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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互配合默契,一次又一次的穿透尺带珠丹的殿后军,最终追上了“尺带珠丹”,将之生擒。
王忠嗣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个效果。
此刻吐蕃的援兵已经赶了近处,王忠嗣欣喜若狂的压着“尺带珠丹”跑了。
直到回到了莫离驿,王忠嗣才知道自己抓错了人,抓的是尺带珠丹的弟弟野祖雄,在危难的时候,野祖雄吸引了王忠嗣的注意力。
真正的尺带珠丹只与他们擦肩而过。
不过尺带珠丹算逃了,也不好受,他在乱军中让流矢射中背心,昏迷不醒。
两百人,仅仅只是两百了人,在十万大军中制造了动荡,给他们带来了近乎两千人的伤亡,还险些生擒了他们的赞普
多年前薛仁贵与大非川惨败,现如今使用薛家戟法的少年,在这同样的地方,重重的一计耳光打在了吐蕃的脸上。
当然这不算是复仇,只是一个开始。
看着王忠嗣的战报,裴旻乐不可支的咧着嘴,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仗,实在打的漂亮。
这时裴旻发现除了战报,传来的信里还夹着王忠嗣的一份个人书信。
好奇的拿在手上细看,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八章 大赏不服()
王忠嗣的信中可没有刚刚完成壮举的喜悦,反之寥寥数百字,那是满腹牢骚,悔恨交加,简直都要将自己的肠子都毁青了。
裴旻设身处地一想,还真有那个道理。
就差一点,吐蕃赞普尺带珠丹就是王忠嗣的阶下囚。
然而他却抓了一个野祖雄
试想一下,两百人,要是真在十万兵中将吐蕃赞普擒住,那是多大的奇迹?
这简直就可比面为之子汉光武帝刘秀的大魔法陨石召唤术了。
然而王忠嗣恰恰错过了这个机会。
换做是自己,裴旻也觉得此刻自己也跟王忠嗣一样,只恨不得一头撞死了。
不过裴旻随即又大笑起来,既是因为自己这个弟弟的出彩表现,也是因为自己的大战略进一步得到的巩固。
西域有封常清、颜杲卿可以信任托付,而吐蕃这一次让王忠嗣打脸的阅兵,非但没有取得稳定军心的效果,反而成为了笑柄,军心定然更加不稳。
王忠嗣、南诏南北夹击的局面已经稳固,吐蕃定会头疼好一阵子,哪有精力配合阿拉伯?
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只要高昌仓功成,就轮到我翻云覆雨了!”
裴旻忍不住握起了拳头,这看见王忠嗣有这种出彩的表现,他这个做哥哥的也给激发起了好战之心。
有些期待大决战的到来。
一战成名,二战封神。
用这句话来形容王忠嗣最合适不过了。
就在长安百姓听裴旻辉煌战绩听出审美疲劳的时候,王忠嗣这异军突起,也抢过了风头。
长安上下莫不对之赞誉有佳。
长安百姓似乎回到了贞观时期,那个时候名将辈出,贤臣如雨,真有大唐万胜的雄风。
李隆基最是好大喜功,王忠嗣以两百兵卒大闹吐蕃阅兵大典,险些生擒吐蕃赞普。
这辉煌事迹,让李隆基大笑不止,不住赞叹:“虎父无犬子。”
高力士也配合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奴看来王将军比他父亲更要出色。”
李隆基一脸认同,大笑道:“确实如此,真要好好赏赐这位少年将军。才二十岁,就有如此战绩,实在了不起。赏,必需重重嘉奖。赏什么好呢?”
他左右犹疑了好一阵子,双手一合道:“就任命他为鄯州都督好了,爵位再进一步,清源县侯,加封轻车都尉如何?”
高力士笑道:“陛下圣明!”
