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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
宋王偃是一个嗜酒之人,看着酒爵当中鲜红诱人的颜色,微微颔首,随之举起了酒爵,说道:“来,太师大人。干!”
“干!”
“且慢!”这时,邹衍忽而站了出来。
“邹衍,汝有何事?”宋王偃垂询道。
“大王,你忘了吗?凡大王所吃喝之物,以防有毒,都必须经人手试验过后,才可吃喝。”
“噢,这倒是寡人疏忽了。”宋王偃随之将手中的酒爵放到了桌案上,招了招手道,“来人。”
“等等。”
“太师有何问题?”
伯喜终于按耐不住,看着宋王偃果真让人验酒,便道:“相国,这鹿血酒十分难得,制作之法只有老朽一家晓得。而且其做工、佐料都殊为不易,这一爵酒价值可百金!寻常人等又怎能试喝?”
“噢,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由太师大人代劳吧。”宋王偃又将桌案上的酒爵举了起来,满不在乎地道。
“这……”
早有内侍上前,接过了宋王偃手中的酒爵,微微喝了一口。
良久,当众人以为这鹿血酒无毒,这内侍退到一边去的时候。
“呃!”内侍忽而惨叫了一声,而后脸色涨红,浑身抽搐了起来,最后这个内侍很是悲催地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脖颈儿,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起来。
随着脑袋一歪,这个内侍便一命呜呼了。
在场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是一片哗然。
“酒……酒里有毒!”姬延一脸懵逼地道。
这时,待在宋王偃身边的宋军将士都脸色不善地看着伯喜,只要宋王偃一声令下,他们便冲上去,将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家伙拿下。
没成想,宋王偃却是摆了摆手道:“无碍。”
看着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的伯喜,宋王偃摇摇头道:“看来这鹿血酒还真是喝不得,寡人亦是消受不起啊。太师大人,你说是吗?”
伯喜沉默不语。
宋王偃又道:“此事,寡人一定追究到底。但是寡人相信,欲谋害寡人之人,必与太师毫无干系!”
宋王偃的这席话着实是让人大跌眼镜。
……
自那一日冬狩之后,又过了两日,宋王偃顺藤摸瓜,借着鹿血酒下毒一事,揪出许多对于周王室还愚忠的顽固分子,或者是不服变法,图谋不轨之人。
整个朝堂上,宋王偃的话语权已经一手遮天,可谓是权倾朝野,而原本心中还有一丝侥幸的太师伯喜,则是彻底死心了。
大朝会上。
宋王偃走在群臣中间的过道上,向着周天子姬延作揖道:“天子,我想向你进献一物!”
“不知是何物?”姬延颇为好奇地道。
宋王偃随之拍了拍手,紧接着,从殿外走进来一名宿卫,这宿卫的手中还牵着一头梅花鹿。只不过这头梅花鹿的扮相着实非同凡响,只见它的背上放着马鞍,被宿卫拿在手里的缰绳牵着,模样看上去与一般的鹿没什么两样。
姬延还以为宋王偃要进献给他的,是什么稀罕的物事呢,没成想,竟然是一头毫不起眼的梅花鹿!
“噢,原来相国要进献给寡人的,是一头鹿啊。”
“不不不。”没成想宋王偃却是摇摇头道,“天子,这不是鹿,是马!是军中的战马!”
“马?”
闻言,姬延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又擦亮了眼睛,说道:“这是鹿呀!寡人没看错!何以相国说是马呢?”
宋王偃淡淡的走到这头鹿的身边,指着鹿垂询道:“诸位臣工,尔等所见,这是马还是鹿?”
听到这话,殿上的大臣们都面面相觑,有交好者都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昌平君姬平幽幽地叹了口气,站出来说道:“回禀王上,相国进献给王上的,是马不是鹿。”
“对对!这只是一头像鹿的马儿!”
“这是马!”
“一般的鹿哪有这等神骏?分明是马!”
看着朝堂上的大臣这副嘴脸,姬延的神色有些难堪。
满朝的大臣都已经发表了自己的观点,除了太师伯喜一人默不作声之外,其余的人都认同了上殿的这是骏马,而不是鹿。
“伯喜大人,你认为呢?”宋王偃又将目光直逼伯喜。
伯喜顿时面如土色地道:“是的。这是马不是鹿!”
这一下,姬延的心已经沉到谷底,表面上却不得不强颜欢笑道:“哈哈。对对,这是马不是鹿,相国倒是有心了,竟然将如此神骏而非比寻常的马儿进献给寡人。”
第558章 张仪入宋()
在“指鹿为马”之事后,太师伯喜惶惶不可终日,整日提心吊胆,终于染上了重病,卧床不起。
太师府。
伯喜正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地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从外面小跑进来一名家奴。
“何事?”
“老家主,是相国府上的人送来一封信。”
“信?给老夫看看。”
家仆随之将手中的一封书信呈给了伯喜。这封书信看起来着实有些眼熟,尤其是其卷轴的火漆,似乎是自己伯氏专用的印章。
宋王偃能给自己怎样的信件?
抱着这样的狐疑之心,伯喜打开了书信,仅仅是一眼瞥过去,便是额头直冒冷汗,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这并不是宋王偃的亲笔信,而是以他伯喜为首的一干不服变法,不服宋王偃的周室大臣或者是贵族的联名上书。这封书信不是应该交给韩王仓的吗?为何会在宋王偃的手中?
