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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也就是阿拉伯帝国是这个世界唯一能跟大唐叫板的西方国家。而拂菻则是东罗马帝国也称拜占庭帝国,虽然不及阿拉伯帝国强大,却也是历史悠久的古国,有着独到之处。跟他们接触,能够了解一些西方的情况资讯,还是有着一定必要的。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着眼光有多远,成功的路就有多长,在这点上裴旻不落于人后。
不过现在情况不允许他在这方面细聊,只是随口的那么一提,立刻切入了正题,道:“现在金城遇到了一点危机,我需要借你们的护卫一用。助我迎敌,助我守城,不知你们可愿慷慨相赠?帮我裴旻这个忙?”
“我愿意!”最先回答的居然是拂菻国的商人萨伏伊,他身上明显有着日耳曼蛮人的血统,金发碧眼,肤色细白,只是体胖如猪,脑袋一个球,身子一个球,一脸商人的市侩,很难想象如此胖的人,竟然能够熬过数十万里的丝绸之路。
萨伏伊眯着眼睛,搓着粗肥的大手道:“我萨伏伊愿意助中丞大人一臂之力,将两百一十五名护卫,全部交给大人。”
裴旻想不到萨伏伊答应的如此爽快,大喜过望。
阿维叶是血统纯正的阿拉伯人,身上有着阿拉伯人相貌的所有特点,高高鼻梁略带弯曲呈小小的鹰勾状,双眼凹深,眉骨高挺,一脸的络腮短须,加上高瘦的身形,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很是英武。他意外的看了萨伏伊一眼,道:“中丞大人,窝从大马士革带着窝们的金银、珠宝、海棠、海石榴、海珠、香料、竹布来换取你们大唐的缎匹、绣彩、金锦、丝绸、茶叶、瓷器、药材。这一路上,是十多个万里之遥。那么远的路,盗贼马贼无数,能够安全的抵达,全靠护卫相护。没了他们,窝回不到大马士革。”
裴旻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帮了?”
阿维叶摇着双手道:“窝不是不帮,只是想要一些回报,值得付出的回报。窝是商人,商人讲究利益。窝的护卫是花大价钱雇佣来的,让他们上战场,需要加好多的雇佣金。赔本的买卖,做不得的。”
裴旻肃然道:“回报无他,只有我裴旻的友谊。你们在大唐行商,只要不违反我大唐律法,伤我大唐利益。有难处时,可以向我求助。能帮忙我绝不推迟,对于朋友,我从不吝啬援助之手。”
阿维叶深深看了裴旻一眼,道:“好!中丞大人的友谊无价,窝阿维叶愿意交出所有护卫,换取大人的友谊。”
裴旻点头道了一声:“多谢!”说着又看向了伊里窦。
伊里窦一脸的尴尬,犹豫再三惭愧道:“大人抱歉,我只有不足百名护卫,一路西来,贼盗无数,若有折损,恐无法自保。”他的华夏语说的最流利,拒绝的也是最利索。
裴旻眯眼瞧着他,也知真实原因:吐蕃在西南是霸主,与尼泊尔、天竺交好,伊里窦作为天竺商人,不愿意帮助他们得罪吐蕃情理之中。只是一边看戏,一边赚着大唐的钱?
裴旻毫不犹豫的道:“那你可以走了!”
说着他看着阿维叶、萨伏伊两人道:“不管什么原因,今日你们帮了我。回到长安,必有回报。你们现在立刻将护卫聚集起来,我马上带走。还有你们的马也顺便借给我,晚边就归还你们,每借我两匹,我多还一匹。”
阿维叶、萨伏伊毫不犹豫的回礼,退下去了。
阿维叶将他与裴旻的约定告诉了家奴塔西姆。
他们主仆说的自然是阿拉伯语。
塔西姆苦着脸道:“主人就那么信任裴旻?”
