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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本质后,他们对士子代表都是充满鄙视的。
“胡搅蛮缠!”
一个士子代表鄙夷地说。
“那你们就不是胡搅蛮缠?”
一个商人代表说道:“你们要其他各科都必须考你们懂的八股文就是对的,我们要其他各科都考我们懂的就是胡搅蛮缠?你们的嘴真大!话都让你们一家说了,话说咱们也都不是傻子,你们要各科必须考八股文,那么是问除了中秀才的,有哪个能把那个写得文理通顺?你们都是原本就学这个的,自然没问题,我们这些人谁会写?要考这个就是把其他去考的都赶走,然后各科全你们去考,就这还敢说你们这不是胡搅蛮缠?”
“不会写文章如何当官?”
那士子代表说道。
“不会写文章就不能做官?那太祖皇帝当初还不识字呢!为何等带兵打天下?”
一个工匠代表说道。
“太祖,太祖乃天纵奇才,难道那些考试的也是天纵奇才?你以这些人比太祖,你是何居心?”
士子代表反击。
“我只是说不会写八股文就不一定不会做官!”
那工匠代表赶紧说道。
“那请你读一遍这份公文,把上面的意思说一下!”
士子代表掏出一份公文冷笑着说。
“谁看得懂你们这些东西?”
农民代表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不学无术就是不学无术,别以为识字就行了,我家的十岁小儿还识字能写诗呢!你却连一封公文都看不懂,若是让你去治民,岂不是要搞得饿殍遍野?”
士子代表冷笑道。
“我会修渠,会选种,会堆肥,我知道怎么让粮食增产,我为何不能让治下百姓吃不饱饭?”
农民代表说道。
“那你读懂这份公文啊!”
士子代表说道。
“我……”
农民代表哑口无言。
他还真读不懂,这些家伙写的公文通常都引经据典,再加上为了辞藻华丽,还有便于推卸责任,都搞得云山雾罩,单纯识字根本看不懂。
“读不懂公文又如何?大不了找个懂的解释一下,再说读不懂的可以学,更何况太祖皇帝当年就提倡公文尽量白话,连圣旨都是白话,我倒是觉得还是太祖做的对。以后这公文还是尽量简单些,不能堆砌辞藻,不能用典,既然是公文就必须是老百姓能看懂的,这又不是做文章,老百姓都看不懂的公文有何用处。”
一个商人代表说道。
实际上农工商代表里面,主力军就是商人代表,但这些商人代表不是盐商那样的豪门世家,绝大多数其实都是小商人。他们受到的教育略强于农民和工匠,而且这些天的眼界也更开阔,口才也更好,同样他们对于穷秀才们也更加不屑,毕竟这些百无一用的家伙,在他们的眼里真不值得尊重。
“阁下欲一言成法,改天下士人之笔否?”
士子代表冷笑道。
“既然太祖皇帝可以写白话圣旨你们为何不能写白话公文?”
农民代表说道。
“诸位,这文体之议可另议。”
一个士子代表赶紧提醒现在有些歪楼了。
“是你们先用公文为难我们的!”
商人冷笑着代表说道。
“这公文一事抛开,我们为何要求各科都必须考制艺,其关键在于为官者最重要的是德,而制艺写得好的都是饱读圣贤之书,深明大义,品德高尚足以堪其位……”
这士子代表说道。
“那些贪官还都是进士呢!熊文举学问不比你大?”
商人代表讥笑道。
然后农工商代表们一片哄笑。
那士子代表的脸瞬间红了,不得不说饱学也没用,他们再饱学再出口成章,也干不过市井小贩的毒舌,他无非就是想扯什么德不堪位,结果让人家一句话堵死了。熊文举堂堂进士出身,都贪污受贿被抓了,你一个破秀才在这里吹个屁,就好像我们真不知道那些饱学的官员都是什么货色一样,四书五经读得再多,难道该贪的就不贪了?
“熊,熊文举只是个例!”
士子代表挣扎。
“个例,那锦衣卫大牢里进士出身的数量不能用个来算吧?”
商人代表鄙视地说。
“哼!”
那士子代表冷哼一声坐下。
他不屑于跟这些不学无术之徒辩论。
“还饱读圣贤之书呢!北边汉奸里一堆饱读圣贤之书的,那陈名夏还是探花呢!结果不一样认贼作父?可见这品行跟读多少书其实没多大关系的,再说哪怕就是你们的圣贤,那朱熹不一样传闻还有扒灰之名?”
一个工匠代表说道。
这句话比较狠了,对面的士子代表立刻炸了窝。
“你敢诋毁朱子!”
“简直是大逆不道!”
……
一群士子代表纷纷起身,指着那工匠代表怒斥。
“这又不是我编的,我是在报纸上看的,你们有本事找报纸,再说按报纸上的说法,这还是宋朝御史弹劾他的奏折上说的,你们要找也得去找那个御史,朱熹自己都没洗脱的嫌疑你们有何资格指责我?”
那工匠代表继续刺激他们。
话说这几年大明报业发达,各种名人轶闻的确泛滥,扒灰公作为圣贤也是很受看重,他的那些轶闻早就被小报给扒出来了。扒灰这件事的确编造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这样还是太耸人听闻了,其实最早这件事就是宋朝那些小报弄出来的。而宋朝小报都敢模仿蔡京,伪造一份说自己是奸臣的谢罪书,逼得蔡京不得不亲自站出来辟谣,所以编造一份朱熹的扒灰传闻的确很有可能。但被一个和朱熹有仇的御史引用了弹劾,那这事除非当事人活过来,至少后世的人就很难真正给他洗脱了。
但此刻说出来就纯属挑衅了。
这相当于扒这些士子们祖坟,骂人还不揭短,打人还不打脸,程朱理学可是八股文的基础,所有八股文秀才们视为祖师爷的。
“道德沦丧啊!我与你这狗贼势不两立!”
