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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从不远处的原野一角,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在这里的戎狄人听不懂喊的是什么,不过语气里所带着的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敌袭!敌袭!”
在瞭望塔上的戎狄人惊呼着,然后四散而逃。
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了,只见那一片火光冲天的队伍里,骤然射出了许多的箭矢。如蝗虫一般的箭矢在这个黑夜里看不清楚,但是却纷纷射倒了四散而逃,或者是想要跑出去反抗的戎狄人。
“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紧接着,又是一阵纷乱的马蹄声,混杂着武器的交击之声还有惨嚎之声,汇聚成了一首暗夜协奏曲!
从石头城里跑出来一个衣着华丽,体格剽悍的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很不一般,见到抱头鼠窜的己方的勇士,不由得勃然变色。
中年男子抓住了一个正在逃窜的戎狄人的衣领,呵斥地道:“究竟是何人所为?哪里来的敌袭?!”
“不知道啊大王!漫山遍野都是火光!敌军数万之多!都长着黄皮肤黄头发,疑是自东面而来的!”
“东面……”中年男子愣住了。
此时,子启勒住了战马的缰绳,看着四面都是被屠杀的戎狄人,还有四散而逃的戎狄人,不由得眉头一皱,清喝了一声道:“给我喊话!投降不杀!”
冯高通晓西域的方言,故而在听到子启的命令之后,当即用西域话高喊了一声:“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四周的宋军士卒早就被打好了招呼,都纷纷叫嚷着“投降不杀”。虽然他们的口音很生硬,但也是勉强能听得懂的!
这么一喊话,当即便有不可计数的戎狄人跪倒在地,丢了武器,举起手来。
对于不再反抗的戎狄人,可以逃过一死。但是那些还在溃逃的戎狄人就都被斩杀殆尽了,只有少数的漏网之鱼逃了出去。
很快,这剩下的一万多的戎狄人便被集中起来,在一片较为开阔的草地上,被八千宋卒团团围住。
由于此战是一面倒的屠杀,故而这些莎车之戎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不死,便是投降了。
子启横出了手中染血的长矛,冷声道:“你们谁是莎车之戎的首领?”
冯高翻译了一下。
而那个中年男子倒是没那么硬气,他知道现在自己不站出来,迟早会被手底下的人出卖了,而后拿着自己的首级去邀功请赏的。故而中年男子想了想,便站了出来,向着子启行了一个抱胸礼。
对于中年男子叽里咕噜的鸟语,子启还真是听不懂,不过好在有冯高在这里。
“将军,此人声称是莎车王,须利耶苏摩。他想臣服于您,向你效忠!”
子启闻言,不由得嗤之以鼻地道:“狗屁的莎车王!小小一个戎狄部族,还敢称王?你告诉他,我是来自东方的大宋国的公子,我们此来,是为了将华夏的荣光传播到西域的!”
“以后,这个地方将成为我大宋国的固有疆土!只要他乖乖随从我们,就能得到更大的权势!至于这个什么莎车王,王就不必了,暂且称之为莎车将军,若是他日后能立下什么战功,还能成为一个封君!”
冯高果真一五一十地跟那个须利耶苏摩说了这席话,那个莎车王自然不敢反抗,于是跪在了地上,五体投地,嘴里还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冯高翻译道:“将军,须利耶苏摩说,他愿意追随我军征战,部落里的勇士也任凭差遣。”
闻言,子启纵马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跪在地上,不敢与自己对视的须利耶苏摩,说道:“须利耶苏摩是吧?日后,你们将不再是莎车之戎!你们是华夏人,是宋人!知道否?”
须利耶苏摩点头称是。
……
秦国,咸阳秦王宫。
“啊——”在一间宫室之内,忽而响起了一声惊惧不已的喊叫。
秦王驷蓦然惊醒,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身子还在颤巍巍地发抖着,魂不附体。旁边躺着的魏纾也被惊醒了,赶紧直起了腰,拿旁边的丝帕给秦王驷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道:“王上,你……你又做噩梦了吗?”
“纾儿……”秦王驷抓住了魏纾的手腕,瞪着眼睛,瞳孔里尽是痛苦而又战栗的神情,他就这样面容扭曲地道,“不要。纾儿你快走,寡人……寡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大王你……”
“我叫你快走啊!”秦王驷疯了一般,一下子就将魏纾甩到了一侧,而后站起来,状若癫狂,手舞足蹈地道,“快离开!离开我!离开我的身边!”
秦王驷的眼睛骤然变得绯红了起来,遍布了血丝。魏纾看得有些害怕了,不由得颤巍巍地站起了身,然后退了出去。
在魏纾走后,神志不清的秦王驷终于爆发了出来!
“啊啊啊!啊——”
秦王驷拿起了一侧的架子上的青铜剑,拿着剑在那里挥砍着,劈着空气,劈着床榻,劈着桌案,整个宫室被他一个人搞得一片狼藉。
听到这个动静,附近巡夜的宿卫,还有一些内侍和宫婢纷纷走过来瞧瞧。却都被魏纾给阻止了。
等到宫室里没了动静,魏纾都还心有余悸,没敢直接跑进去看,而是叫了一个宫婢进去瞧瞧。
“啊!”过了没多久,宫室里便响起了一声惨嚎。
那个宫女遇害了!
魏纾没办法,如果再不制止秦王驷的行为的话,可能秦王驷都会因此虚脱而死,于是她又命几个宿卫冲进去,摁住了秦王驷。
等到了秦王驷幽幽地转醒,看着自己的头被枕在了魏纾的大腿上。秦王驷不由得晃了晃脑袋,说道:“纾儿,刚刚寡人……寡人是不是很可怕?”
