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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愣了愣,脱口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下白衣女子愣在了那里。她和陆飞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面面相觑,久久无语。
二人之间只隔着十余步,陆飞跟了她一下午,自问以自己今世今日的地位他可以随手招来任何女子(包括周皇后),却没想到和这位白衣女子之间的这十多步却要靠抄几句酸诗才能接近,实在是讽刺,如果这一幕被还没有跟上来的白娘子看到,她也许又要说自己儿女情长。
“你知道我是谁吗?”朦胧中,白衣女子幽幽的道。
陆飞呵呵笑了声,道:“不重要!”陆飞猜她就是杨家三妹,八九不离十。
“那你为何,要……要跟着我?”
陆飞晃了晃手里宫灯,道:“送给你!”
巷子里安静了,许久才听她道:“多谢!”
陆飞倒觉得这声谢谢真是多余,显得生疏了,忙道:“不客气!”
咯咯!巷子里一阵悦耳的笑声,接着又听她道:“我是说刚才的谜底‘多谢’”
陆飞一愣,忙将宫灯横着凑到了眼前,借着街上微弱的灯光看了起来,念着上面的谜面:“东风无力百花残,‘多谢’?呵呵,有趣!”
又过了一会,只听那巷中幽幽道:“听说当今皇后又给你赐婚了,将杨家三妹许配给你,是吗?”
陆飞没有回答,听得出来,白衣女子情绪不好。
果然,白衣女子又道:“听说你家里已经有了一妻一妾,你打算如何安置这位杨家三妹?你不觉得太委屈她了吗?”
这时,白娘子跟了过来,只见她渐渐放慢了脚步,许是听到了白衣女子的话。
陆飞回头看看白娘子,笑道:“你帮我回答她!”
白娘子愣了一下,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半晌才幽幽的沉吟道:“郎君有妻有妾,但杨家三妹却只有一个,无可替代。”
这是白娘子自己的体会,陆飞的确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
巷子里又安静了,过了好一会,白衣女子转身要走。
“三妹!”陆飞忙喊了起来。
杨三妹一个偷笑,没有转身,只是道:“你认错人了!”
陆飞嘿嘿一笑道:“那我不管,我要的就是你!”
夜市繁华,正宜恋人谈情说爱,杨三妹很想留下来,犹豫一会还是道:“天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夜路不安全。”陆飞道。
杨三妹忙道:“哦不,不用送……也和我二位嫂嫂说见过我,不然……哼!再也不理你了。”
陆飞执着礼,笑容可掬:“那我远远的在后面跟着,确定你安全回府……你不是说你不是三妹吗?二位嫂嫂又是怎么回事,嗯?呵呵!”
杨三妹哼了一声,有些扭捏似的道:“不理你了,这路上有你在才最不安全,哼!”
看着杨三妹渐渐元去的背影,陆飞一扬手喊道:“敢问三妹芳名?”
“三妹……”声音渐渐远离。
陆飞苦笑着看了白娘子一眼道:“这这也算人名?喂,你等等我!”
一前一后,两人相隔二十多步缓缓而行。
杨三妹一直没有回头,只是小声的问身边的丫鬟:“阿香,那傻小子还跟着没?”
阿香回头一看,微笑道:“跟着哩,从小姐你在市集上帷帽被他弄下来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你。”
“你别瞎说!”
“咯咯!原来小姐害羞了,要不我去把姑爷叫来陪你一起走。”
“你还说,谁是姑爷,要嫁你嫁!”
“行呀,陆郎君要模样有模样,有身板有身板,要地位有地位,年轻有为,还会作诗,能嫁给他阿香求之不得呢,嘻嘻。”
“咦,口水都流出来了吧,不害臊,走走,回府,一会见了我嫂子别乱说话,听着没!”
“哦,知道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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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之后,陆飞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见过杨家三妹了,因为朝廷自接到边关各统兵镇将所上书的所谓‘遥尊大唐,听调不听宣’的建议后,朝廷马上就以所剩不多的‘赫赫皇威’想让这些人进京述职,但诏令一发下去就石沉了大海,没有一个人给朝廷回复。
不但是如此,皇城司还探听到一些让陆飞忧心忡忡的消息,河北节度使田重进拥河北五州之地起兵反唐,扬言要以十万将士之性命为大宋保存一隅之地,叛军以德州为反唐据点,切断并封锁了整个河东黄河流域,势力范围已经波及到了据汴梁不足数百里的大名府,只是还未直接挥军南下而已。
接此紧急军报,陆飞一个头两个大,此事不尽快平息,很快就会成燎原之势扩散。
一时之间,河北报来的紧急军情在枢密院里堆积如山,饶是潘美鞠躬尽瘁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殿前司大殿中,诸将云集,陆飞居首而坐,一旁分列着禁军各级武将,连枢密院的正副枢密使潘美和曹彬都来旁听,兹事体大,叛军一旦成势,人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决不可能如田重进打出的口号那样尊宋室,不可否认,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很多人不得不放下各自的成见。
陆飞翻开田重进的卷宗,其实在这时候看不看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田重进,久经沙场的老将,早年间跟随大宋开国大将石守信从戎,后又深受宋帝赵炅的赏识,一再提拔,‘杯酒释兵权’之时田重进也受到波及,调任河东节度使,有名无实,高官厚禄养着,只是后来宋帝赵炅一举平灭北汉,大有挥军北伐收复北疆的意思,辽国大惊,急调数万精骑在北院大王耶律休哥的统领下坐镇幽州,以遏止宋军北进的势头。
而大宋河东一带又直接与辽国的幽州接壤,双方各自是雄兵云集,常年累月都是一幅剑拔弩张的架式,而又在这时候,大宋刚刚立国,宋帝赵炅采用了先平南方再图北方的大计方略,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曹彬征南等等一系列的江南战事,河东地区宋帝一直采取一种守势,又加以盘踞在幽州一带的辽军众多,田重进这个一度闲散的河东节度使就天下掉馅饼似的被再次起用,为抗辽他有权节制河东诸州兵马,时至今日已成威胁新朝大唐的劲敌。
据粗略统计,田重进实际控制的地方有五个州,兵马十三万,这五州的地方官员或被他威逼利诱或本来就不满大唐代宋几乎全都明里暗里站在了他那一边,随时都可以为田重进调运粮草。
陆飞起兵造反只是一个突然,没有任何的准备,对地方上的势力还来不及拉拢,以至于现在片刻之间就让朝廷失去了河东数州,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堂上诸文官武将人人都是面面相觑,或多或多的大家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投向了陆飞,仿佛在说:祸是你惹出来的,也得由你来收拾这个局面。
陆飞现在哪有什么万全之策,这些事情一个比一个来的急,还一个比一个大,更是一个比一个要命。
陆飞的目光在堂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枢密使潘美的身上,开口问道:“河东事态潘相公可有应对之策?”