一个士子代表悲怆地高喊一声。
紧接着他拎起自己的靴子照着那工匠代表砸过去,不过他的准确性太差,那靴子正砸后面第二排的一名农民代表头上。那农民代表因为语言天赋太差,其实这些人争论的绝大多数内容都一知半解。毕竟不到一年时间完全学会自己家乡方言以外另一种语言还是很难的,尤其是如果本来就不善言辞的话就更难了,结果他正听的头大时候突然挨了一靴子。
“你个穷酸打我做甚!”
他站起来怒喝一声。
他的方言还是很重,那士子代表没听懂别的,但穷酸二字懂了,这可是他们最恨的称呼。
“你个夯货!”
他指着那农民代表喝道。
那农民代表立刻不干了,抄起那靴子就砸回去,他的精度高,正砸那士子代表脸上,后者鼻子里的血立刻流出来,周围士子代表一片怒喝,然后更多靴子飞向那农民代表。被误伤的同样也更多,包括那引发冲突的工匠代表在内,更多靴子之类也朝着士子代表飞去,还有个商人代表估计没吃饱,带了包咸水鸭,直接掏出来照着一名他早就看不顺眼的士子代表砸过去……
四民大会堂內一片混战。
不少互相看不顺眼的四民代表趁机互相扔东西,而其他有劝阻的,有看热闹的,还有鼓噪助威的,那场面越发向着某岛开会发展了。
第三零三章 科举改革()
“忠勇侯到!”
一声突然的高喊,让一片混乱中的四民大会堂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代表们纷纷偃旗息鼓。
在他们的欢迎掌声中,一身朝服的杨庆微笑进门,然后无视那一片狼藉走向正中的主席台……
四民大会主席是他未婚妻。
这是监国请皇帝下旨召集的,自然就由监国来主持,但监国一个女人不可能出席的,就委任了自己未婚夫为四民大会的总理。这个词是杨庆搞出的,实际上按照大明的习惯,应该是总督或者提督这些词更合适,但杨庆认为四民大会是民意机构,并不是朝廷的下属,所以不能用督,而是用带有服务性质的理。
他是奉命来为代表们服务的。
“忠勇侯,有人诋毁朱子,难道朝廷就不管了!”
一个士子代表喊道。
“这位代表,四民大会堂是自由发言的地方,就是有代表以风闻责我杨庆,我也是要忍着的,更何况朱熹一个前朝人。他所说也不算诋毁,顶多是风闻而已,如果当年那个御史的弹劾被查清是虚构,而且宋朝也明确为朱文正洗清嫌疑,那么你可以说这位代表是诋毁。
但很显然朱文正也为此引咎辞职。
所以,这位代表此时根据报纸转述此事就与诋毁无关了。”
杨庆说道。
“忠勇侯,那我被打伤朝廷就不管吗?”
被打破鼻子的士子代表说道。
“这位代表伤得很重啊,你是不是需要去医院治疗一下,今天的表决就不必强撑了吧?”
杨庆说道。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那代表愤怒地吼道。
杨庆一摊手,表示这就没必要再扯了!
这些士子代表可是很清楚这场表决的意义,虽然人数上他们的确居劣势,其他三民代表人数加起来是他们的三倍呢!但实际上并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首先他们是团结的,所有士子代表都会支持各科都必须加入八股文考试。那么他们只需要再争取四分之一的支持者就行,这段时间他们私下一直在活动,以各种方式忽悠那些比较好哄的其他三民代表,甚至包括一些利益交换。
尤其是同县的那些。
你们谁支持我们,回去之后大不了我们给你们些好处。
这是必然的。
四民代表都是四四一组来自同一个地方,其中不乏品行不端者,也不乏胆小怕事的庸人,还有头脑简单的蠢才。抓阄免不了这样,以后杨庆是肯定要加入一些资格限制,比如说不能有犯罪记录,但这一次是真正随机选取的。
士子代表在地方上影响力终究超出其他三民代表。
他们想左右其他人更容易。
尤其是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秀才老爷吓唬几句,再哄一哄,很容易上当受骗的,尤其是那些偏远地区来的更好哄。
不过他们也有真正的劲敌,就是那些商人代表,商人代表们比农民代表文化程度更高,眼界更开阔,他们天然地反对士子代表,他们同样也在争取本乡其他代表支持自己。最终这场算大明第一次议会斗争,实际上就是士子代表和商人代表,各自拉农民代表和工人代表然后分阵营斗。后两家真正抵制士子代表的,其实是那些来自皇庄民兵的代表,南京周边,过去藩王封地,淮河两岸屯田区,湖广的移民区,这些地方的农民和工人代表受过教育同样也是反对士子的,他们和商人代表是坚决合作的。
总之这场斗争没那么简单,士子代表不是没有希望。
这种时候真是死也不能退的。
“好了,诸位代表,虽然你们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毕竟这里是会场还是要尊重一下秩序的。但我对诸位代表维护自己观点的坚定态度,还是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