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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道观……
那个不在这个范围。
因为道士也在民籍,既然昊天上帝为尊,大明全民信奉昊天上帝,那道士被定义为研究昊天上帝教化的学者,他们不算出家人,他们依然在民籍的范围。当然,在民籍他们就同样也得交税,无论他们自己的田产还是经营商业都必须交税,比如张天师一家就必须得交税,不过邀请他们主持什么仪式这个可以免税。
很显然这位代表是因此来找茬的。
“那么阁下是否尊昊天上帝呢?”
杨庆问道。
后者有些犹豫。
杨庆看他的眼神明显不怀好意。
“不尊!”
但他依然很勇敢地说道。
“那么诸位代表,你们是否尊昊天上帝呢?”
杨庆问道。
“尊!”
其他所有代表喊道。
他们在正式进入这座四民大会堂之前,一个必要程序可就是祭天,而祭天就是祭昊天上帝,哪怕这里的确还有人也吃斋念佛,但他们对昊天上帝同样也是信的。这个时候信仰没那么纯粹,西游记可就是这个时期出现的,封神榜的作者许仲琳可是才刚死不到二十年,而且就是本地人。那些老百姓都有一边拜雅威一边拜昊天上帝的,更何况一边念佛一边拜昊天上帝。
“那么你们是否愿意和一个不尊昊天上帝的代表同处一室?”
杨庆问道。
“不愿意!”
……
又是一片喊声。
那个代表带着高傲的笑容用冷漠的目光他们,很显然这个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么你们是否同意剥夺其四民代表的资格?”
杨庆问道。
“同意!”
……
然后几乎所有人全部举手。
“卫兵,立刻摘下他的四民代表牌,收回他的四民代表证,把他逐出会场并责令其赔偿损失!”
杨庆说道。
外面的卫兵立刻走进来,然后摘下那代表的代表牌,后者没有任何反抗,很干脆地交出代表证,在卫兵的押解下昂然地走出去,临出门前还回过头,用不屑地目光看着杨庆……
“妖孽!”
他撂下一个词,然后就那么昂然地走了。
杨庆对此一笑而过。
这个人后面肯定有人,回头让锦衣卫重点查一下就行,但无论他背后是谁,都不可能影响教管司,那些庙产的佃户正欢呼雀跃呢!这些四民代表有被收买的很正常,杨庆从来就没想过他们不被收买,两千多人而已就算一人一百两,也不过才花二十多万两。而对那些本来就没什么钱的,有人给他们一百两,让他们做一些对某些利益集团有利的事情,他们是很难拒绝的。
杨庆又不是什么单纯小朋友,对这一点早有预料,他并不指望这些代表有什么太高的觉悟。
三百年后总统都能买选票呢!
难不成这些人会比三百年后那些觉悟更高?
这个没什么大不了。
这种事情也是一个逐步改善的过程,查出四民代表受贿,剥夺代表资格依律处置就可以,该砍头的一样砍头,又不是没有针对四民代表收钱的专门法律,事实上四民代表受贿与官员受贿等同。但这些人还有想收买他们的那些人都不会反对科举改革,因为科举改革本身就是除了极少数人以外,剩下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都的人支持的,这段时间就连一些穷秀才都开始鼓吹科举改革了。
毕竟这给了他们更多机会。
过去他们面前只有一条独木桥去拼命地挤,但科举改革就等于杨庆又给他们修了四座新桥。
他们不支持才怪呢!
“诸位,很显然我们的全会必须得向后推一下了,我们得等济南,青州和胶莱各地的代表到达。”
在那些代表的议论声中,杨庆紧接着说道。
而就在此时。
淄川。
巴都礼愕然地看着城外,看着那一字排开的八门巨炮,后者的炮口火光闪耀,下一刻恐怖的呼啸撞击他的耳膜,甚至在他听到呼啸前一刻他旁边不远处的城墙上,青砖的箭垛就一下子化为喷射的碎片。而在这些横扫城墙的碎砖中一个隐约可辨的黑影急速掠过,带着撞在一名清军身上的血肉飞进了城内。
紧接着他脚下城墙猛然抖动。
伴随着一声声炮弹破空的呼啸和城墙上的尖叫,这样的抖动声也在接连不断,最终七下抖动在眨眼间完成,城墙外沉闷的撞击声也完成,然后尘埃在那残破的箭垛下方缓缓升起。
尖叫声蓦然停下。
所有人都趴在女墙上,一名将领探出头看着下方,然后他抬起头看了看巴都礼。
他似乎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他脚下的箭垛突然塌落……
“城破啦!”
惊恐地尖叫声骤然响起。
“敢乱者斩!”
巴都礼举起刀吼道。
“都别怕,咱们是铁钉的淄川城!”
