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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已经在和平的气氛中渡过了两百多年,两百多年没直面战火,哪怕之前顺军南下也仅仅是制造些恐慌流言而已,实际上顺军连六合都没过,南京百姓是看不到战火的。
但现在却是让这座城市的居民两百多年来第一次直面战火。
虽然仅仅是一次爆炸。
人群中一个身上捆着至少二十斤火药的家伙,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确定了忠勇侯的马车,然后借着街道上行人众多的掩护,突然间撞向了忠勇侯的马车并引爆了火药。好在忠勇侯反应敏捷,在他撞上前就从车里跳了出去,当然,人们相信他就是不跳出去也不会伤到,总之最终除了袭击者外,只是造成了四名家奴和四名行人死亡,另外还有十几人受伤
这是建奴的刺客。
肯定是建奴刺客,不会有别的什么人了,毕竟这是八旗神军最出名战术。
“玛的,这是谁干的?”
南京城内一处杂货铺的二楼,咱大清刚刚成立不久的军机处行走,原本历史上三藩时候被耿精忠囚禁而死的福建总督范承谟,站在窗帘后看着外面迅速走过的一队山地军士兵恨恨地说道。
他是范文程的次子。
而军机处就是多尔衮仿效锦衣卫成立的特务机构,毕竟这些年锦衣卫风头正盛,尤其是神不知鬼不觉把孙之獬弄出北京的传奇,更是让各方势力都看到了特务机构的好处。包括那些文臣也支持,他们可是天天提心吊胆就怕被锦衣卫给行刑了,在这之前已经有包括山东巡抚王鳌永在内多名高官被锦衣卫处决,后者甚至连家都被放火烧了,几乎算得上被灭门。那些在缺席审判的处决名单上的大清栋梁们正度日如年,如果能以军机处的反击,逼迫杨庆收敛也是一件好事,他们不指望暗杀能弄死杨庆,只要以暗杀对暗杀逼迫杨庆停止处决就行。
而这个新成立的军机处基本上都是一帮范承谟这样,与杨庆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
但这次真不是他们干的。
“可惜没炸死那妖人!”
他旁边范三拔恨恨地说道。
他是范永斗的儿子,范承谟这样的人不熟悉南京,必须得有一个熟悉南京而且懂商业的才能得到完美的伪装,范三拔就成了最合适人选,顺便也真得搞一些商业活动。
他倒是和杨庆没杀父之仇。
他爹在范家在介休的满门都被刘宗敏杀光后,又气又恨这几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但在把商团交出后,仍旧被多尔衮抬籍成了正黄旗,实际上为咱大清掌管长芦盐务,毕竟范家之前就是长芦盐的主要盐商,做了真正咱大清的人后也就可以更好的为主子们服务了。其他那些饱受刘宗敏荼毒的晋商残余,基本上也都是这个结果,咱大清对他们的过去还是很肯定的,他们统统得到了纳入旗籍的奖励并直属于内务府,在经济战线上继续为咱大清效力。
“他们……”
范承谟还没说完,外面一队锦衣卫的身影出现。
他两人赶紧停止交谈。
紧接着这队锦衣卫牵着狗走到了他们的楼下,开始敲这座小楼旁边的院门,院子里一名充当伙计的手下立刻抬起头看着范承谟,范承谟点了点头,那伙计走过去打开门,十几名锦衣卫牵着狗走进来。
“几位爷有何公干?”
范三拔上前卑躬屈膝地说。
“你口音不是本地的吧?”
带队的锦衣卫小旗看了看后面同样一脸谦卑的范承谟,然后盯着范三拔说道。
“小的是秦藩的商人,在南京设号收货的,小的这里有秦藩的路引。”
范三拔赶紧把路引递上。
李自成和杨庆之间往来贸易的商人都有这个,他那边开路引,到大明这边各处税关盖章以示完税,同样这边发的路引在李自成那边各处税关也盖章完税,有这个就可以证明其合法身份,同样也便于收税,没有完税证明下一站就扣押,不过李自成那边对商人身份的检验并不是很严格,想弄到路引很容易,剩下只要沿着商路走一趟就可以了。
范承谟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
那锦衣卫接过路引,不动声色地把底下的钞票收起来。
这时候钞票已经开始使用。
但不是空头宝钞,而是标准的金属货币本位,可以到帝国银行自由兑换,商人们已经越来越喜欢这个,毕竟帝国银行的身份摆在那儿,钱庄可能垮台,而帝国银行只要忠勇侯不死是不会垮台的,就连一些政府性的支付也开始使用这个。
“打开仓库!”
那锦衣卫小旗说道。
他的态度已经好了许多,但检查是必须检查的。
范三拔赶紧指挥伙计打开了仓库的大门,里面是堆积的各种货物,主要仍旧是丝绸和茶叶,李自成控制着向西的陆上贸易,中亚乃至俄国的贸易线都是他那里的商人在跑,这些货物都是合法的,那名收了钱的锦衣卫也没太苛刻,就是指挥手下随便检查了几件。
“爷,小的都是正经商人!”
范三拔陪着笑脸说道。
那锦衣卫小旗淡然地看着打开一包茶砖的手下。
但就在这时候,他们一直牵着的狗突然叫起来,那小旗眉头一皱,立刻朝牵狗的部下示意,后者牵着狗迅速凑上前,那狗却没有奔茶叶,而是直接冲到了茶垛底下,用力将头拱向茶袋间的空隙。
“搬开!”
那小旗说道。
“爷,都是些茶叶!”
