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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眼疾手快,一手扶着扑在怀里的素娘,一手抓住快飞出去的抹布,呵呵笑道:“这是作甚呢,着急忙慌的。”
素娘眉黛春山秀,泪流满面,嘴唇蠕动着,正要说话,却听后面黑云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这才忙后退几步,朝陆飞施礼道:“郎君终于是回府了,谢天谢地,吉人自有老天护佑,大吉大利!”
陆飞哭笑不得,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道:“瞧你说的,没事,忙去吧,饿了,想吃你的做的饭菜了,晚上不走了,尝尝你做菜的手艺见涨没。”
素娘破涕为乐,连声道:“好好,奴婢这就去买菜。”
一阵清香扑面而来,那欢声笑语连同一头顺直至下腰处的秀发甩动着一头扑进了陆飞的怀里。
“郎君,你真坏,你知道这些天人家是有多担心你吗?”没藏黑云比一般中原女子少了几分矜持,爱恨情仇往往很直观的表现出来,也顾不得身后跟上来的巧娘,她那热烈的红唇就只往郎君的嘴里送,好在是这一切陆府上上下下都见怪不怪了。
陆府后院中依然是鲜花烂漫,一群群蜻蜓从湖面上掠过,天又要下雨了,但这阴沉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在院中喧闹的人们,没藏黑云像一个孩子般光着脚在草地上奔跑着,嘻嘻哈哈的引得陆飞上前去追她,巧娘则在一旁给她出谋划策瞎指挥。
“这边,姐姐,往这边跑,郎君追不上你了,哎呀,你太慢了,那边,快,往那边跑!”
陆飞正跑着,突然一个箭步窜到巧娘身边,假意怒道:“哎呦喝,合起伙来戏弄我哪,看你就不老实。”
陆飞笑着将手伸到巧娘的咯吱窝下,挠着痒痒,弄得她一缩身站立不住倒在了草地上,嘻嘻哈哈的吃痒不过笑成一团。
“咯咯……姐姐,救我,咯咯……!”巧娘倒在陆飞的怀里扭动着,大喊求救。
黑云快速加入战团,三人扭抱在一起,片刻之间个个都滚了一身的泥浆,内心里却是人人欢喜得紧,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这天晚上,陆府里到处都烛火亮堂堂的,站在大门口都能听得到里面的欢声笑语,晚饭吃了很久,饭菜也都冷了,众人却还有说不完的话题,似乎是想把这些天没见面的日子给补回来。
吃过晚饭,寿伯便打着依老规矩去府里各处走走看看,瞧瞧门窗有没有关严实,素娘今天是格外的高兴,听街上人说郎君又升官了,至于多大的官她不在乎,只要郎君平安回来就好,只要郎君不嫌弃,她愿意一辈子为他做其实并不十分可口的饭菜。
陆飞则带着没藏黑云和巧娘回后寝打算睡觉,巧娘打着灯笼走在前面领路。
“郎君,那天在大庆殿你和那白娘子都那样了,为何这次回家不把她领回来?”没藏黑云倚靠在陆飞的肩膀上缓步而行,她现在慢慢看得开了,男人想找几个女人她管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能一直让郎君在乎自己,有时候吃醋太多可能适得其反,听之任之吧,而且这个白娘子她在朔州时就见过,那样的野玫瑰郎君肯定不会放过。
陆飞到有些奇怪,笑道:“哟喝,你不吃醋了?”
黑云嘻皮笑脸的道:“似这等美女与其便宜了别的男人,还不如便宜郎君你呢。”
陆飞哭笑不得,看了一眼前面那掩嘴偷笑巧娘道:“我怎么觉得这话一点不中听呢,合着我这是捡了个便宜呀?”
黑云咯咯直乐:“你以为呢?那次在朔州你就是趁人之危,这次更好,直接就把人给抱进了大庆殿轻薄人家,人家走投无路只得委身于你,你这便宜捡大了!”