阿维叶摇头道:“我不是信任他,是不能不信。我不了解他的为人,不指望得到他的友谊,可绝对不能成为他的敌人。在我最初表露不愿的时候,他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笑了。这种能在生气的时候笑出来的人,绝对不能得罪。我们是商人,在他们的地盘,和气才能生财。只要有钱,雇佣兵哪里都招得到。不能为了一点小利益,丢了大利益。你看着吧,那个天竺的商人肯定会受到报复的。”顿了一顿,他眼中闪着一丝惊喜的光芒道:“如果真的得到裴旻的友谊,那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你快点去安排,将雇佣兵的佣金提高,让他们听裴旻的安排。”
相比阿维叶的冷静理智,萨伏伊则夸张的多,回到自己的屋里笑个不停,全身的肥肉笑道不住甩动。
“父亲,发生了什么好事?”萨伏伊的儿子哈克罗一脸迷茫的看着他的父亲。
萨伏伊道:“伟大的耶稣庇佑着他虔诚的信徒。主,知道父亲的难处,特地安排了他的使者将那群贪婪的佣兵招去了。可以为父亲省下一大笔的钱财……”原来萨伏伊在拜占庭帝国的日子并不好,阿拉伯人的崛起,几乎占领了拜占庭所有的南部地区。拜占庭帝国失去了许多土地,但国力并没有减弱,反而增强了。因为战争让拜占庭拧成了一股绳,不再那么混杂了。他们的帝王希拉克里昂的制度得以顺利的实施,留将全国希腊化。先后打赢了伦巴底人、斯拉夫人以及波斯人。
希腊化的拜占庭极度排外,萨伏伊身怀日耳曼蛮人的血统,很受排挤。萨伏伊不愿回日耳曼老家,不愿意放弃丝绸之路的利益,也向往传说中包容一切的大唐,特地举家来大唐立足,改东方为起点,与拜占庭做生意。他是不打算返回拜占庭的,到了大唐的地界,随行的护卫对他来说已经是累赘。少一个等于少付一人的佣金。也是因此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裴旻的要求,他是巴不得手上的雇佣兵死的干净。
不一刻,阿维叶、萨伏伊的雇佣兵护卫已经集合就绪。
裴旻见他们队形凌乱,毫无章法,但每一人身上的那股勇悍杀伐之气,却明显可见。这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群体,他们散发的气质,与常人有着明显的差别。在他们中原这种雇佣兵并不常见,可是在西域在阿拉伯、拜占庭这些地方,雇佣兵是非常常见的。他们依靠勇力,以战为生,活着的时候有钱有酒有女人,死了就是腐肉黄土,连埋葬之所都没有。
毫无疑问的是这些在死亡线上搏杀的雇佣兵很强,每一个人都有着超凡的单兵搏杀能力。
裴旻领着五百五十一名雇佣兵回到了金城南城门的瓮城,杨云已点了八百骑兵,倒不是找不出善骑的兵卒,而是实在凑不齐千匹战马。
裴旻综合了一下手上因有的资源,将八百骑兵裁减至四百,剩余的四百匹军马分给没有马匹的雇佣军。两相一混合,即形成了他当前拥有的最强骑兵战力:一百六的豪门护卫,四百金城骑卒,五百五十一名雇佣兵,一千二的兵势。
“足够了!”
裴旻看了看时间,心底估算着吐蕃先锋骑兵的速度,笑对杨云道:“三千吐蕃先锋骑,可敢随我去将他们灭了?”
杨云有些惊惧,但见裴旻年不过弱冠,地位又远在自己之上,他尚且不惧,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高声道:“有何不敢!”
