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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话说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也很不错,谁让皇帝在自己地盘呢,既然皇帝在自己手中,那自己想做什么都是皇帝的旨意,至于是不是真得皇帝旨意就无所谓了。圣旨,咱们给他写一份,玉玺在手盖上就算,哪怕朱慈烺真敢发一份不同的,上面没玉玺也不算数,连中旨都不算,中旨也是得有圣旨的,就算朱慈烺亲笔写的最多也只能说皇帝墨宝,跟圣旨什么的是无关的。
实际上朱慈烺也发不出这样的。
这时候他已经被一个军和四周无数皇庄困在福藩,能够允许活动的范围就福王的这片封地,无论是想见他还是他想见别人,都得先得到保护他而设立的凤阳都统,也就是杨庆的结拜大哥曹友义允许。
通往福藩的所有道路都被封锁。
朱慈烺的确搞了个突然袭击,但他却选错了地点,淮西可是辽民的屯垦区,这一带几乎已经完全实现了皇庄化。那些皇庄民兵组织起来,打着保护皇帝旗号的民兵巡逻队,让所有试图潜入和溜出的人全都暴露在人民警惕的目光下。杨庆现在实际上就是把福藩变成了朱慈烺的囚笼,就像曹操把许都变成汉献帝的囚笼一样。
不过皇帝的目的其实也达到了。
哪怕做汉献帝,也比他过去在李自成手中强,再说汉献帝也不是不能搞事情的,但李自成那里他是真正的囚徒,从这一点上说,皇帝已经成功晋级从囚徒变傀儡。
囚徒没机会了。
但傀儡还有翻盘的机会。
“但那样的话,得准备好真正向严关进攻了。”
黎玉田说道。
靖江王可不是金声桓。
“不需要,咱们是要靖江王来祭祖又不是收回广西,广西士绅无非把靖江王扔出来,他的儿子一样可以做为世子留守,这样他们就根本不会真正开战。让前线做做样子吓唬他们一下就行,另外下令给南宁都统司,让他们同时向北进攻,先把浔梧二州拿下再说,既然广西士绅不走钦州港出口,那咱们就把西江给他们掐了。”
杨庆说道。
单纯收拾靖江王的话,广西士绅才不会管他死活。
而杨庆这次不准备解决广西。
他只是解决靖江王,顺便借着这个机会在广西进行有限扩张。
这时候南宁和廉州府的土改已经基本上完成,虽然还有土匪问题,但经过去年的大规模清剿,如今也剩下没有多少了,那些土匪也不是真不怕死的,打不过第十八军,难道还真飞蛾扑火不停自杀下去?随着南宁和廉州府土改完成秩序恢复,无论工农业生产都开始转入正轨,正好也该对外扩张了,趁着这个借口先把浔州府和梧州府一举拿下,切断两广之间的联系,同时对柳州的完成包围。
然后再对这两府进行土改。
这一带土改难度会高一些,因为这一带一是狼兵区,二是瑶民区,那里有一个极其难啃的骨头。
大藤峡。
从明初到明亡。
近三百年不断的瑶民造反。
狼兵是桂西土司兵,而之所以跑到桂东,就是为了对付瑶民,这叫做以狼防瑶,明朝在广西的堪称基本国策,如果他的土改队,能够把这块骨头啃下,那么也就真正出师了。
而这次只要不动柳州和桂林这片士绅的核心区,他们就不会真得顽抗到底,最多把靖江王扔出来,满足杨庆。明军控制浔州和梧州,虽然的确会阻断他们从广州出口,但他们也无非就是按照杨庆的心意改走钦州,说到底这些家伙最能苟且偷安了。杨庆就准备这样一点点钝刀子割肉,在广西一点点蚕食,然后蚕食一块土改一块,利用土改后的民兵继续蚕食同时解决周围的土司。广西这样的地方那些士绅不是最难对付的,土司才是杨庆的真正麻烦,但只要广西平地的汉民全部民兵化,那么什么土司在他们面前也都是送菜。
。
第三七五章 真不愧是先帝的种()
四民大会堂。
“这是陛下之意!”
顾锡畴站在正中的发言席上颇为无奈地说道。
“阁下身为尚书,阁臣,当以制度为准绳,持正以佐君主,陛下有不当之举当谏阻,何以陛下之意为己之推脱,若如此则要阁臣何用?”
王夫之义正言辞地说道。
杨庆的第一步就是四民大会对顾锡畴进行质询,身为礼部尚书当以礼法约束君主,哪怕皇帝自己定的祭祖日期不合礼法你也得阻止,否则要你这个尚书是干什么的?然后顾锡畴不得不又乘着马车以换马接力方式狂奔三百里,从凤阳辛辛苦苦跑回来,站在四民大会堂的发言席上为此进行解释……
这种事情已经不只一次。
四民大会制度到现在已经运行两年多了,这些代表,尤其是留在南京的这些常设代表都已经不是最初的懵懂。他们都已经适应自己的权力,经常对朝廷的一些政策提出置疑并把尚书们拎过来质询,尤其是在花钱,官员的贪腐,法律的合理性问题上格外关心。搞得内阁那帮尚书们看见他们就头疼,尤其是文官,那些武官因为隶属大都督府,谁都知道他们做什么肯定是杨庆同意的,四民代表们也一样欺软怕硬,他们才不会找自己后台老大的麻烦呢!
但文官不一样!
