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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预感似的,这张纸很重要,武三思立刻弯腰捡了起来。
打开信纸,只见纸上,只写了四个字:东宫已知。
越是少的内容,对于心中有鬼的人来说,越是可以解读出许多东西来。
此时的武三思,几乎不假思索地就认为,这四个字,是说李重俊拿获了他安排好的细作。
如此一来,李重俊就会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韦氏,而是他武三思。
武三思张皇地走到了前厅外,目光搜索着四周,想要看出这通风报信的纸是从何处飞来的,然而一无所获。
正在此时,武崇训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到自己的父亲神色慌张,立刻走了上来,毕竟,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父亲,从未有现在这样的神情。
“父亲,您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见到武崇训过来,武三思出于作为一个父亲的尊严,强压下去了心中的疑云,故作镇定:“没事。”
见到武崇训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纸上,武三思仿佛随手的将纸揉成一团,掷了出去,纸团不偏不倚,丢进了不远处的水井之中。
武三思转身对厅内的随从说着:“准备一下,本王要入宫一趟。”说完就撂下武崇训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武崇训困惑地看着武三思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他丢入纸团的水井,好奇心使然,不由自主地朝着水井走去。
他探头探脑地朝着井中望去,原本也没有指望能看到什么。
没想到,偏巧了,那纸团落在水中,非但没有沉下去,反而遇水舒展开来,上面的字,上好的松烟墨写就的,遇水不画,反倒格外分明。
在纸没入水下之前那一瞬间,刚好被武崇训看到了“东宫”两个字。
而这两个字,最能挑动他的神经,他和李重俊的过节,可不是一点点。
“竟然是那个奴儿惹我父亲生气!”武崇训趴在井口,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着,随即眼珠子一转有了另外的想法。
自从上次筵席酒后失言丢丑之后,武三思虽然暗里各种维护他,但是,面上却许久不曾搭理他了,说是对他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而在此时的武崇训看来,现在正是他讨得父亲欢心的时刻,如果他能替父亲出这口气的话。
而对于李重俊,他可没有武三思那么多的顾虑,反而,在他眼里,李重俊这个冤大头,不过是个可以任由他和安乐欺负的奴儿罢了。
想到这里,他前后脚紧随着武三思也入了宫。
只不过父子二人,在宫中的去向并不相同。
武三思去往了长生殿,武崇训则直奔着东宫而去。
长生殿中,韦氏正等着武三思的到来,只不过这次,并没有招手让他坐在榻边说话。
韦氏的脸色铁青着,由于脸上没有笑容,两颊凹陷了下去,让原本就枯槁的面容看起来更加苍老和刻薄。
“你可算来了,你叫本宫好没面子!”一见到武三思,韦氏就劈头盖脸地说着。
“香儿……”武三思小心翼翼地开口着。
“住口!叫我皇后。”果然,这话被韦氏打断了。
“好,皇后殿下。”武三思曲意逢迎着,“这次是三思的错,低估了李重俊那小子。”
“呵,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可以摆平东宫的?”韦氏不阴不阳地说着,这个年纪的女人刻薄起来,真是说什么都刺耳。
“皇后殿下请先息怒,虽然此次去往东宫无果,但这事儿还没有黄呢。”武三思仿佛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似的。
“呵呵,没有黄?我看是你是除了会花言巧语糊弄本宫,什么用处都没有!”在他对面的韦氏极尽奚落。
但是,武三思能混到现在,靠的就是脸皮厚这个优点,尤其是面对自己的靠山,被奚落几句算什么,做牛做马的事,他也熟能生巧。
他猫着腰谄媚地笑着:“皇后殿下,事已至此,不如再给三思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一击不中,还有机会……”
“你倒说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机会?”
“这个嘛,就是要委屈皇后殿下,效仿一个妖后了。”
“武三思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皇后殿下可曾听过比干七巧玲珑心的故事。”武三思抬眼看着韦氏,微眯了一下眼睛。
而此时,韦氏脸上的愠色渐渐褪去:“你的意思,是要本宫学那妲己?”
“若是皇后的病,非太子的赤子之心能治愈,皇上爱皇后殿下至深,兴许?”武三思悠悠说着,打从一进来就猫着的腰渐渐挺直了起来,“毕竟,皇上的膝下尚有安乐公主和温王,但是他的皇后,可只有您一个……”
听到这里,韦氏干瘪的嘴,终于咧了开来。
(本章完)
第214章 造反了()
从长生殿出来的武三思脸上带着一丝狞笑,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的儿子武崇训此时已经到了东宫了。
“奴儿,你给我出来!”武崇训单枪匹马杀进东宫大呼小叫着。这大约是前朝后世都很难再看到的情形了,一个区区驸马单枪闯入东宫,如入无人之境,而对于太子,更是直呼“奴儿”毫无敬畏。
然而,对于此时的李重俊来说,武崇训实在已经不是他最需要忧虑的人物了。
但是,这次武崇训的造访,却让事情起了至关重要的变化。
李重俊走出了书房,出现在了武崇训的视野里。
“李重俊你这个奴儿,竟然敢冒犯我父亲,你不就是记恨我不教你吗?有什么怨气,朝我来便是!”武崇训完全理解错了整个事情。
但是,说的人错了,听的人却没有听错。
李重俊的眼中闪过一丝敏锐的光:“你说我冒犯了你父亲?怎么,静德王的心情不好吗?”
