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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工夫,人已经冲入了两丈之距。
随着尖锐的破风声,尚赞婆的铁枪从正前方如毒蛇般刺过来。枪尖吞吐闪烁不定,忽然抖成一朵枪花,捅向郭知运的前胸。
尚赞婆人马合一,力量汇聚一处,这一击竟然有股劲风,令郭知运有种胸口一紧的错觉。
郭知运老当益壮,屏住呼吸,反手一枪挑在敌枪尖上,全力向右侧一带,将长枪推开。压力过后,心中不免暗暗吃惊:这一枪固然比不上薛大都督的戟法神出鬼没,但攻势凌厉之极,无怪信儿死于他手。
战马冲锋的高速度已经使他们贴身而过。
想着战死的幺子,郭知运不甘就此罢手,身体向后彻底躺倒在战马上,右手运枪照着尚赞婆的背心用力猛刺。
尚赞婆大惊之下,回枪格挡,却晚了一步,后心中了一枪,登时露出了拳头大的伤口。
一旁的王君毚喝道:“郭公!小卒由我来,尚赞婆就交给你了!”
他领着骑兵截住了郭知运身后兵士。
郭知运大笑道:“哪里走!”他毫不犹豫的调转了马头,将长枪横在马背,弯弓照着尚赞婆的背心就是一箭。
尚赞婆只觉得前胸一凉,随即一阵剧痛袭击了他,箭头出现在他身前,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尚赞婆平躺着看着天空,随着黏稠的血液从胸口伤处中不断涌出,一股冰寒彻骨的感觉逐渐包裹了全身。
凄厉呼啸的寒风,让他有些瑟瑟发抖!
这是要死了?
尚赞婆突然有些不甘心,作为吐蕃最出色的后起大将,还没有实现愿望,怎么能死在这里。
马踏长安!
是他这一生的梦想,实际上历史中的尚赞婆做到了。
尚赞婆作为吐蕃的先锋大将,趁着唐军陷入安史之乱的泥沼中,轻骑飞取长安,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攻下了大唐国都。
但这一世变了,有了裴旻的存在,他的梦想,永远永远只是梦想。
死人是愿望是不可能有实现的机会的。
郭知运下马来到了近处,看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尚赞婆,一手抓起了他的头发,毫不留情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对着那细嫩的颈脖割了下去。
鲜血溅射在他的脸上,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那股报仇的快感!
郭知运无法形容。
他就如石头人一样站着,站着,一动不动的拿着尚赞婆的脑袋站在战场上。
王君毚收拾了残局,来到了郭知运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的在一旁带着。
良久郭知运刚才道:“君毚,对不住了!”
王君毚口中苦涩,知道郭知运再说什么。
郭知运一直将他视为继承人一般的培养,但是很明显陇右节度使这个雄职更加适合裴旻!
第十九章 意指青海湖()
“裴帅!”王小白单人单骑回到了宛秀城。
“如何?”裴旻并不很在乎宛秀城里面的胜负,以大局而论,尚赞婆只是小菜,石堡城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
石堡城对于大唐的意义实在过于重要。只要拿下石堡城,日后陇右一地再也不用担心吐蕃的袭扰了。在战略上,唐军将会化被动为主动,窥视着青海湖的利益。
“拿下来了!”王小白一直在蒙赤岭中蛰伏着,一边找着是否有攻城捷径,一边留意着石堡城的动向,对于石堡城的情况了如指掌,将论弓仁拿下石堡城的经过跟裴旻细说。
“太好了!”裴旻闻言,忍不住仰首大笑,让论弓仁取石堡城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拿下石堡城,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要将龟缩在金天桥、树墩、大莫门的吐蕃兵击溃,夺取河西九曲地,便大功告成。
郭知运手刃仇敌,心满意足的回来汇合,但听论弓仁已经拿下石堡城,也兴奋的挥起了拳头。
裴旻的高兴是从大局考虑,郭知运的高兴则是吐了口恶气。他是鄯州都督、陇右节度使。
石堡城对着的就是鄯州,吐蕃每次出石堡城劫掠,第一个受害的便是鄯州。
郭知运担任鄯州都督、陇右节度使以后,几乎将心神都用在了对付石堡城里的吐蕃军上,为此还折损了幼子,对之怨念最深,也高兴见到石堡城重新回到大唐怀抱。
裴旻望向郭知运道:“郭公,你立刻派人去接手石堡城,将论弓仁将军换来。以后石堡城就交给郭公了,如此战略要地,还望郭公慎重对待。”
石堡城严苛的也属于陇右境内,陇右境内的防卫皆归陇右节度使负责。
郭知运也不拒绝,挥手叫来一将,让他安排下去,说着对裴旻笑道:“我只是暂般国公看着,未来还得靠国公。”
裴旻有些不解,却也没多问。
宛秀城以毁,不适合驻扎。
裴旻率军北上与论弓仁汇合。
若在寻常时间,他们必需经过金天桥才能抵达北岸,深入吐蕃腹地。不过因为现在是冬季,属于黄河结冰期,大军可以在黄河上自由行走。
小心翼翼的走在黄河上,郭知运看着弯延的母亲河,道:“这鬼天气真是有利有弊!国公的高瞻远瞩,可见一般那!”
裴旻听了脸上一红,搓了搓手,这天气越来越冷,他的手都有些僵硬了,应道:“这个还真是个意外!”