陆飞苦笑,问巧娘:“你说你男人我有那么不堪么,说实话,我长得不那么难看吧。”
二女一路上笑得合不拢嘴,快到巧娘房间时,黑云马上跑到一旁,心有不舍的道:“半个月你都没工夫顾得上我们姐妹俩,今天晚上郎君到巧娘屋里吧。”
巧娘脸一红,低下头,羞涩道:“姐姐……”
“行了,天天听你念叨,这回人回来了,你还害羞了,郎君,进去吧。”
陆飞倒不在乎晚上在哪个屋里睡,当下便在一旁看着。
巧娘脸红红的道:“姐姐不也一直想见郎君么,晚上就让郎君去你屋吧。”
黑云一时鼓着嘴,小声在巧娘耳边道:“我来身子了,你以为我真想把他往你那推呀,快去吧,漫漫长夜,尽情享受。”
巧娘闻声也一脸无奈细语喃喃道:“可,可我也来身子了!”
声音虽小,陆飞却是听的真真的,差点没给噎死。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还是黑云知道关心人,咬咬银牙,狠心道:“算了,便宜她们了,咋的也不能让郎君独守空房。”
陆飞愣愣的看着黑云远去的背影,茫然道:“巧娘,她是那爱吃醋的黑云吗?”
却在这时,没藏黑云在圆拱门下一回头,嘻笑道:“等着我,我的郎君,我的贺兰山一样的男人。”
陆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与巧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嗯,没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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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烛火并不明亮,陆飞穿了一身内衣慵懒的坐着,巧娘也离开了,不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黑云领着一个头发还有些湿润的女子出现在陆飞的面前,新换的衣裳,应该是刚刚沐浴过。
陆飞细细一看,诧异道:“黄蓉?黑云,你怎么把她领到这来了。”
黄蓉和另一位女子田甜是两个多月前赵炅赏给自己的婢女,前些天又因为吃里扒外被陆飞揪了出来,后来被黑云关在了柴房,时间一久陆飞把这事还忘了,这时候一看,还真给关瘦了。
黑云古灵精怪的来到陆飞身边,悄声道:“郎君,我帮你问过了,是个完壁之身,这些天你操劳力,晚上就让她好好服侍你吧,来时我已经搜过她身了,没有兵器。”
陆飞苦笑道:“你怕她杀我?”
“以防万一,她要敢对你不利,明天我就让人按你们中原的方法处置她,还有那个田甜,一并沉了塘去。”
黑云走后,黄蓉静静的站在陆飞眼前,一动不敢动,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衣角,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烛光之下,秀发湿嗒嗒的垂在两肩,水渍将她胸前的衣衫都打湿了,里面那滚圆的一幕若隐若现,略施打扮的脸上倒也清秀可人,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只因为家里遭了难才沦落到供人驱使的下场,世事无常。
陆飞看到她倒想起了另一件事,当下缓缓道:“叫你来两件事!”
“郎君请吩咐!”黄蓉轻轻一蹲身,柔声柔气,水渍已经将她上半身朦胧的躯体展现了出来,美仑美奂,勾人心魄。
“第一件事,把衣服脱了,坐到我腿上来。”
黄蓉听得面红耳赤,却也不敢不从,她怕被人沉塘。
腰带缓缓松开,那轻柔的衣衫随之而落,一番颤抖,已是一丝不存,一双不算大的手又想挡住下面又想挡住胸前,最后是哪里也挡不住,她咬着嘴唇,慢慢的朝着陆飞移动,正要***坐上去。
“帮我把衣服脱了再坐上来。”
黄蓉的肌肤都在颤抖,她很害怕,更害羞,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赤身裸|体过,更没有帮男人脱过衣服。
当她鼓足了勇气,扔掉最后一丝羞耻,忍痛坐在陆飞腿上时,身体忍不住一阵颤栗,一下就扑倒在他光溜溜的胸膛上。
陆飞道:“第一次都这样,忍忍就过去了,第二件事,从明天起,我要你去驸马府里做事,对,就是派你来监视我的那个石保吉石驸马府上,你愿意去吗?”
