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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看去,见说话的是贾诩。
贾诩的智谋,董卓是服气的,点头应道:“文和所言甚是。”
董卓顿了顿,又对诸将说道:“关东诸将皆不足畏,唯文丑、孙坚稍锐。今文、孙起兵击我,不可轻视,此用人之际,奉先,虎将也,我正要借用其力,汝等以后不可再妄言胡说!”
帐中诸将皆起身应诺。
李儒也在帐中,他问董卓道:“胡将军败北,太谷纵现尚存,亦危矣!相国不可不早作谋划。”
董卓以为然,说道:“等斥候探得消息回来,我即再遣援兵,往去太谷。”
等了半天,快到晚上的时候,遣出去的斥候回来了。
董卓召之入见,问太谷形势。
斥候答道:“太谷被徐荣骗得,文丑、孙坚兵马已入关中。”
董卓问道:“被徐荣骗得?”
“昨日败后,徐荣降了文丑,主动请缨,为文丑骗得了太谷关。”
董卓勃然大怒,拍案骂道:“徐荣竖子!先前有人对我说,其与文贼久有书信往来,恐心存二志,劝我不如且收了他的兵权,或干脆斩了他,因信他之故,我没有杀他,也没收他的兵权,而今他却果然叛我!……胡轸、吕布之败,想来也定是因徐荣这个竖子叛我之故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董卓应策()
发了一顿脾气,董卓问这斥候:“可有胡轸消息?”
“胡将军战败被俘,为文丑所害。”
董卓长叹一声,说道:“还是胡轸忠贞!”
胡轸被文丑杀了,常理想来,这肯定是因为胡轸不肯投降的缘故,董卓却又哪里能知胡轸死前哀求乞活的模样?
此时帐中坐的还是上午那些人,王曦和胡轸在凉州齐名,他俩的关系很好,他起身说道:“胡将军不屈而死,相国当应嘉奖之。”
“卿言甚是。令:赏胡轸家金五百。”
胡轸有一个儿子,跟着他也在军中,至今没有消息,想来应是和胡轸一样,死在战中了。既已无子嗣,那就只有赏他家里一些钱财了。
帐中有人出去传令,自有人去给胡轸家送钱。
骂完了徐荣,处理完了胡轸的后事,愤怒、哀伤等种种的情绪发泄完,董卓不觉开始发愁。
座上贾诩看出了董卓的心事,起身说道:“相国,今太谷已失,不知相国有何对应之策?”
“文和,你有何高见?”
“太谷一失,由太谷至洛阳再无阻碍,百余里地,两日可至。诚如相国上午所言,文丑、孙坚颇锐,两人皆知兵者也,自出颍川以来,数战连胜,如今又得了太谷,士气正高,洛阳南北,现时又有袁绍、袁术虎视,以我之见,当下之时,能不战,最好就不要战。”
太谷一丢,文丑、孙坚两人部下的数万人是小事,冀州、鲁阳,乃至陈留等地的山东诸将却是大事,万一他们见着便宜,再次兴兵,挟整个山东州郡之力,大举而来,以董卓现下的这些人马和已被董卓烧了个精光、百姓也被迁徙了干净的洛阳孤城相拒。却是万万难成。
董卓皱着眉头说道:“他两人咄咄逼人,欲取我性命,便是我不欲战,奈他二人何!”
“天下熙攘。所为者,无非两个字。”
“哪两个字。”
“一个是利,一个是名。”
董卓若有所悟,说道:“文和的意思是?”
“武既暂不能敌,相国何不以柔笼络之?”
“如何笼络?”
“文丑先前曾请相国送故司空荀公爽的灵柩去颍川。相国当时拒绝了,现下不妨答应,并许给文丑一个显职;孙坚之妻不是出自名族,相国如有意,可以女许之,并许给他一个显职。如此,既有了恩义给他俩,又有了实职给他俩,或能暂与他俩和兵。”
董卓说道:“便依卿言。”即令人书写圣旨,点了李傕。命去见文丑、孙坚议和。
李傕拿了圣旨,点兵三千,出洛阳,往太谷关来。
一日后,到了关下,李傕列阵於外,自策马上前扣关。
不多时,文丑、孙坚闻报,联袂来到关上。
李傕从马上下来,仰头叫道:“奉相国令。特来拜谒文武猛、乌程侯。”
文丑望了望李傕身后,见他没带多少人马,又看了看李傕身上,见也没带甚么军器。只披了身衣甲,带了柄腰剑,联系前世对汉末三国的记忆,顿就猜出了李傕的来意。
他笑顾孙坚,说道:“此必是董卓欲求和也。”
孙坚还不太相信,说道:“求和?”