“定然是你耍了什么手段!”武崇训一口咬定地说着。
“哼?谁耍了手段还不得而知呢。”李重俊冷笑着说道。
在李重俊面前嚣张惯了的武崇训抡起拳头就要向李重俊砸过去。
不过,怎么说在这里,李重俊也算有主场优势。
几个侍者拉住了武崇训,一面劝着:“驸马万万不可!”
武崇训终究没有打到李重俊,甩开劝架的侍者,瞪着李重俊,整了整被扯歪的衣衫,悻悻离去了。
在武崇训的身后,李重俊看着他大摇大摆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武三思,果然是你!”武崇训的这一通耀武扬威,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所有的诡计,都是武三思出的。
长生殿之中,中宗李显已经挺着他的大肚子,在大殿之内来来回回走了一个下午了。
他原本就是偏胖的身材,这几年养尊处优,越发胖得离谱了。那些长生殿中的侍者,看着他如此肥胖的身体,来回走个不停,都觉得疲累。
“怎么就不见好呢!”这个问题,他已经念叨了不下一百遍了,但是没有人敢回答他。
只有在寝殿之内,又传来了韦氏痛苦的呻吟。
李显连忙奔了进去,近到韦氏跟前关切地问:“香儿,香儿,是哪里疼呢!”
本来,按照武三思的“剧本”,这时候,韦氏应该是说出那惊世骇俗的话来,要太子的“赤子之心”来治病了。
然而,鬼使神差地,这时候的韦氏,却忽然犹豫了,因为至始至终,她对于武三思,并不算得上是完全的信任,而最近发生的事,前不久因为武崇训的抱怨而发生的嫌隙,都让她忽然在开口的一刻,开始反思这个计策的合理性了。
武崇训得意洋洋地回到了静德王府,尽管他去了东宫,除了骂骂咧咧了几句,基本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他觉得,就是这个,也足可以让他在父亲面前,博得他的赞许。
从小的宠溺,让这个如今已是成家立室的男人,幼稚得如同一个顽劣的孩子。
不过,他回到府中,第一个撞见的人,不是他的父亲武三思,而是他的悍妻安乐公主李裹儿。
武崇训是真怕她,以至于远远地瞧见了自己的妻子,都不敢迎上去,而是想假装没有看见,掉头走掉。
不过,李裹儿岂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武崇训,你给我站住!”李裹儿大喊着。
武崇训窝囊地站在了原地,乖乖地等着李裹儿过来。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去了?”李裹儿瞪着杏眼质问着。
“公主,我哪有鬼鬼祟祟……”
安乐公主瞥了一眼他被扯裂的衣襟,一皱眉头:“这是什么?又和谁打架去了?”
“没,没……啊呦!”武崇训还没有回答完,耳朵已经被李裹儿揪了起来,疼得嗷嗷直叫。
“叫你敷衍本公主,还不老实说!”
“公主放手,我说还不行嘛,我就是去找李重俊那小子,替我父亲出气去了!”武崇训忙不迭地承认着。
“出气?出什么气?”
“他惹恼了我父亲,我这不替我父亲出头去了。”
“就凭你!等等!”李裹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李重俊怎么敢惹恼了公公?”
“那我就不知道了……”武崇训咕哝着。
但是,此时还真是母女连心,李裹儿毕竟比武崇训多一些心眼,又或者是女人的第六感使然,她紧揪着武崇训耳朵的手放了开来,一边高喊着备车,一边提裙朝外走去。
她要入宫去见她母亲问问最近接连蹊跷的事情。
而此时,在东宫,李重俊已经筹谋了许久的这件事,在今天武崇训来过之后,终于让他下决心动手了。
“不能再等了!那个妖妇和武三思那老贼是要将我大唐江山彻底毁了!”李重俊双手端着酒盏,站在他面前的,是以李多祚为首的拥护他的一众将领。
“砰!”酒盏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先去杀了武三思那老贼!”李重俊高喊着。
而听到这话的李多祚脸上却一阵疑虑,然而,他并且有说什么,他是个军人,他深知战斗在即,最忌讳的,就是质疑首领的命令。
甚至连他刚才那掠过心头的疑虑,都是错的。
景龙元年,李重俊带着左右羽林军和千骑三百人直杀入静德王府。
而刁滑了一辈子的武三思,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一直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太子,会铤而走险起兵造反。
事出突然,此时的静德王府,也不过是家丁数十人而已,与全副武装的羽林军相比,哪里是敌手?
“杀!”李重俊的声音传来,在晴空之下,带着积压太久的愤怒,咆哮而来。
“李,李重俊,你竟然敢……”武崇训还不知死活地站在前厅之下冲着羽林军拥护之下的李重俊高喊着,然而他还没有说完,早已经被擒拿按在地上。
李重俊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杀死一个人,曾经遭受的所有的欺凌和侮辱,都化作他手中凌厉的剑气,毫不犹豫地朝着武崇训的脖子劈下去。
(本章完)
第215章 仓促而死()
李重俊的力气毕竟有限,他的剑看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彻底砍断武崇训的脖子,只是砍出了一个大豁口,血如同喷泉一样从武崇训脖子上的或口中喷溅而出。
这鲜红色的血液溅满了李重俊的铠甲,让他浑身血脉喷张,这么长久以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