第十章 伏击七里河县()
吐蕃的先锋骑的统帅是阔竭勒,是一位骁勇暴虐的吐蕃老将,曾跟随上代吐蕃赞普都松芒布吉征伐六诏,立有大功。
也只有经验丰富的宿将,才当得起先锋骑的统帅。
吐蕃的先锋骑与中原的开路先锋不同,中原的开路先锋求的是稳重,遇山开山,遇水架桥,沿途查探是否有敌军埋伏,为后续大军扫平隐患。而吐蕃的先锋骑求的就是一个字,快,飞一样的速度。
洮州城是大唐吐蕃边境重地,属于军事要塞,城防绝佳。但是不到小半个时辰,洮州落陷。正是因为先锋骑的速度,他们一骑配两马,轮换骑乘,速度就如疾风闪电一样。洮州的守兵,方刚见到吐蕃的先锋骑,先锋骑却已经杀到了近前。他们连关城门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给吐蕃杀进了城中,占据了城门,洮州城随即落陷……
阔竭勒的任务又与负责攻取洮州城的先锋骑不一样,兰州金城离河西九曲太远,即便吐蕃骑兵的速度再快,也不能如攻占洮州城一样,一口气杀进城门。他主要的任务是对金城造成威慑,让金城没有时间调派兵马,安排城防。当然最主要的是限制周边百姓撤人城中,增强金城的有生力量,以及不给周边县村过多的时间逃逸。
他们远来金城,为得就是求财。若慢悠悠的行军,所有村县的百姓富户跑的一干二净,金城又枕戈待旦,哪里还有什么油水可捞?
因故不管是夺城还是求财,对于速度的要求都是一样苛刻的!
也只有阔竭勒这样身经百战的宿将,才能把握好这个度,在维持基本作战能力的情况下,将速度提升极致。
远远瞄见前方的七里河县,阔竭勒心中突地一动,做出了急停的手势。三千飞驰中的吐蕃骑兵,训练有素的超控着马匹缓缓减了奔袭的的速度,不过二十丈的余力缓冲,吐蕃骑兵已经停了下来,体现了良好的御骑技巧。
“阔竭勒副将,为何停下了?”
副将是阔竭勒的官职,吐蕃的兵制与大唐的不同,他们的军事组织与地方行政组织完全一样,将全国分为四个“如”,每如分为上下两个分如,共八个分如;每分如下辖四个万户所。此外另有四个禁卫军万户所分镇四如。每个分如有元帅一人,副将一人,判官一人。又以百人为单位,设百夫长,以上有五百夫长,在上面是千夫长,在上面就是万户长。
“你看!”阔竭勒看了自己的千夫长那脱脱一眼,手指着七里河县道:“这里应该是七里河县,我动兵之前,看过地图。七里河县是金城最富庶的一个县,离金城有十里左右。我们距金城只有十里啦,就在这里歇息吧。”
那脱脱茫然道:“为何不去金城下歇息,指不定还能截获不少商人百姓呢?”他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这一路来他们遇到不少不知战事的商旅,其中最大的一支有四百规模,人全部让他们杀的干净,物资就丢着,等着他们的后续部队拾取。这一些物资都是他们的战利品,除去吐蕃国家的抽成,是只属于他们先锋军的。所以他想尽可能的多遇些类似的商队,好大赚一笔。
“不必了!”阔竭勒见那脱脱脑子转不过弯来,摇头叹道:“跟了我五年,你怎么学不到半点。七里河县是富县,人口不少。现在县里毫无生气,鬼影都不见一个,还不能看出什么?”
那脱脱茫然道:“跑光了呗!”
阔竭勒恨铁不成钢的道:“说明我们还是慢了,一个县近万人口,加上老弱妇孺以及牛羊牲口,想要跑的如此干净,少说也要三个时辰以上。”
那脱脱反应过来低呼道:“也就是说这里三个时辰以前已经得知了我们大军袭来的消息?”
阔竭勒摇头道:“应该不止,这一路来几无行人。我便觉得不对,看到这七里河县一切都明白了。他们比我们想象中的更早得知我们来袭的消息,先一步让周边村县百姓撤离了。就算立刻杀到金城城下,意义也不大。我们一路来奔行的三百多里,人人疲乏。大唐有一句话,叫做适可而止,就在这里歇息吧。”
此时此刻在同一时间,就在七里河县的竹林里,裴旻、杨云分别趴在荆棘丛里,远远的看着吐蕃骑兵的一举一动。
裴旻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