而且文官也的确更容易暴露些受舆论关心的问题,别的不说光一个贪腐就很吸引眼球。
武官当然肯定也有贪腐。
但他们的贪腐一来有军法处,二来自成体系,外界不一定懂,三来他们的确比文官更清廉,至少摸不清他们那套利益分配的外人看来,这些一不克扣军饷,二不骚扰民间,三不索取贿赂的武将比跟他们日常关联最多的文官比,那简直都堪比海刚峰。
不过今天这件事……
“诸位,我就不明白了,陛下祭祀自己的祖先与四民大会何干?”
顾锡畴说道。
“祭皇陵花谁的钱?”
王夫之问道。
他隐然反对党首领,毕竟这些代表里面他的名气最大,他可是成名已久的大儒,而且父子两代都是,在贩夫走卒充斥的四民代表中恍如鹤立鸡群。
“朝廷的。”
顾锡畴语气立刻弱了。
“既然花的是朝廷的钱,也就是天下百姓所交税款,既然天下百姓花钱供陛下祭祖,那天下百姓为何不能问一问?自陛下归来至今,为中都祭仁祖皇帝,朝廷修缮道路,重建皇陵设施,准备各种所需,加起来种种总共花了不下三十万,这可都是百姓节衣缩食所供。”
王夫之拿着账单说道。
“这还不算从各地召集那些参加的沿途花费,云南巡抚为加急赶回路上累死两匹马,这两匹马也是朝廷出钱的!”
一个代表喊道。
“对,花我们的钱我们就能管!”
另一个代表喊道。
“顾尚书,虽然他们这些满嘴铜臭,简直有辱体统,但陛下此举也的确不妥,大明皇帝祭祀自有制度,岂能如此随意,这关乎礼法万万不能疏忽。”
一个士子代表摇着折扇说。
“那以诸位之意呢?”
顾锡畴说道。
“还是等冬至再说。”
那士子代表说道。
他身旁几个同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诸位就为这点小事,把我从三百里外叫来?”
顾锡畴无语道。
“关乎礼法,何来小事?”
那士子代表一脸严肃地说。
顾锡畴拂袖而去。
这老头的确气坏了,他六十多了坐马车一天一夜狂奔三百多里,居然就是为了这点破事,这帮闲得蛋疼的四民代表怎么不去体验一下那种颠簸的滋味?这幸亏是有新修的国道,而且他的马车减震足够好,要没有国道和减震马车,这时候他早去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了。他在凤阳为祭皇陵正忙得焦头烂额,不得不如此辛苦回来受这些家伙的气简直让人抓狂。
他不知道此时正有两个人在后面看着他笑得很开心。
“楚公,您说的对,有时候民意也是可以操纵的,咱们暗地里一鼓动连这些士子都跟着走!”
黎玉田笑着说道。
这件事反而是士子代表为首,那些农工商代表反而并不是很关心,他们关心也只是盯着花钱数量,真正最积极的就是士子代表,而杨庆只是通过一些投靠他的士子在私下里鼓动而已。话说士子们一样有大量投靠杨庆的,无论趋炎附势也好,那些工商业资本家子弟也罢,依附杨庆系统的士子大有人在,甚至在报纸上为他歌功颂德的都有,说到底这些家伙的节操也就那样了。而他们在士子代表中以维护朝廷制度,维护礼法为由进行鼓动,自然少不了有那些急于表现自己存在感,或者干脆就是读书读傻了的死脑筋出头。
他们最爱干这种事情了!
“不过咱们也得小心别人利用四民大会对付咱们!”
黎玉田紧接着说道。
事实上这同样已经有过了,那些士绅在适应了四民大会后,紧接着就开始学着利用这种制度,只不过目前为止收效甚微,但也已经需要提高警惕了……
“首先,我们是站在绝大多数人一边的,我们受支持是因为我们的改革给绝大多数人带来了好处,而反对我们的,只是那些占极少数的既得利益者。只要目前这种四民代表选拔方式不变,不像桂王那里一样以土地为资格,那么支持我们的永远多于支持我们对手的,双方的人口基础差距太大。
说一百比一都是高估后者的。
这种对比随着教育的普及,只会越来越有利于我们,教育不普及他们可以骗,教育普及民智开化后,他们连骗都已经没法骗了。
同样随着百姓日益富裕,还是会越来越有利于我们。
毕竟老百姓都不瞎!
是谁在帮他们,是谁带给他们好日子他们都能看到,同样他们也都清楚以前过得怎样,两相对比还有谁会和我们的对手站在一边?”
杨庆看着那些议论中四民代表们说道。
“这倒是!”
黎玉田说道。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但杨庆紧接着说道,说完之后他转过身,然后又对黎玉田说了句最实在的话:“重要的是枪在我们手中。”
黎玉田笑着点了点头。
不得不再次长驱三百多里赶回凤阳的顾锡畴,紧接着又跑到霍邱,并不知道杨庆阴谋的朱慈烺,对于这种民意还是愿意尊重一下,展现自己从善如流的形象。他很痛快地接受了顾锡畴劝谏,原本即将开始的祭皇陵改期到冬至,已经召集来的那些巡抚和都统们就先等在南京,反正也就几个月而已,皇帝陛下已经等了六年难道还在乎多等几个月?
但紧接着他就傻眼了。
在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份份圣旨从南京发出,直接通过驿道送到了各地藩王手中。
甚至包括福王。
虽然福王本身就是参加的。
但细心周到的杨庆还是没忘了也给他送一份。
“陛,陛下!”
吕留良小心翼翼地说。
朱慈烺双手撑着桌子,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摊开的圣旨。
以自己名义发出的圣旨。
自己居然还是在别人这里才能第一次看到,那上面一行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