范三拔说道。
然后他示意伙计把茶袋搬开,把底下的茶袋露出来,那狗立刻找到了它的目标,扑在其中一袋茶叶上狂吠,一名锦衣卫直接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个码放的茶砖,那狗叫得更狠,锦衣卫拿出一个茶砖打碎但没有发现异常,然后他又拿起第二个。
“爷,真得都是茶叶,这都是要运到罗刹国的,小的走几万里就是赚点血汗钱,打碎了就不值钱了。”
范三拔哀求着。
说着他悄悄又塞了几张钞票给那个小旗。
那小旗接过钞票。
那些锦衣卫都看着他,而那狗依然在狂吠,范三拔犹犹豫豫地又掏出了几张钞票,这一次那小旗却没接,他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竖起的麻袋,里面可以看到一个个码放的茶砖形状……
“真得只是些茶叶。”
范三拔将钞票塞进他手中陪着笑脸说道。
突然间那小旗推开他走到了那袋茶叶边,伸手出去猛然向上一提,旁边一名锦衣卫立刻给他抬上肩,他以一种很标准同样也是范三拔很眼熟的动作向上一直腰,然后紧接着往地上一放。下一刻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拔出了腰间配刀,一刀划开了麻袋,里面的茶砖全撒落出来,甚至被他的刀砍断了好几个,而其中两个被斩断的茶砖赫然是中空的,里面黑色的火药向外不断流淌。
“我在运河上搬了十几年茶砖,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样一袋茶砖该有多么沉吗?”
那锦衣卫小旗转身狞笑着说道。
“动手!”
下一刻范承谟没有丝毫犹豫地大吼一声。
第二二六章 炸出来的惊天大案()
动手?
动手有个屁用啊!
范承谟这话刚说完,一支弩箭就钉在了他肚子上。
“杀出去!”
范三拔紧接着大吼一声。
然后他凶猛地撞向那小旗,后者一脸淡然地看着他,下一刻一支弩箭同样扎进他肚子。而就在同时,那些乔装成伙计的军机处特工们,也各自扑向自己最近的锦衣卫,但迎接他们的还是一连串弩箭……
手弩是锦衣卫制式装备。
这种皇庄女人射兔子,顺便紧急情况下自卫的东西射程不行,破甲能力悲剧,也就能对付一下无防护的目标,但就是有一个好处,那射速足够快。一个训练有素的弩手最快一分钟能射三发,就军机处这些初级版特工仓促间连个盾牌都没有,面对一排十名锦衣卫弩手那还不就是被当兔子射?
“还敢跟锦衣卫动手?”
那小旗踩着范三拔的肚子狞笑道。
“搜!”
他向凑过来的手下说道。
范三拔在他脚下紧接着发出了惨叫。
搜索的结果惊呆了他和手下的锦衣卫们,半小时后同样惊呆了匆忙赶来的锦衣卫北镇抚使杨勇。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一桶桶火药,一脸忧伤地问被拖到身旁的范承谟,表情恍如被绿了的翻译官看着从自己老婆身上爬下来的太君。而范承谟就像受刑不屈的勇士一样睁开被打肿的双眼,然后发出一声鄙夷的冷笑,同时吐出了一口带血的浓痰。
“把他送回北衙,让兄弟们好好伺候着!”
杨勇挥手说道。
紧接着范承谟被拖走。
然后范三拔被拖过来。
“你告诉我,我保证不杀了你!”
杨勇诚恳地说。
后者低着头默然。
“再拖一个!”
杨勇很干脆地说道。
一个伙计被拖过来,一直拖到了范三拔面前,一名锦衣卫抓住范三拔的头发,他的头发和范承谟不同,后者是剃发多年的,不得不带着假发掩盖,但范三拔为了南下,在抬籍后也没有剃发,这是他被区别对待的重要原因。他被按着一直低头到和那名受伤伙计的脸相距不足半尺距离,然后杨勇拿着一个小匕首,毫不犹豫地割断了那伙计的咽喉。后者瞪大痛苦的双眼看着被扒开眼皮的范三拔,嘴里不停涌着鲜血发出奇怪的声音,那手就像快溺死的人一样抓住他的衣服死死盯着他。
范三拔颤抖着看着他。
那伙计就这样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在抽搐中咽了气。
“拖走,再来一个!”
杨勇说道。
这个军机处精心挑选的勇士的死尸被拖走,然后第二个受伤的勇士拖过来,还是和刚才一样在范三拔不足半尺外被杨勇切断咽喉。杨勇和范三拔同样也相距不足半尺,就像个好奇地小朋友般带着笑容和浑身哆嗦的后者一同欣赏死亡,顺便还发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评论。
范三拔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有点意思!”
杨勇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已经冒冷汗的范三拔。
“那就再来一个!”
他挽起袖子举着滴血的匕首说道。
范三拔最终撑过了第四个,但就在第五个勇士死死抓住他衣服,张开鲜血如泉涌的嘴,用漏风的声带向他发出诡异的声音后,他终于崩溃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
“我招,我什么都招!”
他发疯一样尖叫着。
“就这点心理素质还学锦衣卫呢!”
杨勇鄙视地说。
“你们这手笔可是够大的。”
紧接着他站起身看着面前一共十桶从那些茶砖里面倒出的火药,每桶五十斤,一共五百斤火药,密排在因为不敢点火,只能拖到院子里的惨白月光中,不仅仅是他,周围所有锦衣卫都在冒冷汗。同样闻讯赶来的五城兵马使冷汗冒得格外厉害,五百斤火药就这样通过他掌控的城门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进了南京,这些火药是干什么的,哪怕不用范三拔招供他们也能猜得出来。
“这是要请我坐土飞机啊!”
杨庆惊悚地说。
他真没想到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