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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看着方大同的在京中的生活轨迹不禁有些感叹,方大同其实也算是个有本事的,只可惜不求上进,只图逸乐,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自己本来倒是可以拉他一把,但此人心术不正,竟然以叶芳姑陆青璃的身份相要挟,自己也终容不得他。
既然方大同在京中无知己好友交往,原本可能告知谭家父子这件事情,也因为和谭家交恶而变得绝无可能,那么在京城之中,知晓此事的可能只有方大同一人而已;但这不代表宋楠便能下手除之,宋楠在等待蔚州的消息到来,江彬在接到自己的信件之后当会立刻帮忙查出蔚州城是否有人替方大同保守着秘密,两下里都查清楚了,方能想办法动手。
在等待江彬来信的日子里,宋楠去寻了方大同几次,他很想从方大同口中听到悔过道歉的话,这样自己便能说服自己放方大同一马,毕竟曾经在蔚州的经历,谈不上生死之交,也算是同在一条船上呆过。
然而,宋楠失望的很彻底,每回方大同除了催促宋楠赶紧替他办事之外,言语中还时时威胁要将此事公开,逼迫宋楠抓紧替他谋取职位;更让宋楠不可容忍的是,方大同威胁说要将此事告知东厂番子,因宋楠和东厂之间的纠葛众人皆知,而东厂一旦知道此事宋楠基本上便没了活路,方大同深知此点,故而如此威胁,便是要让宋楠更为惊恐。
宋楠不得不假意上下运动,以便稳住方大同的心,同时焦急的等待蔚州传来的消息,七八日时间,堪称度日如年。
二月二十日的深夜,宋家的大门被叩响,早已入睡的宋家众人不知出了何事,前院的仆役披衣起来,打开小门往外观瞧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门外五六名军卒牵着马匹站在门口,为首一名黑面铁塔般的大汉凶神恶煞般的拍打着门环。
仆役岂敢开门,连忙将消息传回内宅,宋楠正搂着叶芳姑和陆青璃熟睡,闻听赶紧起身,叶陆二女也穿戴起床,拿了兵刃藏在大氅之内,以为是事情发了。
宋楠从门缝往外一看,顿时喜出望外,来的不是京城的兵马,而是江彬本人,江彬站在门外跺着脚搓着手一副冷的受不了的摸样,门又久敲不开,也有些焦躁。
宋楠赶紧命人开了们,江彬在灯火下一眼看到宋楠,焦躁一扫而空,哈哈大笑着上前来一把抱住道:“宋兄弟,咱们有见面啦。”
宋楠也哈哈大笑,两人互锤肩背,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江大人,刚到么?”
“可不是么,骑马跑了三天三夜,都快累死了,我可还没吃饭呢。”
宋楠赶紧吩咐准备酒菜,江彬挥手叫手下兄弟将马背上的一只长箱子卸了下来,抬到大厅里。
宋楠见箱子沉重,疑惑道:“江大人,你来就来,何必又带来礼物呢。”
江彬哈哈笑道:“别的礼物可以不带,这个礼物是一定要带的,你莫以为这是金银财宝,不过比金银财宝也不差多少。”
婢女上了热茶,让几名兵士喝茶暖身子,又上了些点心让他们填填肚子,将火盆拨旺,厅内不一会便温暖了起来。
宋楠则请了江彬进小厅中单独喝茶谈话,江彬伸手在火盆上哄着搓动,赞道:“宋兄弟好会享受啊,瞧这家里,气派多大,婢女小厮大宅院,这是大户人家的气派啊。”
宋楠呵呵笑道:“你还不是一样,上回听大牛说,你换了个大宅院,日子过的美滋滋的,却来说我。”
江彬嘿嘿笑道:“彼此彼此。”
两人笑了一会,江彬忽然低声道:“宋兄弟不地道啊,带刺的玫瑰被你金屋藏娇,到今日方告诉我知晓,该罚啊。”
宋楠拱手道:“赔罪赔罪,实在是不忍见她们姐妹被缉拿折磨,你说怎么罚我都认了,这件事没告诉你也是为了你着想,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若非那厮那此事相胁,我倒想多瞒你几年。”
江彬笑道:“还不叫来见见么?”