为了速战速决,他确实做了很多谋划,但是真没有将黄河结冰期给计算进去。
二十一世纪气温转暖,他又生活在南方,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珠三角,连雪都不常见,何况是河水结冰。
似乎老天爷也在无形中助了他一臂之力,入冬之后,黄河上游渐渐结冰。
在他烧毁吐蕃干草从广恩镇抵达前线的时候,黄河上已经可以行人跑马,免去了金天桥的攻防,直接从黄河上跃过。
为此他还担心会不会承受不住,走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史书上来一出:“开元四年,十二月一日,冬。凉国公、洮州刺史裴旻,率军渡黄河,不甚跌落冰层,卒!”
那真不好玩。
其实他是多虑了,以目前黄河冰层的厚度,即便是坦克开过也无碍,更别说军队。
“有惊无险”的越过了黄河,裴旻选择在蒙赤岭下驻军休整,论弓仁也率兵赶来汇合。
三巨头再次聚在了一起,商议接下来的打法。
依照现在的走向,只要论弓仁金天桥、树墩、大莫门这三处要地,他们就算是大功告成。
不过裴旻问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论将军,对于我唐人在你们吐蕃的水土反应,你们应该有过详细的了解吧?能否给我说说?”
高原气候是与吐蕃对决永远绕不开的一个话题,唐军与吐蕃交战多年,各有胜负,但大唐从未有过一次对吐蕃造成致命伤害。高原气候占据主要原因,在骁勇的兵士上了高原,也会如瘟鸡一般,出现各种不适的问题。以至于每每侵攻,皆落得惨败。
高原气候裴旻在后世旅游的时候体验过,那时候他只是走走玩玩已经很不舒服了。若如现今一样行军作战,背负重物急行赶路或者上阵杀敌,他不认为自己有本事支撑下来。
而且古代与现代不一样,现代交通便利有各种服务。
在古代全靠两条腿,外加勉强可行的泥路,两相比较不能同日而语。
要想进入青海湖,必需要对高原气候有十足的了解,不然形同玩火。
郭知运、论弓仁动容的看着裴旻,听裴旻的口气是想要打到吐蕃内地去?
论弓仁不知如何开口。
郭知运担忧道:“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裴旻看着两人的意思,笑道:“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只是我们现在完全没有了后勤的困扰。放着青海湖如此大的肥肉,焉有不去分一杯羹的道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并没有自大的蔑视吐蕃,只是想在青海湖的边沿建造一座军镇,镶一颗钉子进去与吐蕃同享青海湖,这对我大唐大有利处。”
当然他还有更深处的想法没有说明,对于吐蕃,他的长远计划是一劳永逸,只是这个计划有些久远,现在不适合说。
他没有忘记吐蕃未来的发展,吐蕃现在的小赞普是一个明君,尽管他当前只有十岁,还未掌权。但是未来他掌权之后,会用极短的时间稳固了吐蕃的政局,提升了吐蕃的国力。小赞普的儿子也是一个明君,连续两代明君,而大唐又逢安史之乱,国力大幅度衰退,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吐蕃也因此契机发展成为一个几乎让东西颤抖的帝国,不但攻取了大唐的陇右河西,还跟西方的阿拉伯帝国在西域强强对碰,打的天昏地暗,大唐也彻底退出了西域的掌控权。
裴旻熟知这段历史,自然不会坐视此事的发生。
只有让吐蕃彻底覆灭,让他们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变成大唐的一份子才是真正一劳永逸。
但要想在高原作战,必需要有一支能够适应高原反应的军队。
青海湖用科学的话来形容属于高原大陆性气候,有高原反应但不是那么强烈,正好适合兵卒适应习惯,为将来做准备。
现在吐蕃国力实力大损,而他们拿下了石堡城,战略物资可以直接从石堡城运至前线,无需横穿河西九曲地,一切都向着大唐,不将触手伸向青海湖,实在对不住这大好局面。
郭知运、论弓仁不知深处的考量,相继松了口气,还以为裴旻年少轻狂,给当前的胜利蒙了眼,要趁势攻入青海湖,大杀四方呢。
青海湖对于吐蕃的重要不言而喻,若裴旻这么干,吐蕃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动用举国之力于战,到时候情况就不妙了。
顺着裴旻的思路想下去,郭知运眼睛一亮道:“国公主意打的不只是如此吧!悉末朗以善守闻名,他死守金天桥、树墩、大莫门,我们不好下手,但只要我们兵指青海湖,他未必坐得住。”
论弓仁合掌笑道:“用兵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老妖婆选悉末朗为帅是大错特错了。她以为悉末朗能守住,可是国公避强击虚,避开了所有不必要的攻城,让悉末朗空有一身本事却施展不出来。”
他大笑过后,叹道:“正如国公所说,关于唐蕃之间的水土不服。家父当年为了与唐作战,深入的了解过。还特地以壮硕的大唐猛士做过实验,在青海湖附近体格健壮的人,不太受影响,但是体力却不足原来的八成。越往上效果越严重,深入大非川,体格稍弱的将会出现头晕腹泻四肢无力等各种情况。体能不足六成,再往上到了多玛,便是体格健壮者也有受影响的可能。至于体力的影响,更加严重了。因故当年,我父亲也算不到薛仁贵大将军有勇气袭击乌海城,还让他成功了。当初我父亲便说过,若非郭待封拖了后腿,昔日一战,胜负未可知。”
裴旻心底盘算着,只有七成体力,确实有些影响,但在接受范围之内。
他手指着莫离驿道:“我们直接将军队驻扎在这里如何?”
莫离驿!
唐蕃古道上的一个驿站,是连接大唐吐蕃的要道,中原内地去往青海、吐蕃腹地乃至尼泊尔、天竺等国的必经之路。
“我们在这里以逸待劳!等于断了悉末朗的后路,一方面逼他来战,一方面也能杜绝吐蕃派援兵支援悉末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