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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这些脑袋其实都已经冻起来了,完全就是一堆冰坨子,被冻住的眼皮无论他怎么合都合不上……
“史阁部,您节哀,何公这也是为皇上尽忠了,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杨庆沉痛地说道。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史可法冷笑道。
“史阁部,您何出此言?我也是为了皇上,为了免一场血战啊!”
杨庆一脸委屈地说道。
“您看这些将士们家中也都有妻儿老小,他们一死就算有朝廷赈济,那些孤儿寡母也都难免饥寒之苦,虽说当兵打仗那是天经地义,但若是能不打仗就解决还是最好的,战端一起白骨满疆场啊。
在下也是为了这些兄弟们着想。
只是在下没想到这高逆如此凶残野蛮,简直令人发指!
不过回来的锦衣卫说,那高逆一开始也是以礼相待,颇为恭顺,只是何知州等人过于心急,居然试图劝那高逆对李自成倒戈一击,他们大概不知道那高逆乃是李自成的妻弟,算得上李自成最亲信党羽,对李自成忠心耿耿的,他们如此一说自然立刻就被激怒,说起来他们也太冒失了。”
杨庆接着不无遗憾地说。
他这倒没说假话。
一开始这些人去的时候,高一功还真以为是杨庆派去,然后他再按照约定把屎盆子扣到高杰头上,这些人回来转告,崇祯这边顺坡下驴就行,本来这边派遣使者过去也是剧本中的一项。结果这位何知州大概误会了他的态度是真对朝廷心怀向往,于是本着奇功一件的心思,开始蛊惑高一功造李自成的反,话说这也算是利令智昏了。
高一功立刻懵逼了。
这是什么鬼?
杨庆怎么给他派个这样的傻子当联系人啊?
他立刻派人出去问那些负责护送的锦衣卫,后者和他的人都是并肩作战过的,此时故人相逢正在外面喝得热火朝天呢!一问之下自然很干脆地说出这些家伙是怎么来的,高一功这才恍然大悟,话说高一功那绝对给杨爵爷面子,毫不客气地把这些家伙都拖出去砍了,然后就这样直接把人头给送了回来。
但要说杨庆从一开始目的就是让高一功杀他们,那还就真冤枉他了。
他只是没关心过他们的死活而已。
反正这些人就是废物利用,高一功不杀他们,那就借他们的口完成这个剧本的后续部分,如果高一功杀他们……
那就杀了好了!
“忠勇伯倒是宅心仁厚啊!”
史可法冷笑道。
“我这个人一向心软,走路踩死个蚂蚁都能内疚好几天呢!”
杨庆厚颜无耻地说。
“既然忠勇伯如此宅心仁厚,那老夫就成全你好了,他们不是没能劝住逆军吗?那老夫就亲自前往,老夫去劝那高一功,决不能让忠勇伯的一番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
史可法说道。
“史阁部,你玩真得?”
杨庆愕然道。
“当然是真的,老夫身为内阁首辅有匡扶社稷之责,可惜一介文人无力上阵杀敌,但还有三寸不烂之舌,虽比不得苏秦张仪,也颇富辩才,亲自去劝慰足以显示朝廷诚意,既然忠勇伯说那高一功素来恭顺,那么想来会给老夫个面子。”
史可法说道。
“阁部,万一那高一功凶顽如故呢!”
宋权急忙说道。
“那老夫能追颜鲁公足迹,死亦无憾!”
史可法说道。
很显然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自知已经算身败名裂的他,就是想用一死来维护名誉,如果他能劝得高一功罢兵当然是好,如果不成那就干脆激怒高一功把他杀了,这样他也就可以做大明的颜真卿了。这样也就足够挽回名誉,不至于让他老师在天之灵蒙羞,毕竟他都以这种方式殉节了,那些士子们也就不至于再在史书上给他记一个奸臣之名。
说到底他还是想不开啊!
说到底他这个人还是对名誉看得比性命都重,最怕的就是在史书上被写成奸臣,为了能得到一个忠臣贤臣的名声,完全可以付出生命代价,这也算是有古贤遗风了,至少在明末这个渣渣辈出的时代,单纯个人品德方面他的确值得尊敬了。
然而……
杨庆就不让他如愿以偿。
他就要让史可法作为一个东林叛徒活着,作为一个东林党耻辱的标志忍受那些士绅们的唾骂,而且还要让他在被唾骂中越来越光辉灿烂,让他在士绅的唾骂中受到百姓的尊敬。然后让那些骂他的人逐渐变成百姓眼里的小丑,让这个此刻已经叛变的东林党叛徒变成百姓心中的伟人,这样东林党在他的映衬下也就暗淡无光了,可以说他这面特殊的旗帜不倒,东林党那帮就始终摆脱不了他的阴影。
“说的好,史阁部有如此高风亮节那庆又何敢退缩,我杨庆愿与阁部同行!”
杨庆说道。
“呃?!”
所有人全傻了。
旁边宋权直接以一种崩溃的目光看着他俩。
“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
估计他心中正在发出一声呐喊。
“忠勇伯,你当真?”
史可法同样被搞懵了,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杨庆问道。
“史阁部放心,我杨庆别的不说,就是一身好武艺,都能护着皇上从乱军之中杀出,就算那高一功对阁部无礼,我拼着一死也要护着阁部杀出,纵有万一不幸为贼所害,阁部青史留名,庆也要在那史册上记上一笔!”