“你我见他一见。不就知道了。”
文丑、孙坚命开关门,放李傕入来。
三人见面。
李傕拜倒在地,奉上圣旨,对文丑、孙坚说道:“朝廷旨意:拜文武猛为司隶校尉,拜乌程侯为执金吾。并及,相国愿送故司空荀公灵柩归乡,愿以女许乌程侯。”
文丑猜对了董卓派李傕前来的用意,却没有想到董卓这么“大方”。
先说孙坚这边,执金吾是负责京城的治安最高长官,丁原做过这个位置,秩中二千石,虽非九卿,然与九卿相等,有人把执金吾、将作大匠、大长秋这三个高职和九卿并列,索性称之为“十二卿”。
给孙坚一个执金吾的职位,已经极是优待了,这还不算,董卓还又愿意把女儿许配给孙坚,董卓只有一个儿子,已经病逝了,留给他了一个孙女,也就是说,董卓膝下现在是既无子、也无孙,是没有直系的后代继承他的地位和权力的,那么没有子、孙继承,能继承他现有一切的便只有他的兄弟、族亲和女婿了,换言之,孙坚如答应了董卓的“许女”,那他就有很大的机会承继董卓现有的一切。
再说文丑这边,司隶校尉的品秩虽不如执金吾,可司隶校尉的权利极大,执掌京畿,乃至可管辖百官,号称“卧虎”,朝会时和尚书令、御史中丞一起都有单独的坐席,又共号为“三独坐”,当年阳球为司隶校尉,诛杀宦官,最终为宦官所患,遂有人对灵帝进谗言,要改任他为卫尉,阳球当时求见灵帝,什么也没说,只求灵帝再让他当一个月的司隶校尉,好让他能有时间杀掉作恶的宦官,由此即可见司隶校尉的权力之大。
执金吾、司隶校尉,一个是管辖京都治安的,一个是监督京畿地区的,都是“雄职”,董卓分别拜孙坚、文丑为此二职,看起来是下了血本了,但细细想来,其实不然,现下洛阳已是一片废墟,天子、百官都在长安,便是文丑、孙坚接受了此二职,其实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文丑问孙坚道:“将军想娶董卓女么?”
孙坚冷笑答道:“董卓,国贼,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焉娶其女?”
文丑再问孙坚道:“那么将军欲为执金吾么?”
“只要能除掉董卓,我便是归乡务农也无不可,执金吾岂我愿也?”
听完孙坚的回答,文丑对仍然拜倒在地的李傕说道:“你听到孙侯的答复了吧?”
李傕问道:“未知文武猛何意?”
“问我何意?我告诉你我的答复:你回去告诉董卓,想要我和孙侯罢兵也可以,只要他自裁以谢天下,我和孙侯自就会罢兵归郡。”
李傕讷讷,不敢言。
文丑说道:“你是来使,我和孙侯不杀你,你回去复命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董卓无策()
举脸见文丑、孙坚威仪,阳光透射映照之下,衬得他两人宛若天神,李傕一句话不敢多说,趴在地上退了好一段,这才爬起身来,狼狈退走。
孙坚和文丑重登上关头,看李傕带兵离开。
孙坚遥望洛阳方向,对文丑说道:“你我在此已休整两日,兵马可复战矣!此去洛阳,仅百余里,朝发夕至。明天你我就拔兵出关,奔击洛阳罢!”
文丑自无不可,也望向洛阳方向,笑道:“太谷一下,董卓丧胆,竟遣李傕来与你我议和,足可见董兵士气之弱。文台,此击洛阳,必胜也。”
李傕无功而返,回到洛阳营中,进见董卓。
听李傕转述完文丑、孙坚的答复,董卓哈哈大笑。
帐中诸人俱皆迷惘,不知董卓缘何发笑。
於是,有人问道:“相国宽容好意,不以文、孙叛逆为罪,反恩待之,而文、孙二贼却竟拒之。文、孙二贼如此不知好歹,实可恨也!相国却缘何发笑?”
董卓顾盼众人,摸着肚子,一副“对此结局早有预料”的样子,说道:“对此二人之性,我熟之极矣!我早知他两人都是戆憨之徒,所以也早就料到他两人不会接受我的议和之请。”
刚才发问的那人闻得董卓此言,便又问道:“既然相国早料到他两人不会接受相国的议和之请,那相国却又为何遣李傕去找他俩议和?”
“文、孙二贼自出颍川以来,屡战多胜,故而我遣李傕前去与之议和,此是故示以弱也!”
帐中诸人顿皆恍然,齐声说道:“此骄兵之计是也!相国神明,我等不及。”俱皆拜服。
王曦问道:“文、孙二贼既已拒相国,想来很快就会兵向洛阳,不知相国欲以何策退敌?”
董卓胸有成竹地说道:“吾已有定策!汝等且先各退归营准备,稍晚我即会有令传下。”
帐中诸人应诺,分别起身。各出帐归营。
凡是带兵的都走了,留下的都是不带兵的文吏。
董卓又令别的文吏退下,只留下了贾诩、李儒两人。
李儒以为董卓真的有了“定策”,傻乎乎地问道:“不知相国有何定策?儒愿闻其详。”
董卓见帐中没了外人。起身绕帐踱步,绕着帐内转了几圈,叹了口气,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定策!”
李儒愕然,呆了一呆。问道:“相国既无定策,刚才为何?”
“太谷一失,洛阳洞开,由太谷至洛阳,途中再无阻碍,文、孙连胜之兵,河内那边又有袁绍窥视,我恐军中士气低落,故方才所言只是为稳军心罢了。”
李儒这才明白董卓的心思。
在李儒和董卓对话之时,贾诩坐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
董卓转问贾诩。说道:“文和,你想是应早就看出我刚才是在虚张声势了吧?”
贾诩说道:“凡战,气沮则败。相国适才以诈言稳住了军心,如此急智,诩不能及也。”
董卓说道:“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文和,你可有何计,能为我退敌?”
“相国刚才对诸将说:遣李傕去与文、孙议和,是在‘故示以弱’。我以为,相国此言甚是。”
“噢?”
“文、孙连胜之军,又得相国议和之请。想来现下的确也应已是兵士骄怠。战之一事,气沮固然会败,骄兵也一样会败。因相国方才之急智诈言,我军现已无气沮之虑。而反过来,文、孙却已成骄兵。……相国,虽是太谷至洛阳中无阻碍,袁绍狼顾在侧,然只要文、孙敢来,胜他两人或会不易。然也不难。”
董卓大喜,问道:“文和必已有妙计,我请闻之!”
“一过太谷,洛阳周边再无险阻,多平原,无倚仗,以我之见,似不应选周边平原为战场。”
董卓疑惑地问道:“文和是要我守城么?”
“城亦不可守也。”
因为董卓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