此刻正是早朝之际,李隆基却大笑道:“今日朕实在高兴,这样,就不去早朝了,让张说主事。另外去梨园,将李龟年兄弟,还有张野狐他们请来宫中。”
高力士怔了怔,想要开口说话。
李隆基催促道:“快些,别愣着”说着,他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高力士作揖道:“老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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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蜀郡。
知益州长史事、知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带着几分羡慕的看着手中的情报。
“左威卫将军、轻车都尉、鄯州都督,封清源县侯,这番殊荣,我开元一朝,也只有裴国公有这个荣耀了吧。”
审视自身,章仇兼琼发现自己年过四旬,不过是知益州长史事,知剑南节度使,毫无爵位虚衔在身,感触颇深。
他并没有显赫的家世,有今日这成就是一步步换取来的。
即便是今时今日,他也未能完全成为真正的边帅。
在他的两个主要职位前都有一个知字,这个字意味着还不合格。
权势是比王忠嗣大一些,可身份地位却与之几乎是平起平坐的。
想到自己的奋斗二十年,地位居然跟一个初出茅庐的家伙平起平坐,实在有些不舒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章仇兼琼的下首是一个眉目清秀,俊雅潇洒的中年文士,他一脸的惋惜,说道:“谁不知当今陛下的脾性?他最爱那些身怀战功的大将,但凡有军功之人,他莫不青眼有加。好比裴国公?他不过三十出头,那身份,念一来一大串,一口气读不下来。”
章仇兼琼拍手道:“这个是裴国公应得的,国公天纵奇才,平内乱,收失地,先后生擒突厥、突骑施可汗,这番伟绩,配得上他如今地位,并不过分,仲通不可乱说。”
中年文士正是蜀地大豪鲜于仲通。
鲜于仲通原本期望与杨钊,搭上裴旻这条线,他趁机来一个顺风车。
结果杨钊“时运不佳”,傍上了裴旻这个庞然大物,却因为小解摔下了蜀道山崖,尸骨无存。
闻讯的鲜于仲通也是一脸尴尬意外,放弃了与裴旻接洽的这条线。
不过这时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鲜于仲通意外的结识了章仇兼琼,成为了这位蜀中新贵的幕僚,也开始了腾达之路。
鲜于仲通出手阔绰,更兼足智多谋,深得章仇兼琼器重。
听章仇兼琼不以为然,鲜于仲通继续道:“那张守珪呢,还有王忠嗣?”
章仇兼琼默然不言。
鲜于仲通长叹道:“张守珪又什么功绩?说起来就是一个笑话,对付一个渤海国,打了六七年,捷报就跟雪花一样,今天杀一千,明天杀一百,就是这样的战功,张守珪一如既往的官运亨通。王忠嗣亦不如此?他除了子亭守捉的防御阵拿得出手,又有那一仗值得称道的?不就是趁机奇袭,谁做不来?就拿这一次来说,吹得神乎其神,其实就是杀了千余人而已。结果直接成州府都督、县侯了”
“够了!”章仇兼琼心底也是有火。
鲜于仲通道:“属下这是为节度使鸣不平啊,您帮着南诏收复了三座城池,这功劳没有半点的水分,可陛下就是来了一封嘉奖信,并没有大书特书。唉!”
