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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若是普通的孩子,想来羽姨也不会让他们进朝花月夜了。”柔月淡淡回道。
被称为羽姨的女子略显尴尬,没有接柔月的话,直接说道:“这四个少年族中在卓城都是响当当的世家门豪,身形略胖的是当朝冢宰章荣政的长子章泽柳,坐在地上的是当朝三公太师于乘云之子于英,刚才吟诗的是朝廷征西使上将军狄杰的幼子狄承宁,闭目而卧的清秀少年来头更大,是大甘另外一位上将军定北候、淳亲王李承烨的唯一的嫡子李落,这四人仗着族中势力,在卓城是无法无天,自称是王城
四少,惹得卓城天怒人怨。”
听得羽姨说完,柔月说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城四少,倒是听人说起过,原来是这个样子,一个个看着呆头呆脑,又没有窃国残民,言传倒有些夸大了。”
“嘘,月儿啊,隔墙有耳。”羽翼慌忙阻道。
柔月一笑,也不害怕,继续道:“也罢,扶我下去稍事整理,去见他们一见,剩的天天来烦羽姨。”
说完便和丫鬟们回了内舱。
第十九章 月下春江(2)()
再到朝花月夜,章泽柳正在埋怨狄承宁,词也做了,在陪的美人们倒是个个眉开眼笑,不过正主儿却还是没来,一想自己用尽一切办法,威逼利诱,瞒天过海,才弄到这个机会,还得自己付账。
进来之前对自己的狐朋狗友夸口定会见到柔月,倘若最后没见到,这丢人就丢大了,一时焦虑,仗着自己年岁最长,为四少之首,开始数落起狄承宁来,道:“老三啊,你这诗还得再学学,再学学,看看人家老四,哪次作诗不是惊天地泣鬼神。你可得加把劲,要以后老四不在了,我们哥三出来,没人会作诗引姑娘们出来可怎办才好,难不是要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干喝不成?”
帘外的柔月刚要进来,不禁驻足,忍不住莞尔一笑,却从不想原来还有兄长以这般理由劝幼弟勤学。
于英迷迷糊糊的说道:“没事,还有我。”
“你,算了吧,也就会个门前一棵树,树上两片叶,你还会什么别的?”章泽柳鄙视的看了于英一眼,于英一想也对,继续喝酒不再出声。
狄承宁脸色涨红,喝道:“我的诗怎么就及不上李落了?今天叫他做一首大伙评一评。”
这时李落翻身,在旁边女子的帮助下坐直了身子,说道:“章泽柳,闭嘴,什么叫我不在了,是咒我去死么?狄承宁的这首诗词确实不错,怕是这月下的人儿眼界太高了吧,要不这样,你脱光了趴在船头,要是柔月不来,你就不起身,这样肯定能得偿所愿。”
话音刚落,惹的房内众人一片笑骂,帘外的柔月眉头一皱,不想这群少年如此无赖。
就听得章泽柳骂道:“损招,损招,要被人扔下索水喂王八,你们这群没义气的肯定不去救我。还有,老四,说了多少次,要叫我大哥,你年纪最小,这般直呼我的名字,没大没小。”
李落嘻嘻一笑道:“莫怕,莫怕,你家老头子握着天下人的口袋,谁敢把你丢下去。”说完又倒了下去,说道:“不来就不来吧,难不成这满屋的索水仙子还不够我等尽兴?”
众女子齐声叫好,一时翠莺婉啼,好几个女子都要为李落斟酒,李落见状哈哈大笑道:“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障泥未解玉骢骄,我欲醉眠芳草。
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解鞍欹枕绿杨桥,杜宇一声春晓。”
“好一个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珠帘轻响,却见一个绝色女子正缓步进来,如若弱柳扶风。
众人都惊呆了眼,常听说人说起柔月倾城倾国之资,虽有想象,但远远不及亲眼所见的震撼。
柔月头结云髻,额发微斜,轻轻的地倚在修长入鬓的烟眉之上,云髻凝香。
鬓发稍事打理,自然垂下,却是轾薄透明,云鬓慵梳,缥缈如蝉翼,映得鬼斧天工的脸庞和含情脉脉的凤眼分外的妖娆。
身姿修长优美,纤浓合度,配上凤冠翠衣,更使她有种超乎众生,难以攀折,高高在上的仙姿美态。
除了凤冠、耳环和一只玉镯,周身再无其他饰物,更显得她清秀脱俗,超越了所有富贵华丽的气质。
刹那间,整个朝花月夜落针可闻,每个人都摒住了呼吸,深恐惊扰了这索水的女神,章泽柳更是不济,手中的酒杯滑落,洒了一声的酒水,可笑持着端酒杯的手一点都没有放下。
柔月微微一笑,这种情形,司空见惯,不过是从老头子换成了一群少年,轻咳一声,笑道:“小女子柔月,见过各位少年俊杰。”
这才惊醒众人,就见章泽柳慌忙站起身来,察觉手中酒杯已然不见,不知去了那里,也管不得那么多,拱手行礼道:“柔月姑娘,小生有礼了。”
文绉绉的话刚一出口,就惹的柔月娇笑不已,章泽柳瞬间脸色全红,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柔月,一时痴在了当场。
柔月眼光一转,随即盈盈笑道:“不知小女子要坐到哪里?”