宋楠笑道:“遵命。”
叶芳姑和陆青璃早就在厅旁布幕后待着,闻言齐齐出来给江彬问好,江彬倒是规矩了不少,手足无措的回礼,叹道:“没想到啊,蔚州一别当再无见面之日,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叶芳姑笑道:“江大人能替我姐妹隐瞒身份,芳姑这里谢过了。”
江彬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和你家夫君是生死之交,他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的钱便是他的钱,他的老婆便是……”
宋楠忙道:“江大人……。”
江彬哈哈大笑道:“……还是他的,放心,朋友妻不可戏,我老江可不是个混球。”
宋楠呵呵而笑,叶芳姑和陆青璃红了脸,暗嗔这江彬依旧如此粗俗,什么老婆,什么不可戏的,还是在蔚州的老样子。
宋楠笑道:“芳姑,江大人来了,咱们瞒着他这么多天,他可是生气了,莫若请芳姑去厨下炒个拿手的爆炒鹅肝赔罪如何?”
叶芳姑盈盈一拜道:“那是自然,奴家这便去,江大人稍坐。”
江彬呵呵笑道:“宋兄弟精明的很,这么大的事情一盘炒鹅肝便搪塞过去了,我还打算敲你个十万八万两银子呢。”
宋楠低笑道:“你当我是那老狗么?家私巨万,随便一敲便是几万两么?十万八万你还不如宰了我卖肉呢。”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一会酒菜摆上,宋楠和江彬推杯换盏,叶芳姑和陆青璃一旁作陪,江彬想是饿的狠了,口舌不停的吃了好一会儿,才抹着肚子叹了口气。
宋楠举杯敬酒,两人灌下一杯酒去,江彬咂咂嘴道:“宋兄弟,你信中之事我都知道了,方大同这厮是不想活了。”
宋楠将这几日方大同的做派跟江彬说了一遍,道:“我本不想这样,毕竟曾同在蔚州干事,可这厮变本加厉的威胁我,知道我和东厂有恩怨,扬言将此事向东厂告发,我也是逼不得已。”
江彬摆手道:“不必解释,这件事我绝对支持你,你还给他留面子,要是我,当时在酒楼便活劈了他;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可都办好了,因为不知道你到底如何作为,所以没敢轻易动手。”
宋楠道:“查清楚了?他去蔚州跟什么人接触过,有过什么交代么?”
江彬不答,起身来到厅口,对着正厅内正胡吃海喝的一帮兵士叫道:“抬过来。”
几名士卒放下杯筷,吭哧吭哧的将那大木箱子抬了进了,放下之后,江彬挥挥手叫兵士们全部离开,转头对宋楠道:“要不要让两位夫人回避一下,我怕吓着她们。”
宋楠看了叶芳姑和陆青璃一眼,见两人没有挪动的意思便道:“不用,又不是娇小姐,吓不了她们。”
江彬一拍脑袋道:“我倒是忘了,你的两位夫人可是敢下刀子宰人的人,自然是无所畏惧。”
说罢拔出腰间佩刀‘当当’两下,将木箱子的锁具和捆绑的绳索砍断,伸脚一踹,箱子哗啦散开了架。
众人往里一瞧,陆青璃吓得惊叫一声缩在叶芳姑身后,宋楠也吓得一个激灵。
第一六七章 仁至()
第一六七章
木箱子散开,里边咕噜噜滚出一个血糊糊的五花大绑的人来,显然经过酷刑的拷打,脸上和露出的肌肤上全是血,面目狰狞可怖,胸口微微起伏,倒还有一口气。
“这是?”宋楠惊问道。
江彬满不在乎的道:“这便是你要找的知情人,如你所猜测的那样,方大同这厮留了后手,正月底偷偷回了趟蔚州,找的便是此人;他叫冯喜,现在是蔚州锦衣卫衙门的小旗官,方大同临离开蔚州的时候给他升的职,你道他和方大同什么关系么?”
