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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还好吧。”
“还好,吧”吉布楚和拉长了声音,一脸怒意的盯着垂头丧气的钱义,要不是不能动手,单是喷出口水都能把这块朽木淹死。
“还好是好还是不好”李落竟也学着吉布楚和一般咄咄逼人起来,如果钱义抬头看着李落的眼睛,说不定能从李落眼中瞧出幸灾乐祸的恶趣味来。
“她人不错,不过”
钱义还要再说什么,被李落和声打断“我知道你心中顾虑,你我擅闯往生崖,就算没有遇见酒娘,也一样会碰到鬼市中别的人,至于结果如何,现在看来只会更坏,不会更好。”
钱义虽然不知道李落在往生崖经历了什么,但李落说的话钱义不会怀疑,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对酒娘恶语相向,而酒娘多半时候都是逆来顺受,除了将自己软禁之外,的的确确没有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说起来总归是承了酒娘的恩情。
“哼,还算你有点良心。喂,那个没良心的小子,你知道她为了护着你吃了多少苦,贺楼岱钦那个狗贼色心不死,要不是她,你早就不成人样了。”吉布楚和脸色稍霁,脆声说道。
“姐姐,你不要再说了。”酒娘低低说了一句,眼眶泛红,显然受了不少委屈。
钱义撇了撇嘴,硬起来的心肠终是柔了几分,低声嘟囔道“我不是小子,我叫钱义。”
吉布楚和白了钱义一眼,没有理会,柔声劝慰了酒娘几句。
“酒娘,虽说你早先下药算计我们,不过之后一力护佑我这兄弟,恩怨分明,过往之事那便一笔勾销吧。”李落洒然说道。
酒娘看了李落一眼,微微诧异,没想到李落竟会率先开解这段恩怨,哦了一声便不再吭声。
钱义想了想,起身郑重一礼,诚声说道“这些日子多谢姑娘相护之情,以前的事你我就算两清了,要是这些日子我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你,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吉布楚和连连点头,娇笑道“这还差不多,有点男人样。”
钱义咧了咧嘴,没打算和吉布楚和斗嘴,伤人伤神。
李落清朗说道“恩怨已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酒娘,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酒娘错愕无语,怔怔的看着李落,少顷之后,原本没有血色的脸上又红了起来。
吉布楚和没好气的喝道“真没眼力,这你还看不出来么,她喜欢上你家小子啦。”
钱义惊了一跳,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只酒壶,酒娘俏脸生霞,望之欲醉。
“大,大公子,没有的事”钱义结结巴巴的说道。
吉布楚和很是轻蔑的瞪了钱义一眼,娇叱道“好好说话,结巴什么难道她还能吃了你么,胆小鬼”
钱义咽了一口唾沫,看似宁可背负胆小鬼的名头,也不会应承下这件事来。
李落哈哈一笑道“从古至今,男欢女爱都是两情相悦,哪有你这般逼迫的。再者说了,他们两人还没有回应,你怎知真假”
“好,酒娘,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对面那小子”
酒娘呆了呆,紧咬嘴唇,猛然大声说道“是,我喜欢他。”说完之后连忙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不让李落和钱义看见自己眼眶里蠢蠢欲动的泪珠。
钱义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护她周全()
我们草海姑娘向来就是这样,敢爱敢恨,不信你问他。”吉布楚和一指李落,振振有词的说道。
李落眼皮一跳,眼角扫过钱义似懂非懂的神情,好一阵无语,自己与吉布楚和清清白白,倒让她说的这般不清不楚了。
不过李落没打算让吉布楚和再说下去,说得多了,无风都会起浪。
“钱义,抛开之前恩怨不说,如果酒娘姑娘你只是初见,你觉得她如何”
钱义沉吟不语,酒娘脸虽然还转在另一边,不过却已经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让吉布楚和好一顿暗自诽谤,真是脸皮薄,自讨苦吃。
许久之后,钱义才沉声回道“她很好。”说罢微微一顿,有些赧然的接道,“我配不上她。”
酒娘回过头来吃惊的看着钱义,只见钱义歉然一笑,有些无奈,又有些莫名的感激。
李落阻住吉布楚和的质问,轻轻一笑道“这并非敷衍之词,想必酒娘姑娘已经知道我二人的来历,出身行伍,一生戎马,说不定哪天就会战死沙场,就像现在,往生崖外的数万大甘将士皆是我们的同伴,后有追兵,虽说到不了朝不保夕的地步,但也凶险非常,有些时候,我们这些人没有喜欢一个人的资格。而且,现如今大甘与草海交战,姑娘出身草海,我们却是大甘将士,你会喜欢一个手上沾满草海族人鲜血的南人么”
“草海是草海,往生崖是往生崖,他们不是一回事。”酒娘倔强的说道。
“那就好。”李落看了一眼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的钱义,和声说道,“不管日后怎样,我们都要多谢酒娘姑娘,姑娘光明磊落,至少我们也该坦诚相待。不过世间情字,从来都是强求不得,我们对你所知不多,你对我们也知之甚少,这样吧,等出了往生崖,你可以留在营中一段时间,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在这之后你还喜欢他,他也喜欢你,那结一段良缘最好不过了。如果不喜欢,我们也不会强留姑娘,到时候任凭姑娘去留。”
酒娘看了一眼吉布楚和,一时还没察觉到李落话语中的其他含义。吉布楚和微微点了点头,倒也觉得这个法子还算差强人意。
“好。”酒娘干脆的应了下来,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反而没有起先扭扭捏捏的的羞涩模样。