章泽柳勉强正了正颜,拉过一个软塌,却是让柔月居中坐下,并没有偏向谁人。柔月也不推辞,微微言谢坐下,狄承宁赶忙上前为柔月倒了一杯酒,柔月接过称谢,没有饮下,放在几前。
能上这月船的女子,本是天香国色,却在柔月面前,显得如荧星捧月般黯然失色,再看众男子一副色与魂消的模样,终难掩羡慕嫉妒之情。而在座男子,俱为绝色所慑,谁也不敢唐突开口。
柔月举杯遥遥一礼道:“小女身牵俗事,晚了几分,先自罚谢过众位久等之恩。”说完轻轻的沾了下唇,慌的几人连称不敢。
放下酒杯,看见众少年还是一幅呆像,柔月轻声问道:“刚听得侍女说哪位作的一首好词,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却不知谁人能倾国倾城,叫万人断肠?”说完眼显凄迷。
狄承宁忙站起身来道:“是小生作的,莫要污了姑娘的仙耳,依我看,柔月姑娘就可当着倾城倾国的美誉。”
柔月轻笑道:“这位是狄公子吧,无需过谦,这首词是好词,只是柔月怎能倾城倾国,叫万人断肠呢?柔月只求一盏清茶,一个知己,便足慰一生了。”
几个少年一下便来了精神,纷纷坐直身体,整齐盯着柔月,仿佛自己便是那个知己,柔月莞尔一笑道:“这位章公子,待人温柔,怕是有不少才女佳人倾心吧。”
章泽柳嘿嘿傻笑,连说没有。
柔月眼色一转,对于英道:“这位公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想来是太师于乘云的公子于英吧。”
于英正容端坐,点头称是。
柔月掩嘴轻笑一声:“狄公子自不用说,文武双全,在这月下春江可是竞相听闻呢。”
狄承宁手足无措,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一时僵在那里。
“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柔月低低吟道,转向李落,“李公子原来是个怜花的之人,竟写得出这等牵人心思的词句。”
李落微微一笑,点头称谢,全做没看见狄承宁嫉恨的目光。这柔月自入厅不过寥寥几句,就牵动了一众人的思虑,谁也不敢贸然开口怕惊扰了佳人,在佳人心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这时突听得李落说道:“不知柔月姑娘心中的知己是什么模样?在座可有合姑娘之意的么?”
李落刚问完,这几个人都竖起了耳朵,听柔月怎么应答。柔月低眼说道:“柔月想求的只是一方田园,几处桃花,能和我谈天说地、侍琴书画的一个知己,至于他是否是封侯拜相,或者家缠万贯,柔月从不在意。”
众人纷纷颔首,皆被柔月高贵情操感动,自惭形秽,莫不暗自盘算,自己是否够的上这月下仙子的知己,突然,一声不合时宜的话语传来:“哈,看来我等没什么希望了,不知道有无机会成为仙子的入幕之宾呢?”
此话一出,惊的众人一跳,转头望去,说话者却是李落。
虽说几人都这么想,但是谁也没这个胆量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其他三少都暗骂李落不识好歹,唐突了佳人,看章泽柳的眼神,若不是柔月在场,怕早都跳起来痛骂李落了。柔月也是一怔,虽也知道这般思量的人比比皆是。
可是像今天这般让一个落冠少年如此直白的说出,柔月还从未遇到,微微一呆,也没有生气,笑道:“看李公子年岁,当比柔月年幼,只怕还得叫上我一声姐姐,这些事,还要等李公子长几岁再说了。”
“哈哈,我倒是心急了,就怕到时月上梢头,人却不在黄昏下了。”
柔月似乎被引起来愁死,拿过乐师的瑶琴,唱道:“
天涯流落思无穷。
既相逢,却匆匆。
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
为问东风余如许?春纵在,与谁同?
隋堤三月水溶溶。
背归鸿,去吴中。
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
欲寄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
琴声悠扬,却远远及不上柔月的天籁之声,轻轻柔柔,声如其人,加着无尽的愁思,在船舱中飘荡,悄悄的滑出,挂在了船头桅顶,和着月光,安静的摇弋。
一曲终了,又是一片寂静,谁也不愿意打破如梦如幻的妙境,只是几位陪坐的女子在迷醉之际,却也觉得有些吃惊。
柔月色艺双绝,精于抚琴弹唱,但是却鲜有人能有幸耳闻目睹,便是皇亲国戚前来,也得看柔月是否有兴致,不料今日不过几位落冠少年,竟然让柔月一展歌喉,这要说出去,那便是莫大的荣耀,狄承宁还自持一些,章泽柳和于英却是极为不堪,泪流满面,若非外人在场,定会去承恩言谢了。
第二十章 月下春江(3)()
“寻一知己,居于田园,也非难事,舍等下这月下春江的繁闹,阿谀奉承的浮世年华,驾一辆车,走得一年半载,自可寻得世外桃源。只是月船带不走了,还得再寻下一位月船之主。”
不合时宜的说话又再响起,章泽柳气急,站起来指着李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正要说话,柔月缓缓的站起身来,轻叹一声,章泽柳忙收回手说道:“柔月姑娘,李落喝醉了,千万莫怪,回去我好好教训他,下次我带他过来专程给柔月姑娘道歉。”
柔月一笑,也没有理会章泽柳话中的心机,淡淡说道:“无妨,李公子只是说了别人想说但是不敢说的话,柔月怎会怪他,只是今日柔月有些倦了,想早点下去歇息,怕是不能陪各位贵人了。”说完盈盈一礼,慌得众人忙起身还礼。
只李落却自斟自饮,没有理睬柔月。
章泽柳暗骂李落榆木脑袋,看来以后须自己这个大哥多多教导了。
丫鬟扶着柔月,正要出朝花月夜,柔月突然回头看了自斟自饮的李落一眼,却见李落满脸的落寂,仿佛被剥离在花舫之外,格外的孤单。
柔月心中一动,解颐说道:“李公子,这世间万事,自有他的因果,能像公子想的这样破开因果,自由自在,也是柔月心中所求的。”
李落一愣,看着柔月,有些不明所以,正要说话,突然就听舱门哐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一声长笑伴着一个身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