杨庆大义凛然地说。
“忠勇伯,阁部,二位慎重!”
宋权急忙说道。
“宋公无需再劝,庆心意已决!”
杨庆说道。
史可法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出脸上表情复杂!
话说这的确让他脑子一片混乱了。
按说他应该趁机把这个恶贯满盈的阉党爪牙拖过去同归于尽,反正他就是去求死的,到时候只要拖着杨庆死在高一功的手中,就可以替衮衮诸公除去这个残害正义之士的刽子手,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可问题是杨庆这是为了保护他才主动要去的,这份恩情可以说是毫无虚假的,自己如果这样做就是忘恩负义,这又明显有违他的做人原则,可怜此刻的史阁部真得混乱了。
可怜他哪知道杨庆跟那个高一功就是一伙的呀!
他哪知道这个混蛋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到高一功那里完成后续阴谋啊!
最终他还是没有阻拦杨庆,两人在第二天正好雪停后,离开六合北上前往天长的顺军大本营,一路疾行之后在第三天上午到达,然后被同样懵逼的高一功迎进城中,因为根本没搞明白杨庆到底又玩什么,高一功对他们一行倒是的确符合礼遇的标准,就连史可法那明显的高傲态度都被他忽略掉了。
第一一五章 还没有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你是想用他来气死我吗?”
高一功说道。
刚刚被他们的冥顽不灵气得愤而离席的史可法,站在夜风中满怀家国之忧仰望星空,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你可以不听他的,但也至少对他保持起码的尊敬,这年头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这孔夫子信徒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崖山十万人赴海殉国,到你们攻陷北京就剩百十个了,假如再有胡虏攻陷南京,恐怕殉国的也就剩下这寥寥几个了,再过个几百年,估计这样的儒生也就该彻底绝种了!”
杨庆端着酒杯说道。
的确,到清末就该祝效华封万国咸喜了。
“敬那些古儒先贤一杯!”
说完他很有神经质风格地将杯中酒倒在了地上。
然后他重新坐回席上。
“你们半个月內必须撤回淮北!”
他紧接着说道。
“这不可能!”
袁宗第说道。
“就是,半个月如何运走这么多的粮食?更何况如今淮河运河全都冻住也没有船可用,全靠陆路运输如何在半个月里把五十万石粮食运走?最少也得两三个月才行。”
党守素说道。
“你们是要把粮食运北京吗?”
杨庆冷笑道。
“泗州城就在你们手中,把这些粮食从这里运到泗州不过三天路程,淮河封冻也不需要渡船转运,十几万人哪怕用手推车推,用马匹驮,半个月也足够运到泗州。你们有两万骑兵和三万匹驮运物资的驴骡,数千辆征用的牛车,后面还有淮北无数等着粮食救命的民夫,说半个月运不走这些粮食你们骗鬼呢!”
紧接着他说道。
“杨兄弟,你这就强人所难了,这都是你嘴皮子说的,真要运输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牛万才说道。
“我不管这些,你们的必须在半个月內撤回淮北,如果你们不撤,那我们就要往外赶了,我们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就位,就等进攻的命令了,按照约定你们必须得在圣旨过来宣读后立刻撤军,我回去向皇上禀报,来回之间就给你们留半个月。半个月后中使前来宣旨,以撤高杰的职作为他无故袭扰淮北的惩罚,另外赐你们五万两银子作为补偿,然后你们立刻遵旨撤军,否则就视为抗旨,那么我们在外围的军队就开始向天长进攻。”
杨庆说道。
“半个月內我们是不会撤的,最少得两个月后,如果你们敢进攻,那咱们就打好了!”
高一功说道。
“两个月?两个月后秦王的大军该到了吧?”
杨庆冷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不遵守承诺吗?”
党守素勃然大怒道。
“被我说中了吧?半个月时间不足以让秦王集结河北的二十大军,然后南下全面入侵吧?五十万石粮食解决了你们南侵的军粮问题,你们开始想着一举打过长江了吧?亏我还把你们当一诺千金的好汉,原来也是一群阴险小人!”
杨庆说道。
很显然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战场上明军的表现,很难让他们控制住继续前进的欲望,尤其是旁边还有扬州这座宝库一样的城市,老土匪们恐怕已经对着扬州垂涎欲滴了。
“姓杨的,别以为我们怕你!”
党守素喝道。
说话间他猛然起身,将腰间佩刀拔出,恶狠狠地砍在面前桌子上。
但也就在同时,坐在他对面的杨庆如同扑击的猎豹般从座位上直接蹿出,一下子撞向他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右手就到了他脖子上,带着那扑击的力量掐着他脖子向后狠狠撞在墙上……
“还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杨庆狞笑着说。
最近的牛万才瞬间清醒过来,挥拳轰向杨庆脑袋,而另一边的袁宗第拔出桌子上的刀,径直砍向杨庆掐着党守素的右臂,杨庆急忙松手后退就在同时背后异响传来,他猛然一掀身后桌子,两把刀同时砍进桌子上。此时党守素也清醒过来,拎起一张椅子就砸过来,杨庆双臂前推那椅子立刻在他胳膊上撞碎,但袁宗第和牛万才两把刀也到了。就见他鬼魅般后退半步,两把刀一前一后掠过,紧接着他抓住了前面牛万才的胳膊,后者左臂挥拳打来,杨庆脑袋一歪避开,但袁宗第的刀从他后背划过,在里面的铁甲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杨庆纵身一跃直接上了房梁。
“穿着铁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