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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只带唐大狗和王小三亲自断的后,敢这么拼的连长王宝库头回见,那狠劲一点不比高一刀的传说差,那种情况别说打,王宝库跟着罗富贵往冲击波外跑那腿都软,至今心有余悸。他服了!
“什么时候回去?”
留在酒站的存在感很低,可王宝库莫名其妙地想继续留在这里,他说不清原因,只是,无论是郝平那边还是胡义这里,他都没有了继续呆在九连的理由:“明天。”
胡义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抬起头注视王宝库几秒:“你有机会去兴隆镇么?方便的话,想让你帮我买瓶好酒。酒钱我先给你,这是私事。”
原来九连长好这一口!犹豫都没有地答:“行。”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一面便可信任,王宝库见到胡义时说的那简单朴实几句话,胡义便信任了这个人,他会拒绝但不会告密,答应了那便是答应了。当然胡义也不怕这种事情穿帮,禁闭也好检查也罢,负责就是了。
王宝库离开了连部木屋,胡义继续在屋里窝着,从回来窝到了现在也没出门,陈冲是第一个来见的,首先汇报了任务完成,然后为他那些缴获的事支支吾吾,话没说完胡义便挥手打断:“同意!”陈冲就因为这个兴奋地跑出门。
接着进来的是孙翠,胡义并没找她,这是主动来的,大咧咧往胡义侧首一坐自己倒水顺便还给胡义添了一杯,嘚啵嘚啵把村民和民兵队这几天的家长里短叨咕个遍,临走撂下一句:“当家的,别太拼了,多少娘们指着你活呢!”胡义差点掉桌子底下去。
老秦这个搭档一直不出现,明显是怄气,尽管陈冲对秦优咬死口说是他自己的擅自决定,胡义知道老秦猜得出来,杀伤兵的命令来自他胡义,正在考虑要不要主动去找老秦,又一位进门了,搭配着门外的强光背投线条更婀娜,晃得胡义眼晕。
“我……正要去找你汇报情况。”
“马良已经跟我汇报了。大忙人!”
这一次,她的微笑在胡义眼里不那么突兀了,于是胡义还以微笑,结果她又愣住了……
第650章 苦乐()
兰兰天上几朵云飘,清清河岸倒映绿草,此岸嘈杂,彼岸也闹,一座索桥横亘,悠悠微摇。
有人正在过桥,黑布鞋覆土,下身伪军裤宽肥挽了两层裤脚,上身却俐落,旧色碎花短衫斜纽袢贴身微显隆,右肩打了方补丁,牛皮武装带束腰还挂了过肩皮带,腰侧挂着汉阳短刺刀,腰后缀着牛皮子弹包,身后斜背一支英七七步枪,身材略显瘦,个头不太高,皮肤黝黑梳两个麻花短辫,额前尚有碎发凌乱飘,小鼻子小眼却长了一副英眉,凭添三分雄气,看似丑,丑得俏!
站在此岸桥头的哨兵不敢多看,这位是秦指导见了都得躲,招惹不起,只能低头挖耳屎,假装分神。
别说九连哨兵,就是在酒站里迈螃蟹步的二连货色抬头见到这位都赶紧让开当面,不挡路,老老实实待她过了,然后一个个驻足歪脖子傻看。
酒站大树下,她停了,分腿跨步横站,徐徐环顾,视线所过之处,各连诸将视线急避,没棋的看棋,有棋的望天,好一幅无辜画卷。
突然脆声破云霄:“姓罗的躲得过初一你也逃不到初二,我知道你在!我二妞对天起誓,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让你一辈子做不成人。你可别后悔!”
别后悔后悔悔回音袅袅未绝,震趴各路能人一大片。惊得胡义和苏青也走出了门,只看到范二妞的背影嚣张远去。
罗富贵与范二妞之间的事,胡义都知道了,一直懒得管,都推给老秦,想不到能闹到今天这地步,无奈之下朝附近的战士道:“去把那熊玩意给我找出来!”
……
九连连部木屋内,桌边半环坐了三位,连长指导员加政工干事,门内站着垂头丧气的罗富贵。
秦优正在气呼呼地牢骚:“什么话都说尽了,可那二妞就不是个能劝的人,没完没了,越闹越大,生生愁死我。”
胡义琢磨了半天:“我看不会有事,她这是心理战术。”
“万里有个一啊!万一出事呢?”秦优撇下手里烟头踩熄:“过去我干群众工作,可没少看这种事,说着是虚张声势,一个冲动就变了性质。”
胡义把视线转向罗富贵:“说话啊?这可是你的事,是不是得说点什么?”
“我说八百遍了都。趁我不在她嫁了鬼,我还没做鬼呢,却要替鬼背锅,白天躲晚上藏,吃啥啥不香,以后还咋活?我不更冤!”
“我怎没见你少吃一口呢?”胡义听得想皱眉毛,忽见苏青抬手指轻敲了桌面,于是改道:“这么说……你是真不想要她?”
秦优不禁瞪了胡义一眼:“你这问的就不对,想要也不行啊!这是军队,不是小煤窑。”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有办法还能闹到今天?”
“要不……报政委?”
“报政委。反正我这指导员是解决不了了!”
罗富贵赶紧凑嘴:“可得跟政委说明白,我是冤枉的。我是一心干革命的好战士,她这明明是找不到婆家存心讹我!”
胡义的眉毛又皱了,顺手一敲桌子:“讹你?难道根上不是你惹出的祸?这话让你说的……我今天……”话到此处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苏青和秦优已经各自惊诧在一旁,罗富贵离着老远也不禁下意识佝偻腰;只好泄掉无名火,朝那熊货一挥手:“赶紧滚蛋!”