“钱义,酒娘姑娘到了营中之后你要多加照应,她在往生崖护你周全,到了外头,你便要护她周全。如果人家姑娘不喜欢你了,到时候莫要纠缠。”李落含笑说道。
钱义此刻脑袋里还有些发蒙,哦了一声,呢喃自语,将信将疑的说道“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酒娘盯了钱义一眼,果然是个榆木脑袋,李落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不过还是轻轻说了一句“那把剑。”
“剑什么剑”钱义一脸茫然,不知道酒娘说的剑是什么。
李落心中一动,想起从黑水脱险之后遇到的那处山洞,两人曾在那里偶然发现一把神兵利器,形如子母日月剑。李落两人被擒后这把剑就不知踪影,如今看来,酒娘和这把剑定有什么隐秘的关系。
酒娘看了钱义一眼,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以后我再告诉你。”
“嘿嘿,嘻嘻。”吉布楚和促狭的笑声着实让酒娘不自在,还是李落解了围。李落拍了拍钱义肩头,笑道“情字一事外人无法插手,凭本心就好。不过缘来缘去,也许有时候就在旦夕之间,切莫等到错过了才追悔莫及。”说罢,李落自嘲一笑道,“说起来还是我食言了。”
“咦,怎么”
“当初我曾对酒娘姑娘说过此生莫要再见,是我孟浪了。”李落温颜回道。
酒娘一愣,连忙摇头,轻声说道“是我不对”
“好啦,什么对不对的,这不就是皆大欢喜么,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吉布楚和甚是大气的说道。
李落摸了摸鼻尖,暗自失笑,这好像和吉布楚和没有太大的关系吧,再说这句话也该李落说才对。当然李落不会出言纠正,约莫说上一句,吉布楚和会想出十句百句的说辞来。
“不过,我的确有一件事要问酒娘姑娘。”李落神情一整,肃容说道。
看着李落郑重其事的模样,显然有什么事关重大的疑问,钱义也回过神来,凝重的望向李落。
李落轻咳一声,平声说道“酒娘姑娘第一眼见到我们两人,为何会对钱义一见钟情,莫非钱义的模样要比我好看么还是说难道真的是因为一把剑”
钱义呆若木鸡,酒娘更是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只有吉布楚和的脸颊不停的抽搐着,李落如此郑重其事竟然问出这么一句,委实让人惊掉了下巴。
良久之后,酒娘才扑哧一声娇笑出声,百媚丛生,让钱义这块榆木脑袋也看花了眼。好像这个人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处嘛,酒娘掩口轻笑,眼神里少了几分生疏,多了几分惬意。
桌间尴尬的气氛被冲淡了许多,吉布楚和嗤嗤娇笑,眼冒金星般瞧着李落。只要事不关己,钱义的眼神就灵动了许多,瞧瞧李落,又看看古里古怪的吉布楚和,一副道貌岸然的忠厚模样。
酒娘巧笑嫣然,心里的枷锁卸去了许多,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恢复了几分当日的神采。只是好景不长,酒娘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黯,笑容僵在脸上,有些萧索的说道“可是,还不一定能离开往生崖等等,刚才你说过什么”酒娘猛然惊醒过来,看着李落惊呼叫道。
吉布楚和冷哼一声,极是不满的说道“你呀,一路过来就跟丢了魂似的,这会才想起我们说了什么吗羞不羞。”
酒娘俏脸一红,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落与吉布楚和。钱义尚还不知道黑山引的秘密,亦是好奇的看着李落。
“不过话要说在前头,这可不算聘礼。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是谁背叛了()
回头等明媒正娶的时候聘礼一样也不能少。”吉布楚和恶狠狠的说道,像极了一只护仔的母兽。
还不等李落说话,就听酒馆外有人朗声大笑道“什么聘礼莫非有喜事”
随着话音,孛日帖赤那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上还粘着鲜红血迹,显然是刚刚战罢不久,身后跟着的两人正是冰窟中李落察觉内力不凡的苍狼死士,亦是身上带伤,不过气势张扬,锋锐难言。
吉布楚和眼睛一亮,起身迎了几步,疾声问道“怎样”
“贺楼岱钦的头颅没什么好看,我丢给那个叫黄台的人了。”孛日帖赤那哈哈一笑道,状若一尊杀神,巧的是这会这尊杀神的心情大好。
吉布楚和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早已料到,但听到贺楼岱钦已被枭首之后还是不自禁的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李落看了吉布楚和一眼,眉梢微微一扬,复又不动声色的沉了下来。
钱义见来人气势不凡,起身让出石椅。孛日帖赤那颔首示谢,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扬起酒壶将一壶酒都灌进了喉咙,喝完之后大喝一声“好酒,痛快”说罢看了钱义一眼,和颜说道,“你就是李少侠一直没有舍弃的那个同伴吧。”
钱义抱拳一礼,沉声说道“钱义,见过这位英雄。”
孛日帖赤那少见的回了一礼,哈哈大笑道“我叫孛日帖赤那,草海马寇,不算什么英雄,你身前这位才是真的英雄,这样的人的确值得过命。”
钱义看了李落一眼,含笑点头,神色沉稳,不卑不亢。
“既已事了,那咱们早些准备离开往生崖吧。”李落和声说道。
“黑山引”
“取纸笔来,我写下解毒所需之物,往生崖人数众多,这些解毒之物能找到多少就找多少,能救一人便多救一人。”
“好,这件事我会请黄台他们去办。”
“解药的药方我会留在这里,倘若解药不够,再想别的办法凑齐,往生崖不在,总归要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吉布楚和沉默半晌,淡淡说道“恐怕不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