“没事的。大王你是不会有事的。”魏纾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
“不。”秦王驷挥了挥手,说道,“寡人……寡人可能快不行了。纾儿,你这些日子不要靠近我。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什么时候会似刚刚那般……失心疯,寡人自己都不清楚!纾儿,快,你去传召,让嬴荡尽快赶回来。寡人有事情要交代他。”
“诺。”
魏纾走的时候,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秦王驷一眼。却见秦王驷背过身,齐腰的长发乱糟糟的,那个背影,显得十分的孤寂、陌生。
若不是在爆发的前一刻,秦王驷还保留了一丝神智的话,可能魏纾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待魏纾走后,秦王驷的整个人又变得呆滞了起来。宫室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秦王驷直感觉到,四周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黑雾正在涌向自己,看不见,也摸不着。
秦王驷如坠深渊!
第532章 中原乱()
公元前311年初夏,刚刚结束了惨烈异常的蓝田之战不久的楚国,又一次调兵遣将,剑指中原。
在楚国大司马、上柱国景驹的统率之下,十五万楚军悍然向邓地发动进攻,随后又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占韩国的叶、雍丘、平阳等十二座城邑,韩军无奈,只能被动地在将军申差的统率之下,以五万兵马固守坚城鄢陵待援。
与此同时,十万魏军也在将军翟章的率领之下,相继攻克阳平、新安、长平等八座城池,直接将韩国的整个疆域分成了两段。
五万韩军固守野王一线,向新郑告急!
获知了各地纷纷陷落的消息,刚刚继位不过几个月的韩王仓,立即召集群臣商议。
上卿公仲侈出声道:“王上!楚人与魏人见先王新丧之际,又攻我韩国,攻城掠地,势不可挡。臣以为应当议和于楚国,而后与魏国交战!如此,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群臣闻言,都各自交头接耳起来,议论纷纷。
这时,韩国上将军、武安侯韩朋不满地站出来道:“王上,臣以为公仲侈大人如此之主张,甚为不妥!当前楚魏两国伐我韩国,所为者,莫过于我韩国收复的十座城池。然则与楚人议和,实在是无异于与虎谋皮也!”
“以城池事主,能事到何时?我们韩国就这么大,又有多少城池土地可以割让给楚国的呢?王上,我大韩国尚且有锐士数十万!只要王上你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征召起四十多万的军队!对于楚人和魏人,我们又何惧之有?!”
公仲侈当即清喝了一声道:“武安侯此言差矣!我韩国,本就不甚强大,这些年更是屡屡对外用兵,军力凋零,强行征召的士卒又能有多少的战斗力?且不说这些,难道你能征召国中的青壮,楚魏两国就不会增加兵力了吗?”
闻言,韩朋嗤笑了一声道:“公仲侈大人,难道你还是想要以城池事主吗?我韩国带甲数十万,虽然战力不甚强,但是韩军不但弩强,其坚甲、美盾、青铜头盔、铁幕,也都精良!又在这种敌国大军侵犯的情况下,何以不能战而胜之?”
“我曾经跟楚、魏、秦等国的军队打过仗,知道他们有多少的战力。若是对手是虎狼秦人,或许我心中还很忌惮,但现如今呢,楚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刚刚经历过丹阳、蓝田之战,几乎楚军的精锐都已经沦丧殆尽了!至于魏军,恕我直言,他们跟我们韩军比起来,亦是半斤八两的!”
“而且此战,我韩国有地利,有人和,何以不能胜之?”
听到这话,公仲侈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不过他还是生生的忍住了,又掷地有声地道:“武安侯,既然你说我韩军未必不能战胜楚人和魏人的军队。那么我请问你,你有多少的把握能战而胜之?我韩国果真能以一敌二乎?!”
“这……”韩朋迟疑了。
韩王仓看见主战的韩朋,辩不过主和的公仲侈,不由得心下不喜。作为一个刚刚继位的君主,他是很不希望,自己刚刚一继位,国家便出现丢城失地,损兵折将,大难临头的事情的。
韩王仓需要树立自己的威望,而这一次的战争,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正如公仲侈所说的那样,他们韩国没有把握击败进犯的楚军与魏军,若是被打败了,损兵折将不说,到时候求和,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过韩王仓内心还是很渴望一战的。他扫视了群臣一眼,看到作为相国的公孙衍缄默不语,不由得疑惑地出声道:“犀首,不知道你对此有何见解?”
公孙衍是在韩王仓继位之后来到新郑,成为韩国的相国的。说来也巧,公孙衍是在咸阳认识的韩王仓,当时后者还是一个质子,而公孙衍却是秦国的大良造。
至于公孙衍为何好好的魏相不做,跑到韩国来当相国。那就说来话长了。
基本上,在春秋战国时代,每一个国家的相国都逃脱不了这种命运。
一国之相国,跑到他国去担任相国的事情那是屡见不鲜的。历史上腰挂六国相印的苏秦且不说,张仪、公孙衍、田文等人便经常跑到其他国家做相国。
而公孙衍,则是因为力主与宋国盟好,被魏王嗣所排斥。这不,听说韩王仓继位,魏王嗣便引进了齐国的田需担任魏相,而公孙衍则被派到新郑去做韩相。
对此,韩王仓倒是喜闻乐见的。毕竟公孙衍的大名可是天下皆知的,其有经天纬地之才,文治武功都有