伯喜不敢多想,无论是宋王偃的人截住的,还是韩王仓自己将信件递给的宋王偃,其后果都是一样的。
翌日一早,宋王偃便收到了伯喜的死讯。
整个周王室最后的一个忠臣,最后的一个顽固分子终于倒下了。这表明宋王偃今后在周地颁布的所有政令,都将畅通无阻,宋王偃不是周天子,却胜似周天子!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宋王偃便在周地肃清了异己,大权在握,不可谓不厉害。
公元前310年开春,宋王偃便启程回国。
临行之前,为了更好地掌控周地,遥控周王室,以及施加宋国在周地的影响力,宋王偃专门将惠施调到洛邑,封为相国,同时委任昌平君姬平为太保,辅佐惠施。
军事方面,宋王偃又将自己的第三子,子契封为周王室的太傅,负责调度周地的一切军事。
而为了更好地笼络周天子,宋王偃又迎娶王姬姬雪为妃,择日完婚,一同回朝歌去。
……
宋国都城,朝歌。
“吾王万年,万年,万万年!”群臣下跪,五体投地,异口同声地山呼道。
“众卿平身!”一身冕服的宋王偃挥了挥手,随之撩起了袍子,抖擞了一下自己的精神,中气十足地道。
“谢大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宋王偃好不容易赶回了朝歌,这才召开的第一次大朝会,自然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的。
不过跟在陛台上的中车府令刘霸自然是要例行公事地说上那么一嘴的。值得一提的是,原来的中车府令,黑衣卫的主事人嫪信已经在去年逝世,而接替他的人,正是这个刘霸。
这时,相国苏秦站出来说道:“大王,臣有事启奏!”
“请讲。”
“大王,按照你的吩咐,臣已经和子干、韩魄等几位大臣拟定了新的报告,关于我大宋国的人口、郡县、土地和兵力配备等情况,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大王直言。”
宋王偃闻言,微微颔首,随即接过了刘霸递上来的奏章。
经过宋王偃这么多年的励精图治,开疆拓土,宋国现在的疆域不知道扩大了几倍。
宋国之前的郡有下邳郡、泗水郡、会稽郡、睢阳郡、淮北郡、陶郡、河内郡、九江郡、河内郡、淮南郡和吴郡整整十个郡,下辖二百三十五座城池!
当时宋国的疆域之广,已经东西纵横一千五百里,南北纵横近两千里,地大物博,幅员辽阔,俨然如一头庞然大物横陈在中原大地上!
现在经过伐齐之战后,宋国又占据齐国的五十一城,除了一个东郡以外,宋国还将设立薛郡、琅琊郡、易水郡。
而宋国的人口,也将由原来的六百万,增多到八百一十六万。
“不错。寡人很满意。”宋王偃含笑道。
“地方官吏可有全部到位?”
苏秦回答道:“地方官吏已经全部到位。按照大王你的吩咐,我们除了让大臣们举荐贤能到各地方任职之外,还在国子监提拔了许多学子,这些学子通过了考核,完全有能力胜任县令之职。”
“善。”
宋王偃点了点头道:“齐地的风土人情与我宋国颇有不同。世人皆知,齐人勇于私斗,怯于公战,此非天性也!乃是因为齐国的法令比较宽容,不禁止私斗,故而齐地民风剽悍,但游侠众多,每年死于私斗之人不在少数。今新增原齐国的东郡、薛郡和琅琊郡,各地官吏,务必兢兢业业,一视同仁,将我宋法在齐地颁布落实下去。”
“大王圣明!”群臣山呼道。
接下来,宋王偃又与群臣朝议了许久,直至中午这才退朝。但是退朝之后,宋王偃还不能闲着,因为他又接到了一份奏报。
宋王偃随之派人召相国苏秦入宫议事。
“苏秦,寡人刚刚得到的奏报。张仪已经罢相,秦王荡设置丞相的官位,任命甘茂为丞相兼领上将军,樗里疾为右丞相。”
“大王,秦王可真不是一个安分之人。”苏秦沉声道。
“秦王嬴荡寡人见过,此人生而有勇力,野心勃勃,不过做事情稍显急躁,难成大事。他初一继位,便平定了蜀地的叛乱,今年又将张仪、魏章驱逐到魏国,又将与魏王嗣在临晋(今陕西大荔东)会见,且派兵攻打义渠、丹犁。”
宋王偃淡淡的道:“如此频繁地用兵,便是寡人都有所不如也。秦国的国力还未从蓝田之战当中恢复过来,任由秦王荡这般瞎折腾的话,只怕秦国迟早是要败亡的。”
“苏秦,张仪与魏章皆有大才,寡人欲求之,可否?”
“正当其时也。”苏秦作揖道,“魏王无容人之量,张仪、魏章固然都是魏人,但事秦多年,只怕在魏国是不能得到魏王嗣的重用的。不如大王修书一封,许以高官厚禄,请张仪和魏章入宋?”
“如此甚好。”
宋王偃又道:“不过张仪为秦相多年,本是追名逐利之徒,若为宋臣,不知许以何位较好?”
宋王偃的这意思就是在试探苏秦了。
苏秦顿时低着头道:“大王,臣与张仪为同门师兄弟,彼此相知,张仪有大才,臣自愧不如也。臣请张仪来朝歌之时,辞去相国一职,令张仪得其位也!”
“哈哈哈哈!苏秦汝不必如此。”宋王偃摆了摆手道,“在寡人的心目中,即便是十个张仪,都抵不上你一个苏秦的。更何况张仪现在已经被秦王抛弃,在魏国又不得志,惶惶如丧家之犬而已,寡人授予其高官厚禄,已经天大的荣幸,又安敢乞求相国之尊?”
“大王圣明!”听到这话,苏秦的心里松了口气。
老实说,苏秦为相这么多年,自身又是一个爱慕虚荣,追名逐利之人,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