枉啊大人,我们是被贼兵们驱赶来此的,安肃城中粮食告罄,牛羊鸡马都宰杀干净了,贼兵们说没粮食在给咱们活命,于是便烧了我们的房子,派了几百贼兵驱赶我们来到保定府,说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们逃进保定府活命;我等深受贼兵之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那你们射箭作甚?”

    “那是贼兵们射的箭,他们说,射箭是引起守军的注意,还说天黑了怕守军们不敢开城门,让我们点起火把在城门外大叫开城,所以……”

    众人愕然,董杰面色羞愧道:“谭指挥使,这可摆了乌龙了,昨夜见有人往城头放箭,又见火把点点,人数甚众,便以为是贼兵突袭,生恐保定有失?有失,便请将军来救援了;既然已经到此,请容许本官迎接兄弟们京城犒劳一番,以释愧意。”

    谭章也不好多说什么,也不能怪董杰,贼兵也许真有趁着保定府开门接纳难民的机会混入城内攻城的打算,事不成之后便逃之夭夭也是有可能的。

    当下大军将难民们从头到脚的搜查了一遍,确认全部都是手无寸铁的纯良百姓,这才准许进城,全部安排在南城校场,熬了粥饭救济他们。

    从难民口中,得知安肃城中已经被贼兵糟蹋的一塌糊涂,城中男子被裹挟从贼甚多,贼兵的数目肯定不在少数了,谭章不敢久待,命士兵们在城外休息了两个时辰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往西水寨赶回,保定知府董杰极力挽留不得,于是命人抬了上百头猪羊犒军表示歉意,又偷偷塞了两百两银子给谭章。

    谭章率军急匆匆的往回赶,然而行到半路上,见数十骑迎面赶来,领头的却是留守西水寨的一名千户,那千户见到谭章忙滚鞍下马行礼。

    谭章问道:“你不在西水寨留守,赶来作甚?”

    那千户道:“启禀谭指挥,昨夜派去安肃的探马回来禀报,说安肃城城门大开,城上城下空无一人,哨探生恐有诈,未敢抵近侦察;卑职觉得有些蹊跷,这不,正打算带着兄弟们赶往安肃郊外探个虚实。”

    谭章心头大震道:“空无一人?这倒奇了,保定府并未受贼兵突袭,只是数千难民百姓被驱赶至保定府城外寻求庇护。”

    那千户讶然道:“那可奇了,贼兵既然未攻击保定,干什么大开城门,又没兵马攻击安肃,他们玩什么空城计?”

    谭章皱眉思索了一番,猛然间一拍大腿叫道:“坏了。”

    “大人,怎么了?”

    “别问了,我们可能中计了,传令下去,掉头往东攻击安肃县城。”

    “可是……大人,谷都督不是说不许进攻么?咱们这是违抗军令啊。”

    “违抗个屁,安肃城里恐怕连贼兵的影子都没了。”谭章大骂着催马往东,大军急速掉头往安肃县城奔去,一路急行军,到傍晚时分赶到了安肃县城,但见城上城下果然空无一人,四方城门洞开,城中尚有未熄灭的火焰冒着青烟。

    谭章喝令大军进城,有几名将领还待劝阻,生恐中了贼兵的计谋,谭章却心里已经**分的断定贼兵已经弃城逃走多时了。大军涌入城中,未遇到一星半点的抵抗,城中连贼兵一根毛都没有,倒是在城中寻到了上百名被折磨的半死不活衣不蔽体的女子,显然是贼兵们临走丢下来的。

    谭章忙命人给这些女子救治,包扎上药,喂以清水食粮之后,数十名名女子恢复了说话能力,谭章赶紧询问贼兵踪迹,大多数女子茫然未知,她们都是被贼兵们夺来当做淫乐之物的,每天要被折磨数十次,恨不得一死了之,哪里还有心思管贼兵的动向;谭章问了半天,没一个女子答话。

    谭章正焦躁间,忽听角落里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道:“将军,奴家知道些情形,但不知是不是将军想要的。”

    谭章忙道:“快说,快说。”

    那女子道:“奴家听两名贼首夜间谈话……”

    谭章打断她道:“你怎么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女子垂头哭泣不语,半晌低声道:“奴家被逼着伺候那两名狗贼的,在……在他们的屋子里……奴家听到他们的谈话。”

    谭章恍然,忙道:“快说,你听到了什么?”

    那女子道:“奴家知道两名贼首一个叫刘七,一个叫赵疯子,昨天傍晚,他们两人在屋子里喝酒,说了一大堆话,奴家也听不大懂,但他们说什么驱赶百姓假装去攻击保定,然后声东击西什么的,奴家估摸着肯定是什么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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