章仇兼琼心底也是不服,喘了几口粗气,说道:“点滴雨露,皆是君恩,我等做臣子的,哪能计较那么许多。”
正说间屋外有人来报,说是南诏王皮逻阁使者求见。
“请他进来!”章仇兼琼不敢怠慢,让人将使者请进来。
使者是替皮逻阁传讯的,皮逻阁为了感谢唐军的相助,特地请章仇兼琼赴宴。
章仇兼琼心底气恼,直接拒绝了皮逻阁的好意。
第九章 奸诈狠毒的鲜于仲通()
章仇兼琼面子功夫还是做到十足的,心下不满,却也没有将话说死,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回绝了。
使者张建成是一脸的遗憾。
皮逻阁是真心想抱唐王朝的大腿,派遣使者的时候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用最大的诚意邀请章仇兼琼。
但章仇兼琼以母亲身体不适为由,张建成却也没有办法继续邀约。
张建成熟知汉文化,深知这里孝义当先。
章仇兼琼母亲身体不适,身为人子,确实不适合前往。
鲜于仲通心念却是一动,说道:“节度使,不若让属下代替您前往?云南王盛情难却,总不能辜负云南王的一片诚意。”
云南王说的正是皮逻阁,皮逻阁之前击溃通好吐蕃的施浪诏,李隆基特封给皮逻阁的爵位。
章仇兼琼也无异议,欣然同意。
张建成大喜过望,这样一来,他也好跟皮逻阁交待了。
鲜于仲通眼底却寒光闪动,别有用意。
皮逻阁设宴的地方在剑浪城,位于金沙江附近的一座城池。
这里本是六诏之一剑浪诏的世居之地。
南方六诏,以皮逻阁的蒙舍诏最为强大,一直有着吞并诸诏的野心,故而与唐王朝走的很近。
而施浪诏、剑浪诏位于金沙江畔,离吐蕃的铁桥城极近,时常受到威胁,故而为了自保,多向吐蕃臣服。
在唐王朝的支持下,皮逻阁一举荡平了施浪诏、剑浪诏,达成了吞并诸诏的的目的,还攻取了吐蕃周边小城,直逼铁桥城。
皮逻阁宴请的对象除了鲜于仲通还有一个人,张虔陀。
张虔陀是嶲州兵马使,地位不高,但此次奉命出兵五千,协助皮逻阁攻占施浪诏、剑浪诏,出力不少。
因嶲州紧挨着南诏、吐蕃边境,皮逻阁对于张虔陀也尤为巴结,私底下送了不少好处。
张虔陀好女色,而南诏百夷女受丽江山水滋润,多出美女。
皮逻阁为了让张虔陀出力,甚至派了两位百夷佳人随行侍奉。
鲜于仲通代替章仇兼琼赴宴,地位崇高,位于主位。
张虔陀则身在次席。
皮逻阁在上首又是劝酒又是活跃气氛,热情非常。
鲜于仲通转着豆大的眼睛,时不时的回应皮逻阁,或者与张虔陀细谈,心底谋算着。
宴会在最热烈之际,一女子飘然而至。
她一袭白衣,穿着袒胸露臂的短衣短裙,肤色奇白,性感非常。
唐朝民风开放,女性以穿小袖襦衣、宽袖衫为时尚,也就是所谓的半臂装和袒胸装。
而入宴的这个姑娘却比唐朝的贵妇更要开放,不但直接露出了整个手臂,袒胸的浅露,变成了半露,雪白的山峰一览无遗。
鲜于仲通并不好女色都看的有些口干舌燥,何况是色鬼投胎的张虔陀?
张虔陀直接看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哈塔子险些没有流出嘴外,一个劲的往里吞咽。
白衣女火辣热情的跳了一段艳舞。
鲜于仲通大方的赞美着白衣女的妩媚。
张虔陀更是如丢了魂一样,带着几分口吃的道:“云南王,却、却不知你们南诏,竟竟有,如此绝色。”
皮逻阁颇为得意的一招手。
白衣女快步来到皮逻阁的身旁,皮逻阁一把将白衣女搂在了怀中,笑道:“这位是我的妃子,白洁夫人,夫人,给两位来至大唐的贵客敬酒!”
白洁夫人浅浅一笑。
她出生于浪穹诏,历史上也是一个颇为有名的人物。
历史上的她嫁给了邓赕诏的诏主皮逻登,皮逻阁为了一统五诏,在松明楼一把火烧死了皮逻登。
皮逻阁见白洁夫人美貌、机智,就企图纳她为妃。但是白洁夫人将自己的丈夫安葬之后,跳入洱海,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