宋楠道:“什么关系?”
江彬嘿嘿笑道:“冯喜的妹子便是方大同在蔚州包养的小妾之一叫做冯宝儿,这厮为了升职不惜将亲妹子送于方大同玩弄,也算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渣了。”
宋楠愕然道:“原来如此,方大同离开蔚州的时候给他升了职,看来是报答他了。”
江彬笑道:“本来方大同这厮乔装进城,我命人查了五六天都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后来我听了马鸣千户的建议,寻了这厮在蔚州包养的几名姘头询问,果然这家伙色心不改,落脚便在这冯宝儿的居所;而且为了掩饰行踪,方大同让冯喜替他去蔚州府衙仓库寻了芳姑和陆姑娘的画像出来,锦衣卫寻画像查旧案倒也无人怀疑。”
宋楠点头道:“果然处心积虑,这厮招供了么?”
方大同笑道:“揍得七荤八素,能不招么?”
宋楠道:“他可是锦衣卫身份,你拿他的时候没有落下把柄。”
方大同朗声大笑道:“兄弟啊,如今在蔚州可是我江彬说了算,新任的锦衣卫百户跟我好的蜜里调油,我要锦衣卫衙门派人跟着出城突袭鞑子寨堡,趁战场上混乱之际,命人将冯喜放倒抓获,这家伙在锦衣卫的名册里恐怕早就划掉了,好在落个力战殉国的好名声。当哥哥的不敢擅自做主,问清楚了事情之后便将他千里迢迢的送来啦,如何发落你自己裁夺。”
宋楠挑指赞道:“江大人如今是智勇双全了,这事情办得滴水不漏,入城的时候装的木箱么?守城官兵没检查?”
江彬道:“当然是入城前装箱打包的,不然还不给捂死,这年头外地官员入京谁不是大包小包的东西携带着,大伙儿都明白,入京要随礼拜门头,城门口的军士闲的么?来查这些?再说我可是蔚州卫指挥同知,大小也还是个四品武官,这些家伙们可不会无端的得罪我。”
宋楠微笑道:“说的是,江大人这事办的利索,兄弟感激不尽,除了他,方大同该没有其他的后手了。”
江彬摇头道:“绝对不会,冯喜交待了,方大同只呆在蔚州一晚上,就住在冯宝儿屋子里不出门,连通知冯喜都是冯宝儿去叫的,这厮倒也精明,知道蔚州如今是我的场子,也不敢大摇大摆的招摇。”
宋楠一拍手道:“得了,此事基本上无后顾之忧了。”
江彬道:“宋兄弟打算如何处置那方大同?”
宋楠想了想道:“我打算约他谈最后一次,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若他执迷不悟,我也只好不得不出手了。”
江彬点头道:“这些事我不便出面,明儿一早我便走,尽量不在京中露面,本来打算去兵部拜见刘大夏和你的顶头上司牟指挥使的,还是以后再说,不给你在这里添乱了。”
宋楠点点头,吩咐李大牛带人将冯喜押下去清洗一番治一治伤,喂些汤水给他。本来这冯喜跟宋楠无冤无仇,虽然人品低劣,将自己的亲妹子双手送给方大同糟蹋,但这等事是人家自愿,也不干自己的事。然冯喜知道自己窝藏叶芳姑和陆青璃之事的始末,宋楠也不得不对他下手了,宋楠早已想明白了,在这个虎狼横行的年代,心慈手软的下场便是死于非命,他不会迂腐到这种程度。
宋楠陪着江彬推杯换盏,两人久别重逢,说些别来情状和对未来的展望,气氛颇为融洽,一直喝到快四更天,两人都伶仃大醉,叶芳姑忙叫了人安排客房,让蔚州来的士兵们将江彬架入房中休息,宋楠也被踉踉跄跄的扶进卧房之中,陆青璃整了热毛巾准备给宋楠擦脸醒酒的时候,宋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