黄蓉没有开口,只是紧咬着牙关,扶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扭动着腰部,好半天才轻轻的嗯了一声,点点头,柔声道:“一切听郎君的,嗯……”
“怎么了?疼?”
“不,奴婢不疼。”
陆飞哼哼一笑,双手按在她胸前,微笑道:“以后有机会,我会给你父亲官复原职,贪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名。”
“真的?谢谢郎君”黄蓉的腰部更加的卖力扭动,仿佛再用点力陆飞马上就能帮她黄家重振家声似的。
第0137章 垂帘()
国丧十日后,汴梁城的官员即去除丧服,穿上官袍恢复秩序;市井间也不必举丧了,不过喜事、宴会、歌舞仍旧要禁止持续一个月。
皇后周薇却还是要着孝服一个月。雨后天晴的阳光洒进崇政殿内,周薇一身缟素来到了正殿旁边的偏殿。今天不是大朝的日子,因此不用上朝,只需听政。(议定仍旧每月初一、十五朝会,文武百官也能在这样的日子里看到新君。)
周薇坐下来的这把椅子,五代十国的历代皇帝都曾长期坐在这里日复一日绞尽脑汁,抢来争去,却不料今天被一个女人坐了上去;此时龙椅上换了一个比较软的垫子,然后换个人坐。过往的皇帝们无不是军威赫赫,操持起国家大事那叫人一个敬畏,周薇坐在这里也有点紧张起来。
殿室前面还有许多官吏,主要是政事堂和三司使司轮流当值的官儿……崇政殿殿本来就不属于后宫,是很多朝廷官员上值的地方。他们要在这里为执政者充当顾问、书写圣旨等工作。于是周薇活动的区域前面拉了一道帘子,与须眉官吏们隔开,以示男女有别。这便是垂帘听政,前唐武则天就是这样一步步走上前台的。
龙书案上堆了一堆的章奏,周薇一口气看了十几分奏章后,觉得这事儿本来是很轻松的,突然有点不理解以前的皇帝们为什么要愁眉苦脸作出一副了不得的样子呢?
很快周薇就不再紧张了,处理起来十分轻巧。她的记忆力很好、几乎过目不忘,头脑也相当敏捷。拿起文章来一目十行、十分随意,像平素看闲书一般,很快就能瞧明白一份东西里的主要内容;一般是一次性看二十份,然后还能记住看过的内容,能比较出其中的轻重。
渐渐地她更加放松下来,因为一眼就看得明白内外各地的奏章究竟想说什么,所以时不时便慢下来看看文采、书法什么的,走走神。
有的官儿多读了几本书,就要吊书袋,长篇废话引经据典,要是能废话之后说点实在的、也便罢了;其中有些人写了一大通古代圣贤的东西,然后自己的说法只有小指头那么一丁点,这让周薇十分厌烦……她忍不住去想象,写这些文章的官儿是怎样的人,一定是个邋遢又酸又臭的迂腐老头!
也有的人同样是通篇废话,但文采飘逸,写得朗朗上口,读起来还是挺舒心的……像汉朝陈琳那样能真正把文章写得文采风流,无论内容如何,总还是很漂亮。
周薇时而蹙眉,时而微微露出笑容,每一个表情都叫服侍在旁边的宦官们仰慕万分。这样一个仙子般的女子在这威严的屋子里,顿时叫整个天下都仿佛多了几分五彩缤纷的颜色。
桌子上一大堆积压的奏章,周薇半天工夫就看了一大半。她期间还走神做了些琐事。
“唉……”周薇婉转地呼出一口气,肆无忌惮地伸了个懒腰,回头道,“着实挺累人的。”
内侍周久之等人目瞪口呆,看着她一上午的政果,弯着腰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时她便提起朱笔,拿了张白纸写了一行字,转头一看,指着周久之道:“周久之,过会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