他身旁孙之獬的二儿子孙琰龄同样吼道。
孙之獬大儿子这时候已经是咱大清第一批进士,并被任命为吏科给事中,留在家乡的是二儿子孙琰龄,不过原本历史上谢迁攻破淄川,把孙家灭门时候,这俩儿子都不在。谢迁只是杀了孙之獬本人,另外还有他的所有孙子,不过现在孙琰龄可是淄川民团的二号人物。
淄川民团首领还轮不上他。
真正的老大是张至发的俩儿子,原本历史上他们也在谢迁攻破淄川时候被弄死了。
不过淄川的确不易攻。
铁打的淄川,钢打的潍县,纸糊的济南城,这座县城是弘治年间重新修筑,张至发回乡后捐资包砖,之前谢迁和那些士绅民团,再加上增援他们的明军炮营,用各种大炮狂轰了多日,都没对淄川城造成实质损失。这种石灰和粘土层层夯实的夯土城墙堪比素混凝土,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炮弹轰开的。
当然,那是指小炮。
就在他们喊完的同时,第二轮炮弹呼啸而至。
二十斤实心弹以超音速的速度凶猛撞击城墙,包砖破碎后的夯土墙基不断坍塌,尘埃不断从下面冒出,同样每一轮炮弹的落下,都让城墙上的人脸变得难看一分。
不只是恐惧。
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张至发的大儿子张泰来和二儿子张泰瑞,就在互相交换着眼色。
仅仅半个小时后,随着第二十轮炮弹的落下,城墙顶部突然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一名清军士兵在将领的逼迫下,战战兢兢地走到了炮弹轰击点的上方,在弥漫的尘埃中,小心翼翼地向下探出头。因为尘埃弥漫很难看清那里已经被打成什么样子,他不得不尽可能地探出身子……
蓦然间一声怪异的撕裂声。
那士兵惊愕地抬起头,下一刻他身后城墙顶部铺的青砖中,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纹出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裂纹急速扩大。
他下意识地惊叫一声。
伴着他的惊叫,裂纹向外一边超过三丈长,宽半丈多的城墙仿佛滑坡的山体般轰然塌落。
“城破啦!”
一个民团士兵尖叫着。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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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零章 主子与奴才()
“迎战!”
巴都礼挥舞着刀吼道。
城墙上清军立刻蜂拥向这个致命的缺口,尽管城墙并没真正轰开,但坍塌的城砖和夯土却形成一条直达城墙的坡道。
这就足够。
城外数万义军蜂拥而前。
在他们旁边的炮兵阵地上,所有大炮同时喷射火焰,四斤半和三斤甚至那些义军推来的缴获的清军火炮全都加入射击行列,数以百计的大炮狂轰坡道两侧。而明军步兵列出两个阵型在左右,以鸟铳自由射击来攻击城墙上,狙击手专门射杀城墙上残余的炮手。
他们只负责掩护。
而投降的清军重步兵作为主攻手重甲长刀在前。
谢迁的义军主力举着盾牌在后。
超过五千前锋冒着城墙上飞出的箭和子弹,趟过深不及腰的孝妇河直冲坡道,很快以八旗朝鲜和汉军为主的降军重步兵就开始硬冲。
“冲下去,把这些狗东西碎尸万段!”
巴都礼吼道。
这时候更多义军开始趟过孝妇河并把梯子搭上城墙,蒙着盾牌向上攀爬,以牵制清军减弱前锋在坡道的阻力。而一支同样重甲长刀的清军敢死队踏上坡道,从上向下冲以反击,但紧接着明军步兵的火绳枪就瞄准他们。就在他们被子弹打得倒下不断滚落时候,仰攻的前锋冒着头顶落下的箭,子弹,甚至石头和黑火药的手榴弹,继续前赴后继地向上冲。
在这里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拼死的血战。
换成明军也一样。
这样的进攻只能用人命来堆。
所以要用那些投降的,反正他们在清军中也是干这个,而且都得到了承诺,只要冲上城墙就送回南方在皇庄安置,受伤的和明军士兵受伤同样待遇,死了的由锦衣卫负责营救他们的亲人……
当然,这只是承诺而已。
“快,快上!”
孙琰龄拿着火把焦急地喊着。
他身旁几个清军正抬着一个巨大的万人敌,躬着腰在头顶飞过的子弹和炮弹中走来。
就在同时几个全身重甲的八旗朝鲜降兵从前方探出身子,一层布面甲和一层札甲甚至额外套了一件胸甲的三层保护,人手一柄斩马刀奋力砍杀着阻击的清军。看着他们,孙琰龄毫不犹豫地点燃引信,那几个清军抬着万人敌走向前准备扔,但就在这时候他们身后枪声突然响起,几个清军几乎同时倒下。
孙琰龄愕然转头。
“汝符兄,你做甚?”
他惊叫道。
在他后面的张泰瑞毫不犹豫地扣动了短铳的扳机,一颗子弹径直打在孙琰龄胸前,后者惨叫一声倒下,直接趴在了万人敌上。
“做甚?当然是迎王师了,你孙家被定汉奸,我张家可没有!”
张泰瑞吹了吹枪口硝烟说道。
紧接着他发现了孙琰龄胸口已经烧到尽头的引信,他惊叫一声连同身旁家奴急忙趴下。就在他趴下的瞬间那颗万人敌的一个个预留孔中火焰向外喷射,还没死的孙琰龄身上立刻被点燃,他惨叫着爬起来,带着一身火焰扑向外坠落城下。同样被波及的还有前面激战中的清军,后背的火焰让他们猝不及防,一个个身上立刻燃烧起来,而他们的对手毫不犹豫地将这些家伙砍翻。
“快,杀建奴迎王师!”
就在万人敌的火焰减弱时,张泰瑞亢奋地吼叫着。
这时候民团已经动手。
甚至不仅是民团,就连部分八旗汉军和朝鲜的士兵也都倒戈,整个城墙上杀得一片混乱,而进攻的降军趁机冲上城墙,他们的加入让这场战斗再无悬念。
“主子,快突围吧!”
巴都礼身旁的包衣哀求道。
“突围?往哪儿突围?往济南还是往青州?今日唯有血战到底了!”
巴都礼吼道。
的确,他根本没地方可突围,四周全是明军,无论往哪儿都是死路一条,更何况还不一定冲得出去,既然这样索性血战到底吧!想到这里的他很干脆地冲向明军,他身后的包衣纠结着,而且面面相觑,很显然他们没有血战到底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