罗富贵灰溜溜逃离现场之后,秦优起身在屋里转悠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叹息一声,也出了门。
胡义看着门外的阳光沉默,苏青忽然问:“你急什么?”
“我只是……佩服二妞的胆色。她是个好姑娘,骡子根本不配!”
“我倒是觉得……罗富贵也许要负责。”
“嗯?”胡义不得不把视线收回来盯着苏青:“这怎么可能?”
“嫁了死人人没死的事……不是能模仿的;这件事在二妞身上已经是事实,全团都知道了,这是改不了的一辈子;最关键的是……罗富贵嫌弃二妞,不认;然后你再想,政委是什么性格?他不是做不出破例的事来,这已经不是军规的问题,而是态度问题。当然,也是我瞎想的。对了,是不是该继续指导我的射击练习了?”
这转折,直接把胡义给转傻了眼:“那个……不是……再说……那事不都过去了吗?”
“谁说过去了?当初我又没说多长时间!”
苏青对胡义这个反应显然不高兴,脸色开始发暗。
“我是觉得……对你来说……能近距离打中目标就可以了。你不是这块料!”也怪了,胡义在苏青面前就舍不得说句假话,当然他也不是个善于婉转的人。
“全酒站里都是这块料?是么?”
到苏青的语调里掺了冰,胡义才反应过来上一句话说的有多蠢,可是说到这里已经兜不回来了,索性顶着那熟悉的冰冷硬着头皮道:“要不这样,如果你能不被人发现离开酒站警戒范围,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冰冷女神一句话都没再说,愤愤然起身离席,走出敞开的连部门口时顺手狠狠地关了门,咣当一声震得屋顶流下几缕细灰,留下胡义傻呆呆盯着门扇看:至于吗?不至于吧?
摇摇头,端起他的破茶缸子学政委慢喝水,才抿了两口就放下了,想起了骄兵必败这四个字,何况这女人是个一根筋,认真起来不要命呢,赶紧起身,推门出屋四下打量几眼,朝附近某战士低声道:“让陈冲速来见我!”
……
南岸,酒站村里,孙翠在她的住处添柴烧水,二妞坐在对面静静看水雾丝丝。
“我都这样了,他还是不稀罕我。”
孙翠直起腰,在腰侧抹擦着两只手,安慰道:“你做的事全村老少哪个不服?剩下的事情就看命,等着就是了。”
可惜这种安慰的话没什么效果,二妞仍然抑郁着:“你不是说,女追男只隔层纸吗?哪有这么厚的纸?”
“……”
孙翠无语,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我太难看了……长得又黑,还像个男人一样整天背着长枪……我娘死前就叨咕我找不到婆家的事,人邻居丫头十四就嫁走了,还赚了一块大洋给家里呢……我这样的……做小都没人要,当丫头人都不收。”
“你长得也没那么难看。再说女人也不全靠一张脸活。”
“不靠脸还能靠啥?”
“比如……”孙翠下意识抬起两手轻托她自己的胸,忽然注意到二妞那两点微隆,只好把后话咽回去,改口道:“你屁股大,好生养,这才旺夫呢!”
“那又有啥用?屁股又不是脸!”
“小点声!啥都不懂坐这瞎牢骚,那我就让你这傻妞知道知道你的屁股能干啥用……”
破锅里的水开透了,热气升腾,二妞瞪着小眼朝孙翠惊讶,忘了抹她的一头汗,孙翠则嘀嘀咕咕不时捂嘴继续嘻嘻哈哈,一个暂时忘记了抑郁,另一个自娱自乐在回忆的幸福里……
第651章 特务与夜游神()
我再也采不到蘑菇,挖不到野菜,牛大叔的行军锅里只有水;但我仍然喜欢长征,永远不后悔。红缨
对于九连某些游神常常溜出去爬进来的事,胡义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被发现没人来告就假装不知道,关键在于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本事和胆子,够手段的能人就那么几位,外加马良这个自主常备眼,心里有底,这也算变相锻炼潜行能力和警戒能力。
一不小心惹急了苏青,凭她离开时那摔门的架势,这是杠上了。起初,胡义不认为苏青能做得到,可是后来,他这位一向与世无争的连长忽然认真起来,不是输不起,是他忽然很想看看苏青失败的样儿,在胡义记忆的所有相片里,她的忧郁最美,如雾里孤兰,似云畔细月!
陈冲走进连部时吓了一跳,虽然连部里还是连长一人,可是气氛与刚才来过那趟完全不同,胡义在破桌子后面正首位,难得一见正襟危坐大马金刀,沉着黄脸眯着细眼横浓眉,冷冽冽阴森森,看得陈冲后脑勺直冒凉气儿。
“连长……那些缴获……我不送去牛家村了行么?”
“闭嘴!听我说!有人要检验我酒站的警戒能力,白天是没机会的。前半夜是马良负责,我不担心,后半夜是你,我不得不做提醒。”
“啊?”陈冲下意识摘了帽子,抬衣袖抹他的一头新汗:“谁啊?”
“查住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我只告诉你,她不懂水性。明白么?”
这算透题了,陈冲低头一琢磨,那么今晚河岸巡逻可以撤销,只需卡桥,余出兵力全部用来加强各明暗哨位,于是把军帽重新戴好,抬头,挺胸,啪地一个猛立正,十二分坚决道:“不擒敌,不回营!”
堂堂九连大连长,难得露一回元帅相,结果用来不正经;一员新晋骁勇将,助纣为虐不自知,元帅案前表猖狂。
……
话说苏大干事离开了连部之后,忽然气消了不少,她意识到她这辈子还没打过赌,感觉莫名兴奋;这混蛋太嚣张,瞎子般看不到她这颗希望靠近的心,那好,就闯给他看!
可是冷静之后,又犯了难,这种事情还真不简单,虽然敌占区里工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