潘美忙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而后又站了起来,环视一眼众人,这才缓缓道:“陆殿帅,诸位同僚,不必如此忧心忡忡,田重进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在跃跃欲试,光打雷不下雨,还没有到起兵叛乱的地步,事情还有缓。”
陆飞点点头,汴梁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就发生在这近两个月之内,饶是田重进有诸葛亮附体他也不可能早有预谋,别他看现在在河东摇旗呐喊,可能他自己都知道他没能力在短时间之内召集大军,虽然说他已经实际控制了五个州的地盘,可这五个州之内的各种势力相当复杂,短时间之内他摆不平,没有一个相当安慰的老巢,他哪有胆子敢贸然动兵。
“嗯!”陆飞也从案桌后走了出来,不紧不慢的道:“潘相公言之有理,他没动手也许有两种原因,一是诸事未完备,二是压根就没想过动兵,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直接向朝廷表明他的目的。”
潘美也点头道:“陆将军的意思是田重进是要借此来要挟朝廷,可这未免动作也太大了吧。”
陆飞摇摇头,沉吟道:“不是他动作大,是他胃口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众人闻言都坐得挺直,细细来听。
潘美道:“哪俩个?”
陆飞随意一笑,道:“其一,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夺取汴梁,问鼎乾坤;其二,若实力不济,他也许会向朝廷妥协,其底限应该是独霸河东五州,自立为王,没有这俩种巨大的利益驱使,他怎么可能敢掀这么大的风波。”
天武军都指挥使向训这时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道:“没错,看样子现在朝廷给他再多的赏赐都无法打消他的叛逆之举,这仗迟早是要打起来的。”
一听这话,陆飞忙偷偷瞥了几眼呼延赞和向顺,却只见他们都是一幅冷眼旁观的模样,好像这打不打仗与他们无甚关系,这正是陆飞所担心之处,高顺和呼延赞麾下可是统领着禁军两支精锐,他们若是不真心卖力,这仗还没打就注定了结局是失败的。
第0146章 北边()
从陆飞起事到逐一迫降禁军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根本没有能力做到完全消除这些大将在禁军中的势力和影响力,更不敢轻意下手除他们。
陆飞沉默着走向了向训,温声道:“不管打不打,朝廷都要做好打和不打的两手准备,真要打起来了,还请向老将军以及禁军各位将领同心同德扶保大唐,大唐在,你们便不失容华富贵。”
向训拱手坐了下去。
潘美这时又道:“陆将军的意思是趁田重进没有彻底撕破脸之前,咱们还要尽力去避免开战?”
陆飞深吸一口气,打仗?拿什么去打?朝野人心浮动,军中更是不团结,更可怕的就是有没有人会借着战事而混水摸鱼,比如暗中勾结田重进以图更大的富贵,还有一旦开战,边关其余的将领会不会跟着起事,到那时,纵然陆飞有三头六臂也是挡不住的。
陆飞道:“没错,一面备战,一面马上派人为使,前往河东,看看他田重进到底想作甚,哪怕是给我多拖延些时日也是好的。”
潘美道:“只怕田重进还不心腹大患。”
陆飞皱眉道:“何意?”
潘美顿了顿,似乎在酝酿着,半天才诚然道:“边关诸将之所以对新朝不恭,可能因我朝皇位一直空悬所致,有朝无帝这会招致多少人的觊觎。”
此话一出,众人多有赞同之色,陆飞也是点头称是,道:“有道理,皇城司一直都在寻访李唐皇室后人,天家子孙殷盛,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唐就能迎来新君。”
潘美急道:“远水解不了近水。”
陆飞一嘬嘴:“这事急又有何用?”
潘美无奈一笑,道:“皇后垂帘实乃无奈之策,潘某只愿朝廷能早日议定新君人选,以安人心哪。”
陆飞心道:我还想早一天称帝呢,可现在只要我敢坐上龙椅,禁军绝大多数人估计都得谋反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人和老子没有任何的利益和情义联系,对于老子称帝他们吃不准是好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